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授魂与 by 浮离-第1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凡人数十载短暂寿命,难怪他要借着为锦妃医病之由求到这里来。”
韩昭皱眉道:“圣上不是那等昏庸之人,此次确实是为锦妃……”
丹容微挑了眉,斜睨他一眼,笑了笑没有说话。
韩昭便闭了嘴,知晓他是无论如何不会再信。
丹容这才起身,走到门口时方回头笑笑:“我的梁相,只怕你这次打错了算盘,我之于先生,不过是万千宠物中新敛的一只。如今已被先生所弃,我倒要瞧你如何跟皇帝交差。”
韩昭面色一变,眼瞧他走出门去,在房内愣了半晌,终于寻了出去。
这庄园内冷清的紧,没有几处亮着灯火的地方,韩昭走到后院,隔着窗纱瞧见那似狐非狐的巨大身影时顿时停了脚步。好半晌才缓过神来,挨到窗外。
丹容化了原形,凝神聚气,吐出一颗夜明珠也似的内丹来,随即四肢一软,倒地化出人身,起身对着杨禄道:“这个可以保他尸身暂时不变,你真要求先生,便得快些。”
杨禄接过内丹,僵了片刻,道:“没了这个……你怎么办?”
丹容笑笑,擦了额上的汗,道:“长乐殿里的三百年倒也不算白待。你放心,我这内丹只要不是给别的精怪吞了便不至丢了性命。”又顿了顿,瞧着杨禄道:“何况方然那一掌,是我打的。”
杨禄动作一滞,扶起方然将那内丹送到他口中,尸身上原本那股灰败之色立刻消退了干净,瞧着倒像是睡着了般。
丹容觉出他身遭隐隐的怒气,也不便多留,只道:“先生只带走了锦苏,方然这事与我脱不了干系。你毕竟是凡人,等你寻上长乐殿,方然的尸骨早已生了变化。这几日寻个地方将他好生安置了,我与你一同去求先生。”
出了门,韩昭已经不在,丹容兀自笑笑,回屋时韩昭坐在榻上,见了丹容便道:“你要走?”
丹容失了内丹,脸色苍白似雪,也没那功夫应他,只上前将被褥整了整便卷住自己睡了。等他呼吸稳畅了,韩昭才轻轻叹气,略一思索,将角落里的被褥也为他披盖上,这才和衣躺了。
杨禄一早便出了门,去了哪里下人们皆说不清楚。韩昭要去上朝,丹容挑挑眉,笑道:“要追方然的尸首拿来要挟?”韩昭便没有去,只招了安怀然来说是自己病了。
丹容不置可否,失了那内丹后更加畏寒,韩昭身子温热,丹容摸着摸着便会拥他上塌,厚厚的被褥层层搭在两人身上。丹容还好,韩昭却已热的受不得,浑身皆是细密的汗珠。丹容轻声笑着进入他体内,韩昭兀自沉浮,手搭在他肩上,听丹容挺身道:“韩昭你果真老了。”
韩昭一僵,丹容却也跟着顿了顿,将韩昭翻过身去,按着腰侧莽撞泄了,起身着衣。
杨禄便等在了丹容的房门外,韩昭跟在身后,洗漱完出门的时候,杨禄微微诧异,瞥了韩昭又瞧了眼丹容。
丹容面色比前些天好了许多,却仍是不带血色。“你把方然葬到了哪里去?”
杨禄摇头,“我不放心将他留在这里,已另外寻了地方。”
丹容点头,道:“那这便走罢。”
韩昭自始至终没有说话,等出了门,庄园外已围满了官兵。
丹容如今不比以往,便只笑笑,瞧着韩昭道:“原来你这两日这么乖觉,便是在策划这个。”
韩昭往前迈了一步,长衫之下是只有丹容方能觉察出的颤抖。安怀然扶了韩昭上马,听着他冷声道:“围住这庄园,里面一概人等皆不得外出。”
丹容笑了笑,瞧着安怀然道:“怀然,我要见锦妃。”
安怀然瞥了眼脸色苍白的韩昭,心下叹气,冲着丹容点了点头。
丹容走的那天,锦妃依言没有派任何人监察,出城三日后的夜里,杨禄盖了帘子对丹容道:“有人在追。”
丹容靠在绵软的垫子上,眨眨眼没有吭声。
马车到底比不上骏马,没多久便被团团围住,赶车的武艺不差,被人砸在脑后昏了过去。丹容扯了杨禄飞身下车,五指成爪夺下刺向杨禄的剑,众人还没瞧清他动作,便被一阵烟雾迷了神智。
丹容丢了剑,沉声道:“安怀然,违抗圣旨,你这将军是做烦了么?”
暗处走出一人来,却是韩昭,丹容瞥了眼他身后,安怀然迫不得已,出声道:“丹容,我欠他莫大的情分……”
韩昭直直瞧着丹容,轻声道:“你不能回去。”
丹容忍不住笑出声来,“韩昭,你当我是十年前的丹容?……即便我是十年前的丹容,对你的那些心思也早被你一刀刀剐了个干净,你又凭什么要我留下?”
韩昭静立半晌,道:“我欠你的,你可以一刀刀剐回来,你不能回去。”
安怀然在暗处不住叹气,韩昭性子过于执拗,必留不住丹容。
果然,丹容轻哼一声,化出一人高的鬽形来,惊的马匹四处逃窜,杨禄被他瞧了一眼,忙翻身骑到丹容背上。
韩昭不顾下身旧伤急急赶过来拦在丹容身前,扯住丹容皮毛的手抖得不成样子。韩昭深吸一口气,松开牙关,气息里立刻飘散着一股血腥味,丹容挣了挣,没能挣脱。
韩昭终于道:“你、你留下来。要什么样的年轻男子我都为你寻来,丹容……”
他毕竟是韩昭,无论如何求不出口,牙关已咬出不少血来,韩昭尤嫌不够,紧握着丹容毛发不肯松手。
鬽形的丹容眨了眨漂亮的兽眼,鼻腔里轻哼一声,头一昂将韩昭甩到一侧去,哑声道:“梁相,我不过是先生榻上的一只妖魅,在我身上寻长生不老之术,你打错了主意。”
说罢头也不回,几个起跳已到了韩昭遥不可及之处。
安怀然赶忙出来,扶起韩昭,正待宽慰,手背上却觉出几丝凉意。安怀然愣了下,抬头要瞧韩昭,却被他一把推开,兀自转身踉踉跄跄走了。
什么真情,什么假意,这两人的信任似乎总不能在同一时间协调,安怀然知道,这一别,便是真真正正的永不相见。
夜凉如水,鬽的毛虽长却没有温度,杨禄忍了一个时辰终于轻轻哆嗦起来,丹容动作微缓,轻声道:“要不要寻个地方歇一歇?”
杨禄定定神,牙关打颤道:“不、不必。”
丹容回头瞥了他一眼,飞身起跃,寻了一处有遮蔽的林子,示意杨禄下去,化出人身道:“你歇一歇,我去找些吃的。”一面聚了些树枝点了火,正要走却突然觉出一股妖气。
杨禄如今也不能算作普通的凡人,见丹容面色不对便道:“怎么了?”
丹容微微皱眉,若是寻常时候这些不成器的小妖也奈何不了他,可如今他失了内丹可就不好说了。
果然,暗处的那股妖气也觉出他的虚弱变得蠢蠢欲动起来。
丹容不动声色将火堆撩拨的更旺一些,清晰映出他眼角处的图腾来,一面轻声笑道:“不过是些寻常精怪,你在长乐殿里这许多年难不成还怕这些?”
那妖气顿时萎靡一下,却又不忍放过眼前美味,只往后窜了几丈,昂首嘶叫起来。
“不好!”丹容面色一变,立时化出原形,杨禄忙翻身跨到他背上,丹容一个起跃,速速逃离这林子。
可惜月色过亮,丹容耳尖的听到有个似人非人的声音惊叫道:“是鬽!万狐一鬽!”身后那股妖气立刻紧追而来,被这小妖招来的同伴也立刻发狂一般追来。
杨禄被颠簸的头眼发黑,忙不迭解了腰带将自己紧紧绑在丹容身上,以免不慎晕过去后掉下去成了丹容的累赘。
万狐一鬽。如今魔界三方势力互相打压,若能捕到这珍兽送给随意一位魔君,他们也不必在这人间做个畏首畏尾的散妖了!
丹容听得身后的一众妖魅越发狂热,一双兽瞳渐渐由黑转红,发出耀眼的光来,眼角图腾也跟着蔓延到了全身。这是一个警讯,只是那些小妖如今哪里还顾得上这些?身后众妖狂追不舍,丹容却渐渐觉出力不从心来,不由心下一跳。
杨禄已经被颠簸的神智不清,只觉得身下的鬽兽一颗心嘭嘭嘭跳个不停,与方才与那梁相在一起时的死寂犹如天差地别。杨禄努力眨眨眼,贴着丹容向后忘了一眼,顿时心脏一缩。他在长乐殿里见的神仙妖魅从来都是美丽不可方物,何时见过这等低下精怪的可怕模样?丹容眼见渐渐失了体力,杨禄咬咬牙,伸手去解那衣带。
“你做什么?”丹容察觉他意图,立刻低吼一声。
杨禄艰难道:“我若死了你便去卫城三十里外的翠华山,将他好好葬了,取回内丹回先生身侧去。”
“杨禄!”丹容怒道:“你到如今还不懂!你一心一意念的只是当年的卓慕,却生生逼死了如今的方然。当年你若不是过早逃避到长乐殿去兴许卓慕就不至落个千刀万剐的下场,方然如今死不瞑目,你若不救他,与他说清楚,怕他轮回转世也只是一样的不甘心!”
杨禄瞬间僵硬,丹容跑了半晌,不知磕碰到了哪里,痛呼一声,带着杨禄几个翻滚撞到了一颗参天古树上。杨禄被他护着只在落地时磕了一下晕了过去,丹容化出人身不断喘息,与杨禄之间那衣带早已散开,众妖因这变故不费吹灰之力将两人团团围住。
其中一个道行深些的化做一个精壮汉子停在丹容一丈外,笑道:“你跑什么?难不成这男人是你相好?瞧着就是一个凡人,哪里比得上妖族,惹得万狐一鬽竟也如此舍不得?”
其余妖精也跟着言语挑衅,丹容兀自喘息,随手拨开散乱的黑发露出一张苍白的脸来。
那领头的看了眼他眉心,立刻拍手笑道:“原来你真真没了内丹!”
他原本来忌惮狐族狡诈,不敢离丹容过近,如今一见他眉心弥漫着一股雾气,立刻放了心,嬉笑着走到丹容身旁,捏了丹容下巴细细的看,一面道:“啧啧,不愧是鬽,化个凡人模样也比我们这些化得精致。你莫怕,即便你有内丹,那千年道行与魔君的赏赐比也算不得什么。”
丹容半垂着眉目,唇微微开合,吐出的气息都轻轻拂在那妖精脸上,一双眸子里烟雾缭绕,不知是惧是怕的轻轻扫了那人一眼。那人只觉捏着丹容下巴的手热的一路钻进他心里去,心下一惊,待要别开眼去,却正巧瞥见丹容松散衣裳下不慎露出的白腻肌肤来,半掩在衣裳下的锁骨撩的人心神瘙痒,恨不得立刻将这碍事的衣裳扒个干净仔细瞧个够。
那妖精‘咕嘟’一声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的伸手将丹容衣裳扒到腰侧,便要解他衣带。
一旁等候的小妖们瞧到这里顿时倒抽一口气!捉了这鬽是为了送给魔君,若是头目自己先行尝了他身子可就功亏一篑了!还没等众妖反应过来,地上的丹容一个翻身化出原形,现出利爪狠狠插入那妖精头脑中扒出一颗内丹来吞下!
那妖精连声惨叫也没便就这么送了命。丹容眯着一双兽眼冷冷瞧着其余妖精,他原本便有千年道行,如今又吞了一颗内丹,众妖瑟缩一下,互相看了一眼,忙嘶叫着四处散了。丹容这才化出人身,拍醒杨禄继续赶路。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
我要勤奋码字,坚决日更!
丹容之死
丹容之死
丹容照记忆里的路走了几日,原本该是长乐殿的地方却是一片荒芜,杨禄与丹容想了许多法子据不得其门而入。丹容心下怅然,明白这是先生施了障眼法。杨禄徘徊几日,眼见日升月落,一日比一日更加焦急。
苏华倚在榻上,微垂了眸子瞧着一侧华光镜里的两人,身上云被抖了抖,自身下钻出一人来,甘阳侧腿蹭在苏华下身一面低低笑道:“先生还是头一次在榻上分神,还是说甘阳伺候的越发无聊了?”苏华笑着捏了甘阳下巴亲吻,等到甘阳喘不过气来方松开他,甘阳却瞥了眼那华光镜,手搭在苏华胸前轻道:“先生既然放不下,不如撤了那障眼法吧……”
苏华挑挑眉,道:“甘未?你何时学会为他人说好话来着?”
甘未笑着凑近苏华,讨好似的献了个吻,这才道:“甘未我不会说他人好话,只会说先生想听的话。”
苏华笑出声来,挥手撤了那华光镜,翻身将甘未压在身下,道:“那便不要半途又将甘阳换回来。”
甘未呵呵笑着,敞开腿环到苏华腰侧,连连称是。
这一番云雨过后,甘未喘息不定,红着脸趴在苏华胸前道:“先生,我想再看看丹容。”
苏华瞧着他笑了笑,又将那华光镜幻化出来。
“没了?”甘未惊道。
苏华瞥眼看去,果然那华光镜中独独不见丹容与杨禄,甘未正自疑惑,苏华却微眯了眼,道:“这人怎么来了?”
甘未自那镜中看不到人,猜测是他修为低的缘故,便有些气馁,垂了眉目不肯说话。
苏华见了他那模样便笑着伸了一指点在他眉心处,道:“亏得你不是甘阳。”
甘未这才笑了笑,重去看那华光镜。
丹容早已化了原形出来,警惕的缓慢绕着一人踱着步子,杨禄躲在一侧。
那被丹容围着的人显然也是只妖魅,道行却比丹容高上许多,约莫与池渊相同,相貌也是一等一的绝色。只偏偏长了双细长的眉眼,笑起来像只十足的狐狸。一面笑一面道:“长乐殿何时多了两只看门犬?小狐狸,这么不懂礼貌可是会吃亏的。”
丹容右前肢微微打颤,白色皮毛上尽是鲜血。他原本也以为这人是来求先生的,却被莫名其妙赏了一爪。
那人笑的无害,也不知从哪里摸出把折扇来,掩口笑道:“哎呀,小狐狸,你留了不少血呢,要不要我替你包扎一下?”说着便伸手去抓丹容。
丹容忙向后跃了一步,还没站稳便被那人扯了脖颈间的毛发拽到身前,一柄折扇也直直插入自己伤口中。丹容嘶叫一声,化出人身来。那人眯着眼睛满意笑笑,自丹容胳膊处慢条斯理拔出折扇,将丹容环进怀里,拍拍他脸低声道:“小狐狸,我中意你。你若肯陪我睡,我便带你上长乐殿,如何?”
丹容疼的直打哆嗦,闭目眼珠转了转,点头哑声道:“我没了内丹,你先替我医了这伤。”
那人笑了笑,捏着丹容伤口替他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