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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图书馆的女孩-第4部分

小说: 图书馆的女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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笞游颐陨系屯吩诤峁窭锵胝夷钦臙ricClapton 的“Tears in Heaven ”的专辑。后来我就看见阿美了,她背着书包从唱片行门口经过,我拿着好不容易找到的CD,抬头正好看到阿美,她比我记忆中似乎长高了一些,短发别在耳后,虽然面貌仍旧是一样的,但却有一种无法言喻的、“空白”的感觉,过去丰富滋润她的肌肤的什么,不见了。
  我付了钱买下那张CD,走出唱片行,跟在阿美后面,慢慢走着。
  阿美停在卖头饰小化妆品的摊子前,伸手去摸粉紫粉绿的发夹时,有朵彩色的微笑突然出现在她脸上,但很快,像从来没有出现过般,又消逝了。她继续像幽魂似地走在灯光灿亮的骑楼间。
  “阿美。”我叫她。
  阿美回头,找到我。她的脸上出现一种想哭的神气,嘴微微嘟起来,但随即笑了,“啊,阿宏。”
  “好久不见。”我盯着她的眼睛。
  “对呀。”阿美无意识地一开一关书包的盖子,铁制的纽扣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我们在路中间相对着,挡住人潮,被不断推挤。“想不想喝红茶,我请你。”我十分笨拙地冒出这句话来。阿美咬着嘴唇想了一下,“不要,不想喝。”她看着我,有种恳求的表情,“我们走一走好吗,我想走一走。”
  “好啊。”
  我们穿过马路,往人潮较少的方向走去。阿美静悄悄地跟在我后面,有时我简直觉得她已经消失了,回头一看,她还在,紧紧抱着书包,对我一笑。夜色降下来,我一面走一面确认着阿美现在就在我身边的事实,幸福的感觉把我的身体灌得满满的,每一步踏出去都像踏在棉花上,人声车声都模湖而遥远,好几次我都认为,这已是人生的尽头,下一步,就要堕入永远的黑暗之中。
  逐渐阿美慢慢靠得我近一些,可以闻到她淡淡的洗发精还是香水混杂着身体温度之类的气味,有时我的手还会与她的手轻轻撞到,马路上有一种阳光残余的疲倦蒸汽。阿美的衣服随着动作发出轻轻的沙沙声,我的身体靠近阿美的那一侧,汗毛全部竖起来。
  “阿宏,”我们在一个小公园上的长椅坐下来后,阿美突然开口,“我问你,我跟林国正的事你都知道了吗?”我没看她,点点头。“所有的事吗?”
  “嗯。”
  “那就好。”阿美像是松了一口气,听起来竟然有一种高兴的气氛。“我终于可以可以向一个人说点什么话了。”
  “有一天我作了一个梦。”阿美向后靠在椅背上,仰头凝视天空里的什么。公园中点起的路灯,在她的脸上照出一层蒙蒙的光雾。“不知道为什么我坐在一列火车中,旁边原本应该坐着林国正的位子上空无一人,但他的外套、刚刚在看的书都还留在那里,甚至绒毛的椅套都还留着他的温度。我没有急着找他,心里很定,莫名其妙知道他再也不会回来了。我一直一直看着窗外,突然看见你,你乘着一只很大的老鹰经过,飞在那一大片的草原上,笑嘻嘻跟我挥手。”
  “很三八吧。”
  “不会呀。”我说,“我其实一直就梦想着能骑老鹰旅行。”
  阿美笑着看我一眼。“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第一眼看到林国正时,就非常喜欢他。他冷冷的,好象心里有许多比我们都踏实的东西。他跑来说喜欢我的时候,觉得受宠若惊耶。怎么会是我呢,怎么这么幸运。我到现在都还常常这样想。
  从来没有后悔过的。林国正带给我的,是非常极端的狂喜与痛苦,那种尖锐的穿透性的力量是那么强大。不论我喜悦或痛哭时,我都因此仿佛可以把手摸进自己的灵魂里,感受到一种生命的热度,只有在那样的时候,我才能清晰地知道我是谁,也才能真正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
  我看着阿美。她已经不是当初我认识的那个小女孩了。我的心里突然响起那首歌,从前我们最爱闹她,在她背后唱着,“阿美阿美几时办嫁妆,我急得快发狂,今天今天你要老实讲,我是否有希望。”她红起脸笑着,匆忙和好友手牵手跑到教室外面去。
  一回神,我的耳边只剩远处的车辆引擎声和草丛里零落的虫鸣。
  “就像那个梦一样,我每天每天都那么清楚地知道,林国正终于会离开我的。即使在我们最亲密、身体紧紧相拥到没有一丝空隙的时候,我都仿佛可以听见,我们之间相隔着、简直像一整个宇宙那么大的空间,数不清的神秘星球在其中运转的声音。
  没有办法喔,一点办法都没有地喜欢他呢。多一天也好,多一秒也好,只要他还有一丝丝喜欢我,我就有继续活下去的勇气。其实我真的很想要那个小孩耶,虽然小得根本看不出来是人,但是毕竟他是我和林国正相爱的证明,小婴儿身上同时流着我和他的血液呢。“阿美的眼泪滴在她平放在膝头的书包上。
  我静静听着阿美说话的声音,静静听她落泪的声音。然后我打开书包,拆开刚买来的“Tears in heaven ”的CD,把它放进随身的CD player 里,“这是一个歌手写来纪念他的小孩的歌,小孩子不小心因为意外死掉了,做爸爸的他十分自责,写了歌问他,如果有一天我在天堂遇到你,你会骂我吗,你会不会还是牵着我的手呢?”我这样告诉阿美。
  我们坐在长椅上,一人分听着一边的耳机,我的另一只耳朵仍然灌进所有这个世界的声音,Eric Clapton的音乐变得清晰又遥远。在我的身边,阿美很厉害地哭了起来,剧烈的动作牵动着我的耳机,她的所有的悲伤仿佛都顺着那条细细的线,全部传送到我的身体里面。我咬着牙闭上眼睛,向后靠在椅背上,承受那一切像巨浪般的什么。
  第七章
  图书馆女孩的叔叔曾经为了投资的目的,在垦丁买了一间小小的渡假别墅,但后来因为房地产大跌,别墅不易脱手,就只好暂时借给亲朋好友作为渡假之用,但是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孤伶伶地荒废在海边的。
  因此六月我考完毕业考之后,图书馆的女孩问我是否想去垦丁渡假。我想了一下,反正研究所九月才会开学,这段空档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要做,去垦丁晒晒太阳似乎是不错的选择。我一面这么想时,一面好象就可以闻到海水的气味似的。
  “好啊。”我靠在书架旁,跟站在矮凳上书籍的图书馆女孩说。
  “太棒了,这样一来,我就真的可以跟你上床了呢。”她欢呼起来。“喂,小声一点吧。”我环顾四周,低声对她说,“天使听见啰。”
  “天使也会很高兴的。”她笑嘻嘻地继续一本一本把书放上书架。
  □
  然后会通灵的、怪怪美丽的女孩找上了我。
  她走过来,把对面的椅子拉开,自顾坐下来时,我正在35元咖啡馆一面吃早餐一面读着史蒂芬金的“四季”,由于正读到很紧张的地方,她的动作结结实实把我吓了一大跳。
  “啊,”她突然伸手翻我的书页,“是这本喔,你看到哪一季了?知不知道「夏」的那一篇有改编拍成电影「站在我这边」耶。我个人是觉得啦,这是所有史蒂芬金小说改编成的电影当中最好的一部。有没有,它的主题曲这样唱,stand by me,stand by me …”她开始在咖啡馆里唱起歌来,边唱边有手势,涂成玫瑰红的十只手指非常抢眼。
  “嗯,”好不容易等她唱完,我客气地开口,“你可能认错人了。”
  “认错人?”她把上身凑近我,“没有啊,你是那个史纳夫金嘛!”
  “唔…?”
  “唔什么唔啊,我认识那个图书馆里面的女孩子啦,不过我虽然没有见过你,但我刚才一进来就有一种感应,马上就知道你是那个女生的男朋友喔。”她眨眨涂着浓浓睫毛膏和黑色眼线的眼睛,眼珠子竟然是蓝色的,看起来好象对不准焦距似的。
  “我知道了。”我说,“你就是那个会通灵的人。”停了一下,然后还是问了。“你是外国人吗?”
  她笑起来,又细又长的左手食指指着眼睛,“这个,是隐形眼镜啦。”
  “嗯。”她把短裙下的腿叠起来,一只脚晃呀晃地用尖尖的高跟鞋前端轻轻踢着我,“你长得还不错嘛,床上功夫一定很好吧。”
  我突然有一种感觉,我最近遇到的女孩子都非常喜欢跟我提到和床有关的事情。
  我看她的样子,知道这下子书是看不成了,于是把“四季”阖起来收进书包里,喝一口已经变温的咖啡,看看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会通灵的女人从PRADA 的皮包里拿出一盒薄荷凉烟来,用一个银色细长的打火机点燃了,“嘿,你的手借我看一下好吗?”她吐出一口烟后,对我说。
  我把右手伸出来,平放在咖啡桌上。她把烟换到左手,然后将右手掌盖在我的手上。这时候我才注意到,她有与她的像貌绝对不相衬的巨大的手,简直像男性钢琴家一样,单手可以弹十个键般的大而指头修长有力的手。但长相确实是很好的,有着少见的挺直鼻梁,大大的眼睛深不可测。
  “你在想我的手是怎么回事对不对?”她在白色的烟雾后笑了,仔细上色形状美好的嘴唇闪闪发亮,“等一下再告诉你我的故事,现在我想先看你的喔。”
  她那巨大的手掌逐渐暖热起来,我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暖流竟然慢慢像穿透肉体地进入我的血管中似的,开始在我的身体里流动起来。我甩甩头,努力想看看窗外,大太阳底下行人和车辆一如往常川流,咖啡馆外的普提树叶也正常地随风轻晃,耳边仍有咖啡馆中播放的轻音乐,隔壁桌细细的谈话声断续可闻,但我的意识的却逐渐流失当中。没错,是“流失”的感觉,这个女人正从我的身体里企图“吸”走什么。
  我正想抽回手或稍微提出抗议还是什么的,但力气好象都消失了,远处阿钦骑着电动三轮车的声音似乎越来越近,下午田间蒸腾出的泥土腥味,阿美轻轻唤着我,图书馆最阴暗深处图书馆女孩嘴唇的触感,像一片片轻柔的梦般,轻轻飘拍在我脸上。
  清醒过来时,我仍好好坐在35元咖啡馆里,茫然端起咖啡杯来喝一口,发现咖啡还有一些温度。
  女人还在抽烟。“喂,你很糟糕耶,”她说,“你会让爱你的人很伤心喔。”
  “谁?”我觉得脑子还钝钝的。
  “唉呀不管了,那还是好久以后的事呢。”她似乎有点烦燥地把烟捻熄在烟灰缸里。
  “对了,你难道不觉得我很诡异吗?”
  “会啊。”
  “嗯…”她盯着我,一面发出无意义的声音,一面点着头似乎鼓励我说些什么。
  我无声回看她。
  “啊,好吧,你这个人,反正我就告诉你啰。”她伸出手把长长的卷发撩松,抿了抿嘴唇,笑盈盈甜声问我,“你觉得我漂不漂亮?”
  她相当高,长发长腿,轮廓鲜明,的确十分好看,但总觉得有点什么使她看起来比一般大学三年级的女生成熟一些,不是那些分量很重的装饰,而是“其它”的什么。
  “你很漂亮。”我诚实地说。
  她仰头高声笑起来,桌子底下的高跟鞋亲昵地狠狠踢我一下。“你真不错耶,难怪图书馆里面那个女孩子喜欢你,哎,”她突然沉静下脸,“不过其实你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你不愿意相信自己心里那个声音罢了。”
  “你想得没错喔。”她站起来把椅子移到我旁边,才坐好,服务生突然出现了。
  “ESPRESSO好了,你呢,再喝一杯什么吧。”她问我。
  “拿铁。”
  在咖啡送来之前,她都没再说话了。我们对坐默默看着窗外,店里放着一首老歌,是有一阵子我非常喜欢的,Simon 和Garfankel 的“The sound of silence”。这样坐着一起安静地听喜欢的音乐,突然觉得我们似乎好久以前就认识了。
  她慢慢喝掉大约半杯的咖啡。
  “我原本是男人喔。”她说。
  “嗯。”
  “你看我说你感觉到了吧。”她又点了一支烟,“二十岁之前都是喔。你一定会以为我是那种从小就立志要当女人的那种男生吧。不过真的完全不是那个样子的。不论是小时候或青春期或后来变成成人,我在身体或心理上,都是彻彻底底的男性。
  高中的时候也曾经交过几个女朋友,偷偷在KTV 或大人不在的家里作爱,确实地都达到高潮,对于女性的身体一直很有兴趣的。所有男生在成长过程中会好奇的、想摸摸看、想试试看的,我和大家都一样。但是这种「正常」的情况却在大学一年级时突然被挑战了。像一个失去记忆的人突然被雷打到。逐渐逐渐一些你根本不知道它早就在那里的东西被轻轻拨开灰尘,清楚地被看见了。
  刚进大学时我抽到学校的宿舍,和其它三个男生住同一个房间。那种情况你可以想象的,总是不流通的空气、堆满食物残渣穿过好几次袜子的地板、贴着饭岛爱还是其它AV女优海报的墙壁和天花板。现在想起来当然觉得很恶心,但那个时候我还是「男生」嘛,所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寝室里有一个医学系的学长,长了一张白晰干净斯文的脸,身材却非常棒。橄榄球校队的,一天运动四个小时以上,胸肌腹肌的线条简单俐落,简直是上帝在天气很好时一面吹着口哨一面愉快制作出来的完美艺术品。
  有一次我没课睡得很晚,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开门进来,我从上铺探头往下看,正好看见学长刚洗好澡,散发好闻的香皂洗发精香味全裸站着,用一条大毛巾擦干头发和身体。
  虽然从前也不知看过多少次同样是男生的裸体了,但那天我看见的学长,身体完美得像米开朗基罗的大理石雕,在从窗外照进来的阳光中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光辉。我楞在那里,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喉咙突然非常干渴。学长抬头看见我的表情,同样没说话没笑,只是定在那里。我有一种感觉,学长是以炫耀珍品的姿态,尽情展示着他的身体。
  午后的阳光中,我们静静相对。学长的身体逐渐兴奋起来。我全身发烫,用了不知多大的力气才缩回自己的身体,平躺在床上,心跳的声音大得我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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