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情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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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定要把套装外套脱掉吗?不能穿著,把紧俏的腰线、诱人的翘臀给盖住吗?
还有,她讲话的声音为什么要那么悦耳?偶尔陷入沉思时,轻咬下唇的小动作,偏偏又该死的性感!之後,每天晚上,只要那轻轻敲门声响起,季以肇就开始烦躁。
叩叩叩!「季总监……」
被敲门声再度千扰,沉浸在回忆中的季以肇这才惊醒,搞清楚自己在饭店房间,有人在门外叫他。
他硬生生把自己从过去拉回现在。
「季总监,大家都在等你。」来人是对方业主的特助,这几天来,里里外外都靠这位能干的特助Jason打点。
此刻,皮肤黑黑、长得不高却一脸精明样的Jason,正笑咪咪地看著季以肇。
「哦,时间到了?」季以肇有点汗颜,他还真是忘了时间。
「跟女朋友讲电话?」Jason瞥了眼季以肇手上的手机,笑问著。
「什么女朋友?」这是季以肇一向避重就轻、打哈哈似的回答。
可惜Jason不是台湾那些了然於心,知道不可乱问的熟人,他眼睛转了转,有点贼地笑道:「季总监别说笑了,谁不知道你跟名城的裴大小姐是一对?」
「有这样的事吗?」他还是不肯正面承认。
「怎么没有?大家都知道。裴大小姐我也见过一面,长得好漂亮。」Jason说。
这两人可以说是郎才女貌,非常登对,为什么不承认呢?
何况,潇洒的季总监,不管面对什么事,总是谈笑用兵似的一派轻松:可是此刻,显然是刚说完电话——手机还拿在手上——表情却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温柔眷恋。
看一个如此强悍的男人不经意流露出这样的表情,精乖敏锐的Jason忍不住露出会心的一笑。
正是所谓的……英雄难过美人关吧。
季以肇不肯接这话题,迳自放好手机,关了房门,和Jason一起下楼。
Jason还在热络攀谈,季以肇却只是随口回著话,漫不经心。
他的心已经飞回台湾,回到那个精致清丽的人儿身边。
还有一天半。将近四十小时之後,才能把她抱在怀里,轻吻她的眉眼、鼻、迷人的樱唇;把脸埋在那柔软如云的秀发中,深深呼吸那沁人心肺的清香,然後满足而放松地沉入梦乡,好好休息……
奇怪,为什么如此度日如年?他恨不得此刻就是四十小时以後。
「我们知道季总监一个人来开会,很寂寞啦!」两人出了电梯,准备要进贵宾包厢时,Jason压低声音说:「所以我们李董有特别交代,要好好招待季总监,绝对让你宾至如归,彻底放松一下。」
还能怎么样呢?不就是美酒、佳肴?
长年过著这样的生活,季以肇以为自己已经习惯,甚至不在意了,不过近来,也许是年纪稍长,他开始有了倦意。
尤其,在一走进豪华的贵宾包厢,看到除了有头有脸的业主、投资主之外,还有几位打扮亮眼,稍嫌暴露的浓妆美女在座时,他忍不住皱起了眉。
「这是什么意思?」季以肇沉声低问。
「放松一下嘛!台湾有,我们马来西亚当然也有!」Jason嘻皮笑脸回答,还暗拐了一下季以肇,挤眉弄眼,做个「你一定了解」的表情。「来来来,我帮大家请下来了季大总监,赶快来欢迎一下!」
一声令下,两个穿著亮红色紧身小礼服的小姐便上前来,一左一右,亲热地揽住季以肇的手臂。
「这边请啊,季总监!」
「要暍点什么?Brandy好不好?我帮您倒!」
「谢谢,我自己来。」
几位董事长级,年纪足够当季以肇父执辈的人物,看得不禁呵呵笑了起来。
「季总监,你在商场上打滚多年,怎么在小姐面前还害羞啊?」
「是不是怕被『家里那一位』发现啊?放心啦,我们不会讲的。」
美酒在握,身旁是脂粉温柔乡,有人敬酒又有人劝菜的,招呼得舒舒服服,季以肇却只是虚应故事,一阵阵透骨的疲惫不断冒了上来。
一整天都在开会、看工地,与投资主讨论短期长期的收益比、报酬率……到了晚上还不能休息,换了一个地方,依然在「办公」。
没错,这段时间以来,连喝酒都像在办公了。他无法回忆起以前到底什么时候,他曾经觉得这是放松的方式。
「季大哥,来,吃吃看这个,很甜喔!」旁边一位长发、水蛇腰的小姐,娇滴滴地说著,纤手拈了一块切好的哈蜜瓜,送进季以肇嘴里。
本来她已经整个人像没骨头一样偎著季以肇,现在一扭腰,乾脆坐上他的大腿,涂著艳色指甲油的手在他宽阔的胸膛大胆轻抚著。「季总监,身材好好喔,平常有去健身房的习惯对不对?」
「你没看到的地方更好啦!」一旁的黄董故意调笑,「不信你继续摸下去!摸了才知道。」
「讨厌啦,黄董,怎么这样,人家才不要!」
虽然发著羞答答的娇嗔,这位花名「桑桑」的小姐却一点都不害羞,灵活的手一路摸到季以肇劲瘦的腰际……
「哎,别这样,让黄董、李董他们知道我怕痒的话,我这脸可就丢大了。」
季以肇轻轻松松拆招,把那只不安分的手给拉住,不让她继续「探索」下去。
在座的老狐狸们都大笑起来。
「你哪是怕痒,是怕老婆吧!」
扬起眉,季以肇不置可否。
不承认也不否认,不解释也下澄清。这是他一向的原则。
他在想什么、在想谁……只需要自己知道就可以了。
第五章
夜深,人静。
季以肇如愿以偿,在出差回来之後,把娇软人儿抱在怀里,满足了肆虐好几天,逼得他在五星级饭店依然夜夜辗转的渴望。
人儿还不安分,在他怀里磨磨蹭蹭,动来动去,好像小猫在睡觉前,得先在窝里绕一绕,确定主权和位置的舒适度之後,才能放心入梦。
季以肇也由她,反正,他也很享受那丝滑娇躯厮磨著自己的感觉。
「嗯……」好半晌,她终於静了下来,乖乖依偎著他。
「好了?」他低头问:「舒服了?」
她点点头,满足地把头靠在他胸口,叹口长气。
「那就睡吧。」轻吻落在她额际,季以肇打个呵欠,闭上眼,一面喃喃自语,「好几天没睡好了。」
裴安伦没答腔,只是仰起脸,安静地望著那张充满成熟男人魅力的性格俊脸。
惯常的佣懒和嘲谴笑意都下见,总是微锁的浓眉也舒展了,均匀的鼻息告诉她,拥著自己的男人已经沉沉入睡。
她好喜欢这样看著他,看他毫无防备、放松自在的样子。
醒著的时候,优游在各种场合的他,眼神太锐利,线条优美的薄唇总是带著一点点讽意,好像冷眼看著世界,什么都动摇不了他钢铁般的意志,影响不了他似的。
可是此刻,他只属於她,没有对他猛抛媚眼的莺莺燕燕,没有烦人的八卦批判眼光,更没有长辈们透露著不满意的重重压力。
他说好几天没睡好了,难道他也跟自己一样,没有对方的陪伴,就无法安稳入梦吗?
他是不是也像她,辗转彻夜,想的都是枕边人,几乎无法忍受独眠的孤寂?
如果是的话,那她是不是可以大胆的梦想,梦想他也开始渴望一个承诺,能让彼此紧紧相系、相属的承诺?
一定是的。裴安伦轻吻一下他线条俐落刚毅的下巴,带著甜甜的微笑和无尽的幻想,她也沉入了梦乡。
不过,她在夜色浓暗得化下开的时刻,悠悠醒来。
发现自己全身发烫,呼吸不规律,轻喘著。
都是因为一双粗硬的,不规矩的大手,在她身上点燃了一簇簇的火花。
「啊……」
「吵醒你了?抱歉。」虽是这样说,季以肇却一点歉意都没有。
「坏蛋!色狼!」她的娇嗔软软的,也是一点愠意也没有,换来他低沉性感的低笑声。
仿佛还在梦中,昏昏沉沉,全身又软绵绵的,裴安伦根本无力,也无意抗拒,任著他褪去她的丝薄睡衣,恣意妄为。
他逐渐浓重的呼呼拂在她敏感耳际,她开始轻轻颤抖。
不过,她也敏感地发现,季以肇的动作并不粗鲁,他像是赏玩什么稀世珍宝一样,仔细而温柔地抚著、吻著她,这一切像梦一般甜美。
「以肇……」她唤著他的名,嗓音甜腻入骨,简直要在他指掌问化成一摊水。
他一直是个好情人,百分之百男性的刚硬、霸道,总是让她狂乱而晕眩,只能依顺,让他带著自己,一次次在激烈的缠绵中沦陷。
可是今夜,他却好像有全世界的时间一样,慢条斯理,逼得她难耐地扭动著细腰,头在柔软枕头上左右辗转,呻吟著,乞讨著他的占领。
「乖,我想好好疼你。」
也许是为了可笑的自尊,他鲜少在欢爱之际说出甜言蜜语,甚至不常唤她的名,总是用狂猛的索求侵占,来表达他对她的深深依恋。
好笑吧,纵横业界的季以肇,在床上,却是这么拙於表达。
他用缓慢的速度要著她,明知她已经被推到高潮边缘了,却不肯让极致太快爆发。低头吻住她呻吟抗议著的甜蜜红唇,季以肇强忍著想要猛烈冲刺的强大欲望,尽力延长著这销魂时刻,享受著,珍惜著。
雪白的修长玉腿紧紧盘圈住他有力律动著的腰,一阵阵酥麻快慰奔流在全身,她无肋得秀眉微蹙,又难受又舒服地娇吟著。
当一切都无法再延长拖延之际,她攀紧他汗湿的肩膀,不由自主地用力迎合,让惊人的浪潮淹没她,夺去她所有的神智与力气。
「啊……」她娇媚迷人的反应,让季以肇仅存一线的克制力也绷断了,无法顾及她还在高潮间翻滚的敏感,他抛开了刚刚的温缓速度,开始猛力冲撞。
然後,在她忘情的娇啼中,季以肇给了她所有。
心跳疯狂,喘息浓重,他重重压上她柔软而滑腻的娇躯。在她抗议似的浓浓鼻音轻哼中,他翻过身,不过,还是霸道地搂紧她,让她待在自己怀中。
抓过床头的薄毛巾开始料理善後,季以肇全身像是被温泉冲刷过,热呼呼又懒洋洋,他困倦得像是可以睡上一整个月。
他都这样了,那怀里那个被他肆虐过的娇人儿呢?
低头检视,季以肇忍不住微笑。
雪白脸蛋上,激情的红晕犹存;双手搂著他的腰、修长玉腿和他的纠缠著。她脸颊贴著他的胸口,像只被主人宠爱的猫咪,已经自顾自地跌回了梦乡。
「累坏你了?」他拉起薄被,密密盖好光裸的娇躯,在她头顶心印下一吻,他也被睡意重新掳获。
就这样纠缠著,睡到时间的尽头也无所谓了。
无所谓……一切都无所谓……
「啊!怎么已经七点多了!」
惊呼声扰醒了在黑甜乡中沉浮的季以肇,他一睁开眼,就看到身旁人儿从床上弹起,随便抓过一件衣物套上,然後冲向浴室。
「完了、完了,我要迟到了!」裴安伦喃喃自语著。「完了、完了。」
季以肇嘴角扯起微笑,无法解释自己四肢百骸那餍足佣懒的舒适感所为何来。
黝黑精壮的身子伸展,伸个懒腰,翻过身,他好整以暇地看著大小姐发急。
裴安伦用惊人的速度冲完澡,长发还湿答答地滴著水,便又披著浴袍冲出来,打开衣橱门选好套装,然後迅速移动到梳妆台前,开始用大毛巾猛擦头发。
早晨的她,清爽娇嫩得像朵带露玫瑰,散发动人香气,令人舍不得栘开目光。
急得团团转的模样也好可爱,一点也不像平常端庄大方的裴大小姐。
「你还笑!还不都是你……」
想到昨夜如梦似幻的温柔缠绵,她从镜中溜了身後大床上的他一眼。
季以肇懒洋洋半躺在床上,半眯著眼打量著她,性感得叫人气息一窒,她的心跳不听指挥地漏了一拍。
老天!这个男人太可怕了!「你还不起来准备?上班会迟到!」她试图掩饰自己的闪神,只好随便找个话题叨念著。
「急什么,才刚过七点,八点半到公司绰绰有余。」
裴安伦不太甘愿地又瞟他一眼。这就是不公平的地方,他通常只要冲个澡,换上西装,就清爽潇洒得好像刚被世界顶尖设计师关照过一样。
而女人就得辛辛苦苦搽保养品、搽身体乳液、吹头发、化妆、穿丝袜、换套装……至少得忙上四十分钟,才能走出家门。
「真不公平,男人都不用化妆、吹头发。」她边嘟囔边找著她的化妆品。
「你也不用啊,有没有化妆还下是差不多。」季以肇还是保持佣懒姿势,眼神却贪婪地盯著那忙个不停的人儿。
「不行,上班怎么可以不化妆?这是礼貌,也是专业的象徵。」裴安伦无奈地对镜中的他说著。「我也觉得这种习惯挺讨厌的,不过大家都这样,我也没办法。」
「所以你本来就得比我早起,不能怨我。」他打个呵欠。
这样一个寻常早晨,懒洋洋地看著她整装,随口聊著无关紧要的话题……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让他觉得好安稳,有种老夫老妻般的默契。
这是他要的吗?一向以为自己不适合稳定关系的季以肇,也到了停泊的时候了?
可是,她的温柔娇媚,她的善解人意,毫不保留的依恋与热情,像是一张网,慢慢的,慢慢的朝他聚拢,让他无路可逃……
「还不快点!」她的娇嗔又传来了,「你要赖床到什么时候嘛!」
赖床?季以肇露出一个带点嘲讽的苦笑。他这辈子……也只有在她床上,才会这样赖著、懒著,流连不去,舍不得离开吧。
季以肇承认自己离不开裴安伦。
但他也必须承认另一个事实,那就是——他痛恨别人知道这件事,尤其是包括董事长在内的几位公司大老。
准时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秘书神情带点焦急的在等待,看他出现,就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