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共怀醉 by 菊花公子-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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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望向木屋的方向,暗自思忖着,得快着了 ,别让那笨蛋把房子烧了。
在秋日纯净地如同蓝宝石一样的天空下,整个人纯粹的如同枫林穿过的秋风,灿如枫叶。
的
拎着水桶,提着木叉,健步如飞,到 木屋外面大门口,快速地收拾 东西,然后将鱼和王八都收拾干净,拎着进了篱笆门。一到门口便闻到一股焦味,惨叫了一声,完了,今天要吃焦饭了,这个笨蛋,气冲冲地往厨房里跑,边跑边喊,“冷霁尘,你个笨蛋,你给我滚出来,我说不让你动手了非要做饭,我说什么来着,你就会添乱,我又不介意你吃软饭,你哪――”
看到眼前的人便说不出话来,“哈哈哈……”放声大笑,一下子眼泪也流出来了,“哈哈哈!小……小冷,你……哈哈……”
“你再笑,我去砍死他……”阴冷的声音想起,如冰碎玉,清冽磁性。
“哈哈哈,小黑,你太……太……太丑啦!”段斐笑得捂住肚子,看着冷霁尘那张玉白的脸上东一块西一朵都是炭灰,鼻尖顶着朵黑色花,额发凸卷,长长的睫毛也弯的厉害。
本来顺滑如丝的发上,满是草屑。
段斐不笑了,一本正经地看着他,“冷霁尘,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把一个活生生的大美人,变成了又黑又丑又脏又乱的笨小子的?”
冷霁尘满脸狼狈,但是神情依然是清寒淡然的,只不过那清寒也只是因为他长得太过冷冽,只要不笑便是扳着脸的模样,可是看向段斐的目光满是温柔的歉意,听到那声大美人又有点恼,却又笑,黑脸露出白白的牙齿,莹润如玉,闪着动人的光泽。
“丑死了丑死了。”段斐顺手抓起锅台上的湿手巾开始给他擦脸,一点一点很是温柔,“段斐,那锅底不好烧,太呛,我烧了好半天,就见冒烟了。”冷霁尘乖乖地站在那里,任由斐拿那块油腻腻的手巾擦他的脸,灰慢慢去了,可有股什么味道。
“呛吗?我明明烧得好好的?你以为练功呀?显摆呀,看谁把饭烧糊呀?”段斐推了 他一把,顺手将手巾扔给他,“洗手巾总会吧?”然后去烧火。
不看还好,一看气个半死,“这是锅灶,锅灶,不是柴房,是用来烧火的,不是用来堆柴火的!”段斐嘟嘟囔囔地,难道他想衡量一下锅灶和柴房是不是等大的么?将那么多柴火都堆进去?
还有!这个锅灶,锅灶!“冷霁尘!”段斐怒了 ,“锅灶那里为什么那么大一个洞?”你哪,是要做个火窟窿吗?
冷霁尘倚在门框上,朝他懒懒道,“风箱不好用,我向里面轻轻飘了一掌,给他送点风。”“什么轻轻一掌?送点风?你是不是拿它当我师兄了?你说?”段斐气得简直要吐血,那个坑,两间柴房也没用。
“算了,你把鱼切断吧。”段斐说着跑到院子里,靠近柴房非常麻利地垒砖不一会出来一个锅灶,又进去起锅,将锅搬了外面灶上,重新生火做饭。
等到他想炖鱼汤的时候,他又崩溃了,案子上一滩不明物体,冷霁尘笑眯眯地在研究他的手。
段斐就知道是他用手将鱼拍烂了,检查了一下,鱼刺都烂了,正好,就做个鱼肉羹。
也没有怪他,只是瞪了两眼,“去,把锅灶填好,还有,不要再显摆你的武功,否则不许吃饭,晚上只能蹲在大门口!”也不管冷霁尘的脸越来越冷,又进进出出地忙里忙外。
终于都忙好了,却又没舍得收拾他,虽然他又在用内力修理锅灶。
端了水让他洗脸洗手,然后盛了饭菜放到门口的小饭桌上。
收拾好了,便用木盘端了一份鱼肉羹,鱼汤,饭。
“你应该和我一起吃饭了。”冷霁尘不满地瞟了他一眼。
“你还要我喂呀?”段斐空出手来扒拉了一下他的头发,上面挂着几根草屑。
“那好吧,我也希望我哪天残废了,要你天天喂我。”冷霁尘无所谓地笑笑,一阵风扫来,马上端起饭桌跳开去,刚才地方一个深深脚印。
段斐扫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你老老实实在这里吃饭,不要让我生气。”说着就端着翻盘飞快冲进里面一个房间。
冷霁尘望着他旋风一样的背影,轻笑,眸光如水,满是宠溺的神色,“段斐,是不是天天这样分散你的精力,你才不会难过?”轻轻叹气,慢慢地坐在板凳上,开始吃饭。
段斐冲的快,到了门口却一下子顿住脚步,慢慢地推门,走进,转身,关门,又轻手轻脚地走到。
将托盘放在床边的桌子上,自己坐到床边上,对着躺在里面的人轻声道,“石头,该吃饭啦,今天有鱼肉羹,是冷霁尘亲自做的鱼肉,他给我做下人,你是不是很开心呀!”说着轻笑,弯身将鄢兰笙的身体微微抬高,拿一个厚厚的棉垫子垫在后面。
看着他紧闭的双眸,略微苍白的脸,依然饱满红润的唇,胸口平稳起伏,“你还是睡得很香呀,可是总睡觉是不行的,需要吃东西,知道么?”段斐笑笑,端起碗开始慢慢地喂饭。
睡着的鄢兰笙似乎有知觉一样,软糯的粥进了嘴里,段斐抬手轻轻地捏住他的下巴开合,然后粥便咽了下去。
虽然能咽下去,但是也很废时间,经常一顿饭吃完,要一个时辰还多。
但是段斐没有一点不耐,日日重复,月月如此。
如此坚持了两个多月。
抬眼看看窗外,秋海棠开得正艳,冰玉似的人站在那里,凤眸流瞳,风神俊逸。缓缓轻笑,又低头看着鄢兰笙紧闭地双眸,轻声道,“石头,你都睡了好久了,你知道吗?你们在山洞里发生的事情,我还不知道呢,我让冷霁尘告诉我,他却说等你醒了亲自告诉我。石头,你一定快点醒过来呀,我很想听,知道么?你不能有秘密瞒着我,你瞒着我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以后你都不能再对我撒谎了,知道么?否则我不会原谅你的。”
说着却又笑,紧紧皱着眉头,嘴巴抽诺了两下,眼眶酸痛,用力地眨眼,使劲地笑,却笑出两行晶莹的泪水滚落在鄢兰笙白皙的面上。
段斐每日细心的照料,他的脸上光洁如玉,没有一丝胡茬,吃得营养,又不见太阳,倒是越发细腻。
看了看,段斐又笑,然后又开始嘀嘀咕咕地说,也不说什么要紧的事情,净是小时候在秋水坞和他一起打打闹闹,自己欺负他,他却替自己挨打,被母亲骂,母亲教他们阵法,石头一学就会,段斐却说,“石头会了,我还会做什么?多浪费?”然后他整天抓鱼摸虾,追鸡斗狗,其实自己也不是笨,要学也会,可是就想着石头说的那句话,“段斐,我来就是保护你的,你不会的,我都去学,我一定不会让你被人欺负。”
石头,是因为这句话么?所以你必须去决斗,你觉得我被人欺负了,是你的错,是不是?可是,其实―――是我不好,是我太笨,被人欺负了,也不觉得不好。
因为你会更加照顾我,石头,是我太任性对不对?
我做错了那么多,可是我不能只靠后悔活着,你也不能,是不是呢?所以你一定要醒过来。
冷霁尘是你的仇人,可是你杀他一次多没有意思,不如我们一起天天欺负他,逼着他给我们做饭,洗衣服,好不好?
你看,我今天让他给你做饭了,虽然他把锅灶烧坏了,可是还是做了。
我还让他给你洗衣服了,虽然他把你的衣服洗破了,可是他毕竟洗了,然后我又铰了他的衣服给你补了,补得肯定很好看,他嫉妒死了。虽然他把自己的也铰了,可是我没给他补,所以他只能穿着破了窟窿的衣服。
然后每一天都让他去那边山泉打水,如果他把捅给弄漏了,我们会让他用碗去端,嘿嘿,尽管他飞的快,可是我会在门口挖陷阱,十次总有个八次他会掉进去啦,石头,是不是你把他打儍了?
我总觉得你们回来以后他变儍了,脸就睡着了,不过无所谓了,对不对?只要你们活着就好,我就很开心,只要大家活的都很幸福,我就很开心了。
段斐每日都会絮絮叨叨地将发生过的事情一遍又一遍地对着沉睡的鄢兰笙如同讲故事一样,所有的事情三天为周期,必然说个遍,又将自己和冷霁尘的事情点点滴滴都说给他听。
不知不觉已经几个时辰过去了,段斐经常会要么忘记吃饭,要么趴在床边睡着。
冷霁尘轻轻推门,将段斐抱回他自己的房中,然后换他在段斐床边发呆,或者睡着,段斐醒过来看见深夜冷霁尘着单衣趴在床上又心痛,抬手搂住他,让他躺进自己的怀里。
“小冷,给我讲我不知道的吧。”段斐照样低声说着,每日天问。
冷霁尘依然那句说听他自己说给你听。
“小冷,我想听你说。”段斐环住他的身体,鼻端萦绕幽幽兰花香气,他们都是他最重要的人,自己也分不清楚孰轻孰重,只是不希望冷霁尘会觉得自己会因为石头昏迷了便使得自己忽略了他的存在。
已经无法探究这样的感情到底对不对,也无法追究到底为什么,只觉得也许他们活着自己就知足了,如果能够活得开心,那么更好,而自己能让他们开心,那便是很方便的事情,即便是别人会让他们开心,段斐也不会毫不犹豫地便让他们去幸福。
至此,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感情,从前的那种依赖,那种想日夜在一起的感觉已经变成了心中一种自然而然的情感,如同吃饭呼吸睡觉一样自然而简单,那种感觉,也许不是爱,也许不是情,就像空气,无处不在,可是如果不是爱,那是什么呢?
冷霁尘微微转了个身,伸手将段斐反搂进怀里,段斐手便环上来,却了下子穿了进去,哈哈大笑了两声,那个窟窿就是冷霁尘自己剪破的地方。
冷霁尘搂紧了他,头微微眩晕,默默调息,“段斐,你真的想听我说么?”他的声音在黑夜里宛若流泉滑过。
“嗯,”段斐在他怀里点点头。
“段斐,你――还恨我么?”冷霁尘轻声问道。
段斐将脸紧紧贴在他的胸前,闷声道,“小冷,我想了很久,也恨过,可是后来跟着慕筠的那段日子,我不能动,不能言语,只能想,想了很多很多,尽管有很多还是想不明白,可是我 最后觉得,恨是最没有用的东西,我只想用有限的时间来慢慢地爱,能够让你们快乐,你们活着于我已经是很幸福。我恨你,可是再恨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你死,也恨你欺骗我,玩弄我 ――”
“段斐,我知道我骗你不对,但是――我没有玩弄过你。”冷霁尘低头轻吻他的发顶,低声说道。
“嗯,如果你没有玩弄我,那么以后你的日子也会好过噗 。”段斐轻笑,“其实我知道,你对我 好,我都知道,就算你没有改变,没有救了石头,我也不再恨你,也希望你好好的,因为我的心境变了,与其我们大家都痛苦,在仇恨中挣扎,不如放弃那些折磨我们的东西,顺其自然,母亲也许只是做出了选择,她坚信离开这个世界就能遇到父亲,而我们已经长大,需要自己照顾自己,不管风雨阳光都要自己面对。小冷,其实我也这么认为,如果你们死了 ,我也会去那里找。也许是逃避,可是不如说是有那么样的信念,用那样的方式就可以 在一起。小冷,我是不是很傻?”段斐悠然而叹。
冷霁尘只是紧紧地再紧紧地抱住他,然后慢慢地给他讲那个只有他和鄢兰笙知道的故事,他讲是因为段斐相信他,和他对石头的信任一样。
夜风轻轻吹拂,掠过树梢,吹动门口檐下挂着的牛骨风铃,砰砰咚咚,段斐说可以辟邪。
秋风吹落如雾霜华,漫过如水月色,落上静谧的庭院,月上中天,枫林蕴染。
思绪回到那天,故事静夜里如同薄霜慢慢铺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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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霁尘和鄢兰笙同时到达困龙洞,洞内火把长燃,浓密的烟直冲高高的洞顶。鄢兰笙顺手里面的开关转动,上面巨石轧轧落下,一阵地动山摇 样的震撼,巨石密不透风挡在眼前。
洞顶阳光闪烁,落下丝丝光斑,但是也绝对不能爬出去,所以只能从洞口,扭动开关打开巨石。
两人走到洞中宽敞之处,并没有急着出招,而是先打量了几眼洞中状况。
“谢谢你在苗疆那次出手相救。”鄢兰笙的声音醇厚带着回音在洞中震颤。
“那算是合作,而你是关心则乱,所以才会着了道。”冷霁尘的声音依然冷冷的,仿佛没有任何温度。
“难道你不关心么?”鄢兰笙轻笑。
“因为生死我都会和他在一起,所以早点死晚点死其实无所谓。”冷霁尘抬眸盯着鄢兰笙,“而你不能。”
“为什么是我不能?我只不过想尽力争取任何一个可以让他活着,甚至有我在旁边的日子,我是太过在乎,我在乎那些有他在身边的美好的日子,所以即使有任何一点机会我都不会放过。”鄢兰笙轻笑,却低头看自己手中的剑。
剑上有慕筠的毒,自己用 样的法子,有点不够光明正大。
但是为了段斐,什么都值得,可是如果段斐知道,会不会鄙视自己?
“那便开始吧,不要浪费时间。”冷霁尘微微拱手扯出鬼影刀。
鄢兰笙看着那把刀,问道,“我可以问个问题么?”
冷霁尘点点头,“你问。”
“你叫飞羽?”
冷霁尘不知道他怎么知道,却也只是点点头,“是。”
“你和我师母到底有什么仇恨?”鄢兰笙目光如炬,映上融融火光,深邃而明亮。
“无可奉告。”冷霁尘冷冷道。
却看了一眼鄢兰笙,问道,“你练过秋水神功么?”
鄢兰笙摇摇头,“鄢回说有危险,在我受伤的日子,他修炼了。”
“你的功力是如何恢复的?”冷霁尘觉得好奇。
“师门独门内功心法,你觉得废了我的内力,其实只是暂时内力受损,慢慢地修炼会恢复。”鄢兰笙淡淡说道。
冷霁尘点点头,抬了抬手,“出招吧。”不再啰嗦,提气弯刀旋出。
鄢兰笙挺剑迎上。
叮叮咚咚。
几十招过去,未有胜负,两人却竟然怀的一般心思,都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