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香如故(古代,虐,青梅竹马,小倌)作者:碧树&天涯客&樱井悠-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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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先生身体虚弱，先休养一段时间再说不迟。”
我要让她放心：“再过一段时间，池悠不知还有命没有。慕容姑娘救命之恩，池悠无以为报，只能祝姑娘与楼主早结连理。”
她望进我的眼睛，深深地，像要将我穿透。坦然地对上她探究的眼神，末了，两人相视一笑，慕容夜笑颜如花，又带了几分同情：“多谢池先生。”
青林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面前，欲言又止。韩涯拉过一张椅子按他坐下，悄悄退出房间。
怕自己晕过去，偷偷服了醒神丹。我望着他，道出真相：“为我疗伤之人是你，为我敷上玉凝霜之人也是你；之所以要回来，是因为偷偷回来过一次，却见你梦游，十二楼事务缠身，压力甚大，你操劳过度，心血亏耗，才会有此离魂之症，若不及时治疗，则渐有精神倦怠，健忘失神直至丧失心智。离魂之症最忌刺激，我不敢告诉你，怕加重你的压力，导致病情反复，在病人不知的情况下，以安神养心之药为其治疗效果最佳。我每日为你号脉，判断病情走向，适时调整药方，我与韩涯约好，两月后他潜入十二楼为我送来药材，再拿走新的药方回到药王谷为你配药，递给他的纸签便是你的药方。”虚弱得很，我说得很慢，间中停下几次，积攒力气。
青林始终沉默，脸上的神情痛苦，悔恨而自责，并不连贯的话语，如一根细细的钢丝，一圈圈将他的心脏绞紧，我看到殷殷的红色从他握紧的双拳一滴滴渗入浅黄的地毯，鲜艳而夺目，痛苦的颜色。
我的话说完了，一室的静寂，良久，二人皆无语，我望着窗外的树影，青林望着染血的地面。
紫藤的灰烬带走了很多，永远的残疾令我心死。治好青林的病，曾经是回到十二楼唯一的目的，是支撑下来的唯一信念，如今倒不重要了。前尘旧事，我瞒了这件，瞒那件，瞒掉了青林对我的信任，瞒走了青林与我的情意，以为我的隐瞒可以为青林留住他信赖的大哥，以为我的隐瞒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治好青林，到头来，一切的一切都不依着我的以为。
我，多么愚蠢！
“青林，我想回药王谷……让我死在那里……”我渐渐支撑不住。
“不！我不准！我不准！”青林突然把我抱在怀里，力气大得仿佛要将我揉进怀里，我便在他的怀中失去意识。
醒来后，拒吃任何东西，韩涯甚至点了我的穴道强让我服药，可药汁一下肚，我便如数呕出。
青林不忍看我一天天垮掉，终于妥协，答应只要我身体恢复，便送我回药王谷。
缠绵病榻中熬过了寒冬，入春后，我的身体日见好转。
韩涯坐在身边，笑着对我说：“不愧是医仙，留下的药方果然灵验。”
房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架红木的轮椅，天气渐暖以后，韩涯会不时地用它推我到山中散步，看繁花似锦，听百鸟争鸣。他告诉我轮椅是青林亲手做成的。
我对韩涯说：“我要离开洛甫山，回药王谷，在那里度过残生。”
他笑笑：“我陪你去，不过要先等等，我们还有一些事情要解决。”
我摇头：“我谁都不要。”
他仍是笑：“我还要你给我治病呢，你这个医生难道丢下病人不管了？”
我冷笑：“池悠已是废人一个，只能成为累赘。控蛊之人持有解药，韩公子找他便是。”
韩涯忽然转至面前，将我的手握在掌中，眼中闪动怜惜：“悠，不要这般自暴自弃……你可知道我与青林有多心疼？”
我怔怔地望着他，面前的人仍在继续：“无论你怎样，池悠便是池悠，是我这一世唯一心爱之人……”
末了，韩涯问我：“悠，你仍是不肯原谅青林么？”
原谅如何？
不原谅又如何？
我们之间将不再有任何交集，现在的我，只想离开这里，离开所有猜疑与纷争。
我的情，已随燃尽的紫藤死去。
仲春时节，一日，韩涯忽然对我说：“我要离开几天，有些事情还需要解决。”
我点点头，心里明白他所指何事。
第十六章 韩涯
仲春时节，飞花遍地。我用那架红木轮椅推着池悠漫步在山野之间。
“悠，我要离开几天，有些事情还需要解决。”将轮椅停在一棵大树下，我嗫嚅着开了口。
淡淡的看了看我，池悠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我想他应该是知道我要去做什么的。
“悠，我走之后，就要靠青林来照顾你了。。。”犹豫着我低低说道。
池悠的脸色立时沉了下来，更是一言不发了。
“悠，你不要再怪青林了，这件事他全然是被蒙在鼓里的啊！”我忍不住开始替青林说情。
池悠仍是默不作声。
我于是又道：“他若是对你绝情，也不会夜夜替你疗伤给你敷药。。。。”
“别说了！”池悠忽然轻轻的打断我。
我一愣，只听他又道：“我和青林缘份已尽，从此只能形同陌路了。。。”
“悠。。。”我忍不住惊声低呼。
“韩公子，你若再提青林，以后就不用再来了！”池悠忽然决绝说道。
我长叹一口气，也只好闭嘴不言了。
把池悠送回小院，我又陪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离去。
走到院门口时，正碰见青林郁郁的往这边走来。
自从池悠病危以来，我一直没空向他详细辩解我杀人的缘由，而他上回也只是听我解释了一言半句，也不知听明白了没有。因此我决定今晚找他好好的谈一谈。
“青林，晚上我在赏云亭等你，我有话要跟你说。”
青林扫了我一眼，低低的“嗯”了一声，便欲推门进院。
我忍不住又在他身后说道：“青林，池悠最近情绪不稳，你要有耐心些。。。”
青林蓦然转过头来诧异的看着我，眼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
我恳切道：“所谓爱之深恨之切，池悠之所以变成这样，也是爱你太深之故。你只要坚持下去，我相信他终会回心转意的。。。”
青林眼中慢慢浮现出感激之色，半晌终于低低说出了两个字：“谢谢。。。”
我欣慰的笑了，目送着他走入小院。
望着青林坚定自信的背影，我不禁暗自苦笑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不是应该企盼他们决裂才对吗？
其实在我内心深处是充满矛盾挣扎的。一方面我被他们的真情所动，希望他们能冰释前嫌、重修旧好。一方面却又隐隐盼着池悠永不原谅青林，好让我有可趁之机。
虽然我也知道这么想有些卑鄙，但情之为物都是自私狭隘的，我只是一介凡夫也不能免俗。
就这样一路胡思乱想着，我来到了与慕容夜投宿的客栈。
慕容夜正端坐桌前整理着一些纸笺，为了避开玉玑子她不愿入住十二楼总舵。见我来了便道：“韩公子，你来得正好，我们慕容山庄的探子已查明了玉玑子的全部资料！”
“哦，是吗！”我很是兴奋，喜道：“快给我看看！”
慕容夜把桌上的那些纸笺递给我，我接过来连忙细细翻阅。
看毕后，我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是啊。我也终于明白玉玑子为什么要加害自己的亲侄兼爱徒了。”慕容夜附和道。
我转头对她道：“今晚我约了青林在赏云亭见面，到时就把这一切都告诉他！”
“嗯，希望这样一来他能消除对你和池悠的误会。”慕容夜诚恳道。
听了这话我心中一动，忍不住向她问道：“慕容小姐，你为什么要帮池悠啊？你就不怕青林和池悠合好后，于你的婚事不利？”
慕容夜愣了愣，随即叹道：“这话我也正想问公子呢，公子的处境不也正和小女子一样吗！公子为什么这么做小女子就是为什么这么做。。。”
我目不转睛的望着眼前这容颜绝代的温婉女子，心中忽然很是替青林高兴：青林就算不能和池悠相守终身，能娶到这等聪慧大度的女子也是三生有幸了！
是夜我和慕容夜一起来到赏云亭等候青林。
为了不惊动十二楼众人和玉玑子，我特意挑了这个洛甫山最偏僻的地方和青林见面。
夜风习习中，慕容夜幽幽道：“韩公子，你说青林能相信我们的话吗？”
我心中也有些担忧，但仍强自镇定道：“应该能吧。玉玑子虽然是他的叔父，但我们证据确凿，青林不可不信啊。”
“但愿了。。。”慕容夜自言自语道，语气里却充满了不自信。
不一会儿，青林飘然出现了。他一见慕容夜也在不禁惊问道：“慕容小姐，你怎么也在这？”
慕容夜低声道：“我是来向你道谦的。若不是我的愚蠢，也不会累得韩涯中毒、池悠受冤，十二楼上下一片混乱。。。”
“你说什么！”青林急切问道：“那日我听韩涯大致解释了一下，此事倒底与你有何关系？”
慕容夜愧疚的看了他一眼，当下便把如何为了赢得他的心而向玉玑子讨要专情散，玉玑子却骗她把盅毒给了她，后来却又被我误喝的事情讲了一遍。
青林一下子愣住了，僵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接着又向他讲述了误中盅毒后，如何迷失本性受控杀人。幸好被池悠发现，及时割血医治，方才控制住了病情。
最后我郑重道：“青林，玉玑子一开始想害的人是你，他对你可是居心不良啊！”
“不可能！”青林激动的大喊道：“玉玑子是我的师父又是我的亲叔父，他怎么会害我！你们这是在诬陷好人！”
我急道：“玉玑子是你的至亲没错，但你知道他的真实为人吗？！”
“啊。。。”青林怔怔的看着我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玉玑子为什么要出家吗？你知道你母亲在世时玉玑子为什么不和你们来往吗？”我步步紧逼问道。
青林错愕的望着我，好半天才从牙缝里费力的挤出几个字：“为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便把慕容世家调查出来的结果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
“玉玑子从小天资聪颖，勤奋好学，曾被誉为武林神童。只可惜身为次子，在继承家族掌门的资格上要略逊你父亲一筹。你们十二楼祖宗传下的规矩是：如果有资格继承楼主的人超过一个，那么其中一个做了楼主，另一个就必须离开。而且玉玑子和父亲同时喜欢上了你母亲，虽然你母亲偏爱的是你父亲，但你父亲仍对他心怀戒备。你父亲一方面防着他争夺楼主之位，一方面又逼他离开你母亲。他为了成全自己的哥哥和心爱之人，另外也想避开争夺的嫌疑所以就决定出家为道了。”
“但是在你母亲去逝之后，他又心有不甘，于是重返十二楼做了你的师父。此番他下盅害你，就是想通过你控制十二楼，执掌大权。可惜阴差阳错，盅茶被我喝下，他计划失败，恼羞成怒，于是便想控制我杀尽十二楼精英，毁掉整个十二楼！这几个月发生的惨案都是他一手策划，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听完这一番惊天大揭密后，青林踉跄着后退了几步，面色惨白的喃喃道：“我不信！你胡说！你这全是胡说！”
我走上前一步诚恳道：“青林，这些都是慕容世家调查出来的密情，就算我是在骗你，难道你的联盟慕容世家也在骗你吗！”
“不。。。我还是不相信！”青林抱着头痛苦的吼道：“这都是你们的片面之辞！打死我我也不会相信的！”说着他猛的一转身，施展轻功疯狂的向远处奔去，转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青林！”慕容夜大叫一声，便欲追将上去。
我一把拦住他，黯然道：“别追了，他此时情绪波动太厉害，不管谁说什么都听不进去的，还是让他独自静一静吧。”
慕容夜焦虑的望着我道：“他根本不信我们的话，怎么办？”
我沉吟道：“唯今之计，我们只有想法让玉玑子自己露出他的狐狸尾巴！”
“韩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慕容夜奇道。
我定了定，沉声答道。“我们想法让青林亲眼目睹一次玉玑子操控我杀人的场面，到时就由不得他不信了！”
“那我们要怎么做呢？”慕容夜又问道。
我缓缓答道：“我在玉玑子面前假装毒发一次，他就会误以为由于池悠病重疏于治疗，我的盅毒又犯了，这样他就会想到再次操控我杀人。”
“嗯。这倒真是个好办法！”慕容夜赞同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我便和慕容夜直闯十二楼总舵，十二楼上下对我恨之入骨，纷纷拿可以杀死人的目光瞪视着我。
齐冉和玉玑子更冷冷挡在门口，说什么也不让我进去。
慕容夜替我解围道：“韩公子只是找青林商量点事，并无恶意。烦请玉道长和齐堂主放他进去吧。”
玉玑子冷冷笑道：“慕容小姐，这恶贼与我十二楼有不共戴天之仇，小姐怎能与他为伍，还请小姐自重！”
“你！”一听这话慕容夜立时气得花容失色，刚要反驳，却听得院内传来了青林的询问声。
“大清早的你们在吵什么？！”
话音刚落，围在我们周围的十二楼子弟便纷纷向两旁退开，让出了一条小道。
青林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一见是我便不耐烦的说道：“是你啊韩涯，你有什么事吗？”
我朗声说道：“青林，我想带池悠回药王谷，特来通知你一声。”
“不行！”青林立即厉声反对道：“我不同意！池悠哪儿也不去，我要一直守在他的身边！”
“可这是池悠自己的心愿啊！”我争辩道：“以他现在的状况，再呆在十二楼病情只能越来越糟！”
“不可能！”青林断然道：“我就不信在我的细心呵护下他不能好转！”
“青林，你。。。啊。。。”我话说到一半忽然紧紧抓住胸前衣襟呻吟了一声，并立时弯下了身子脸作痛苦状。
旁边众人纷纷露出了惊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