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伶 抱得美男归-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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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君并不进逼,将药碗在桌上轻轻放下后,趴在床边,睁着又黑又亮的眸子,拿了她几撮秀发绕在手指上玩。
杜金芸首先讶异于药君居然这么快便放弃了,后来见着他孩子气的举动,又是一阵好笑。
“你在做什么?”
“芸妹的头发好柔顺、好漂亮啊。”
“谁的头发不是这样?”
“我的就又短又粗糙。”
“你这么喜欢我的头发,以后就天天帮我梳头吧!”伸出两根白玉似的纤指,杜金芸笑着轻戳药君的额角。
“不如你割一小撮下来,我好带在身边。”
“我人在你身边你不看,要我的头发做啥?”
“眼见两日之约即将到来,我注定了要输给拾音,被她关进万嵘总坛,从此不见天日,至少让我睹发思人一番。”
药君依旧是爱恋地玩着指间柔滑的发丝,神色间却显出几多凄惶,语气更是哀伤到了极处。
杜金芸心头一震,弹身坐起。
糟!她八成是被那碗怪药臭昏了头,竟会忘记这等大事!
看向药君的眼中有着坚定:“我说过,我不会让她带走你!所谓邪不胜正,万嵘的跳梁小丑我还不放在眼中。”
“那你是否也听过双拳难敌四手?何况万嵘门下众多,岂止四手?四十、四百、以致四千都有可能,再加上他们擅长小人手段,我怎么忍心陷你于险地?再说,君子一诺重于干金,既是定下约定,便该遵守。”药君轻声叹息着,与杜金芸并肩坐在床头。
杜金芸一跃而起,抓起桌上的药碗,二话不说仰头便灌。
最少最少,她要给他一个获胜的机会!
放下空碗,杜金芸花容惨淡地擦了擦嘴。
“苦死人了!这是什么鬼东……”
长篇抱怨尚未出口,杜金芸身子一软,意识迅速抽离,虚软的娇躯跌进药君等候的怀抱之中。
迷迷糊糊中,杜金芸似乎听到药君的声音。
温柔,还带着点宠溺。
“这药性太过猛烈,我不想你在祛毒过程中受苦,所以擅自添加了一些有助安眠的药车,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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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金针,药君拭去额上汗珠。
杜金芸眉心上积聚的隐隐黑气已去,气息中只有敏锐如药君才察觉得出的淡淡毒气亦散,让药君确定吹心之毒已不再是个威胁。
收拾完毕后,药君拉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
仔细端详下,药君突然觉得杜金芸似乎变得更美了。
杜金芸原本就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儿,只是平日眉宇问英气翠露,使她看起来可望而不可即,此刻整个人沉静地憩于被褥之中,竞让早该看惯杜金芸的药君意外地感受到一种深沉静谧的美。
药君不仅是心动,而且是行动了。
凑近杜金芸沉睡的俏丽容颜,药君轻轻地、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吻上那鲜艳朱红的唇办。
什么趁人不备、无礼轻薄等用在色狼身上的词句,药君半个也没有意识到,眼里心里只有眼前这个将他的心紧抓不放的少女。
吻,从温柔转为热烈。
被吻的人儿,也从沉睡转为清醒。
杜金芸蒙胧中睁开双眼,赫然惊见药君近在眼前的俊脸。
反射性欲张口惊呼,却成了让药君侵入牙关的契机。
这是杜金芸从未体验过的,狂热肆意的吻。
不论是杜金芸或是药君,都是脑中一片空白,感受得到的只有彼此间急促的呼吸、几乎快要进出胸腔的心跳,以及对方熟悉而又火热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
吻得难分难解的两人终于放开对方。
“看来我的小小偷袭又被你当场抓到了,要揍我出气吗?”药君眼中舞着火光,闪耀着炽热的光芒。
“我可不是野蛮人,动不动以拳头来解决问题。”杜金芸重重喘气,唇边却勾出一抹动人的浅笑。
杜金芸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不生气,反而有种不想让这吻这么快结束的遗憾感受,只觉刚才的吻很甜蜜很美好,她一点也不在意再来一次。
“那你说该怎么罚我?我这人最爱打蛇随棍上,面对我喜欢的人更是如此,要是不列几条严规重罚,只怕管不住我。”像在强调所说的可信度,一只欠揍的手偷偷爬上杜金芸搁在床边的藕臂。
“罚你以后一天至少吻我一次。”不但不拍开那只贼兮兮的大手,杜金芸手臂一舒,向前搂住了药君的脖子。
“一次怎么够?十次吧。”
“十次就够了么?”
眯着眼相视而笑,两个紧紧相拥的躯体倒向床海。
杜金芸让药君细腻的长吻撩拨了一番,早已管不住自己,反正药君迟早要做自己的丈夫,也就同流合污去了。
房中,洋溢着浓情蜜意。
只属于小俩口的暖暖春意,浓得就连窗外呼啸的凛冽寒风也吹之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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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半刻钟,两天的期限就到了。夫君啊夫君,你终究是逃下出我的手掌心啊!”房门外,不知门内春情洋溢的拾音背着手,呵呵直笑。
打从两年前,惊闻自己意在置于死地的崆峒门人竟被药君所救,不但救活了,还活蹦乱跳得跟全新的一样,半分后遗症也没留下,拾音心中便存下了较劲之意。没想到一场场比试下来,愈比愈令人心惊,自己场场皆输,一败涂地。
这么一来,纵使是比常人更要心高气傲的拾音,也不得不承认药君的本领的确在她之上。
少女情思本就难以测度,心思这么一拐,居然情意暗生。
直接率人逼上门去,却把意中人吓得远走他乡……
不过,一切一切的追逐,都到今天为止。
吹心可是万嵘的门面,问世十年未逢敌手。
药君不可能勘破!
拾音待在门前,一直站到时间正好,才伸出玉手——
老实不客气地破门而入!
“夫君,你准备好了吗?我来履行我们的……”胜利宣言梗在喉头,再也说不下去。
镜台前,药君正殷慰地为杜金芸梳弄一头长发,脸上闪烁着在拾音眼中看来无比刺眼的幸福光辉;杜金芸嘴角噙笑,眼角眉梢间有着掩不住的羞喜之色,约莫是药君顽皮的手指下时在她颈上搔痒,引发杜金芸阵阵的低吟浅笑。
两人都是衣衫完整,空气中流动着的漫天情愫却让两人看来无比亲密,使拾音顿时起了一种错觉,彷佛自己一脚踏进某个外人禁入的圣地。
拾音感到一阵晕眩。药君受栗雪那妖女色诱并遭到利用之事早已由门人探知,照理不应感到惊讶,可眼前的情景——
两人之间自然而然流露的浓情蜜意,又该作何解释?药君暂且按下不谈,栗雪那妖女竟会动了真情?
“啊——是拾音……”药君的动作静止了下来。
“这里是私人空间,你已经打扰到我们了。”杜金芸不满药君停止为自己梳发,眸中情丝尽掩,锐利无匹地射向僵在门口的拾音。
“我、我是来……”
拾音愕然发现,口齿伶俐的自己也有说不出话的一天。
这妖女好大的压迫感!
“给我滚!”
杜金芸袍袖一挥,桌上茶杯疾飞向拾音,拾音侧身躲过,瓷杯撞上拾音身后的墙壁,碎片散了一地。
受这一下,拾音总算捡回平时丰仪,冷笑道:“时限已到,我是来履行约定的,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这正是待客之道,待的是不速之客。”依旧是不给半分好脸色,杜金芸已长身而起,习惯性地挡在药君与拾音之间。
“栗雪,我们之间的帐等会儿再算,我今天不是来找你。”拾音心中一凛,看不出这妖女好利的嘴!
“药君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们夫妻一心同体,有什么话就爽爽快快地说出来吧!”杜金芸哪会给情敌接近情郎的机会。
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一旦开打,身为弱势者的药君也只能闪边凉快去。
药君摸了摸鼻子,体认到自己已被彻底遗忘的事实,踱到床边收拾东西去了。
“你们结为夫妇了?”拾音失声惊呼。
“正是。”
杜金芸满意地看着自己的话语在拾音身上所造成的效力。
谁都看得出来,拾音脸上突兀的毫无表情来自于惊讶与失望的双重打击,交织而成的绝望更是如影随形地浮上脸。
任何人都会这么认为:这场胜负结果已然揭晓。
下一刻,拾音却从鼻腔里哼了一声。
“那又如何?我让夫君写一纸休书便是了。”
“啥?”
杜金芸听得怒上心头,这女人到底懂不懂什么叫羞耻?竞死性不改,依然口口声声喊她的药君“夫君”引
“拾音姑娘,我敬你认识他在先,话才没有说重,你不知进退,反而得寸进尺,别怪我不客气。”
“你知道我先认识夫君就好,剩下的也就不用我多说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在暗示我是第三者?”
“暗示?哈,我以为我说得很明白呢!”
“你说什么?!”
房中情势瞬间拉高,剑拔弩张之势极为显著。
药君不想这间客栈被两人拆掉,连忙跳出来打圆场。
“两位两位,我们坐下来谈吧!以和为贵啊。”
“局外人给我闭嘴!”二女不约而同地嚷道。
“是是,我是局外人,你们吵起来的原因当然也不是我,我这就滚得远远的,让两位眼不见为净。”语毕,药君往门外就走。
“给我回来,就在这里把话说清楚。你这一走,不是更加牵扯不清了?”杜金芸赶紧把他拉回来。
“没错,今天一定要把事情作个了结。”拾音难得站在杜金芸这边。
“好,就作个了结。”药君朝拾音正色说道:“我解开吹心了。”
拾音沉下脸:“我不信。”
“你自己看看吧!”
拾音抬眼看向杜金芸,后者先前额上凝聚的一点黑气已散,气色红润,看来健康正常无比。
“这是我拟的药方,你可以一起过目。”药君递给拾音写着解药的方子,拾音犹豫了一会儿,伸手接过。
“原来是拿曼陀珂以毒攻毒,这曼陀珂冷僻得很,谁也没有想到它居然能带头攻破吹心……”
垂首沉吟半晌,拾音终于抬起头来。
“这场赌注,是我输了。”
“那你还不愿赌服输,乖乖离开这里?记住,从今以后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杜金芸愉快得很,抢在药君前头说道。
“芸妹,你就少说两句吧!我能解开吹心之毒,只是侥幸罢了。”药君觉得杜金芸说得太过分,忍不住出面缓颊。
“我说过,要是你解得开吹心,从此井水下犯河水,各走各的路。”沉静的语声显示,拾音似乎对杜金芸明摆着的挑衅没有知觉。
这一来,反而使药君提高警觉。
个性别扭暴戾的拾音,怎么可能输得这么有风度?
果然,药君的不祥预感再次命中——
“可惜我向来拥有食言而肥的坏习惯,只好向你们说声抱歉了。”
说着,拾音往门外掷出一物,“锵”一声大响,无数利箭自门口、窗口、甚至屋顶倏地被掀开的屋瓦空隙中伸了进来,箭尖全都闪着代表浸有剧毒的蓝光,箭箭指向屋内二人,蓄势待发。
在这一刻,所有人都静止了。
杜金芸沉静地计算撂倒眼前数十箭手要花多少时间;药君冷静地盘算如何与杜金芸在这般场面中全身而退;拾音平静地望着他们,看两人如何突破眼下这瓮中捉鳖之局。
首先开口的是药君。
“拾音,你这么做就不对了。”
“有什么不对,敢请夫君指教。”
“我们有言在先,你该遵守约定。”
“我偏要违约那又如何?”拾音冷笑。
药君闭口不答,女人要起赖来,比十个男人加起来还要可怕。
接到药君求救的目光,杜金芸行动了。
她的自救方案很简单——斩!
一把抄起飞燕刀,行云流水的身形迅捷无伦地攻向拾音。
擒贼先擒王,先收拾下首领,箭手再多亦下足为虑!
杜金芸一动,拾音也跟着动了。
没有下令发箭,没有闪避刀势,只往前窜了几步。
两人的动作都在一眨眼内完成。
众狙击手眼前一花,等尘埃落定,他们看到的是——
杜金芸的刀贴在拾音白皙的颈子上,拾音则以拈花指制住药君的心口命门。
不管是谁的力道多送一分,最少会有一个人当场毙命。
问题是,谁会先下手?谁又是丧命的那个?
一触即发的情势中,药君忽然笑了出来。
杜金芸与拾音彼此牵制,谁也不敢分神去问药君笑什么。
药君倒是自动自发。
“想不到我药君有如许行情,居然让两大美人为我大打出手。”
同样一句话,听的人却是两样情。
杜金芸差点吐血。这家伙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状况?要不是为了他,自己怎么会弄到进退维谷的地步?
拾音却是当场发怔。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个通俗的名称,叫做——争风吃醋。
拾音的呆楞仅是一瞬间,对伺机而动已久的杜金芸而言却已足够。
当机立断下,杜金芸一脚将药君踢飞到床上,飞燕刀在拾音的颈旁闪着耀眼逼人的利光。
——胜负已定。
“哎哟,芸妹真是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哪!我身上不知摔出多少青肿来了。”床上,药君揉着摔疼的背部及臀部频频抱怨。
“你是哪门子的香玉,这么值钱?”
杜金芸脸上挂着笑意,手头却不敢放松警戒。
有拾音在她手上,谅弓箭手也不敢轻举妄动。
飞燕刀下,拾音冷着一张脸,默不作声。
“叫你的手下退出这间客栈,否则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