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凤垂翼-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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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甩开沙曼莎用此生最快的速度跑到大门前,南齐亚斯竭力呼喊,却唤不回一颗绝情的玻璃心。金色的大门抗拒他的靠近,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极黑色的发丝消失在金色的光晕中。
“极——”痛彻心扉的呼喊只有风中颤抖的紫蓝小花听到了,抖落了一地的水珠。
风景如画的园林花丛中,一对状似亲密的男女正在互诉衷肠。俊美的男子搂着清丽女子的柳腰,亲昵地在她的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女子听完后吃吃地笑着点头,那男子顿时欣喜若狂。突然,男子露出狰狞的表情,飞身将女子扑倒在地, 双手迅速地撕扯着女子的衣衫,嘴里不知在念着什么。那女子呆楞一下,立刻回过神来,双手护着衣物,一脚踹开男子,掩面痛哭而去,只留下呆若木鸡的男子。
半空中,两道淡淡的人影将底下发生的一切收入眼中。
“少君,随意篡改命盘坏人家的姻缘,不太好吧!”会被马踢的耶!金发蓝眸仿若天使的青年颇不赞同身边黑发紫蓝眸青年的做法。
“哼!我看他不顺眼,就是要坏他的姻缘。”黑发青年任性地辩解。
看不顺眼的是他的模样吧!金发青年瞥一眼底下快成化石的男子,他有一头披肩的棕褐色长发,碧绿的双眼,坚毅的剑眉,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像极了某个负心的男人!
按照命运的丝线,这男人本该跟刚才那个女子结婚并生下一个儿子,那孩子天生具有王者之命,长大后将统一分裂的国家,成为一代明君造福万民。可是少君这么一插手,将所有的丝线一把全扯断了,乱糟糟的一团理也理不清楚。这下,那男人别说跟那女人结婚生子了,不变成生死对头就该偷笑了!
唉!数十万人的命盘因这一下而全部改变,掌命司的工作又要多一大堆了!要是他们知道是他陪着少君来的这一趟,非得厥起蹄子给他脸上来上一下不可!唉~他俊俏的脸皮哦……
金发青年无奈地叹息着,两人淡淡的身影渐渐消失化为空气。
十年了,整整十年时间过去了,三千六百多个日日夜夜却无法消除那个男人带给他的伤痛,每每看到与那个男人有些神似的面容总叫他心火难平——那个混蛋男人最好不要出现在他面前,否则难保他不会动手杀他!
一脚踏进家门,看到的是熟悉的温柔笑容,无极烦躁的心情顿时得到舒减。
“轩~~~我好想你哦~~~”一把抱住拓轩小小的身体,脸埋在柔顺的短发间,鼻翼中全是淡雅的清香,再烦躁的心情也可以得到升华。怪不得老头子怎么都舍不得让轩离开他呢~~
拓轩微笑着拍拍无极的背:“好了好了,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要每次见到我都这样啊!快放开我。”
“好嘛~~”无极依依不舍地松开手,拉着拓轩走进玄关,“怎么今天老头子舍得让你到我这里来了?他就不怕我再把你拐跑让他找上三年吗?”
“呵呵,他也跟来了。”拓轩一指客厅的沙发,无界正臭着一张拉长了的脸不甘不愿又无可奈何地坐镇在客厅,一双和无极如出一辙的紫蓝眸一瞬不瞬地“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可不是无界太疑神疑鬼,而是他怕无极在他眼皮底下把他的亲亲阿轩再拐跑一次!
十年前,无极两眼泪汪汪地出现在他们面前,还不等他疑惑这小鬼是怎么找到他们的(为了避开无极这个小鬼,他可是没有告诉任何人他的行踪啊!),他就一头扑进阿轩怀里,抽抽噎噎地指控他插手他的感情生活造成不良后果,害他儿子感情受伤害了。阿轩一怒之下陪小鬼出去时空旅行,说是散散心、安慰安慰小鬼受伤的心灵,只要小鬼还没原谅他,他们就不回来。结果整整三年时间渺无音讯,让他怎么找都找不到,整整担足了三年的心,生怕阿轩被小鬼蛊惑再也不回到他身边了!该死的臭小鬼,好毒的手段哪!
这种事情一次就够了,他可不允许再出现一次!
“我说老头,你还敢到我这里来?不怕我再离家出走一次?”无极邪邪地笑着说。他要离家出走绝对是要带着轩一起走的。
“哼!”无界冷哼一声,别过头去,无奈地承认自己怕他再次拐走拓轩。“要不是为了小小鬼的事情,我才不想见到你的脸。”
“哦?那个调皮鬼又闯什么祸了,居然要屈驾老头子你亲自来通知我?”懒懒地坐在沙发上,无极有些惊讶,那个小鬼头又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了?
拓轩端来茶水,落坐在无界身边,接过话头:“小极,是这么回事。”
“今天早上,小忧跑来问我,为什么你那么喜欢小忌和小虑却不喜欢他呢?因为他问得很认真,所以……所以我就告诉他了,对不起啊,小极!”拓轩愧疚地道歉。
从那次小极哭着扑进他怀里,他就知道向来游戏人间的孩子这次真的是受了很大的打击,从那以后,他就尽量避免在小极面前提起那个名字,也尽量避免提起所有与那个人有关的事情。可是,看到小忧因为这关系而倍受冷落,他就硬不下心来隐瞒他——小忧那双眼睛实在是太像南齐亚斯了!
“是么……”无极淡淡地应一声,轻啜一口果汁。
不是他不喜欢忧,而是忧的那双眼睛实在是太像那个男人了。每次看到忧的那双眼睛,他就不由自主地想起和那个男人相处的点点滴滴以及最后的诀别,心中那种久违的刺痛总是在提醒他——他被人背叛了!他受不了时刻重温那种痛苦,所以只能尽量不去看忧的眼睛。就是他的这种态度才让忧认为他不喜欢他吧!
“小极,小忧听我说了理由之后好象很伤心的样子,我怕他……”拓轩的声音将无极从深思中拉回了现实。
“他怎么了?”无极担心地问。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多少还是有些关心。
“恩……”拓轩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无界干脆替他说:“小小鬼可能会跑去找那个小子质问,以他的性格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是很有可能。无极心想,忌的个性沉稳、干练;虑的性格最像他,邪肆多变;而忧的脾气却又直又冲,单纯得不得了,什么事情都是做了再说也不管它对不对,这脾气最容易受骗也最让人担心了。
“时空门开了一扇,小小鬼大概已经跑去了吧!说不定他会把那小子带回来找你哦~你要有心理准备啊~”无界恶质地揭开他的伤疤。有一个秘密至今他都没有告诉任何人,就看小鬼能不能自己发现了——如果“被背叛”的愤怒没有掩埋他的理智的话……
“……老头,是你告诉忧那个空间的坐标的吧!”无极极其肯定老头子又要耍什么花样了。
“没错。但是阿轩也同意了。”无界才不怕他的怒气会烧到自己头上呢~这回他可有阿轩的谕旨。
“轩?!”无极不解。为什么轩会同意?
拓轩慈爱地望着无极:“我知道小极你不能原谅南齐亚斯,但是我不想看到你以后在悔恨中度过余生。如果你真的已经不把他放在心上了,就不会那样对待小忧了,所以,我希望你能认真地对待自己的内心,好好地面对南齐亚斯理清楚你的感情。”
无极低头沉吟了半晌。
“……好,我会见他,但是能不能原谅他不是我能决定的。”无极最终还是没能拒绝拓轩的要求。
南齐亚斯,你最好不要出现!否则,我会让你知道背叛我的人会有什么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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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斯洛地亚大陆,比列兹王宫内。
南齐亚斯静静地坐在御花园凉亭里的软塌上,十年的岁月并没有在他的身上刻下多少深刻的痕迹,他的剑眉还是那么坚毅,他的鼻梁还是那么高挺,他的薄唇还是那么性感,他的身形还是那么挺拔……只是他那双眼睛却已没有了昔日的碧绿清澈,热血与激|情都随着他生命里的阳光一起消逝了,余下的无尽的痛苦和悔恨将他的双眸搅成一片混沌的死水。
此刻,那双已经死去了的眼睛正出神地望着开满了御花园的紫蓝小花——整个御花园里唯一的花朵,是他最深爱的人离去时留下的诀别礼物之一,另一颗泪珠的宝石被他用最坚硬的金属牢牢地拴在手臂上——那是他唯一能做到的事情了。
十年了,整整十年的时间了,极离去时的悲哀与决绝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中,仿佛昨天才发生过,心被硬生生剥去的痛苦还留在他的记忆中,可是这个地方却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沙曼莎已经死了,立地摩司这个国家也已经成为了历史,能找到的只有一座孤坟和一个名叫“天堂”的巨大原始森林。
当年沙曼莎的孩子已经九岁了,在那孩子出生的那一年,立地摩司所有的破魔炮突然全都失去了效力,火棉再也没有了抗魔法的特性——极留下的不知名小花能够抵消火棉的抗魔性。在主战派的鼓吹下,心如死灰的他将沙曼莎囚禁在离宫中,亲自率领军队经过两年的苦战终于将立地摩司攻陷。
就在即将攻破立地摩司的都城大门时,天上降下神罚,巨大的雷电瞬间粉碎了整个城市,一个温柔而冷漠的声音向全大陆宣告:立地摩司勾结黑暗的亡灵一族企图危害世界人民的生命,并且他们愚昧的国王玷污了神殿的纯净,因此立地摩司被判灭国,成为植物与野兽的天堂。
从此以后,立地摩司的土地上再也长不出粮食,野生的植物与猛兽却在此生长的异常迅猛,几年之后,这里完全成为了整个大陆的原始森林。而沙曼莎在听说母国已灭国之后,留下年幼的儿子以及“比列兹将落入外族手中”的诅咒自杀身亡。至此,比列兹成为卡斯洛地亚大陆唯一的大国。
“已经过了那么久了啊……”南齐亚斯低声呢喃着,无神的双眼茫然地望着遥远的空间。
立地摩司灭国了,比列兹成为无人能比的最强国家了,历代祖先们的期望已经实现了。现在的比列兹强盛富饶、和平安宁,每个人都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每个人都在歌颂着君主的贤明。他的儿子虽然才九岁,却已经展现出了储君的风采,大臣们都在夸奖储君的聪慧和沉着,断言他可以比国王更早地继承王位。
强大的国家,至高的权势,流传百世的威名,满意的继承人……他什么都有了,却也什么都没有了。早些年繁忙的军事和政务让他忘记了内心的痛苦,而安定以后的比列兹已经没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去忙了,每天坐在御花园里痴痴地望着满园的紫蓝花朵,一遍又一遍地重温失去心的痛苦已是他唯一能做的一件事了。
“极……我要怎么做才能找到你……”一滴炽热的泪珠滚出眼眶,悄然掉落在衣袍上。
“父王。”沉稳而稚嫩的童声在背后响起。
南齐亚斯急忙擦去眼角的泪光,戴上慈爱的笑容回过头去:“有什么事情吗?洛特。”
红发绿眼的男孩没有一般九岁儿童的活泼调皮,取而代之的是不该出现在孩子身上的成年人的冷静沉着。
“父王,王城中发现有人拐卖儿童,有不少各地低等没落贵族家的小孩失踪,现在都出现在王城中。父王,该怎么处理?”小小孩童讲起政事来俨然是一副大人的派头。
“哦?有这样的事情?”南齐亚斯剑眉挑起。“马上派人去察清楚。”
“是,父王!”洛特响亮地回答,却没有立刻走开,而是有些怯弱地问:“父王,您是不是有不高兴的事情?我……我看到您在发呆……”
“恩?”南齐亚斯惊讶于孩子的敏锐感觉,却不想告诉他任何事情,“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哦。”见父亲不想说,洛特也不敢再问下去了。
一辆老旧的大蓬马车咿咿呀呀地摇晃着在几匹老瘦的马儿的拉动下行驶在碎石路上,赶车的是一个长得一脸忠厚老实的中年汉子。他手中持着马鞭不停地鞭策瘦马快跑,还不时警惕地向四周的树林张望,偶尔也会回过头冲大车蓬里呵斥。从那大车蓬里隐约传来一些小孩子的哭泣声。
疾行一段时间,眼见藏匿的地方出现在远处地平线上,中年汉子露出了微笑,放松了警惕,轻快地哼起歌来。
自从比列兹打败了立地摩司成为地一大国以后,比列兹就一直是一派国太民安、人人富足的景象。人那,就是这么个东西,一旦富有了,就想着要更多的享受,这享受可以是锦衣美食、可以是歌舞美酒、也可以是……人。生活好了,物质充足了,就想要人伺候,享受享受在人上的感觉,要奴隶、要书童、要侍女、要歌姬、也要……娈童。
那些人哪里来的?这就是他们这些人口贩子的工作了!
这些年来,人口贩子的工作是越做越好,越做越大,他所在的那个组织就是最大的人口贩卖组织之一。上次一个大买主下了个大定单,他好不容易才凑足了数给送过来,半路上还好运道地弄到了两个极品!瞧那脸蛋那个漂亮的呀,比城里最大的妓楼里最红的头牌还要美上几分,准定能卖个大价钱!嘿嘿……
就在他估计着能赚多少钱的当儿,一队人马突地出现在马车前方,惊得几匹老马嘶叫一声停下步来。
中年汉子一见来人,倒抽一口凉气,手中马鞭掉了下来。
“禁止贩卖人口的昭令已下了数年,竟然还贩卖儿童。黑狐狸,你可知你犯下了多重的罪?”为首的棕褐色头发的俊美男子威严异常,深潭般幽静的碧绿眸子里透出一缕杀气。一挥手:“带走。”
“是,陛下。”他身后的人马齐声应道。
“陛……陛下……”被称为黑狐狸的中年汉子战战兢兢跌下马车来,被几个侍卫打扮的壮汉挟了几来。他,死定了。
解决了一宗超大型贩卖人口案件之后,南齐亚斯紧锁的眉头终于松开了一些。
“陛下,马车里有十多个小孩,该怎么处理?”一个侍卫恭敬地请示。
十多个小孩?南齐亚斯刚解开的眉结又扣上了。这些人口贩子还真是嚣张,一次竟然拐了这么多孩子来。
他策马来到大车蓬后,往里一看,只见十几个七、八岁上下的孩子衣衫褴褛地拥挤在小小的车蓬里,惊恐地哇哇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