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老俩口悠闲红楼生活-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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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肜今年倒是要狠忙了,大儿子夫妻在外任上,小女儿又忙着跟着侄女打下手,身边也只有个二儿子帮忙,只是这样,对于越做越大的营生,南洋那边的生意,一些明的暗的事务,还是让子肜很是头痛。还有宫里面的元春,虽然府里有公中的年礼,但有些事情还是要让贾政夫妻亲自操心动手的。贾政这边也忙得很,朝堂上的政务,同僚之间的应酬,也是不可开交的。
宝玉跟着他娘一起忙,也就没时间想些其他东西了,只是有时候看着环儿和兰小子还是那么的悠哉,心里就有些个不痛快。也就在他娘面前说,要让环儿一起来帮忙,至于兰儿,还隔着房呢,宝玉也不是天真到那个份上,连这些个事情都不知道。
子肜听了宝玉的提头,觉得倒也是个理儿,他们夫妻既然收了环儿,就把这孩子当作是亲生的,别的不说,那些明面上的事情从没有瞒着他。只是现在也没教过环儿什么,这一时间又哪里能帮得上忙?等过了年,也慢慢开始教教这个孩子,明年也就多个帮手了。等空了也要跟贾政提提,也该教教环儿一些民生杂务,别整天读书,读成个万事不晓的书呆子出来。再说了,“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炼达即文章”,这可是曹泰斗亲口说的。
宝玉见他娘只是一个劲儿的低头想事情,却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就有些急了,道:“娘,您倒是说成不成啊?环儿虽是义弟,但爹也说过要一视同仁的。”说着就有点儿不好意思,他自己心里不舒坦,就拿他老爹的这句话来做筏子,拖环儿一起下水,好像有些个不太厚道。
子肜听着这话,也不难为宝玉,就告诉他自己的想法,宝玉听着母亲的话,也觉得娘说得对,现在也没功夫教贾环,只是还是不死心,眼珠子一转,说道:“娘,环儿是没学过看账,但是他跟着爹爹还有大哥学过算术,不如就帮我算算好了。”
子肜看着宝玉这个样子,也就由着他,只要到时候别发现越来越乱,再跑到自己面前诉苦就好。宝玉得了他娘的准,让人收拾了账本子就到前院去找贾环了。而贾环被宝玉拉着帮忙,觉得能帮和义父义母的忙,心里也是高兴的,
一忙碌起来,这日子就飞快的,子肜记得就是忙碌忙碌再忙碌,于是小年过去了,除夕过去了,接着元宵也过去了。想想也是好笑,喜欢过年的总是小孩子,大人,虽然洋溢着喜气,但更多的是忙碌。
过完年没有多少时间,皇上忽然颁布了禅位诏书,将天子帝王之位禅让给了现今的皇太子。这可是天大的事情,举国都轰动了,就算是子肜,事先已经得了贾政的话,也是脱不了那些个莫名的躁动。
天子禅让,成了太上皇,皇太子即位,登基为新帝,这些还好说,只是太子妃受封为皇后,还是让子肜有点觉得像是做梦,也或许,他们这些年来真的是在做梦,梦一醒,就发现她和存周还在新疆看着胡杨林。
只是,这些都只是子肜自欺罢了,只等着她按着品级着了正服,和着一群命妇贵眷一起,亲身参与了封后大典,又跟着命妇项新任的皇后朝拜时,她才回过劲儿来,她的女儿,真的坐在那个位置上。高处不胜寒,以后,又还有着多少的荆棘等着她,而自己,又还能支撑着她走多远?
接下来外面的忙乱就不要提了,而荣国府的二老爷一跃成为了国丈爷,更是让许多人趋之若鹜。贾政明白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危险的时刻,按着他的计划,在新帝单独接见的时候,递上了致仕表呈。
新帝冷不防的接到了这个东西,眼睛眯了一眯,皇家惯有的疑心让他觉得眼前这位老丈人必定是在以退为进,他也就假装不高兴的说到:“岳父这是如何啊?您还正值壮龄,正该帮着朕平定政事的时候,怎么就萌生退意了?这可不行,朕还仰仗着您呢。”
贾政哪里不知道新帝在耍着花腔,就势一躬到底,说道:“还请皇上慎言,当以国礼为重,老臣当不得如此称呼。老臣岁数看着还过得去,只是因为年少即出仕,这些年来用心过甚,自觉心力交瘁,已不堪重用,实在无颜再立于朝堂之上,恳请皇上厚爱,容臣荣养。”
新帝的疑心又岂是这些话能消的,这些年来他一直对眼前这位丈人多有依仗,现在才刚登基,这位就要求去,他倒是想答应来着,只是怕这位私底下弄些什么事情出来,以退为进,让自己明白离了他不行。哼,真是好算盘。只是现在自己真的是位子还没捂热,所以也就在给他个脸,等自己一旦朝中稳固,还怕了谁不成?
于是新帝又面堆微笑,只是不准,说是还要让国丈多多出力呢,贾政也是坚决请辞。几番往来,贾政知道要顺利地退出,不再成了新帝以后的肉中刺,彻底打消这位的疑心,不得不下狠药,一脸的忠心耿耿,神情并茂的演绎着一场正剧,把自己对新帝的忠心,又为了新帝能尽快地巩固政权,冥思苦想才出了这样一招,一一表述出来,自己已算得上三朝老臣,这样的臣子,朝堂上还有很多,但,是不是个个都忠心耿耿,还是有待商榷的。只是这些人站着一些要害部门,虽然其中也是有点建树的,但新帝登基,还有大量的新鲜血液来要为皇上效命,又能焕然朝堂上的气氛,正是皇上以后的得力能臣。只是那些个老臣也不是轻易能动的,一个不妥,就要留下好的说辞。这样难为,不若自己率先带头,而以自己是新帝储君时的心腹,又是元后的生父,这样的身份做了表率,定能堵住那些人的嘴,也能让新帝顺畅的实行新政。
这一席话说得可谓婉转以极,但字字句句点明了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说法,又把朝堂上新旧更替的步步心惊、杀人不见血表现得淋漓尽致,即说得巧妙,又是字字推心置腹,只把新帝听得热血沸腾,又是一腔的感动。
只是贾政是真的想退,不光为了荣国府,还有他的皇后女儿,皇子外孙,所以根本就不是什么以退为进。而且,他也不怕自己退了以后,荣国府没了仰仗,元春失了支撑,那些只是看不明白的人才会这样以为的。他退了,可他有了新帝的信任,谁还能动他荣国府,就是元春,怕也只会有更多的圣眷。再说,他退了,皇后就不会那样惹眼了。再说了,还有贾珠呢,这儿子官位还低,只是儿子能力不错,又和新帝有旧,新帝怕是不会晾着他。若一步步提拔,也算得上是新帝自己培养的人才了,再者年纪也轻,也不显眼。不过,就算是真的不受重用,也没什么不好的。
这些东西都是贾政早已反复想好的,只要新帝准了他的奏就行了。再说,就算新帝还有疑心,那又如何,他又没想着怎么样,日子久了,天大的疑心也该都飞了。而且,他不光自己要退,连着自己大舅子王子腾,自己也跟他通过气了,子腾提太上皇做过些秘密的事情,也是要以退保安全才好呢。
只是皇帝毕竟是皇帝,再怎么沸腾也好感动也好,还是要表示好好想想。到了这一步,贾政也逼不得了,隔个两三日的旧地个请辞,只是这回不是私下里的,而是在朝堂上公开表愿。这也是贾政事先想好的,如果一开始就这样,说不准就让新帝以为他居心叵测了。贾政这一公开请辞,倒真的已经又让朝堂震动了一下子。
终于,几次三番的,新帝总算是同意了,贾政终于退休了,这一段,还成了一段佳话呢。只是现在,这些都不是贾政想操心的,忙了半辈子,他总算可以悠闲了。子肜看不得他那个得瑟样子,时常刺他一刺,说道:“你那叫退休吗?又没有退休工资,又没有养老金,你也只有四十五岁,就算不叫下岗,也算是个买断。”
只是没想到,贾政的请辞,倒是也触动了林海。如海自上次进京以后,就想着法子想调动回京,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这回他虽在江南,但贾政致仕的事情又怎么会不知道,忽而间,也萌生了退意。
正文 233 取名
233 取名
不管是下岗也好,买断也好,贾政表面上是悠闲下来了。那日,子肜说的买断,其实是有根据的,贾政德一再请辞,新帝极力挽留不得,只得含泪允了。只是为了表达新帝的不舍,他把贾政的爵位给提了提,这会子,贾政成了一等贤德公,所以子肜才会有买断这一说。贾政听了这个封号,肚子差点爆了,话说,这 “德”字倒也罢了,可这“贤”字不是一向该用在后宫命妇身上的吗?还有,就算现在没有了贤德妃了,怎么就有了个贤德公?感情这贤德封号就是舍不得离了荣国府啊!
子肜当然知道贾政明面上恭敬着,其实肚子里怕是怨念着呢,别人不知道,她可是明白这贤德二字的典故,只能更温柔的对待着贾政。再强大的男人,也有心里不舒坦的时候,需要人呵护着。这两字典故的出处,正昭显着那个他们极力摆脱的东西,往往在他们渐渐淡忘时,就在某个角落里刺上一下子,让他们无法做到真正的悠闲着品味生活。
王子腾也是想着抽身退步的,只是在太上皇跟前,有些东西卷得比贾政深,而谋划铺陈自然是要比贾政麻烦,所以也只能慢慢的来。
这一日,子肜接到她哥哥的来信,其中一笔带过了那个三丫头熙鸾的事情,说是已经在任上打发她出了门子,夫家就是上回提起的保宁侯,给他们家嫡子做了填房。因为在任上,所以也就一切从简了,也没格外特意知会其他的亲朋故交。话里话外的,对这一门子婚事有点子不想提的味道。子肜再一想起以前哥哥曾说的想不认这个女儿的话,自己就有些个猜测,怕是这个老乡侄女儿做了什么这个时代不可容忍的事情,让自己哥哥如此的光火。只是书信中不宜详说,怕也是不太能宣著于口的事情吧?还是等着见了面,看看哥哥的样子在略略问问吧。只是不知道嫂子对凤丫头那里又是如何说的?
心里挂念着这个事情,子肜趁着饭前的空档,就把王熙凤叫来一问,只是凤姐儿也不知其详,只是说她接到母亲的来信,说是父亲生了妹妹的气而已,至于是什么事让父亲如此生气,只字未提。凤姐儿嘴上说着这个事情,心里却想起了母亲那日里的来信。别的倒未说什么,只是提了她替妹妹置的嫁妆。
要说凤姐儿替妹妹置嫁妆,真是费尽了心思。这年头女儿嫁的嫁妆,往往是打小儿就有娘家操心起来的,平日里看到什么好东西,不拘头面宝石字画古董什么的,除了想着为了传给儿子,就是给女儿收藏着,因为这嫁妆不光关系着女儿日后在夫家的地位体面,还是女方家的实力的象征,更是女家对夫家的看重。人家这几年甚至是十几年才得的事情,这凤姐儿在短短的几个月就要办妥当,怎么会不上心上火的,而且凭日里还要瞒着人,生怕丢了王家的体面,这还多亏了姑**帮忙,从她自己的铺子上取了许多的东西,自己又把自己的嫁妆很是取出了些往里填,才看着可以,于是悄悄地打发人给母亲送了过去。像是做贼似的,生怕人知道了,以为自己是从府里搜刮东西回娘家。就这样,还不知道,日后自己的嫁妆如何填补呢。要知道,这嫁妆,可都是有嫁妆单子的。
可是没想到,那日里接了母亲的信,自己却是心中凄苦。信中面上说了自己辛苦了,为妹妹费了心,也是为娘解了忧,已经是份儿天大的孝心了,等方便时定当把银子给她双倍的补上,或者等回了京,在把这家里收的东西任她挑拣。可仔仔细细的体会这信里头的意思,怕是母亲在怪罪自己,这办的嫁妆大概是不合母亲的心意吧,以为自己不肯给妹妹费心,又或是疑心自己小心眼,自己担心吃了亏没地方找回这银子上的账吧?不然的话,对着自己女儿,怎么就是通篇的银子,又是反复提着双倍给自己什么的?就是这一般人家的往来,都不会多提银子的事情,不然,就显得小家子气,脱不了的铜臭,
这些东西憋在心里头,又不能同别人述说,就是在贾琏也不敢多说。在别人面前是不好说这个,不敢在贾琏面前说,是怕他又为自己操心。这会儿子肜问道了,倒是勾出她的伤心,又因这姑妈不同旁人,脸上就带出了这一思半点儿。
子肜听着凤姐儿的说话,又看着慢慢的凤姐儿脸上漏出伤心的神色,她虽不太会揣摩人心,但好歹在这个说话只说半分,万事全靠意会的世界活了几十年,就知道嫂子信中怕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想着嫂子对这着这姐妹俩的偏心,也叹了口气。
子肜多多少少的劝着凤姐儿,当然脱不了那个老话,什么一只手五指都有长短啦,什么人心本就是有点偏啊,又说嫂子无非是为熙鸾着急上火啊,等等这些,就是子肜自己都觉得腻味。忽而想到这些日子这小两口子的恩爱,才话锋一转道:
“虽说这娘家对于女子很重要,也是女儿嫁人后,这背后的靠山,但其实最重要的是有个心意相合的丈夫,要知道这丈夫才是女儿下半辈子的仰仗,有了这样的丈夫,其他的还要去计较那么多做什么?还是实诚着合着丈夫过日子,养儿育女,相夫教子的才是真的呢。若是觉得爹娘对自己偏心,那就好好的对待自己的子女,自己尝过的苦头,万不能让他们尝才是。”
这些个话从没有人对凤姐儿说过,不由让凤姐儿想到,有了琏二这样对自己,自己该是快活的过日子才是,为什么偏生要想那些个不如意的事情,还要白白的让那个人为自己担心?姑妈说的很是,跟着琏二好好过日子,养儿育女,这才是正经的。姑妈说的对待子女的话,自己也是要记牢的,没得自己知晓了母亲偏心的苦楚,以后还让自己的孩子跟着受苦。这一想免不了就想到了自己的头生女,因为对这个孩子性别的失望,再加上后面管家操劳,倒是真没对这个孩子太过上心,只是吩咐奶娘好生带着,自己也是好吃的好玩儿的哄着,要说真的往心里疼爱着,倒是还欠上一点儿,不由的就觉得有点子歉疚。
凤姐儿心思往这上一转,就想起一件事来,这孩子,过了年就叫名儿三岁了,可是还没个正经的大名,只是二姐儿二姐儿的混叫。虽说大姐儿比她还大也是没个正经的大名,但一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