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可寻 by 蓝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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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筷子脸色一沉:“这种事情能开玩笑的吗?”
“不能吗?或者你想来场真的?”我涎着脸。
“啪!”饭碗狠狠往桌上一砸:“林竟你就不能给我正经一点吗?!”
我吓一跳,低头机械地拨着碗里的米饭,半天才勉强笑道:“我就是这个样子,你要我怎么正经啊。”
一顿午饭吃得尴尴尬尬,正在难以下咽的时候电话铃声突兀响起。
“喂?……等一下。”我把话筒递给晚一步站起来的文扬,坐回去继续扒饭。估计他和JOANNA这一通电话要打上起码半个钟头,足够我轻松吃完再逃离现场了,我心不在焉地想着把饭塞到嘴里。
轮到我的手机响了,是LEE。
挂了机,我看了文扬一眼,他正背对着我,毫无反应,一心一意打他的电话。我不确信刚才的谈话内容他有没有听见,就很多余地冲他又喊了一句:“文扬,我出去啦。”
他没转头。
我暗自嘲笑了自己两声。
LEE在饭店的房间里等着我,几个月不见他看起来越来越像个好人,以至于我第一眼看见他那挺慈祥关怀的眼光的时候差点有想哭的冲动。
“小竟,你瘦了。”他抱着我摸摸我的确是骨感了不少的背。
明知道他是虚情假意这些东西都不过当成前戏,这么一句居然也让我鼻子发酸,想来是被卓文扬冷落太久了满心委屈,稍微有人肯假以辞色就感激涕零。
所以他才一吻我我就拿腿环上他的腰。
他惊讶地失笑:“为什么突然这么主动?”
“怎么,你不想要?”
“不是……”他笑,“好久没回来,本来想先好好看看你……”
“少废话,爱做不做。”
他就一边笑一边把我抱到床上。
假惺惺…………
我把卓文扬那里受的委屈憋的怨气全发泄在LEE身上了,在他背上又抓又啃,弄得血痕道道。
LEE也不叫痛,只是报复似地动作激烈了起来。
“不要夹这么紧。”他苦笑。
我哪里管他,怨恨地用力一收,他粗喘了一声忍不住全释放了出来。
“早泻。”我阴阳怪气地。
“你说什么?!”他狠狠把我翻个身按得死死的,“小妖精,让你嘴硬!”
我就是自作自受自讨苦吃,我心里难受就乐意被人折磨被人虐,身上痛得厉害了心里好象就没那么苦了。
那个精力旺盛的男人是真给我激怒了,下手一点也不留情,我鬼哭狼嚎了半天他才解恨似地放开我,一边喘着气一边摸着我哭得湿成一片的脸:“知道要学乖啦?”
狗P,你以为我就这么点出息,能给你折腾得哭成这样?我不过是找个机会痛快大哭一场罢了。
“大叔,别告诉我才做三次你就直不起腰来啦?!”我抽着鼻子还挑衅他。
“臭小鬼!”他怒气冲冲,一个深入我觉得胃要被顶出来一样地翻腾着,犯恶心。
接下来我就一边挣扎一边哭一边发狠地LEE身上拼命抓拼命打又撕又咬。
卓文扬,你这个混蛋…………
卓文扬…………
迷迷糊糊醒过来好象是晚上。我抓抓头从皱成一团的被子里钻出来,坐在旁边敲手提电脑的LEE转身拿他的大衣给我披上:“饿了吗?要吃什么?”
我睡眼惺忪地望着LEE脸上的明显是我制造的一处淤痕:“印尼炒饭。”
“那油腻腻的东西有什么吃头……”LEE一边嘀咕一边还是打电话到服务台要了两份。
我是真饿惨了,午饭没吃两口,剧烈运动了一个下午,前胸贴后背,丝毫不顾形象伸手抓起盘子里的肉串就往嘴里塞,蹭得满手满脸的油。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LEE看我埋头塞得辛苦,把早就滑下去的大衣拉起来又给我披上,“怎么老像个孩子长不大啊……噎到了吧?真是的……喝口水……”
我默默解决了所有的烤肉串然后把手伸向中间一小块炒饭。
“别用手抓啊!!不是没有餐具。”LEE无奈地看着我捞起饭以可怜兮兮的姿态放进嘴里。
“小竟,”他摸着我的头,“有人欺负你吗?”
我嚼着炒饭里的肉丁,摇头:“谁有这能耐,你?”
“我怎么舍得。”
一阵恶寒。我努力吃完自己的,手伸向他那动也没动过的盘子。
“吃这么多?”
“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做啊。”我猛吃了一阵,擦擦嘴,一脚蹬开餐车,就往LEE身上扑。
“小竟……”他的手工绢制衬衣印上我两个大大的油手印。
我要把积压的东西全倾倒个干净才能再平静地若无其事地和文扬继续相处下去啊……
“别闹了……”
奇怪,为什么最近大家都觉得我是在胡闹呢?
“不想做吗?”我作势爬起来,“那我去找别人…………”
意料之中地被一把拖了回去。“真是的……你禁欲很久了?”
“是啊。”我诚实地点头。
“……我以为你一直和那个很美形的男孩子同居。”
“他不喜欢男人。”我用的是陈述语气。
“这不对你造成障碍吧?只要符合条件你一样会出手。”
我忽然笑起来,翻了身平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努力回忆文扬严肃得像清教徒的面孔:“我勾引过了,可惜人家不上勾。真的,我就差没脱光了求他上我了,可他连看也不肯多看我一眼。”
“LEE,你说我是不是已经没有吸引力了?我不性感了?我这副身体倒贴也不会有人要了?”
LEE沉默地注视着我,好象在认真思考,然后低下头用行动来回答。
我死死缠着他的腰,努力回应着,把他厚实的肩咬得又渗出血丝。他的热情索取让我觉得自己还是被需要的。反正,反正文扬不会想要,我的身体也就没什么好稀罕的,有谁愿意要……就给他好了。
“小竟。”
下一场语言交流是在第二天中午。我缩成一团用条被单裹着自己。屋里满是香水和汗腥交织的难闻气味,LEE换上干净的外衣打开窗户透气。冷风一吹,习惯了暖气的我全身冰凉,缩得更紧。
“小竟,知道我这次回来是为什么?”LEE回到床边坐下来,摸我的头。
“爱说不说。”我乏力地避开他的手。情事过后只觉得无尽空虚。
本来想借着做爱来摆脱的寂寞感反而更强烈。
“我要结束这边的工作室,全部重心都转到LA。”他点了根烟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但并不抽。
“是因为在LA做得很好了?恭喜。”
“小竟,”他把我的下巴捏住,逼我和他对视,“我可能以后 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不说话,一边暗暗抓紧床单。
“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我闭着眼睛摇摇头,感觉到LEE失望的视线,不忍,于是开口:“一路顺风。”
下一刻被赤裸着整个人从被窝里拖了出来,我大大打了个寒战,被迫望着面前男人咬着牙的面孔。
“小竟,你到底有没有心?!”
没听错?他在指责我?
我苦笑,我林竟好象才是要被抛弃的人吧?倒被反过来指着鼻子,何其无辜。
“跟我去LA?”
居然是有点哀求的语气。
原来我魅力竟已如此之大,枉我还一直暗自菲薄自卑不已。
“LEE,大白天的不要说梦话,你带我去LA?怎么对你那年轻美貌的太太说?我是你什么人?朋友的儿子?情人?或者干脆说是你儿子?”
LEE有一个有名无实然而光鲜无比的家庭,我从来也没有想过要把自己的地位提升到第三者。
“只要你愿意走,其他一切交给我。”
我觉得无比厌倦,当发现一个人比自己想象锝要愚蠢很多。
“LEE,漂亮的MB在LA只会比国内多,你大可不必费心空运一个过去。”
LEE暴怒的神色:“你以为我是…………”
“不要说了,好吵。”我捂住耳朵。
讨厌听那些恶俗的台词从我并不期待的人嘴里说出来。我当然知道LEE是喜欢我的,甚至可以理解为爱我,虽然他永远最爱自己。
“你听我说——————————————”
“不要听——————”
“你必须听——————————”
混战中我们扭打着摔回到床上,撕咬和怒骂一直持续到他又暴虐地拉开我双腿插进来为止。
我哑口无言地揪紧了床单。
真TMD痛。
卓文扬,你这个大傻瓜,人家都把我当宝,就你不肯要我。
大傻瓜。
回到家(我是这么称呼我们合租的那个公寓,带点自欺欺人的满足),已经是华灯初上。打开公寓的门,毫不意外地看见卓文扬正左在客厅桌前吃晚饭。
他钟点般规律的生活习惯永远不为任何东西而改变。
“我回来了。”我笑得若无其事。如果忽略LEE在脸上留下的明显印记的话。
他“噶蹦”一下咬碎了嘴里一个什么东西,并不搭话。
“有准备我的晚饭吗?快饿扁了……”我习惯了地唱着独角戏,自顾自去找碗筷盛锅里的香菇排骨面。
“没做你的份。”他开口了。
“骗人。”我笑嘻嘻,“你一个人哪里吃得了这么多。”
“多了也是做给别人,你不要动。”他冷冷的,“两天连个电话也没有,我怎么神通广大会知道你今天回来。”
我发了发愣,笑笑把面倒回锅里:“说的也是。”
从冰箱里找了半袋饼干我准备回房间,吃是一定要吃的,我胃不好,一饿就痛得发晕。
“林竟!”
我站住,一边往嘴里送饼干,故意咬得清脆有声。
“出门在外起码要记得带手机,要不然也该打个电话回来,你不是小孩子了,别老让人操心!”
“哦?”我挑挑眉毛,“你在担心我?”
他低头继续吃面:“以后少在外面乱来。”
我刺痛了一下,失笑。
“要我不乱来也容易。”我笑得轻佻,“是人总要发泄的,你要是能帮我解决,我自然不会去将就那些肌肉松弛的老头子。这样吧,只要你肯抱我,我……”
“啪!”他重重一拍桌子。
再次失败。我耸耸肩,识相地闭上嘴走开。
房间里没有热水,我干嚼了两片就觉得索然无味,连袋子一起放进垃圾桶。未雨绸缪,干脆早早翻出两片止痛片和着唾液咽下去,爬到床上躺平。
林竟你还真是百折不挠,我朝自己干笑两声,这么坚持天天求爱,神经强度和脸皮厚度都委实可嘉。
客厅里有奇怪的声音传来。
文扬最近的脾气变得异常暴躁,好象在隐隐地压抑着什么。我多么希望能看到他平和温暖的笑容,但每次都只会让他眉宇间的皱纹多打几个褶子。
我清楚地渴望着那个人,努力想靠近他,但永远都在背道而驰。
无处可寻(十)
屋漏偏逢连夜雨。
文扬这几天都是早出晚归,大好光阴全泡在图书馆和实验室里。说是忙著应付期末考,多少也有点不想多见到我的成分。
没想到我已不堪到了如此招人厌的地步。
闲来无事,为了打发时间就去泡BAR,T大附近也是卧虎藏龙之地,虽然没有NARCISSISM的气派,多少也有可取之处,比如我现在呆的这个AMOUR,经常会有很亮眼的男孩子出现。当然对我来说世界上男人只分两种,一种长得像卓文扬的,那就是帅,另一种长得不像卓文扬的,就不帅。
我个人认为AMOUR敌不过NARCISSISM就因为它调酒师质量太差,哪里及得上当年卓文扬的半分。
那天小爷我酒喝得有点多,所以活该那家夥倒霉。
郁闷的原因是不慎遇到JOANNA,正和那曾比在一起,居然一脸娇羞。我看曾比手足无措语无伦次激动得本来惨白一张脸上竟容光焕发神采飞扬,料想是好事已成。
真是一朵鲜花插在……
我又妒又羡,就他那副飘来荡去的鬼魂样都能骗到JOANNA这等极品,我这麽玉树临风的绝世美男到现在却还是只能望扬兴叹,什麽道理。
难怪文扬这几天像刺蝟一般,原来竟是失恋所至?
我恍然大悟。他现在情场失意情绪跌落,我趁虚而入不是显得卑鄙?
苦笑,林竟,有得你钉子碰。
越想越苦越怨天尤人,学曾比把酒当水往嘴里倒,喝得正有感觉,背上遭人暗算,重重一击,酒喷出来不说,忍了好久刚要发泄出来的眼泪也给吓回去了。
“………………”我怒目而视。
“总算给我找到你了!!”这个普通得连平庸也算不上的男人一头热,欣喜若狂地伸手要过来拉我。
“你谁啊。”
“你不记得我了?在我们圣诞PARTY 上好容易又看到你,可一转眼就不见了,我去向你旁边那个小帅哥打听,他居然…………”
“对不起,我想不起来。”心情不好没兴致陪他罗嗦。人我倒是有点印象,那时候不知道眼睛里粘了什麽东西会觉得长得像卓文扬的下巴现在看起来也分外可憎。
他 突然变脸:“小弟弟,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威胁我?
大叔,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我拿眼角瞟他。
“识相点,不然要你好看!”
大手掐上我的脖子作恶狠狠威胁状。
原来T城政府里都是这种货色。
我很识时务地缩起脖子,乖乖妥协。
眼看他的脸越凑越近……
“等一下!”我羞涩,“……换个地方……”
他受宠若惊地紧跟在我屁股後面七拐八弯进了空无一人的洗手间。
“小竟!!”他惊喜交加满含热泪。
我朝他蛊惑地微微一笑,不尽娇媚。
十五分锺之後我神清气爽地推门出来。发泄过的感觉真是心旷神怡啊~~虽然腿还有点隐隐作痛。
刚才一顿暴扁,对他狂踹的时候用力过度好象有点扭到脚。
那人估计现在还面目全非地扭曲在洗手池下面。
我一点也不内疚,反正打之前他的脸看起来和打之後也没有太大区别。
活力十足地回家,刚关上门就听到门铃大响。
哦,运气真好~~
我兴冲冲转身又拉开门:“文扬──────”
“这麽久不见,你还是一点也没变。”门外的英俊男子笑得异常优雅。
我僵硬了一会儿,他已经从容地走进来,左右环顾著:“这麽小的地方也住得惯?换了我一定不舍得这麽委屈你。”
“又是LEE?”我冷笑。
“哦,不。”他笑得愉快,“是刚才被你打断肋骨的家夥。我认识他,他之前告诉我在某个舞会上又看到你,虽然不知道名字,听他一描述我就知道除了我们小竟再没有底二个人有那等风采了。”
对於这段拐弯抹角的恭维我哼了一声。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打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