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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韶华易逝水长流  作者:秋若伢-第7部分

小说: 韶华易逝水长流  作者:秋若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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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还?”
  “也许……下辈子!”
  他笑,起身,双肩微微垂着,手插在裤袋里,循着来时路走回去。
  我在背后静静的看着他,他的身影稍显落寞,犹如多年前那个叛逆的男孩。
  当时,他的父亲找到我,告诉我,我们不应该在一起。他给我钱,一大笔钱,够我做很多事。然后我同意了,在他回家的时候,做出一场好戏,让他以为我为了钱与他在一起,为了钱离开他选择他的父亲。再后来,就是我拿着钱,真正离开了。
  
  年少时,总觉得爱一个人的那几年岁月便是一辈子,每一天都在记忆的更迭中无限扩展,连悲伤都变得凄美绝伦。蓦然回首,连自己都要以为那真的是一辈子了,现在的我们像是已经投胎转世的!看着上一辈子,有人会怀念,有人会厌恶,可任凭什么人也无法回到前世再继续亦或重新来过。我们当然也一样!
  他是我前世的爱的人,这一世,就算了吧!
  一别十年,还以为这辈子都会让他那样以为。十年间,多少韶华似水匆匆流过,一段感情能有几个十年?我们都在流水间变老了,真个恍如隔世啊!
    之后,周天鸿常常出现在公司门口,我几乎收集了快一打领带,每一条上都有他的味道。我舍不得还他,反正他也不在意,就当是他已经丢掉的好了。
  三月间,乍暖还寒。
  梁冰离开将近一个月后,终于因为公事回来了。行程很紧,只在这里停留一个晚上就又要走。晚上,与很多人热火朝天的吃了顿晚饭。之后,他送我回家。
  我们在路上慢慢的走,真正散步一样的走。
  “他,周天鸿就是那个人吧?”梁冰突然这么问我。
  我停下脚步,不解的看着他。
  “你……爱的那个人?”
  我有些诧异,不过答案已经写在脸上。
  他涩涩的一笑,“我们认识六年了,我不应该猜到吗?”
  是啊,那么久了,他应该已经足够了解我了。
  “对不起!”
  “为什么?”
  “杨玉青的事。”
  “原来是这个。”
  “这么说好像我有很多事对不起你一样!”
  “终于体认到了吗?”
  “你不要太过分哦!”
  “哪有?”
  “那件事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好吧,我原谅你。”
  “哼!现在表现的这么大度,早点干吗去了?”
  “现在晚吗?”
  “当然晚!你有一个多月都不理我。”
  “是吗,这么说你还挺想我的?”
  “你少臭美了!想你?你以为你是谁?”
  “我?我不就是宇宙无敌超级大帅哥!”
  “你……哎,我还能指望你有多成熟吗,本来就是个幼稚的孩子呀!”
  “什么?我幼稚?”
  “难道是我?”
  “我只不过说了句实话而已!”
  “哈——哈,我看我们之间有代沟了。”
  “你终于承认你老了!”
  “不是我老,是你太幼稚,这么多年,我还以为里面会装点有价值的东西呢,没想到还是一堆糨糊!”我指着他的脑袋说。
  “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就承认你是想我吧!”
  “……”
  我们恢复了原来的相处模式——不拘小节、肆无忌惮,为这,我很开心。
  
  过了几天,我收到奇怪的人事变动通知,我被调到财务部做支援,说是最近上面要来查帐,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完全不懂财务上的东西,真不明白公司里为什么要这么安排。去就去吧,大不了就当个打杂的呗!
  我把办公室里的事不分巨细,一一交代给了杨玉青,还说有什么不知道就过去找我,打电话也行,交代完毕,我就孑然一身的赴任去了。
  工作了几天,把流程大概搞了个清楚,却也没见怎么忙,杨玉青那边应付自如,我也就安心待了下来。
  
  凌丽和高俊一直分居,没有见面也没有办理离婚手续。
  他们谁都放不下,随着时间的推移,离婚也许会成为事过境迁,他们需要一个契机再次走到一起,我想。
  然后,这个契机很快就来临了。
  
  手机铃声急促的响了又响,我把正在学着弄懂的一本帐放到一边。
  “小……小家……”
  电话里满是凌丽的呜咽声,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了?”
  “高俊……高俊出车祸了。”
  “什么?你在哪?”
  “还在那间医院。”
  “我马上来。”
  我到医院时,凌丽憔悴的侯在手术室外面。我立刻上前抱住她,她有点发抖,脸色苍白。
  “医生怎么说?”
  “还在手术中。”
  “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我轻声安慰她,其实心里害怕极了。
  陪她在手术室外面等了七个小时之久,那盏灯才熄掉,高俊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医生说,他现在最重的伤在头部,还在危险期内,能不能撑过去就要听天由命了,也可能他不会死,但就这么一直睡,简单的来说就是,植物人。
  我听后一阵晕眩,更不要说凌丽会有何感觉了。
  高俊进了重症监护室后,凌丽寸步不离的守在病房外面,隔着一块大玻璃看着插了满身管的高俊,在医生允许的小段时间里,她可以穿上隔离服进病房里待一会。
  那段时间里,她会握着高俊的手,在他耳边绵绵絮语。
  我在玻璃外看得心如刀割。
  人们总是在失去后才感到珍惜。
  高峻昏迷的日子里,凌丽常说的一句话是:她不能没有他。
  我每天奔走于公司、医院、凌丽家还有自己家之间,凌丽每天守在医院,我要帮她准备一些日常用品、换洗衣物之类,有时太累了,连自己睡在哪都不知道,早上醒来,看看周围,仔细回想一下才能明白,究竟是在自己家还是在凌丽家。
  高俊昏迷的第四天,凌丽昏倒在病房外,我赶到医院时,她还躺在另一间病房里,没有醒过来,医生给她打着点滴,她疲劳过度加营养不良,躺在床上的她看上去面容枯槁,憔悴的不得了。
  我在她床前守着,直到她醒来。想把她弄回家休息,可是却没有办法。最后,我只好请求护士在照管高俊的同时,多照顾一下凌丽。护士们还是很好说话的,看到这么感人的场面,铁石心肠的人也要难过的。
  
  高俊昏迷的第七天,我从公司出来,手中拿着大包小包,是准备一下班就去医院的。走出公司门,熟悉的那辆车停在那,我二话没说上了车。实在是太累了,真的没办法拎着着这么多东西多走一步。
  “先去吃个饭吧。”
  我点头,也不差这一会。然后我便靠在椅背上休息。
  再睁开眼时,天已黑透了。我揉揉眼睛,“几点了?”
  “八点半。”
  “我睡了这么久!怎么不叫我?”
  “你做什么这么累?”
  “我……”未待我回答,手机响起。听过电话,我急忙要他开车,“快,快去医院!”
    高俊的病房前,医生护士进进出出。
  我一看见这场景,心里立时没了底,害怕极了。
  凌丽倚在病房门口,呆呆的看着人来人往,像没了生机的玩偶一般。我快步走过去,抱住她,再慢慢扶她坐到椅子上。她面无表情,可是攥着我的手却死紧。
  病房里一番忙碌后,医生向着我们走过来。他要我们做好心理准备,言语间他没有直接说高俊的情况有多糟,可也足以让我们明白了。
  从那天开始,凌丽真的是寸步不离的守着高俊了。她的心里充满了愧疚与悔恨,痛苦之情可想而知。
  人太傻,很多东西,无论人也好,事也好,都是在即将失去时才体会他有多珍贵,也有很多事都是在生死一线间才能看透的。幸运的人,领悟之后还能再拥有,不幸的人,看透了一切却也失去了一切。
  我不放心凌丽,留下陪她,周天鸿一直在我旁边,我却没顾得理他。
  一整夜,我们谁也没合眼休息半刻。天快亮时,我看着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才想起来他也是熬了整晚。
  我先帮凌丽买了些吃的,然后和周天鸿一起离开医院。
  我没车,自然也没想起他开着车,徒步走出医院,才想起他的车忘在医院停车场里了。我说要回去开,他说不要,回头再让人来取好了。
  清晨的空气格外新鲜,街上行人稀少。几缕曙光,透过林立的高楼、层层的建筑射在我们身上。
  几乎忘记了这么早起床的感觉了,似乎只有在读书的时候才会起这么早。那个时候,我们也是这么走在路上的,那个时候,我们才十几岁,年少轻狂,一去不返。
  “很累吧,应该让你早点回去休息的。”
  “你每天都这样?”
  “昨天高俊突然出状况,我才会陪凌丽一整晚的,平时,我只是下班后去医院看看。”
  “要上班,还要照顾他们,很辛苦。”
  “再辛苦也辛苦不过她,这些日子,难为她了。”
  他耸着眉看我。
  “先是知道程勇的事,接着是高俊提出离婚,现在高俊又出了车祸,接连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真怕她会支持不住。”
  “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她以前就坚强,现在一定也可以。”
  他是在安慰我吗?
  甩甩头,继续前行。
  对了,这里是凌丽家附近,所以离那个早点摊子也不远,先去吃早饭吧。
  “饿了吗?带你去吃早点。”
  说完,我抓着他转进一条小巷,走近路去了。
  
  “老板,两份豆浆,两根油条,多加点小菜。”
  说完,我走到桌子旁,拿出纸巾来擦了两张凳子,拉他坐下。时间还早,来吃早点的人很少,很快的,老板把豆浆、油条都端上桌来。
  豆浆冒出腾腾的热气,我吹一吹,吸了一小口,很烫。转头看见他还呆坐着,直看我,我笑着说,“尝尝吧,这的豆浆很香。”
  他双手端起豆浆碗,照着我的样子喝了一口,结果被烫了个结实。我看他含着一口热豆浆,咽也咽不下,吐又吐不出,憋得一张脸通红,不由的哈哈笑起来。他咽下豆浆,瞪我一眼。我噤声,低头吃油条。
  待我将面前的东西一扫而空了,看他却只喝了多半豆浆,油条几乎没动。
  “不喜欢?”
  “不是。”
  “不是却吃的那么少?”
  “有点累了!”
  说着,他的眉头微微蹙起。
  “你以前不喜欢皱眉的。”
  我毫无意识的边说,边伸手抚平他的眉心,他握住我停在他额前的手,怔怔的看着我。
  “对……对不起。”我发现自己做了不该做的动作,慌忙抽回手。
  他的手很冰,凉凉的感觉一直停留在我的手上,我垂下头,不再说话。
  人流渐渐多起来,我付了钱,准备去上班。
  “你回去休息吧,一晚没睡,很辛苦的。”
  “你呢?你也一晚没睡。”
  我失笑,真是个衣来伸手的大少爷,“我还要上班。”
  “我送你。”
  我看看表,时间不早了,为了避免堵车而迟到,我决定坐地铁,他跟着我涌进人流穿行的地下通道。
  等地铁的空,人们不停的挤来挤去,他很自然的把我揽进怀里。我的心跳立刻加速,我告诉自己,这只是怕我们走散了。
  地铁来了,我不用走动,自然的被后面的人群挤进了车厢。我靠在车厢的一角,他面向我,用手臂撑着墙。刚开始,我们之间还有些距离,随着上车的人越来越多,他离我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最后,我们贴在一起。
  很适合拥抱的姿势,我忍不住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手也不自觉的环上他的腰。我感觉到他瞬间的僵硬,然后顺势也抱住了我。
  在空气污浊的车厢里,我仍然能清楚的闻到他身上的味道,那种让我永远不会忘记的味道。
  我想着,如果他能平庸一点,贫穷一点,拥有的少一点,我们也许就可以在一起了。以前不用分开,以后也不用。
  我们是完全不同世界的两个人,他从来不用在早上挤地铁或是公车,不用按时上下班,从不为钱发愁,不用想如何供房子,如何养家糊口。而他不用做的一切,却是我生活中每天要做的一切。这样的我们怎么会相同?
  既然不同路就不用死死纠缠了。
  地铁到站,我放开他,挤过人群,独自下车。就像我们的人生一样,在应该分开的路口,就要毫不留恋的去走自己的路。
  就到这里吧,不要回头,直到彼此的身影淹没在茫茫的人海中。
    自从在地铁上分开后,我再没见过周天鸿,他是明白我怎么想的吧!
  
  在高俊昏迷将近半个月,医生下了两次病危通知后,终于有惊无险的被送出了重症监护室,虽然仍处于昏迷中,可至少确定了他是安全的。
  高俊昏迷的第二十九天,我上班的时候接到凌丽的电话,她说高俊醒了,声音却不是那么喜悦,电话里也讲不清楚,我只好耐心等待下班。
  当我到医院时,我终于明白了凌丽为何会忧心。
  情况并不像我们预先想的那样简单,之前,我们只是一心盼着他能脱离危险,盼着他早日醒来,可现在才发现,我们太天真了!高俊的醒来似乎带来了更多问题。
  
  凌丽坐在病床旁边,安静专心的喂高俊吃医院的营养师调配的流食。那些流体食物不用想也知道有多难吃,高俊还是乖乖将凌丽喂到他嘴里食物吞下。
  我走进病房时,高俊看着我的眼神里满是陌生,还有一点点恐惧和好奇。我走到病床前,弯下腰对他笑笑,他似乎是感受到我并无恶意,也放下了防备。
  “记得我吗?”
  他毫无反应。
  “我是小家,赵宜家。”
  我希冀他能对曾经属于他记忆中的事物有些反应,可他却仍是无动于衷。
  凌丽垂下眼,满是失望。
  我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去插手里的捧着的花。把花瓶装好水,再把花插好后,在窗台上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安置它。
  站在窗前看楼下的几棵大树,已经有了嫩绿的新芽,春天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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