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真蓝啊(穿)-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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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该歇了。”少年走到槐树下对站了很久的男人轻声说道。
男人淡然道:“我,不想睡。”
“哥,可是还再想她?”少年犹豫了一会儿问道。
“哈哈,早不想了。”男人摇头笑笑。
“那哥为何还穿着粉袍,那曾是她过去常穿的颜色。”
“习惯了。”男人喃喃的说。
“哥,注定没有结果又是何苦。”
男人看了一眼少年,抬头望向深远的夜空。
当年,十五岁的少年,爱上了依柳唱着远思呤的美丽少妇,微风里,她粉衫拂扬颔首浅笑。多少次浪
迹天涯深夜梦回时,想起那一抹粉色身影,便黯然独坐到天明。二十岁远游归来,送她的黑木笛上有他亲
手刻上的“柳”,从此,她不着粉衫。
这一夜,有人酣睡有人难眠。
“肥子起来!”迷糊中感觉某重点部位有凉意。
睁开眼,季红绯正拿着碗往我关键地儿浇凉水,见我醒来,他举碗舔嘴道:“好水,好水。”
我坐起来拍拍他,“大哥,以后要玩儿能玩些爷们该玩的事儿吗?”
他坐到箱子上,抬脚点下我肚子,“肥子,我饿了。”
我没搭理他,挺着肚子出了屋。
“小雄儿,你这……裤子?”院中的苏芙蓉问道。
“梦里遇见个妖精,醒来就这样了。”我笑答。
“是……何妖精?”
“是何妖精?季兄是何妖精啊?”我对着西屋里的人喊。
季红绯越窗跳出来,靠在窗外,抱臂撇嘴笑道:“既已是妖精,管他是何。”
我拍腿道:“说的好。”苏芙蓉瞧了我俩一眼没吱声。
“苏,我们对练一下如何。”季红绯弯腰捡起一截树枝朝苏芙蓉走过去。
“好。”苏芙蓉也顺手找了一根手指粗树技。
“肥子,好好看着,这比肥猪打架好看多了。”妖男经过我身边贴着我鼻尖说,我毫不含糊伸出舌头
飞快的添过他的脸,“这妖精的味……差啊。”我贴着他耳朵说。
院子里,两个男人扭打在一起,少年坐在石墩上,捧着一碗凉水细品慢饮。
“肥子,为何没菜?”季红绯指着饭碗,揉着头上的包问道。
“芙蓉说今年大旱庄稼欠收,为节省度日从今早起咸盐水拌饭。”我边摆筷子边说。
妖男看向对面的苏芙蓉,对面人笑着点点头。
他没再抱怨,端碗吃了一大口,“肥子,这饭为何如此咸!”他吐掉饭,大声问。
我从容答道:“季兄远道回来,久别既是客,这些日子小弟多有不周得罪之处,为表歉意在下特意给
季兄多放了些盐水,寸心不足言谢。”说毕,我拱了拱手。
稍顿我又道:“过几日,这咸盐水也要省着吃,所以还望季兄珍惜今日这顿饭,好好品慢慢吃。”
季红绯不愧是见过风浪的人,盯了我几秒后笑道:“愚兄在这里谢过兄弟的好意,幸亏有英兄弟在,
边看兄弟边吃饭既使无菜,也能吃出肉味。”
“不必相谢。”我咧咧嘴。
身旁的苏芙蓉只低头吃饭,我起身从锅里盛出两个荷包蛋放在一左一右两个人的碗里,苏芙蓉抬头眼
睛不眨的看我,“吃吧,我的那个已先吃了,胖人嘴急,等不得。”我挠挠脑袋笑道,他没吭声将蛋一分
为二,一半放到我碗里。“芙蓉,我……。”我吐口气没往下说,夹起半个蛋一口吃下去,桌下,我的脚
不经意碰到他的脚,他筷子的一端轻触我的手背。
“肥子,此蛋如人,颇不错。”妖男一口凉水一口饭的说道,一只胳膊搭在支起的腿上,手指轻敲膝
盖。
“妖男,吃饭不语。”
“这天变得真快,下雨了。”季红绯眼望窗外道。
灰色的云遮住了天,一场秋雨不期而至。
“猜单?猜双?”
“双,开,快开,妖男这回轮到你喝凉水了。”
“哈哈,肥子对不住你又输了,是单。”
“单?我数数,为何还是我输!”
“谁让你运气差啊,快把凉水喝了。”
“喝就喝。”
“肥子,喝了八碗了吧?可怜啊!”
“妖男,别得意,爷我早晚灌你八十碗。”
“哈哈,等你赢了我再说。”
“我就不信赢不了你,来再来。”
两个无聊男人盘腿对坐在地上,一遍遍猜着碗里石子的数,玩的不亦乐乎。少年坐在椅子上含笑看着
,窗外是下的缠绵的雨。
……
“双?我又输了?”
“哈哈,喂,死肥子把石子吐出来。”
“吐不出来,咽了,妖男看清现在可是单,哈哈,我终于赢了。”
“死肥子,你可还是爷们?愿赌就要服输。”
“我说过我是女扮男装。”
“死肥子,今日打也要打得你吐出来。”
“妖男,你袖子里掉出来的是何物?好啊,你动手脚,我说我回回输。”
“死肥子,你敢动手。”
“早就敢了,妖男,爷喝了二十来碗凉水,也该活动活动了。”
……
两人从床边打到门口,从门口滚回床边。少年捡起地上的碗低声自语:“还好,这碗没碰碎,只可惜
那桶凉水。”
……
雨不知疲倦的下到傍晚方停,卓城与于烟晚雨后来访。我喝多了凉水肚子疼,趴在西屋的窗上,哼哼
吱吱的打过招呼后,便窝回床上。不久,卓氏夫妇告辞离开,我捂着肚子挪出屋送到槐树下。
“她也老了。”季红绯看着远去相携的两人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风吹起他未束的发,一抹笑挂于唇
边,烟雨晚晴天,西天的霞落在他的眼中。
“小雄儿,肚子……可好了。”苏芙蓉轻声问。
“没好,还很疼。”我说着表情可怜的往他身上靠,他闪身躲开。
“肥子,我饿了。”妖男跳过来搂住我脖子说。
“饿了自已做。”我朝他肚子打过去,他一松手闪开,跑进院子。
身旁的苏芙蓉笑着捏下我的脸,说道:“小雄儿,我也饿了。”
“唉,什么叫可怜人,这就叫可怜人。”我弯着腰往回蹭。
夜晚的空气因白天的雨而格外清新。
“妖男,一个人喝酒不闷?”我对树下的季红绯说。
“一起喝?”他举举坛子。
“卓大叔今日带来的酒闻着就烈还是不喝为妙。”我说着坐到他旁边。
“肥子,何样的女人得你心。”他挑眉笑问。
“最好是温柔可人,知书达理,能歌善舞,当然,那个功夫也要……哈哈。”我摇着身子坏笑。
“所见略同啊,哈哈。”他也笑的没安好心,“得心的未必会喜欢,英兄弟,可有喜欢的人?”他搂
着酒坛又问,人有了分醉意。
“当然有。”我回头看了眼屋里看书的人。
“说来听听。”
我笑着拿过他怀里的酒坛,闻后喝了一口,“以前喜欢过一人,可惜此生再难相见。后来又遇见一人
,在他身边我觉得安心不孤单……。”
“那人可喜欢你。”季红绯打断我。
“我喜欢他就好。”
他拿回酒一口气喝光后,转头问我,“不觉得苦?”
“季兄,世间不是只有一种情,只有一种味。”我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划着。
“英兄弟,说的好,说的好……。”季红绯的声音越来越低。
“季兄,妖男。”我推了几下,他发出鼾声倒向一边。
“平时不是很能喝吗?芙蓉,妖男喝醉了。”我托着季红绯回屋。
月色里古槐下,一株细小的草长在用树枝画出的“心”中。
第 27 章
山中日子过的飞快,转眼已是九月初九重阳节。
一早,苏芙蓉和季红绯逼着我同去北山。
经过北山的两座坟时,季红绯跪在东面坟前久久未起。苏芙蓉拉过我站在季红绯身后道:“此处是我
爹娘的合葬冢。”我跪下拜了三拜,原来这真是芙蓉家人的墓,西边安葬的想是他弟弟。
最后,季红绯重重磕个响头,站起,三个人一起朝山顶走去。
“死肥子,快点。”
“快不了,累死我了。”
“小雄儿,看着……脚下,小心。”
在他俩连拉带拽下,我费尽力气爬到山顶。
“啊……啊……啊……。”先一步登上山顶的季红绯站在一横卧的巨石上,仰天高喊。
“啊……,咳咳。”气喘匀后,我也试着吊吊嗓子,不成想灌了一肚子凉风。
山北目之所及是连绵群山,我心有少许遗憾:“可惜无酒,站于山之颠喝尽坛中酒也算美事一桩。”
山上的风吹的劲,我找了一处背风的地儿坐下,苏芙蓉迎风而站任凭秋风吹满衣袖。
“苏,可曾想过这天与地、你与我都不过是他人的红尘一梦。”季红绯站在石上眺望南方。
“是又如何。”苏芙蓉回头笑着看他。
季红绯摇摇头,“苏,于你心何谓悲何谓喜?”
“悲?喜?”苏芙蓉低下头。
“来过爱过便是喜。”我揉着膝盖站起来,“我……过……的……很……好。”我拢起双手放在嘴边
一字一字的用力喊,喊给身边的人,喊给天上的人,喊给爱过的人,回声越过山飘向远方。
季红绯从石上跳下来,拍我肩说道:“死肥子,可教也。”他又转向苏芙蓉:“苏,以后不必再为我
酿槐花洒了。”苏芙蓉背对他点点头。
“妖男,想要忌酒了?”
“肥子,在下以后不做酒鬼要做风流鬼了。”叫“秋”的男人大笑着向山下走去。
重阳登高,身边少了几人?
回到山下已中午,季红绯将缸中余下的酒装满了一坛,又拿出前日卓城带来的酒。
“苏,肥子,今日重阳,可惜既无菊花酒也无重阳糕,就以槐花酒代之,我们兄弟慢慢喝。”他一面
说一面倒酒,“英兄弟相识一场,我知你是爽快人,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他举起碗。
我和他碰下碗:“能让季兄看得起,陪小弟每日胡闹实是荣幸,如说得罪,也是小弟多有得罪,来日
方长,以后别说这些生分的话。”他听后点点头。
“苏,日子如何过取决于心,它在你这里,苦与甘由你。”季红绯抚着胸口看向苏芙蓉道。
“哥,我明白。”苏芙蓉点头。
世间皆乐,苦自心生
“看不尽尘世艰辛百姓苦,儿女情终放得一边,……。”身旁的男人以碗击坛唱着。
……
三人坐在槐树下各怀心事的喝着酒,喝到斜阳满地,晚霞映天。
“苏,肥子,我今日想早些睡。”季红绯站起来,走向这些日子让予他住的西屋。
“小雄儿,今日……登山……我累了。
“是啊,我也累了。”我跟着苏芙蓉进了院。
无酒的粗瓷坛歪倒在地上,几片树叶盘旋飘下,落在坛边的碗里,今朝多少事化做他年泪。
夜深时,微弱的月光照进西屋,在窗前站了大半个时辰的男人拿出一个包裹慢慢解开,包中之物是件
手工精细的蓝衫,他用手指轻轻抚摸着针角,淡淡一笑后,脱下粉袍换上蓝衫。
男人悄声走出屋子,月下,他脸上是七分淡然三分冷傲,他缓缓跪下,向北磕了三个头后,起身,大
步走出院子,绝然而无留恋,身后本黑寂的屋子亮起不灭的烛光。
天涯路远,何时再与君逢。
季红绯留下一支男子绾头的木簪和一封信走了,他穿过的粉袍还放在西屋的床上。
我坐在木箱上问:“草草,为何要烧了信。”
“看过……留也无用。”苏芙蓉端详着木簪道,信中所言他没说我没想问。
“季兄来去匆匆啊。”妖男走了还真觉几分冷清。
“小雄儿,我们……明日出山吧。”
“嗯?”
他狠劲捏下我的脸:“明日出山!”
“真的?”
“对。”
“草草,那我得准备准备。”我说着冲出西屋。
……
“草草,和我洗澡去!”我在院中大喊。
“不去。”
“死小子,我好几日未见你洗脸洗脚了,身上都是馊味。”我把他从屋里拽出来拖向离仕潭。
“草草,你仔细看看我后背有无伤疤、胎记、黑痣一类明显之物。”我泡在潭里对正给我擦背的人道
。
“为何要看?”
“年纪大了,有些东西记不清。”
“好,我……看看,……没有。”
“真没有?”我不放心的追问。
“真没有。”他在水里踢了我一脚。
身子前面,我从脖子根检查到脚趾尖,胳肢窝也瞧的分明,除了汗毛再无它物,现在前后干净一片,
外加脑门顶个疤,出山后,看谁敢说我其实是“谁”。
“今日得好好摸摸我这玉胳膊、玉腿、玉脚丫、还有这双肥玉手。一会儿,再游几圈顺便发发香汗。
”我在水里来回搔首弄肢,不停的对旁边人抛媚眼,“草草,你怎么吐了?早饭没吃好?”苏芙蓉爬着上
岸,吐的唏呖哗啦。
“救命啊,杀人啊。”苏芙蓉缓过气来按住我一顿暴打。
“哎哟疼啊,苏草草!你给我站住。”我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小雄儿,以前可有喜欢的人?”苏芙蓉坐在灯下手托着腮。
我上身搭在桌上,脸凑近他,“我现在喜欢你,哎哟,又打我。”
“小雄儿,为何……喜欢说……这天真蓝啊?”他推开我的胖脸。
我看着烛火想了想:“蓝是我喜欢的颜色,天是我小时最想去的地方。那时,明知是假的也要让自已
相信,爹和娘没有死只是住在天上,睛天的时他们会真切的看到我,会知道我过的好不好,所以每一日我
会盼着天是蓝的没有云的遮挡,让他们不必挂念我。长大了就变成常挂于嘴边的话了,高兴时说,不高兴
时也说,有时还真改不过来。”我说完摊手笑着瞧他,烛光在他的眼眸里跳动。
沉默片刻,他挑了挑烛芯道:“清风拂尘埃,荣华随云烟。”稍顿了会儿,他盯着我眼睛清晰说道:
“英浩,我本姓李名苏华字拂荣,记住是拂去荣华。”他用手指点上我的胸口。
我握下胸口上的手指,“芙蓉,我说过你只是你,拂去荣华也罢,花之芙蓉也罢,我只道你是草草。
”挺起身看向窗外,“草虽平凡却坚韧,经得起风吹雨打,自有他的福。”
“小雄儿,你也只是你。”
在出山的前一晚,出乎意料,苏芙蓉告诉我他究竟姓氏名谁。李,唐之国姓。
这一夜,我和他都辗转难眠。
第二日摸黑起来,我里里外外穿的戴的没一样是当初来时的物件,找出已放到床底的板凳擦了下灰又
放回去。糊乱吃口饭后,我揣好金豆、背上干粮、牵着白虎跟在苏芙蓉的后面出了谷。经过村子时,将猪
牵到鹿土家寄养。卓城得知季红绯走了不停叹气,鹿土娘只问那件蓝长衫他可否穿上,我告诉她季红绯走
时留下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