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爱有如果_阿巴达小说下载网-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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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轻叹一声,摔的如此面目全非,实在是一种非常惨烈的手段,对自己又何必那么残忍?
看罢,转身,我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那位穿白衣的女生,请稍等。”忽然一个非常淡定的声音让我停下了脚步。
我向四周张望,离现场最近的只有我一个女生,而且我的确是穿着白衣。
那么,就是我了。
“是叫我么?”我回转,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遮挡了一些阳光,不禁让我眯了眯眼。
“不错,就是你。”来人向我走近,身材挺拔,却长着一张娃娃脸,看似很年轻,但是两鬓的斑白和眼角的皱纹泄露了他的真实年龄。
应该没有五十,也有四十多了吧。我暗想,唉,男人和女人就是天生不同。男人即使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依旧可以英俊帅气,魅力更甚当初,也更容易招女孩的痴迷。
而女人呢?恐怕早早就红颜凋谢,勉强支撑的也不过落一个徐娘半老罢了。
“你的观察力非常敏锐。”那人开口说道,已然他知晓我打量他的结果。
“嗯?什么意思啊?”我立刻装出一个大三女生应该有的茫然和幼稚的表情,瞪着一双眼睛迷茫的看着他。
那人呵呵一笑,随即严肃的问道:“你看到那个人了么?”他指了指地上那位仁兄。
我也立刻端正态度,“哪里?”
来人似乎对我的智商之低下感到有些意外,愣了一下。
“那个……还算是人么?应该说是尸体吧。”我旋即淡淡的说道。
他的眼睛里闪了一下,嘴角露出了笑意。
“你都看到了?那么是自杀还是他杀呢?”
“初步判定是自杀。”我随意看了一眼地上。
“何以见得?”那人还追根究底不放过我。
“他从空中跃下,楼并不高,所以是臀部先着地,摔断的是腿骨和脊椎,如果是被别人推下的,应该头部先着地。当然不排除人为假相,那么也是验尸官和警察的事情。而无论何种情况都和我没有关系。请问,我可以走了么?”我一口气说完我的判断。
“你怎么不害怕?”他皱了皱眉,双手环胸的看着我。
从心理学的角度而言,不自觉便双手环胸的人是觉得自己很有优势的人,换而言之,是很骄傲的人,但是防备之心也很重。
我轻叹一口气,“在这里,自杀年年有,无非今日看了个全过程,有什么好怕?人都已经死了。我只是觉得可惜。”
“哦?”我的回答似乎又超出了他的预计范围,“可惜什么?”
“可惜了我一整个下午的好心情。对于不爱惜自己的人,我是从来不同情的。”我冷漠的说道。
却发觉那人眼中的笑意更深,还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你几年级了。”他忽然问道。
“医学院三年级。”我也据实相告。
“很好!你很适合做法医,因为你是如此冷心冷情。”他向我伸出了手,“如果你现在来考法医学,我会破格录取你,我是郑贤则!”
我一愣,郑贤则是医学界的传奇人物,算来应该有55岁多了,我暗笑,我还是看走眼了。却未曾想便如此轻易的遇到了,并且还忍受了我不太友善的对待。
人生或许便是在一个普通而平凡的午后被改变。
我抱着麦兜小猪的抱枕,面对一张传唤书,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着呆。
舒翼展已经告辞了,但是临走前,他忽然回转身问了一句:“玩的开心么?”
我似笑非笑,回以一句:“很难忘!”
“后天就是开庭的日子呢……”我伸出两支手指夹住那张纸,晃了晃,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出庭作证了,应该也无甚要事。
第二天去把撒旦接回家,顺便去看望一下母亲。
到了那里,母亲在庭前小院中小憩,我轻手轻脚绕到她身后,却被母亲立刻唤住,“樱儿,又要淘气!”
我吐吐舌头,真是的,在母亲面前半点鬼都搞不得。即使偶尔淘气成功,也只是母亲让我放肆罢了。唉,女子精明如斯,未必是福。
“回来了?”母亲语气依旧淡淡,但是我知道里面包含了太多的宠溺。
“嗯!”我点点头,半跪在母亲跟前,把头放在她的膝盖上。
“怎么了?似乎有点闷闷不乐,发生了什么事情?”母亲抚摸着我的头,温和的试探着。
我轻叹了一口气,“也没什么,只是觉得烦躁罢了。”
“小小年纪,叹什么气!”每每我叹气,母亲总是这么说我。柔软的双手,轻柔而强硬的托起我的脸颊。
我被迫看着母亲清澈而明亮的眼睛,那是一双如此透彻而明了的眼睛,任何掩饰都无法在其面前遁行。
“妈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人很有压力呢……”我闭上眼睛,呢喃的抱怨。却听到母亲叹了气,她站了起来,远眺远处的云彩。
“樱儿,你喜欢吃法式烩蜗牛还是酒酿小圆子?”母亲忽然神来一笔,把我问得一头雾水。
我仔细的想了想,“法式烩蜗牛吧。”
母亲转身走到我面前,双手搭在我的肩上,笑意盈盈,“和当年的我真是象。”
我忽然有点明白母亲的问题,“妈妈选的是什么?”
母亲笑的有点羞涩,继而有点苦涩,“前者。但是事后你才会明白,法式蜗牛虽然高档,可以显得你有品,有味,但是让你感觉温暖的,能让你觉得甜蜜的却是你舍弃的酒酿小圆子。”
我一愣,似乎觉得母亲意有所指,莫非她知晓我身边的那两个男子?
但是母亲却沉浸在对过去的回忆中。
“过去有一个女孩,遇到了一个家境优越的男子,他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对她当然也是体贴备至,温柔有加。这自然是女孩子梦想中的白马王子。而另一个男子,却显得木讷憨傻,只会对着女孩傻傻的笑,只会请女孩子吃路边摊,只会把伞借给女孩,自己在冷风寒雨中吹了半小时而感冒。”
看见我一脸的兴味盎然,母亲摸摸我的头,“你猜也明白最终的结果。”
我点点头,“那个女孩自然是母亲您了。而前者是我父亲,但是后者……”我迟疑了一下,小心的问:“莫非是舒翼展的父亲?”
母亲一愣,旋即释然笑笑,“陈年旧事都拿来丢人了,不提也罢。”
但是她有止不住说了两句,“当年我们都是一个学校的,云茜是我的师姐,她喜欢钟晓,我钟意你父亲,彼此也就熟悉了。只是后来的事情……只能说天意难测了。”
“舒钟晓……”我疑惑的问了一下。
母亲点点头,“当年钟晓是书痴,为人老实厚道,所以我才同意你和翼展相见的。”
我一手撑额,呻吟一声,这个世界太小,人与人之间都有千丝万缕的关联。
但是我也没想到舒翼展的父亲居然是著名的法学大家,从舒翼展身上着实难以看出任何家学渊源。
“有点冷了。”母亲自言自语一句,便转身施施然走进了屋内,淡淡留下了一句,“所有的一切只需要问你的心,是否快乐就可以了。”
我看着母亲依旧苗条的背影,深吸一口气,轻轻的说:“心结,并不是徒有其名而已的。”
第9章
这不是我第一次出庭,却是让我非常吃惊的一次。
当我在证人椅上坐下时,我看到了被告席上的严诚清,依旧是瘦削斯文的模样,胡须凌乱虽然显得有点落魄,但是精神看似不错,居然还朝我微笑的点了点头。
我不由暗自佩服,倘若易地而处,我必怒急攻心而失了风度。毕竟是见过大阵仗的人,这点不免让我心生敬意起来。
“好了,控方律师可以询问证人了。”法官慢条斯理的宣布。
等到控方律师走到我的面前时,我愣住了。
他穿着传统黑色正式的Armani的三件套,头发整齐的向后梳着,笔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我以前未见过的眼镜。
他的眉宇,脸庞是那么熟悉,然而他浑身所散发的气息却是我所不熟悉的。
“唐法医,我现可否向您问几个问题?”他的语气很公式化,而注视我的眼神仿佛是对着一个陌生人。
我感到我的内心某一个地方像被针扎了一下。
勉强定了自己的心神,反复告诫自己,在庭上切不可大意了,让这些食人鲨吞了皮,去了骨。
“可以。”我点点头。我面前的那个人是在大洋那段和我一起弹离别的男子么?为什么看起来如此陌生?让人不由的感到一阵心寒。
“您是否已经宣誓所作一切证词真实毫无虚假?”他推了推眼镜,挡住了那双利眼。
“是!”我坦然的说。
“请问,根据您的判断,何咏芙小姐的死亡原因是什么?”
我抬眼直视着他的双眼,全然看不到一丝的感情波动。果然,做一名好律师就要如此么?
“服食过量安眠药导致生理机能衰竭而亡,有毛发化验和血液分析为证。”我也如实陈述着我的见解。
“您是否为死者拍了X光照片?”他继续问。
“有。”
“包括头部的?”
“拍了全身的X光照片。”我有点不明白他为何如此询问。
只见他转回控方席,取出一个纸带,从里面抽出一张X光照片,然后问我:“是否是这张?”
我接过X光照片,仔细看了一下,左角下有我的独特签名,应该是不会错。
“请问是您拍的那张么?”他又不依不饶的继续追问。
我凌厉的看了他一眼,“这张应该是我拍的。”
他微微一笑,“唐法医,您对自己拍的X光照片还不能确定么?应该是什么含义?”
我的心中觉得隐约的不对,但是说不上哪里。那张X光照片的确有我的签名,而且也看不出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您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
“是。”我回答完就看见了他嘴角边露出的一丝笑意,忽然觉得有点冷,仿佛掉入了无底的黑洞一般。
“我提请陪审团和庭上注意,唐蕾樱法医对这张X光照片的真实性没有异议。”他忽然高声对着陪审团和法官展示了一下手中的X光照片。
我环顾四周,看着他,觉得前所未有的茫然。
对于楚尚云,我不知见到是他的哪个侧面。只是我依稀感觉到,那些日子好似一个美丽的梦境,如今梦醒了。
“唐法医,请问你认不认识被告?”楚尚云眼光朝严诚清的位置扫了一眼。
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他眼中幽光一闪,隐约有种恨意,莫非是我看错了?
“几面之缘,算是认识。”我缓缓的说,“知道名字对哪张脸罢了。”
一来,自认称述的也是实情,二来,我若显得和严诚清熟知,那么我的证词便不容易被陪审团采信。
我开始感觉到楚尚云的每一个问题都透着无限的玄机,稍一不慎,便会落了把柄。
听完我的回答,楚尚云微微一笑,仿佛一阵轻柔的春风吹开宁静的湖面,双眸中闪烁的笑意告诉我,他明白我的用意。
只是这样回答或许无用?
我觉得我的手心里开始有点湿润了。
“那么,”他顿了顿,“请问案发第二天,也就是今年5月23日,您是否和被告见过面?”
我暗骂辩方律师一声,这么明白的手段,为何辩方律师不提出抗议?
楚尚云摆明是要陪审团不相信我的独立性,从而排除我所做的所有证词和结论。
因为只要证明我和严诚清关系匪然,那么我对他有利的证词便是枉然了。
既然天不救人,只好自救了。
“这个问题我不认为和本案有什么关系。”我转头看看法官,希望得到他的认可。
但是在法官未作判定前,楚尚云已经表示:“庭上,由于唐法医的证词关系到被告所涉嫌的谋杀罪名是否成立的问题,所以她的专家意见的公证性和独立性必须接受陪审团的审查。之后,我将向庭上证明,这个问题是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请法官允许我发问。”
法官点点头,示意可以继续提问。
“唐法医,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楚尚云双手撑在证人席上,目光炯炯的看着我。
“是。见过。不过……”还没有等我把其他的话讲完做一个解释,他便打断了我,“行了,法官大人,我没有问题了。”
我一时非常气闷,这分明有断章取义的意思。
接着是控方的证人出庭。
何咏芙所居住的大楼的门卫称,案发当日下午曾见到过严诚清进入该大楼,而何时出去却未曾留意。
物业录像也表明只看到严诚清车子驶入大楼,却未见驶出。
我注意到陪审团席中已经窃窃嘈嘈,显然对证人的证言颇有几分相信。
没过多久,楚尚云便提出要求独立第三方专家对X光照片和何咏芙的死亡原因做专家见证。
我看到了郑贤则,一个感觉忽然衰老了二十岁的人,一个老人。
完全不同于我初见他时的意气风发,眉宇间透着不知名的疲倦。
一双能看透人心的利眼也变得有些混浊了。
当年,我虽然仍考了法医学,却投在了孙伯闻教授的门下。而孙老算来是郑贤则的大师兄,历来对这个师弟赞不绝口的。
所以关于他的传说还是有所耳闻的。
我入学不久,听闻他便去了美国最有名的医学院当教授了。
只是未曾想,今时今日的他,显得如此沧桑。
资格和威望永远是压服众人的良方。
郑贤则轻轻一咳嗽之后,对X光照片发表自己的见解。
“从这个头部X光影来看,前脑并无特别之处,但是有一个地方。”他指了指后脑部位的一块白色突起,“这看起来是以重物击中脑部后留下的痕迹,不然正常人的后脑骨骼不会向内长出一块。所以,依我的判断,死者曾经遭到脑部的重创。但是具体情况如何,在验尸当场便能看出来。”
楚尚云这时发言,“根据警部提供的情况,何咏芙的尸体不知为何已经被火化处理了,所以当时情况如何只有询问唐蕾樱医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