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亚 食色性也-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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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来,给你看一个地方!」
「我只想看你。」无药嘟囔。
卓邦堰楞了一下,噗地笑了出来!
「天哪,你这好色的丫头,我什么时候才会习惯你?」
无药居然红了脸,羞涩地笑了笑,眼光相当动人。
「但我只想看你,又不想看别人。」
呃……这句话并不是全然的谎言……
「那大哥呢?九妹呢?这府里还有谁的身子没让你瞧过?」
无药眨眨眼睛道:「那不一样,我是大夫。」
「呵呵,好个大夫!快来吧,等着你呢!」
无药慢吞吞下了床,卓邦堰自动替她穿上衣裳;她那么娇小,头顶才到他下颚处。看着她慢吞吞、极为可爱的各种动作,他忍不住低下头来吻吻她的额。「你真是可爱极了!」
君无药抬起脸,小脸蛋泛着幸福的光芒,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踮起脚尖吻了吻他。
那一吻,几乎一发不可收拾!
无药对他有种奇异的魅力,近来无药只要靠近他的身子,他便忍不住想抱紧她、想拥个满怀、想永不放手。
他得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能阻止自己又把这可爱的小妻子拖回床上--
「我给你准备了大礼,你不想看吗?」他喘息着在她耳边低声呢喃。
「我说了只想看你……」
无药轻声笑了起来,灵巧的舌尖在他唇畔来回,让他无力抵抗、让他销魂蚀骨「不过……既然你这么说,那看看也无妨」她说着,挣脱了他的怀抱,灵巧地钻了出去。
「吼!」卓邦堰又好气又好笑地追了出来。「你这鬼丫头!别让我逮到你!」
卓家庄院飘扬起无药快乐的笑声,仆役们一如往常叹口气、摇摇头外头不知情的人可要以为这是什么花街柳巷了!不过,能看到主子们相亲相爱,他们做下人的又有什么好不满足的?
君无药赤着脚奔到后院,正好看到几名仆役从一间屋子里走出来,他们凶砒跟她行礼,对她的衣衫不整跟光著的脚丫子倒也习以为常了。
「无药!慢点。」卓邦堰从后头急忙赶来。
君无药傻傻地停下脚步问:「你要我看什么?」
仆役们笑吟吟地看着她,却没人回答她的问题。
卓邦堰上前牵住她的手,示意他们离开。
「这是送你的礼物,不只是我,是所有卓家人送你的。」
无药兴奋地看着他,像个孩子似的期醋砒:「什么礼物?」
「这里。」卓邦堰慢条斯理地握住她的手,走到一间原本空着的房间前。「你自己抬头看看。」
一抬头,暗金色龙飞凤舞的牌匾上写着:无药居。
君无药楞楞地看着那牌匾,霎时说不出半句话来!
「进去看看。」
「给我的?」无药以几不可闻的声音低问:「我的?」
「当然是你的,卓府还有第二个无药?」他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在门上。「或者该说,这世上可还有第二个君无药?」
她不敢动,手心微微冒着汗,卓邦堰站在她身后,温暖的体温柔软了她僵硬的身子。
「推。」
「我……不敢……」
「傻丫头,进去吧。」
他的手略略施力,门扉应声而开
一间偌大的丹房出现在无药面前,与她身材等高的药柜井然有序地排列在墙边,屋子最深处有张偌大的红木大床,供她调制丹药用的大石桌就放在屋子正中央,石桌上还放着文房四宝。
「这文房四宝是给我用的,这样你调药的时候我可以读书写字,还是一样在一起。」卓邦堰温柔地说着:「你不会嫌弃我吵你吧?」
「不会……当然不会……」无药红了眼眶,晶莹泪水在眼中打转。她这一生从未收过如此大礼!
「喜欢吗?」
她说不出话来,只能转身将脸埋进他的胸膛里,感动得哭了起来!
「傻丫头!怎么哭了?」卓邦堰连忙关上房门,将她像个孩子似的抱了起来。
「我是太高兴了……从来……从来没人对我这么好……」无药哽咽地说着。
「这是我欠你的……」卓邦堰轻轻将她放在床上,微笑着替她拭去泪水,他轻轻抬起她那张梨花带泪的小脸,温柔地印上深情的吻。「大哥说得对,我的确是个笨蛋……幸好你将我弄醒了,光是这一点,你已经值得世上全部。」
无药什么也没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迎上泪湿的唇瓣,将自己投入地火热的燃烧之中如果这世上真的有永远,那么这一刻已经永恒
但……这世上真的有、水远吗?
※ ※ ※
「太子想请无药前去看诊?」
「嗯,太子的病已经让宫里的御医们束手无策,放眼当今天下,还有谁更适合前去医治太子?」王丞相鼓励地看着无药。「贤侄女,这次可是你重振君家声威的好机会啊,你可得好好把握。」
「这……」无药望向卓邦堰,只见他一睑沉郁,对这件事似乎不表赞同。「邦堰?」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无药倘若能顺利治好太子的病固然是好事一桩,但如果有个万一……」
「这点老夫也考虑过了。原本只是想私下请贤侄女进宫去探视太子,但没想到温尚书却比老夫快了一步;他在圣上面前盛赞无药医术天下无双,圣上才会命老夫前来传旨。」
「是温尚书的主意?」
卓邦堰更加惊诧了!
以温尚书的为人,怎么可能「盛赞」无药?尤其在温学玉铩羽而归之后那天他在温学玉眼里看到恐怖的憎恨,那不会是假的!
「怎么?」
卓邦堰不语,但王丞相自然看得出他的顾虑,他叹口气道:「你也无需太过忧心,凡事还有老夫一力承担。」
无药迷惑地来回看着两人。只不过是进宫去看看皇太子,为何两人的神情如此严肃?难不成看病还会惹来祸端吗?
「既然圣旨已下,贤侄女明天只能随老夫进宫了。」
「夫君,如果你不希望我去,无药不去就是了。」
卓邦堰微微涩笑。「傻瓜,圣旨都下了,你不去就是抗旨。」他温柔地抚着她的发道:「别担心,你尽管去吧,尽力而为就是了,好吗?」
「这是当然……」无药看着他的脸,不知怎么地,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她不由自主地握紧了丈夫的手,只不过,这次连卓邦堰的手也失去了温度--
难道他们经历的波折还不够多?上苍还要继续作弄他们吗?
※ ※ ※
皇宫内静悄悄地,几乎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到回响。
皇太子呼吸显得微弱而急促,伴随着偶然的中断,令人毛骨悚然!
君无药细细诊疗,甚至在太监的默许下翻开衣服为太子诊疗,但她取针的手却迟迟没有动作。
她似乎考虑着什么,正在下一个重要的决定
卓邦堰等在一旁,看着无药阴晴不定的表情,他决定打破沉默。
「禀皇上,草民想与贱内说几句话。」
沉默坐在一旁的威严男子淡淡挥了挥手。
「无药,跟我来。」
君无药松口气,将手上的金针放下,随着丈夫走出了太子寝宫。
外面一片云茫,漫天的大雪正覆盖着整个皇城。刺骨寒风吹来,卓邦堰不自觉地用身体替她挡去风雪,深情地低下头孔砒她。
「无药,你老实告诉我,皇太子是否还有生机?」
「有……」无药说得十分谨慎,有些无助地抬头看他。「但我不知道他能不能熬过。」
「怎么说?」
「皇太子得的是血毒之症,想来皇太子经常服用砒霜这一类剧毒之物吧?」
「嗯。」卓邦堰点点头表示同意。「皇宫内院勾、心斗角甚为严重,为了避免被暗杀,皇子们几乎个个都是从小就吃毒药,好让自己不那么容易被毒死。」
「这就对了。太子服用的砒霜过量,已经侵入五脏六腑,全身上下都中了剧毒。」
「那岂不是……岂不是回天乏术?」
无药叹口气,忧愁地望着夫君。
「相公,想救皇太子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以毒攻毒,正是我最擅长之道;但此法甚为危险,一个不慎,皇太子就要一命呜呼。」
卓邦堰一震!忍不住脱口而出:「那就别救他!」
无药楞了一下。
「无药!别救他!天底下能救她的人只有你一个,但既然连你都没有把握能救得活,那么又何苦为他赌上身家性命?」
「要我眼睁睁看着他死吗?」无药低下头,无助地挣宰砒。「我做不到……我是大夫,救人是我的天职……」
「如果救不活呢?说不定反过来被咬一口!无药,听我的,禀告皇上,说你亦无能为力!」
「如果我这么说,拿瘁『神医国手』这招牌,就真的从此不存在这世上了。」
「难道一块毫无生命的匾额,会比我们将来的日子重要?」
「当然不是,只不过……我……」
「无药!」
「我做不到!」君无药深深吸一口气,带着点悲伤孔砒心爱的夫君。「相公,难道你一点也不信任我的医术?我不是把你治好了吗?为什么你还是不相信我?」
卓邦堰哑口无语。
他想解释自己是为了他们的将来着想,想解释自己只是不想冒任何可能失去她的危险,甚至想解释这宫廷的人心是多么的可怕险恶,但到头来都只能化为一抹无言亏欠的眼神……
他的确无法相信她,尽管他愿意将自己的性命交到她的手里,但那是因为爱,而不是出自于信任。
君无药看着他,眼里充满了受伤,只在转瞬间便做出了决定。
「无药!」卓邦堰几乎恳求着喊她。「听我的话!」
君无药没有回头,她笔直地走进了皇太子寝宫,这一次,下针的手再也没有迟疑。
※ ※ ※
「好难啊……」
他躺在床上看着她懊恼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不出来,擅长绘画的你,居然会让『花钿』给难倒了。」
「我画画是画在纸上,不是画在自己脸上。」无药苦着脸,纷砒眼睛想看看自己额头上那扭曲的牡丹。「是不是很好笑?」
他大笑起来!
那牡丹花歪歪斜斜地躺在无药脸上,似花非花,怪模怪样,无药的小脸顿时成了花脸。
「不要笑人家嘛!」无药羞红了脸,她很努力地想让自己看起来够资格当卓邦堰的夫人,但有些事……委实勉强不来。
「傻瓜,我来帮你。」
卓邦堰跳下床,先用笔简单勾勒了张图,那是一只蝴蝶,彷佛即将展翅高飞一般。
「画这个,好吗?」
无药开心地点点头。
「好美!!」
他温柔地微笑,将她的脸轻轻抬起,开始帮她细细描绘。
他的呼吸喷在无药脸上,麻麻的,有些酥痒感,笔在她额上细细描绘着,冰冰凉凉的,像是雪花在脸上飞舞。
幸福的感觉油然而生,这珍贵的一刻,他们谁都没有说话。
距离上次进宫替太子看病已经过了三天,他们全都绝口不提那件事;是刻意避,也是莫可奈何下的沉默。
他不敢问无药,是否真的用了以毒攻毒的法子?更不敢差人询问王丞相,太子的病情究竟如何。这三天来他们像平常一样过着日子,但空气中隐约的紧绷却让所有人都感到不自在……
「画好了。」
他注视着无药的睑,那么小的一张脸,他可以用一只手掌完全包覆。阶砒,他为她画眉,为她点唇,装扮之后的君无药其实算是个美女,带点孩子气,古灵精怪的模样很惹人心疼。
「相信我。」无药突然开口,认真地看进他的眼中。「就算全天下人都不信我都没有关系,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
邦堰沉默了,他躲不开无药那双认真的眼,掩饰不了的忧心就写在他眼中。
君无药的眸子黯了下来,她推开他的身子,又是生气又是悲伤地嚷了起来:「也许全天下的人都相信我,也许连皇上也相信我,但是却只有你!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你,却不肯信我!」
「无药!」
他追了出去,真的很想告诉她,他也愿意相信啊。
可是他说不出口。他久战商场,太熟悉阴谋的气息;而现在,他们身边充满的,不正是令人心寒的阴谋吗?
※ ※ ※
「二爷,温家小姐求见。」
「温学玉?」卓邦堰蹙起眉。无事不登三宝殿,温学玉怎么会突然来了?
「菊儿已经先带她到书房候着了,正底砒二爷。」
「嗯……」
卓邦堰怀着志下心不安的心来到书房,一进门便看到温学玉慌张地冲到他面前:「邦堰!大事不好了!」
「什么大事不好?」
「太子恐怕不行了!这几天太子的病症加剧,据说已经回天乏术!宫里人人都在传说,是卓家二夫人来看过病之后太子的病情才会加剧,圣上对这件事情大为震怒啊!」
邦堰猛一咬牙,阴冷地注视着温学玉。。
「你这消息从何而来?」
「唉,当然是我爹说的,学玉一听到就立刻赶来了。」她幽远地叹口气道:「其实当初我爹也是一番好意,想报答舍夫人的救命之恩,谁知道会变成今天这种结局……」
她美丽的脸庞忧心地注视着他,叹口气续道:「邦堰,你怎么不说话?圣上很快就会下令逮捕君无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