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冷火(又名男人的方式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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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港生的脸色明显一变,咬着牙哼哼一句:“托你的福了。”
这时开始陆续上菜。
饿坏了的林川二话不说就闷头痛吃,宋予锋每样浅尝辄止,而原港生却一动不动。
“你点名要的蛇羹。”宋予锋对他比了比。
“我从不在外头用餐——”原港生怀着恶意的笑盯着宋予锋的筷子,缓慢而清晰地吐出一个字:“脏!”
“呵呵。”宋予锋挑挑眉毛,丝毫不受影响地把那块鸭子放进嘴巴。
沉默持续了一会儿,原港生一边神经质地用指节扣着桌面,一边肆无忌惮地把视线投放在林川脸上,左看右看,好像百看不厌。起初林川有些如坐针毡,后来干脆不甘示弱地瞪回去。他身边的宋予锋则始终保持着一脸温和。
“不知道宋先生是否愿意跟我做笔生意?”原港生开口道。
“那要看是什么生意了。”
“我从美国那边弄到了两千万的军火,原来的买家出了点问题,所以想问问宋先生有没有兴趣。”
“两千万可不是个小数目,我怕我吃不下。”
“别开玩笑了,谁不知道,香港的军火商里冠宇要是称第二,就没人敢自认第一。说什么吃不下这种话,宋予锋,你不是玩我吧?”
“把那个夹给我。”打断这一危险话题的人是林川,他指着一只距离自己稍远的盘子,不悦地暗示宋予锋照顾不周。
宋予锋第一时间亲切回应他的要求,把他手边的碟子填了个半天高,换得对方恶狠狠的一个白眼。
不知为什么,目睹这幅画面的原港生眼神突然间温柔了许多,直到宋予锋的询问沉着传来:“货怎么样?”
“最一流的,需要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看看样品。”
“价钱……”
“宋予锋,”原港生制止他,“还是不要借机让我亏太多吧。”
宋予锋点点头,沉吟了片刻,然后认真地看着他,“做生意最重要的是诚意。”
“诚意我当然有。”原港生按着胸口,夸张地做出虔诚的姿态。
“好,”宋予锋倒也爽快,“我们改天详细谈。”
得到满意答复的原港生很快告辞了。
等他一走,林川马上丢了筷子,满脸不高兴,“妈的,搞得我吃得一点也不开心。”
“没关系,”宋予锋拍了拍他的后背,“待会儿有人请我们吃宵夜。”
“谁啊?”
“到时你就知道了,我们先上船。”
第九章
“这是去南丫岛?”林川扶着游艇的护栏,辨认了一下行驶的方向。
“没错,我带你回家。”
“你是南丫岛人?”林川斜睨了宋予锋一眼,“小时候不会是左边住着时曼歌,右边住着周润发吧?”
“啧,”宋予锋笑笑,暧昧地凑近,“你居然会记得曼歌的名字,怎么,真的那么介意吗?”
“滚远点!”林川恼火地隔开他,“我说,你不会真打算跟那个原什么做生意吧?”
“人家都送上门来了,难道我还要拒绝吗?”
“你是傻子吗?那个人有病的。”
“你也说过我有病。”宋予锋注视着海面,漫不经心地说道。
林川怒火高升,回身就是一拳。
得意只维持了几秒钟,看着捂着腹部直不起腰来的宋予锋,他多少有些忐忑,刚刚的力道似乎没有控制好,不会是打出内伤了吧?
林川走近两步,犹犹豫豫地问:“喂,还没死吧?”
“……”
“别装了!”再走近两步。
就在这时,宋予锋出其不意地伸过一只手臂,揽着林川的腰把他压倒在甲板上。
“你果然是个混蛋。”林川的牙齿在黑暗中闪着邪恶的冷光。
“为了不辜负你的评价,我只好做一些和自己的身份相匹配的事情了。”说着右手就潜入了林川的上衣下摆,在他的胸口和小腹辗转留连,极尽挑逗之能事。
林川反倒笑了,开怀的声音震动着海面上的空气,氛围愈发恣意了几分。
“来啊,连做三天,我也想试试。”
宋予锋自然没有必要客气,低头含住了林川的一侧耳垂,略微用力的吸吮迅速换来身下人情不自禁的颤抖。
林川的笑声更大,双手攀着宋予锋的肩膀抱住了他的后脑,热情地给予鼓励。而宋予锋则弯起了左腿,将膝盖挤入林川两腿之间的空隙。在默契的协作下,两个人的欲望再次一触即发,相互摩擦身体的节奏越来越趋近于Xing爱的前章……
“咳咳!”一阵格外做作的咳嗽声从后方传来,“锋哥,快到了。”
宋予锋与林川对视一眼,随即拉着他一起站了起来。“知道了,待会儿你们留在游艇上,不用跟我过去。”
“是,那我先回船舱了,”阿仁顿了顿,保持表情的一本正经,“你们——继续。”
林川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发誓自己看到了阿仁在转身时眼睛里的那抹坏笑。
“你的手下都像这个这么识相?”他一边磨牙,一边问道。
“他是最机灵的一个了,”宋予锋发出遗憾的叹息,“这个时候应该在海上多兜几圈才对。”
林川哼了哼,努力收回脸上一览无余的不情愿,“我真为你们冠宇的前途担忧。”
“算了,反正我们晚上还有时间。”
下了船,宋予锋没有拦的士,而是带着林川在街头步行。
然而这项被中老年人热衷的休闲活动显然正是林家少爷所极其厌恶的,漫无目的地游荡了三十分钟之后,他终于不耐烦地停下脚步,怒视宋予锋:“你不是特地带我来南丫岛看夜景的吧?”
“别着急,”宋予锋用下巴比比左侧,“这不是到了。”
林川狐疑地看看那块老旧的茶餐厅招牌,“别告诉我这家的丝袜奶茶特别好喝。”
“尝尝不就知道了。”
宋予锋搭着他的肩头推门而入,径直向最里面的桌子走去。
高靠背的火车椅上坐着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一脸的慈眉善目,抬头见是宋予锋,立刻和气地笑起来,“予锋,好久不见。”
“瓜叔,最近身体怎么样?”
“好得很。”
“您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同喜同喜。”瓜叔的目光扫到林川,于是做出刚刚注意到宋予锋身边还有其他人的差异表情,“这位靓仔是?”
“林川,林家行的儿子。”
介绍我干吗提老头子的名字?林川十分不满地在桌子底下给了宋予锋一下。
宋予锋当然有他的考虑。林家行这三个字在香港的影响力毋庸置疑,虽然生意不涉及黑社会,但有钱就是有能力,有足够的钱就是有翻云覆雨的能力。拥有这种绝对强势的背景,相信聪明人都不会选择在林川头上动脑筋。
“原来是林家。”被称为瓜叔的男人不由多看了他几眼。
林川没兴趣参与他们之间的勾心斗角,开始向台面上的杯盘气势汹汹地进发。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没想到那么大一个社团,居然会叫原港生管理得如此脆弱,”瓜叔的眉宇间带上几丝暧昧,“大概他所有的精力都献给那个宝贝弟弟了。”
“到时候,一颗子弹就可以解决他。”面有得色地做出结论。
宋予锋勾起唇角,“不过我这边发生了点状况。”
“出了什么事?”
“原港生找我谈生意。”
“哦?”
“两千万的军火买卖。”
怔了怔,瓜叔顿时大笑起来,“把军火卖给宋予锋,哈,这个原港生如果不是真的走投无路了,那他就是真的疯了。”
“所以我打算将计就计。”
瓜叔慎重地考虑了一会儿,“港岛是你的天下,你想直接跟他硬碰也没问题,我不在乎过程,重要的是结果。”
“好,那么就说定了。”
“当初讲好的分成也不变?”
“既然已经讲好,为什么要变?”
瓜叔还是笑,“你接手原港生的合法生意,而我负责捧过见不得光的烂摊子,予锋,你的算盘打得好啊。”
“瓜叔口中的烂摊子可是占了原港生全部家当的70%。”
“怎么,真的收手了?”语气略带探究。
“也许吧。”宋予锋站了起来,“有消息我会再通知您。”
“好的。”瓜叔也不勉强,微笑着目送他和林川离开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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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晚餐的设想固然无法达成,不过躺在甲板上一起看星星的愿望还是比较容易容易的。
此时正值三月初春,海风仍有些冷。林川身上盖着宋予锋的长风衣,靠在那个永远温暖宜人的男人旁边,倒也觉得十分惬意。
“林川,”宋予锋的语气中带着暧昧的怂恿,“阿仁他们不会过来了。”
“别烦我,现在的气氛刚好。”
林川也懂得什么叫“气氛”!宋予锋暗地里挑了挑一边眉毛。
“对了,”林川侧头看了他一眼,“你不回家看看吗?”
“去过了,我们刚刚散步时正好经过那片街区,已经全部拆迁,盖了新楼。”
“你没有家人?”
“我妈几年前去世了,当时我没能陪在她身边照顾她——这大概是我人生之中唯一的遗憾。”
“……”林川明智地决定闭嘴,安慰人的本事他没有,火上浇油反而有可能。
“至于我爸……”宋予锋很突兀地顿了顿,“以前没跟你说过,我是私生子。”
听到他报出亲生父亲的名字,林川小小地震惊了一下,“就是那个做商人做得像明星一样的老家伙?”
“没错,”宋予锋忍住笑,“就是他。”
“幸好你没当他的儿子,”林川用极其庆幸的口吻,“我在家里的酒会见过他几次,讨人厌得一塌糊涂。”
“呵!”
“他不认你?”
“也不是,他给了我妈一笔钱,一大笔钱。”
“香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同在生意圈子里一定会遇上的吧?”
“遇上又怎么样,他对我来说只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林川盯住宋予锋的双眼,肯定地说:“你很冷血。”
宋予锋笑得坦荡荡,“我只对值得的人付出感情。”说着还暗示意味十足地冲他眨眨眼睛。
林川的心跳一窒,用力咳了一声才掩饰住自己的不自然。
优雅而且温柔是宋予锋的一贯形象,是他拿来应付所有人的完美面具,只是在林川面前,他偶尔会流露出其他一些与平时截然相反的气质,一点点残酷,一点点戾气,甚至一点点无赖。
而每当他显现出这副面孔的时候,也正是他最让人着迷的时候,林川常常情不自禁地为之心动,虽然口头上总不肯承认。
“那你又怎么会自甘堕落去当古惑仔的?”林川故意说得很不堪。
“有些东西是注定的,注定我不可以做一个普普通通的良好市民,读书打工结婚生子……”宋予锋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在黑社会上位其实很容易,一个好机会,一点好运气,更何况我还有数目不小的钱。”
“既然这么好,为什么还要漂白?”
“老大不能做一辈子的,它仅仅是我人生的一个阶段,而绝不会是全部。”
“切!”林川深表不屑。
“喏,我把我全部的秘密都讲给你听了,你就不拿点什么出来跟我分享吗?”宋予锋戏谑地用肩膀碰碰他的。
“……我没什么好说的。”生硬地吐出这一句,林川怕遭到追问似地赶快把视线掉转到另一边。
早已料到的反应,所以宋予锋并不觉得有什么失望,纵容地探过头去亲了亲他微微发凉的鼻尖,“放心,我不会逼你。等到你想说的那天,我再来听。”
林川的眸底浮起一片熠熠的光,像夜空中的两颗星星恍惚地闪动着,那当然不是什么感动的泪水,他的眼睛原本就比其他人要来的黑亮。
然而,确实是感动了。如同身体某个不敏感处被针扎了一下,觉得刺痛,却对于具体受袭的位置颇为茫然。
林川是个不习惯浓情蜜意的人,他的不习惯来源于他的不了解。假如一个人不曾爱过别人,那么他便无法在自己开始去爱的同时立刻确定那就是爱。
而长久以来,宋予锋一直都在用独特的方式启发着林川,用爱来召唤爱。
“……其实我有一个哥哥。”静默了许久,林川突然开口。
“哦?”这件事宋予锋真的不知道。
“所有的亲戚朋友都称赞他有多好多好,简直把他当成一个神而不是一个人。”林川短促地笑了一声,转过来看着宋予锋,“他应该和你同龄,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他是——怎么死的?”
“为了救一个乱穿马路的小女孩,跟电影里演的一模一样。那年我10岁,清楚地记得全家人都哭了,整栋房子里都是嗡嗡的噪音,吵得我头痛……也许就是从那时起,老头子愈发看我不顺眼,因为从始至终我一滴眼泪都没掉过。
“也不是不难过,只是觉得没有必要,人都死了你哭给谁看呢?
“他活着的时候对我很好,我有时会想起他……他在梦里笑着对我说加油,可我毕竟不是他,他做得到的我统统做不到——”说到这儿,林川猛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宋予锋用目光代替手去抚摸着他的脸颊。
“真够肉麻的,我干吗跟你说这些!”林川极度懊恼,表情纠结成一团。
“臭小子!”宋予锋笑出来,难得的温情时刻就这么让人啼笑皆非地结束了。
“林川,你有没有想过出国念书?”他接着问道。
闻言,林川一下子在甲板上坐了起来,脸色很不好。
宋予锋以为他要发火,正打算安抚,却发现对方的想法与他猜测的似乎有所不同。
“跟原港生那笔买卖没那么简单吧?你急着把我送出去,到底什么意思?”
“你想太多了,”宋予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