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上部)-第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坏脾气的大小姐?……缺水,你的声音太大了。”
陈默的眼中含了笑意,转身站到缺水身后护住了他的背部。
坏脾气的大小姐〈?〉的燕无过发誓,如果不是那个碍事的家伙挡住姓袁的话,现在那个叫什么缺水的已经变成缺血!“就是!自以为了不起。
男人长得美有什么用,还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白杜鹃不省心地附和了一句。
燕无过的目光变成冰箭。
赶到狼山镇白府的时候,天色已近傍晚。
缺水和陈默安顿好马匹,辞退了马车夫,趁天未黑分头在白府查探了一番。
点灯时分,三人在白府白大小姐的闺楼小厅内相聚。
没有人侍候的白杜鹃无法自己烧水泡茶待客,反倒是陈默主动跑去厨房,生火烧了一壶热水,等陈默拎着水壶回来,缺水已经准备好随身携带的茶杯和茶叶。
“贵府众人皆是白小姐所埋?”缺水为白杜鹃斟上一杯热茶缓缓问道。
白杜鹃点头,脸上有了悲戚之色。
“我爹我娘还有府中下人,共三十五条人命哪!天下竟有如此残忍之人,竟能绝人满门盗光人财产!如果不是我随身还有一些首饰,家中也尚有些田产,我甚至连请人掩埋我父母的事也差点无法做到。”
等待白杜鹃悲痛过去,缺水接着问道:“除了铁燕令,你可还留意到其它事情?比如对方掉落的兵刃,或者你家人临危前留下的些许痕迹,或者什么不属于你府中的衣饰碎片也好。”
白杜鹃摇头。
“我那时……完全乱了心神,除了插在我爹胸口的那面铁燕令外,收拾尸体整理打扫都是请镇里人办的,当时到底有些什么东西遗留下来,我也不知道。”
心中暗叹一声,缺水道:“刚才我和陈默在白府内外转了一圈,陈默发现这个。”
拿出一块精致的镂花小木牌,推到桌面上。
“这是你府中之物吗?”“这是什么?”白杜鹃伸手抓起小木牌。
“不,不是我们白家的东西。
这东西好像是一种身分名牌?”“对,你说得没错。”
陈默从她手中抽出那面木牌,把正面亮给二人看到。
“留燕谷。”
白杜鹃轻声念道。
陈默又把反面亮出。
“铜燕堂。
昆。”
“刚才我和陈默二人想了一下,如果假设这面木牌就是当天的杀手无意间丢下的东西,那么不管凶手是不是真的就是留燕谷,我们也有必要查探该组织一番。
“现在我们知道留燕谷有个铜燕堂,以此类推,说不定它还有铁燕堂、金燕堂。
而下面这个昆字有可能是职位的名称,当然也有可能是人名,也有可能是地名。”
“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
白杜鹃泄气地说道。
“虽然没有多大用处,至少让我们对留燕谷又有了些了解。
白小姐,天色不早了,我看你已经疲累,不如早点安歇吧。
我和陈默打算在这附近再看一看。”
“好……吧,你们可以用客房,就在前厅侧方。”
白杜鹃指了一下方向。
“多谢。
另外如果贵府有何忌讳的地方请告知,我和陈默会避开。”
“不,不,没有这样的地方,你们随意好了。”
“那好。”
缺水和陈默把行囊拎上站起身,对白杜鹃点头施礼准备离开她的闺楼。
“缺水……”“什么事?”缺水转回头。
“我想梳洗,能请你的随从帮我烧点热水吗?”缺水愣住。
“啊,我来帮你好了。
陈默,你先在附近看看吧,我等会儿去找你。”
陈默没有多话,立刻转身离去。
留下白杜鹃看着陈默的背影微微皱起眉头。
“缺水,你的随从真无礼。”
“白小姐,你误会了。
陈默并不是我的随从。”
“哦?不是你随从,那是你什么人?”“他是……陈默他是……”想了半天,缺水发现自己竟也不能给陈默定位。
如果说他是自己的师兄弟,父亲又没有收他为弟子;如果说他是自己的亲信臂助,那就好像在说他是自己的随从一样,而缺水又不愿承认这个身分;如果说他们是朋友,好像又不太像。
陈默到底是自己的什么人呢?缺水再次自问。
“好了,别再想了。
我知道你是个温柔的人,甚至能把从小陪自己一起长大的随从不当随从看,不过有时这份好也要有限度,否则哪天那些仆人爬到你头上你还不知道。
想当初我有个丫鬟,就因为对她太好过于信任她,结果她却偷了我最喜爱的首饰……”“白小姐,我去厨房烧水,烧好了我就送到这里来。”
不等白杜鹃回答,缺水拎着水壶离开了绣楼。
一边感受缺水为自己亲自烧水的温柔,一边有点后悔今天没有选择住客栈。
如果他感到我是个什么都不会只会碍手碍脚的大小姐,该怎么办?为白杜鹃烧好水送到小厅后,避开白杜鹃的目光,缺水匆忙退出小楼。
“怎么?美人相逼了。
这么快就跑出来,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身后传来熟悉的笑声。
“陈默!”“是,是,我会保持沉默。”
陈默仰天无声大笑。
“你家人怎么会给你取这样一个名字?”“不好吗?”“好!当然好。
陈老兄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叫我大哥,缺水小弟弟。”
陈默忍不住伸手揉揉身边人的脑袋瓜儿。
虽然面前的人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毛头,但这个习惯怎么也改不了。
“是。
好大哥,请告诉小弟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哪?”“没有。”
陈默干脆地一拍手。
缺水笑着给了他一拳。
第三章
白杜鹃站在闺楼上,躲在窗户的阴影下,注视着下面宛如孩子一般嬉闹的二人。
她知道很多男人间的友情都很好,甚至有时妻子不如朋友重要,缺水虽然对她温柔有礼却显得生疏,根本没有和陈默在一起时那般自在轻松,不过,她想她能忍受这点。
这就是男人不是吗?她知道的,母亲也教导过她,不可以过于干涉男人间的事情。
还说一个好妻子就是站在丈夫的身后,在他回家后给他一个安歇的地方。
看来,我以后需要改变一下对陈默的态度,也许他对我的评价很可能影响到缺水对我的感觉。
白杜鹃这样想到。
“他们感情很好不是么?”“谁!”白杜鹃猛然转身。
在看清身后人的面貌后,白杜鹃发出了尖叫:“啊─”楼下不远处的缺水和陈默抬头看向二楼,二人不约而同几乎同时飞身冲上闺楼。
“白小姐!”缺水第一个冲进楼内。
白杜鹃正在和一全身黑衣的敌人相拼,掌中无剑的她明显落在下风。
黑衣人当看到缺水冲进楼,左手探进怀中,掏出一把东西就向白杜鹃撒去!“白小姐小心!”“缺水!”楼中同时响起缺水和陈默的喊声。
说时迟那时快。
缺水已经顾不了许多,全身布满内劲飞身扑向白杜鹃。
就在缺水扑上去的同时,他的身后也掠起一条人影,挡在了他和黑衣人之间。
一切发生得太快,缺水来不及把功力布满全身,陈默也来不及拔剑伤敌,在缺水的掌劲和陈默的拳风下,黑衣人撒出的暗器大部分掉落到地上。
等缺水回过神飞速扫视白杜鹃似无恙后,立刻转身拔剑面对黑衣人。
剑刚出鞘,一条修长的身子重重倒在他怀里。
“陈默?!”缺水连忙伸手一把揽住怀中下滑的身体。
黑衣人见此机会,一个窜身掠出窗外。
“缺水!”白杜鹃喊道。
缺水此时已经顾不得追敌,把陈默平放于地,急急扯开他的衣襟检视他伤在何处。
白杜鹃连忙转过身去。
“陈默!陈默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你伤在什么地方?哪里不舒服?”陈默缓缓睁开眼睛,对缺水勾出一抹微笑。
“没什么大碍,就是腰间麻麻的没什么感觉。”
“腰?”缺水连忙审视陈默的腰部,抱着陈默找了一圈,终于在左边腰侧找到一小块乌紫的痕迹。
小心按了按,问道:“疼么?有感觉么?”陈默摇头。
“其它地方呢?”“我的身手有那么差吗?”缺水抬头对上陈默的笑眼,莫名地,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下来。
“挨了一下能好到哪里去?”缺水笑骂。
“说的也是。”
陈默低头叹息。
二人相视而笑。
“咳,缺水,陈少侠的伤势如何?”“多谢白小姐关怀,应该没什么大碍。”
说完缺水笑着问陈默,“能站起来吗?”陈默点头,扶着缺水的肩膀想要站起。
一站,不成。
再一用力……“陈默?”“缺水,好像麻烦大了。”
陈默苦笑了一下,“腰部完全使不上力。”
缺水抱住陈默,转头对白杜鹃吩咐道:“白小姐,麻烦你看一下四周地上,可有什么暗器之类的东西?”“我找找看。”
白杜鹃连忙拿起灯盏寻找起来。
缺水仔细察看陈默腰部那块乌紫的地方。
“缺水,对不起,我找不到。”
白杜鹃焦急道。
缺水头也不回地,“你去楼下把我们的行囊拿上来,就在院子里。”
白杜鹃不敢耽搁连忙跑下楼去。
过不到一会儿,匆匆拎了两个行囊跑上来。
缺水接过行囊,打开其中一个包袱,掏出一块磁石递给白杜鹃道:“你用这个再找找看。”
白杜鹃拿起磁石,按照吩咐在地上细细转了一圈。
“是针!”缺水立刻连点数指,封了陈默腰腹几处脉,防止毒针离开腰侧以外的位置。
“拿来。”
接过磁石,看见上面黏的细针,缺水把陈默抱在怀中,伸手摘下一根用舌头略微舔了舔。
“缺水……”白杜鹃担心地看着。
“什么毒?”陈默冷静地问。
缺水摇头,“我分辨不出。
来,我先帮你把针吸出来。
白小姐,能不能麻烦你烧点热水送到客房来?”“我、我不会。
啊!这里有现成的,我还没用。
你先拿过去用好了,要不要我帮你送过去?”“不好意思,白小姐。
麻烦你了。”
缺水对白杜鹃微微一笑。
白杜鹃面红地低下头。
陈默把这些全部看在眼里。
把陈默抱到客房,等白杜鹃放下清水后,缺水对她说道:“今晚敌人应该不会来了,不过安全起见,今夜你暂且睡在我们隔壁,如果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
“谢谢你。”
白杜鹃越发觉得缺水是个很温柔很关心人的人……不知道这是不是只对自己?还想再待一会儿,但想到缺水要给陈默治伤,自己一个未出嫁的女孩子待在这里也不方便,顿了又顿,见缺水也无留她下来帮忙之意,只得恋恋不舍地离去。
“她很喜欢你。”
陈默平淡地述说道。
把陈默的衣衫褪去,把烛台放到床前,准备好磁石和水盆,缺水不在意地回答道:“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关心这些东西了?我先帮你把毒针吸出来,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对症的解毒药。
你现在感觉如何?”缺水担心毒势加快。
陈默笑,“还好,只是脚趾头好像也没啥感觉了。”
缺水闻之不再多言,立刻把磁石贴到陈默的腰侧。
毒针被吸出后,缺水用随身的匕首小心在中毒部位切开一道小口,想都没想,张嘴贴上伤口吮吸起来。
陈默的眼光凝固住。
他没有想到缺水会冒险为他吸毒,虽然他晓得缺水对他的情很厚很深,对他也很依赖,但他真的没有想到他能为他做到这种程度,而且是如此自然,没有一丝犹豫。
缺水……陈默抬起手,轻轻放在缺水的头上,轻笑着,故作轻松地问:“缺水小弟,吃饭时有没有咬到舌头啊?”缺水吐出毒液,抬起头笑道:“今天没有。”
说完又埋下头去。
毒液一点点被吸出,水盆的水在烛光的映照下呈现出诡异的黑色。
随着毒液被排出,下半身的感觉也逐渐恢复,先是脚趾,后是腿部,等到腰部也有知觉的时候,火辣辣的疼痛变得明显,包裹着这股疼痛的温暖和柔软,也逐渐清晰得让他……不知所措。
血液被人一点点吸出的感觉是一种奇妙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感觉,尤其是在敏感的腰部。
当陈默明显感觉到缺水的唇形时、当缺水把他伤口上流出的干净血液用舌尖舔去时,陈默的腹部起了一阵奇怪轻微的颤抖。
陈默不动声色地拉过棉被盖住了下半身,只留下腰部以上的位置便于缺水治疗。
看来,我也到了需要女人的时候。
“血色已经变红,你要再吸我就没血了。”
缺水吐出最后一口毒血,笑着检视陈默的伤口,用手轻轻挤了挤,见出来的都是干净的血液,这才放下心来。
“放心,我会负责把流失的血液全部补回来。
你觉得猪肝炒韭菜怎么样?”陈默大大皱起了眉头,“可不可以不要猪肝?”“补血的是猪肝啊。
哈哈,还好这次不是什么难搞的毒,不过明日还是请郎中看看,如果有什么隐患,留下就不好了。”
从百宝囊里翻出清毒的药物涂抹到伤口上,粗心的缺水并没有注意到陈默看他的眼神在变化。
缺水坐在陈默床前,静静地看着他的睡脸。
谁也不知道他对陈默的感情有多深厚,就连他自己也无法测量。
从小到大,如果没有陈默,也可以说没有今天的他,如果不是陈默一直在背后支持着他,他一定无法忍受父亲给他定下的那么多、那么严厉残酷的训练课程。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