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关3·天女动情-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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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丫环愈说愈不知节制,苏秉修浓眉一皱,怒焰熊熊燃起,转身就要训斥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环去。
然而一抹娇俏形影却先他一步。
只见她啪啪两声,各掌了两名丫环一耳光,跟着是一阵咬牙切齿的怒骂:“两个该死的下人!好大的胆子!”
“冬梅姐姐……”两个丫环颤着语音,望着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身影,显然极为害怕。
“敢在公主背后说三道四,不怕皇上下旨抄了你们全家吗?”冬梅怒骂着,“公主是何等人物,岂容你们胡言八道?”
“对、对不起,我们不是,不是有意……”
“滚!要让我听见类似谣言传出来,小心我告御状!”
两个丫环飞也似地逃离了,留下冬梅怒气未消,重重喘息。
“都是你!”她忽地转身瞪他,“都是你这家伙害的!可恶!”
苏秉修望着她,虽然生平第一回遭下人指着鼻子怒骂,却并不生气,反而微微感到歉意。
确实是因为他对李冰太过冷淡才会传出如此难堪的流言,他从设想到,因为洞房花烛夜不愿理她,便会让下人们猜测起她非处子之身。
这关于贞洁的诋毁对一个女人的名誉是极大的伤害,而流言肇因于他。
“我很抱歉。”他语音低沉。
“说抱歉有什么用:公主的名节都让你坏了!”
“抱歉。”他还是这么一句。
冬梅冷哼一声,转过身就要离去。
“等一下。”他唤住她,虽然百般告诫自己不该这么做,却仍开了口。
她不情愿地停下脚步,“什么事?”
“李冰她……最近还好吗?”才刚问完,他立刻有一股想要咬下自己舌头的冲动,她好不好关他什么事?
冬梅倏地回身,充满恨意的眸光射向他,“你还问殿下做什么?你真关心她吗?”
他一窒。
“身为驸马爷,却几乎连一回也没来看过公主,你根本就不在乎她!”
“我是……”他蹙眉,怒火缓缓燃起,“我是不关心她,那又怎样?她自己说我没资格管她的。”
“公主才不会说这种话。”冬梅反驳道,“她一向温和好脾气,才不会如此伤人。”
“温和好脾气?我看她是无情吧。”他冷冷嘲讽,“不会伤人?若她真不会伤人又怎会在我母亲面前说我表妹坏话,又故意让人在船上推她落水?”
“什么说你表妹坏话?什么推她落水?”冬梅激动地扬高声调,“公主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了?”
“真没做过吗?她自己承认的。”他语气冰冷。
“公主她……为什么要这样说?”冬梅闻言一阵茫然,好一会儿,才又竖起两道秀眉恨恨瞪住苏秉修,“公主她才没做过那些事!向你母亲告状的人是我。”
苏秉修一愣,“是你?”
“你方才也听见了,你们苏府的下人毫无教养,总是乱传谣言,那天也是。”冬梅恨恨地,“我气不过才跑去要求苏老夫人主持公道,是她自己认为都是那个白蝶勾引你才造成这一切,她要去骂她打她,干我们公主什么事?驸马爷不高兴的话为什么不去责怪自己的亲娘,反要把一切推到我们公主身上?”
他一怔,“是你去找我娘的?”
“不错!是我。”冬梅怒气冲冲,“要是你不敢对你娘发脾气的话,就冲着我来好了。”
他俊眉一拢,“那小蝶落水的事呢?也是你做了?”
“我才没你想的那么卑鄙无聊!”她扬高声调,气得全身发颤,“令表妹是自己摔下水的,当时她身边根本没人。”
“是吗?”
“信不信由你。”冬悔冷哼,“我看说不定是白姑娘为了博你同情,故意演了一出好戏。”
“她才不会那样做。”
“我们公主也不会那样做!”
但那是她自己承认的!如果真没做过,又为何要无端承认?
“你的意思是我误会她喽?你以为我会无聊到找你们公主麻烦?”他握紧拳头,用力得指节泛白,“若非情不得已,我才懒得跟她扯上任何关系。”
“那就别来跟她扯上任何关系!别来气她,侮辱她,招惹她不但哭了还吐了血……”
“什么?”苏秉修一惊,上前两步用力钳住冬梅肩膀,“你方才说什么?李冰吐血?
什么时候的事?”他瞪着她,黑眸炯炯,不容闪避。
“三天前。”
三天前?他微微慌乱,心跳逐渐如骏马昂首一嘶,蓦地奔驰加速。
“我为什么不知道?为什么没人告诉我这件事?”
“当时你人不在府里,公主禁止任何人告诉你。”
“为什么?”
“我哪晓得为什么?”冬梅嗤声道,“何况告诉你又怎样?
你只会招惹我们公主更加生气而已。”
他一窒,心中茫然。
“公主从小到大没哭过,这一回不但哭了,还气得吐血,还不都是因为你……”冬梅激动的嗓音还在他耳边厉声叨念着,但他却充耳不闻,脑海有好一阵子完全空白。
他要去看她。
这奇特而激动的念头一起便再也难以抑制,他心跳狂乱,心底脑海倾时都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他要去看她。
现在就去!
※ ※ ※
笛音。
哀伤惆怅,低回婉转的笛音乘着向晚微风的羽翼回旋而来,缭绕苏秉修耳畔。
他心一动,急促的步履不觉一缓。
缓缓地,在傍晚绚烂霞霭的映照下,行向李冰院落里一方人工翠湖,也是笛音的来处。
哀婉的笛音,吹的是什么曲调?为何抽得他心脏一阵阵紧缩,莫名发疼?
他迷乱地想着。恍惚朝笛音来处走去,直到在翠湖边发现李冰独坐在巨岩上的寂寥身影。
她似乎总爱在那块石岩上坐着,望着湖面,静静沉思。
她究竟想些什么呢?为何那样清丽绝美的侧面会是那样忧伤惆怅?为何那细的肩上像压了千斤石,重得她背影如此寂寥孤独?
为何这样一颗该是高挂天际的璀璨寒星,如此高傲清冷的一颗寒星,竟会令他这般心疼不已?
为什么?
“什么曲调?”他来到她身后,劈头便是这么莫名一问,嗓音微微沙哑。
她颤然回首,深不见底的幽瞳沉淀的思虑虽教人无法参透,但浮移其上的淡淡震惊却轻易可辨。
“这是什么曲子?”他再问一声,渴切地想知道答案。
“玉阶怨。”
“玉阶怨?”他迷茫一愣,读遍了经史子集的他竟想不这是怎样一首诗曲,“那是什么?”
她默然不语。
而他,凝望着她减不少的容颜,怔怔忡忡。
李冰似乎无怯承受他太过深刻的目光,忽地别过头,美眸凝定远方湖面,“你来做什么?”
“我……”他一窒,不知该如何回应。
“你不是说不想再见我吗?”她淡淡问道,语声清冷。
他依然无语。
她似乎无法忍受他的沉默,忽地回头,眸光一阵强烈流转,“说话啊。你不是不想见我吗?”
他仍然没有立刻回答,怔忡凝望她许久,“你……在生气。”
她秀眉一紧,“什么意思?”
“原来你也有情绪。”
“那又怎样?”
“李琛告诉过我,他说你少情寡欲,不哭不笑,从来不曾有过情绪波动;可是……”
他忽地一顿,凝向她的眼神深刻逼人,“我听说你哭了。”
她心一跳,“谁告诉你的?”
“那么是真的了。”他喃喃自语,有片刻失魂落魄,半晌黑眸方重新炯然,“你哭了,而且激动得吐血,是因为我吗?”
“什么……什么意思?”
“是我气得你又哭又吐血吗?”
“我没哭,也没吐血。”她倔强地否认,“更不会是因为你。”
“是吗?”他低声问道,忽地逼近她,扬手抬起她弧形优美的下颌,炯炯眸光持住她,“不是因为我招惹你生气?”
李冰倏地敛眸,“你凭什么惹我生气?”她语音微微颤着。
“我从不为任何人、任何事生气。”
“可你却为了我,为了我误会你而生气。”
她闻言翠眉一凝。
“不是吗?”他柔声低语,“告诉我,那天你对我承认在我母亲面前挑拨,以及唆使下人推小蝶落水这两件事都不是真的,对吧?”
她呼吸一颤,倏地扬起墨黑长睫,翦翦秋水笼着淡淡惊愕,默然不语。
“你是因为我误会你,所以才负气承认的吧?”
“不是。”
“因为我误会了你,不分青红皂白责骂了你,所以你才会委屈落泪,对吧?”他低声问,定定看着她无意识地咬起玲珑有致的红唇,“对吧?告诉我。”
“不……对……”她困难地吐出言语,却发现它们无力地像幽幽叹息,“不是因为这样。”
他不理会她的软弱辩解,迳自继续问道:“我真气得你呕血?”
“你……”李冰瞪向他,再无法忍受他句句追问,心火蓦地一燃,语声随之扬高,“是又怎样?我是因为你才流泪,才吐血,那又怎样?你觉得很得意吗?”
苏秉修一震,笼着淡淡薄雾的黑瞳凝睇她许久,才缓缓摇头。
“我不得意,一点也不得意,我很抱歉竟然一时失去理智,误会了你。我早该料到你不可能那么做,早想过你不是我原先想象的那种女人。我……”他沉吟片刻,终于吐露真正心声。“我觉得心痛。”
“什么?”她一怔,怀疑自己听错。
“你没听错。”他像是看出她的不信,嘴角无奈地拉起淡淡苦笑,“我是心痛,为你。”
“为什么?”她转回首不敢再看他,正襟危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苏秉修摇摇头,半恍忽地,“我为你而心痛。”他低喃着。
忽地伸出双臂自她身后紧紧环住她,让她颤抖的身子依偎入他温暖的怀里,”别问我为什么,我也不明白。”
他突如其来的行止令她心跳狂野,呼吸凌乱,嗓音却梗在喉头,一句话也吐不出来。
“我一听冬梅说你曾经吐血,便一心一意只想来看你。”
他轻声低语,恍若阵阵悠然叹息,“我知道自己说过不想再见到你,可我忍不祝”她倏地呼吸一紧。
“我忍不祝”他继续低语,举手转过她清美容颜,“所以来了。”
“秉修……”她声轻唤,凝向他的星眸逐渐泛上烟雨朦胧。
“你清减不少。”他捧住她脸,柔柔抚过微微消瘦的脸颊。
眸子盛满浓浓疼惜,“为什么会瘦这么多,没吃好吗?”
“别……别这样。”她呼吸发颤,语音发颤,全身皆微微颤抖,“别这样对我说话。”
“怎样?”
“别用这样温柔的语气对我说话。”她咬着下唇,心海狂潮起伏,“你明明厌恶我的,不是吗?”
“我厌恶你?”他仿佛一愣。
“是啊,你讨厌我的,不是吗?”她低声呐喊,语气既自嘲又悲哀,“尤其为了我强迫你娶一个不爱的女人而深恶痛绝,不是吗?”
他没立刻答话,默默凝望她许久,半晌之后,他低沉的回话令她极度震惊。
“我想说是,但其实不是的。”他顿了顿,长叹口气,“我很想憎恶你,但我做不到。”
“为、为什么?”
“我应该憎恶你的。”他看着她,有一瞬间眸中仿佛燃起灼亮火焰,却又立即一黯,“可是我做不到——该死的!”
他突如其来的诅咒吓了她一跳,偎在他怀里的身子下意识往后一退。
而他感觉到了。
“该死的,”他再诅咒一声,蓦地伸手一拉,重心不稳的她立即跌回他怀里。
而他亦立即紧紧揽住她。
她惊喘着,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他便忽地俯首,火烫的方唇烙上她的,半强悍地蹂躏着。
她惊骇莫名,全身血流直往脑门冲,心脏跳得像是脱了缰的野马,几乎要奔出胸膛。
他却完全没注意到她的激动,方唇依旧辗转吸吮着她唇瓣,灵巧的舌尖甚至在她未防备间趁虚而入,戏耍着她两排贝齿。
他在……他究竟在做什么?
她迷惘地、朦胧地想着,忽然失去意识。
※ ※ ※
她晕去了。
当怀中佳人久久没任何回应,苏秉修慌然捧起那张细致容颜,瞧着那苍白若雪的脸色及紧紧闭着的眼睑,震惊地发现这一点。
她竟晕去了!
老天,他做了什么?
他一阵惊慌,失措地一把抱起她急匆匆地朝她屋里行去。
刚刚掀帘进屋,李冰从宫里带来几名贴身女侍便仓皇迎来,“怎么了?公主怎么了?”
“她晕过去了。”
“晕过去了!”冬梅震惊地尖叫,“你做了什么?”
是啊,他究竟做了什么?
苏秉修闭了闭眸,试图静定慌乱又心疼的情绪波动,他轻缓地将李冰置落床榻,转身正要命令婢女请御医时,忽闻榻上一阵轻柔低吟。
他倏地身,倾向榻上逐渐苏醒的佳人。
“冰儿.你没事吧?”他急切地问着,看着李冰苍白的面孔逐渐有了血色,惶乱不安的心总算稍稍静定。
“我没事。”李冰说道,浓黑眼睫终于扬起,露出一双灿亮美眸。
“真的没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蹙眉,右手抚过她额前,探测着体温,“要不要我让人请御医?”
“不必。”她摇摇头,身子一动直起了上半身,“我很好。”
“真的没事吗?公主,”一旁焦急侍立的宫女们由春兰代表发言,“您前几天才吐血,现在又——”
“我说没事。”李冰静静一句,阻止春兰继续,“你们先退下吧。”
直到侍女们退出她闺房,只余两人独处时,李冰方转眸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