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四梦之君莫伤by莫殇(攻死了be)-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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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莫伤　第十六篇
　　云镜被凤凰派了去联系其他人准备做接应。
　　我们在客栈里休息了数日，养足了精神，准备等待最好时机动手。这日中午时分，忽然有只鸽子落在了窗边，凤凰从鸽子的腿上取下纸条打开看来。
　　〃怎么了？〃我好奇的问。
　　〃没什么，杨满来的信，说他们已经准备好接应了。〃凤凰随手烧了纸。
　　我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果然，停了一会，凤凰又说：〃莫殇，这次行动可能要你一个人去了。我。。。。。。要回去一趟。〃
　　〃是凤凰宫出了什么事情么？〃
　　〃没有，是教主让我回去一趟。这边你自己要小心，在去把我画的图看一看，记牢了，切不可大意。〃
　　哼，不要太小看我了。我满口答应。
　　〃你尽管去吧，不用担心我。〃
　　〃恩，你准备什么时候行动？〃
　　〃看看天象，大概三日之后会是阴天，晚上应该没有月亮，可能要好许多，所以我应该会三天后行动。〃
　　〃好，我尽量赶回来，你一定要小心，明白么？〃
　　真罗嗦。我冲他笑笑让他放心。
　　月黑风高杀人夜。
　　长期不出任务的我今夜居然有些兴奋，整理好行头，换了夜行衣，一路疾行奔至忠王府。站在高高的墙头下，我深深吸了口气，这里面住的就是尉迟修焕呀，那个曾经在我床头轻轻抚摩我额头、在上面印下温柔的吻的男人，那个咬牙切齿、发誓要杀了我的男人。
　　既然上苍让我生在黄泉，一定有它的道理，事到如今，也只有从了命运。
　　施展轻功跃上了房顶，朝院子里看去，几乎每隔几丈就有侍卫，还有巡逻的士兵。看来尉迟修焕也已经料到了我们会来偷名单，早已经布下了防备。我猫着腰按着凤凰给我的地图在墙头上无声的移动着，很快就来到了后院，那个放有名单的院子，那个尉迟修焕住的院子。院子里的三面都是亮着灯的房间，可以看见有人在屋内走动，东面的应该就是尉迟修焕的房间，而放名单的屋子就在他的隔壁。这实在是件很棘手的事情。但并难不到我，这种事情在十一二岁的时候已经是我的常项了，可是今天的对手是尉迟修焕，不知怎么的，我觉得手心出汗，浑身的不自在。
　　我悄悄的饶到那片房顶之上，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趴了下来，仔细听了半天，觉得下面没有什么大的动静才轻手轻脚的掀起房上的瓦片，下面透上来明亮的灯火，尉迟修焕的屋子里有几个人。我眼下的是个年轻男子，头上的紫金冠在火烛中闪耀着绚烂的光彩。
　　〃修焕也真是的，直接送到我那里不就了事了，何必在这里等着贼来拿，还说什么要抓住他们，黄泉岂是那么好对付的角色？〃那个年轻男子道。
　　我心下一惊，莫非这是个陷阱？
　　旁边有人答道：〃忠王既然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他都和黄泉打了这么多年交道，多少应该了解些他们的习性。听说上次围剿的时候左将军不幸牺牲了，但还是没有能够抓到天朝的遗孤。〃
　　年轻男子哼了一声，不以为然道：〃我看修焕心里也不定就有什么天朝遗孤，只是他的心上人被黄泉的杀了，他恐怕死都咽不下这口气了。〃
　　这个男人还真是了解尉迟修焕。听口气，像是尉迟修焕的至交，但在镖局的时候竟从未见过。
　　不见了尉迟修焕，我又掀开隔壁房子的瓦，正准备朝下看，不料从刚刚掀开的瓦片空隙中冲上一物，我赶紧闪身，但那东西还是紧紧的嵌进了肩膀中，然后就像在肩膀里炸开了一样的痛。我心里一凉：是我的八荆棘。我迅速反应过来我中了圈套，尉迟修焕就在屋子里等着我上钩，他打出的八荆棘八成是从当日祁沧瑶身上取下的。
　　我赶紧抽身要逃跑，不料站起身来，后面的房顶已被冲破，刚才那个头戴紫金冠的男子已经站在了身后。这时我才发觉此人身材和尉迟修焕有几分相似，目光却多了几分霸气。
　　〃还真来了啊～〃他轻叹一句，飞身上前。我连忙出招相迎。
　　几个回合下来，他并没有占上风，可是我无心恋战，下面的院子里已是火把通明，在我们打斗期间，院子里集满了士兵。
　　〃请皇兄把这个人交给我！〃尉迟修焕在下面一声大吓。
　　男子还真听他的话，虚晃一招跳出圈外，我赶紧趁机掉头走人。
　　〃你走不了的。〃我听见男子在身后阴冷的笑道，然后一阵冷风扫过，一股强劲的内力打在刚才中了暗器的肩膀上，我登时一口血喷了出来，摇摇晃晃居然从房顶上摔了下去。幸亏有经验，落地前调整了姿势，还算完整的落地，脚不沾地，就向外院冲去。院子里一大群人就一窝蜂的跟在我后面追。我知道尉迟修焕就在里面，不敢有半点怠慢。
　　但是我不能不承认，就算我可以和尉迟修焕单打独斗支撑相当长的时间，可碰上这么多的人，还有些是大内的高手，实在是斗不过。犹如困兽之斗，我只好拼了命的见人就砍。温热的血不时的溅在身上、脸上，我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人性，完全是黄泉的修罗般的杀手。身上中了多少剑，也不知道，流了多杀血，也分不清楚。疼痛早已经被弑血的杀手本性掩盖，恐惧早已经变成了机械的砍杀。我知道这是我最后的疯狂。
　　尉迟修焕已经带了一队人马围了过来。我才发现自己退到了一个死角。不能再退了，没有路可以退了。尉迟修焕已经红了眼睛，我了解他的心情，就像当天我看见祁沧瑶杀了左冽一样。这个时候的人是疯狂的，没有理智可以言语。
　　〃君莫殇，我要杀你祭沧瑶！你们都闪开！〃尉迟修焕像一头受了伤的野兽，这个从来都很温和开朗的人，今天要大开杀戒了。我知道我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现在周围全是官府的人，就是插翅也难飞了。
　　插翅。。。。。。
　　凤凰，你说过给我一双翅膀让我飞翔。
　　我不求什么，可是今天，我真的就要死了，还是不知道你的容貌，我该怎么诉说我的不甘。凤凰，我死了，你一定要来祭我，把我的尸骨葬在大漠边。你说你从大漠来，我从来没有去过大漠，我多想看看，孕育凤凰的土地。
　　尉迟修焕一步步逼近了，忽然出剑，朝我刺来。本能的我出剑回挡。我知道这一动，便是不归之路。经过刚才拼力的砍杀，汗已经湿透了衣衫，夜色下视力也开始模糊。垂死挣扎我想到一个最好的词来形容自己。
　　走神的刹那，尉迟修焕的剑已经窜到喉前。
　　一切都结束了。
　　我干脆停下手中的剑，心想等下就可以听到颈项断裂的声音了吧，忽然想起了那日在山神庙里白练袭来的场景。为什么祁沧瑶那时收手了呢？太多的疑问都没有解决，我死的还真是不甘心啊。
　　剑带着冷风刺了过来，我听见剑扎进身体的声音，却不是我的，我睁开眼睛，一个黑影挡在我面前，头带斗篷，一身暗红色的衣服。黑影闷哼一声，只见一条黑色如蛇样的东西直奔尉迟面门，尉迟修焕吓的赶紧撤剑退身，黑色的东西依旧延长，闪电般的打在尉迟修焕的胸口上，结结实实，尉迟修焕一下退后了好些步，一口血喷出来，身子被部下扶住。
　　〃你。。。。。。〃尉迟修焕竟然停了手，死死的盯着黑影。
　　〃忠王！〃
　　〃走！〃黑影说了一个字，夹着我飞身上檐。
　　〃不要追了！〃
　　我听见尉迟说，扭头看去。尉迟竟然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看着我们逃走。
　　原来他的身法如此敏捷，丝毫不逊色于左冽。以前听左冽说起祁沧瑶武功相当了得，那日比武之后也确实感受到不少，不知道凤凰和祁沧瑶比起来谁又更厉害。
　　我的手被凤凰紧紧的握着，以至于让我觉得有些疼痛，可是却无比的安心。我跟着凤凰一路只是拼命的奔跑，我们要尽快逃离扬州城，城里已经满是大内高手，无论碰到哪队都不是什么让人高兴的事。我看着凤凰，今天他居然没有戴面具，不时轻轻扬起的斗篷下的黑纱下，月色勾画出线条美好的轮廓。我想象那样的面容轻笑时的样子，不禁出了神。
　　〃莫殇？〃凤凰回头看我，脚步仍未停下。
　　〃啊，没事，我能行。〃我看见黑纱下隐约的清澈的双眸。
　　〃再坚持一下就到了。我让凤凰宫的人在城外接应了。〃听他的声音竟然没有一点喘息，他不是中剑了么，难道没有关系么？我没有多问，只想赶紧遇到黄泉的人，停下来看看他的伤势。
　　跟在凤凰身后，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我似乎已经忘记我们是在逃亡，忘记了我们面对的是大内高手的追踪。那种习武之人运功疾行的速度，恍若飞翔。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辨不清方向，只看见远方层层叠叠的山。我们已经进了城外的山群中。山路崎岖，凤凰用剑拨开挡路的树枝。他始终背对着我，一言不发，我看着他的背影，朦胧中依稀见过。又过了一些时候，只觉得眼前有灯火闪烁。凤凰拨开一大丛杂草，是一个天然的山洞，有人早等在里面。
　　〃谁？〃其中一个站了起来，是青蜂蜂。
　　〃我带他来了。〃凤凰轻声回应，把我拉了进去。夏侯晗、杨满、碟儿和云镜都在。
　　我们进了山洞，把洞口的草又掩好，方才进到洞的深处坐下。
　　〃都安排好了么？〃
　　〃是的，宫主，等到快天亮的时候，我们就带三少爷走。〃
　　〃。。。。。。好。你们到洞口守着，有什么事立刻叫我。〃凤凰似乎是松了口气，转过身对着我，〃没事了，天亮些的时候他们就会带你离开这里，这里很安全，你不用担心，官府不会找到这里的。累了就睡一下吧。〃
　　〃你的伤怎么样了？〃借着摇曳的烛光看见他左肩靠胸口处的衣服颜色暗淡很多，是血。
　　〃没什么，小。。。。。。〃
　　不等他说完，我冲到他面前，一把扯开他的衣领，左肩下果然有剑痕，可是让我觉得害怕的却是靠近心脏的地方一个惊心动魄的伤口，伤口已经部分愈合，却还透露着可怕的血色。我的心猛跳了起来。凤凰轻轻拨开我的手，自己拉好衣服。
　　〃都让你不要看了，吓着了吧？〃他还是那样轻笑，好象说的不是自己。
　　我忽然跌坐在一旁的石头边，很多瞬间闪现在脑海里。终于，我说：〃凤凰，能把斗篷拿掉么？〃
　　凤凰沉默了许多。
　　〃到底是为什么？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呢？〃我几乎要绝望了。
　　凤凰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伸手轻轻摘掉了头上的斗笠，那一刻我觉得我的心都要停止跳动了。斗笠滚到了一边，一头柔顺的乌发披洒到肩上，末梢用暗红色的带子随意的扎着。眼睛中带着笑意看着我。。。。。。这个可恶的人，有面纱遮着了脸上还围着黑布。
　　〃三少爷，我已经拿掉斗篷了哟~〃他坏笑着，看着我气结。
　　我死死的盯着那双露出来的眼睛，想从中看出些什么。凤凰倒也不介意，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我。目光游移过眼睛，鼻子，唇，应该是什么样的呢？我想象着，再往下，撑着下巴的手，再往下。。。。。。忽然，一个念头窜进脑子，只让我觉得浑身发冷，不敢往下想。我艰难的起身，走到凤凰近前，蹲下身，直面相对，细细的察看每一处细节，努力的和脑中的记忆对照。我竟然没有发现，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巧合，从来都没有注意过。我踉跄的退后，直到碰到岩壁不能再退了，血在身体中翻涌，脑子一片空白。
　　凤凰显然被我的样子吓住了，忙走过来。
　　〃莫殇？〃他的手伸向我，我看见他中指上清晰的戒指痕迹，还有那点朱砂痣。我抬头，看见凤凰焦急的看着我。是了，这被注视的感觉，那次重伤醒来之后分外清晰。心中苦笑。君莫殇啊君莫殇，你总是自以为看穿了一切，其实到头来只有你什么都不知道。我想大哭，却没有眼泪。
　　〃为君歌一曲，声如天籁，情似柔水。。。。。。〃我轻声低唱。凤凰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眼中分明的惊愕。
　　〃为君舞一曲，剑如虹，人如玉。。。。。。〃我抱住面前的人，感觉到他紊乱的气息。
　　〃沧瑶，祁沧瑶。。。。。。〃喃喃的念着这个被我诅咒过无数遍的名字，现在念起来却像是虔诚的信徒在佛前的祷告。
　　身边的人深深吸了口气，毫无声息的叹出，慢慢推开我，伸手解开了蒙面黑布。那张印象中一直绝艳的面容再次呈现眼前，退去了修饰，原本的淡然的美丽，婉若出水的芙蓉，又如翘立雪中的白梅。
　　〃莫殇。。。。。。〃祁沧瑶的修长的手指划过我的脸，熟悉的动作，祁沧瑶一只遥不可及的凤凰，今天退去满身的光芒，静静的站在我面前。曾经许诺我带我飞翔的凤凰原来从来不曾远离我的祁沧瑶，今天卸下所有的面具，真实的站在我面前。
　　君莫殇，你还在奢求什么，上天是这样的眷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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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我就要撞墙了。。。
　　君莫伤　第十七篇
　　祁沧瑶轻轻的抱住我，那胸膛的温度一如从前。
　　〃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去的，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祁沧瑶叹道。
　　我拼命的摇头，我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祁沧瑶松开了我，细细的盯着我的脸，〃怎么哭了？〃
　　恩？我用手一抹，真的，泪水早不知何时汹涌而出。我不知道说什么，只有猛的抱住祁沧瑶，用力的，生怕他又突然消失了。
　　我们就这样相拥，等待天明的到来。
　　良久，我问道：〃你。。。。。。就是。。。。。。大师兄？〃
　　祁沧瑶抿嘴笑了：〃怎么？觉得大师兄应该魁梧勇猛才像样是不是？〃
　　〃那倒没有。。。。。。只是，没有想到。〃
　　〃我第一次见到云镜先生的时候，还以为是你没有死呢，你们怎么长的那么像？他不会是整天披着张人皮吧？〃
　　祁沧瑶笑呵呵地点了点我的脑门：〃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
　　〃哎，你和师父一样，都爱点我脑门，都要被你们点凹下去了！〃
　　祁沧瑶脸色忽然一暗，好像被我说中了什么。
　　〃以后，都没有人点你的脑门了呢。〃他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