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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路人(上部)-第8部分

小说: 路人(上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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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自己太高估那皮相对他的影响力了? 

  就是说嘛,人怎么能只靠一张面皮就事事称心。想要把人迷得失去三魂六魄,他还得在其它方面也付出努力才行。 

  比如。。 

  清清喉咙,衬着路边绿树葱翠,他扬起长长的马鞭在空中打出一声响亮清脆的呼哨,随即张口就唱: 

  山高那个水远哟─ 

  路漫漫那个情长长哟─ 

  郎有情来君有意, 

  跨越三千里河川来相会哟─嗨─ 

  头上青天作见证,过路神明听我言─ 

  风吹云动天不动,水推船移岸不移, 

  刀切莲藕丝不断,斧砍江水水不离, 

  君上碧落吾搭梯,君下黄泉吾垫底哎─ 

  生生死死永不弃哎─永不弃哎─ 

  「闭嘴!」 

  哎─嗨─ 

  「路、十、六!」 

  「属下在。」十六收起马鞭,平声对马车里的人回道。 

  「你记住,下次再碰到金胖子不要和他硬斗,唱歌给他听就行了。」车厢里主儿的声音一本正经,听不出来是表扬还是批评。 

  十六虚心受教,老老实实地回了声:「是。」 

  车厢里没声了。不知道是不是被噎住了。。半天才听到一句:「他奶奶的,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十六莞尔。 

  山中勉强能容一辆马车通过的偏僻官道再度恢复原来的寂静。除了偶尔从山林中传来的鸟叫兽鸣,就只有马车车轮压在地面上的辘辘声。哦,还有时不时鞭子挥在空中的呼哨声。 

  十日路程已经进入潜山县范围,道路渐渐难行,也是因为进了山区的缘故。 

  弯弯曲曲的山路一眼望不到尽头,眼看日头已快到晌午时分,可路上不见什么酒家饭铺的影子。 

  「老爷,您看我们是再赶一段路进潜山县城里打尖,还是在附近林中休息一会儿?」 

  「赶路。」 

  「是。」 

  简单的对话结束,接着而来的就是沉寂、沉寂,还是沉寂。 

  「谁教你唱的山歌?」 

  嗯?十六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禀告老爷,没有人教。这几年走南闯北听得多了也就记得了。」 

  「哦。十六,你还记得你是哪里人吗?」 

  敢情老爷这是在跟他聊天? 

  「记得一点。不记得到底在哪里,但印象中家里附近有很多高山还有很多茶田。」 

  「是吗。那时你多大了?」 

  「属下进堡的时候已经快五岁。」 

  一声长长的「哦」后,没了下文。 

  十六也不在意,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丝不苟地做着赶车兼护卫的活计。 

  辘辘,辘辘的车轮声在山道上回荡着。 

  「你还会唱什么,唱来听听。」 

  哎? 

  「老爷让我唱山歌,十六不敢不听从哎─哟喂─」他嘴一张,扬着笑脸唱上了。 

  从前有个石头城,城里美人色倾城, 

  小小少年放牛郎,家中无银亦无粮, 

  偏为美人失了魂,日夜做梦成双对哟─ 

  美人哟,你听我说─ 

  牛郎没钱心真真,拼命干活把银挣, 

  待得家中粮满仓,定让月下影成双, 

  三生石上把名刻,生生世世结成对哟─哎嗨─ 

  山歌换了一首又一首,欢快活泼嘹亮的歌声挑得山林两边的鸟儿也跟着一路欢唱,好不热闹。 

  路大堡主坐在车厢中一直没有出声。也不说喜欢,也不说讨厌。 

  十六到后来,干脆就只顾自己唱得高兴,把个情怀抒发得彻彻底底! 

  「砰咚!」 

  一根粗粗的棒子从树上掉下,正好掉在马车前方不远处。惊断了十六的歌声,也打破了什么特殊的气氛。 

  十六趁这当儿,拿起挂在座位一边的水囊灌了一口,刚想用鞭子把那根挡路的木棍从路中心挪开时,一个人影从树上跳了下来。 

  嗯,不错,落地还挺稳。 

  「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十六吓了一跳,手一紧,赶紧吆喝一声生生止住马车行进。他怕慢了会撞上那人。 

  十六还没开口说话,后面路大堡主已经好奇地从车厢里探出身来。 

  先不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段路上有占山为王的盗匪,光是这盗匪发出的声音,已经足够让人想要探头一看,哪怕稳如路晴天也一样。 

  那人怕人家没听到一般,又用他奶声奶气。。的嗓音喊了一遍。 

  「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就如同小儿背书一般。 

  没错,这拦路盗匪竟是个牙还没长齐,头顶扎着冲天辫的奶娃娃,看样子顶多八、九岁。 

  大大的眼睛,翘翘的小鼻头,水嫩嫩的小嘴,嫩呼呼的小脸蛋,胖嘟嘟的小手小脚。两手叉腰挡在路中心的小模样见者心喜。 

  路晴天当场就笑了出来。「哪家的小鬼,书听多了不成?哈哈!」 

  十六也想笑,但身为影卫的他首先就是提防,不管对面站的是什么人。这小孩虽然是八、九岁的样子,但武功底子打得不错。就算只是小孩胡闹,他也不能怠慢了自身职责。 

  「十六,给他一个元宝就当提前给压岁钱了。」路晴天的心情显然很好,拍拍十六的肩头示意。 

  「是,老爷。」 

  十六从座位下面拉出一个小抽屉,从抽屉里取出一锭五两重的银元宝,跳下马车向小孩走去。 

  小孩瞪着圆溜溜的眼睛,警惕地看着这个正向他走来,满脸络腮胡看起来就像坏蛋的大汉。 

  「给,拿着吧。快点回家,小心家里人担心。」十六尽量放柔嗓音怕吓着小家伙。 

  小家伙歪头看看他,又看看他手里那锭元宝,一把夺过。本想放到怀里,想想又掏出来放到两腿之间的地上,昂起头,再 

  次叫道:「把所有银子都留下!」 

  十六愣了一下,他还嫌少? 

  有人走到他身边站住,「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路晴天的声音不掩笑意。 

  十六退后一步,退到堡主身后站住。 

  「把所有银子留下,我可以饶你们一命!」初生牛犊不怕虎,小孩对着两个大人一点害怕的表情都没有。 

  「好了,不要胡闹了,我们还要赶路。这次就算了,下次再看你拦路抢劫,就把你抓起来送进官府打屁股,知道么?」路晴天吓唬小孩。 

  「你们给不给?」小孩噘起嘴。 

  「给你你要怎么拿回家?你会赶车吗?」路晴天今天的耐心出奇的好。 

  小家伙眼珠滴溜溜一转,手一指,「你帮我赶车!再帮我把东西背上山!」 

  「呵呵,」笑声一顿,「十六,把这小鬼扔到树上睡一觉。」 

  「是。」十六躬身。 

  就在十六走向小孩、路晴天走回马车,两人擦身而过的一瞬间,突然! 

  「啊!」 

  只听十六大叫一声,扑通一下栽倒在地,倒地后就开始浑身抽搐满地打滚。 

  路晴天几乎在听到十六叫声的同时,飞身就向小孩抓去。 

  手刚沾上小孩的衣服,路晴天忽然一抖手把小孩扔了出去。他连点右手腕数处|穴道,眼看着右手在几眨眼的工夫就肿胀了起来。 

  他毫不犹豫地划破食指,把毒血向外逼出。 

  转头再看十六,只见他这个影卫完全失去人形,披头散发在地上滚来滚去,嘴中也终因抑制不住痛苦而传来微弱的呻吟。 

  好厉害的无影之毒,竟能一照面就让武功不弱、防毒能力也不错的十六中了招。 

  路晴天犹豫一下,伸指就向十六的睡|穴点去。 

  「住手!」微弱的喝声传来,伴随着一两声压抑的咳嗽声。 

  路晴天手指停顿在十六身体上方。 

  「不要点他身上任何|穴道,否则他一身武功将付之东水。」 

  随着话音,林中走出一蓝衣布裙的女子,女子怀中还抱着一个软绵绵失去意识的小孩。 

  「小女子给公子赔礼了,小弟不懂事,招惹了两位。咳咳。。全是小女子教导无方,还请这位公子大人大量,饶过我这不懂事的弟弟。」 

  路晴天转回身。 

  女子抱着小孩膝腿微曲福了一福,抬起头。 

  两人目光相遇。 

  女子眼中闪过惊讶、担心、惶恐、羞涩等数种复杂的神情。 

  路晴天的眼中掠过一丝不解。 

  蓝衣布裙也无法掩饰女子的国色天香。 

  路晴天也见过不少以美色着称的女子,眼前的女子跟她们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她的柔。 

  柔到骨子里的温柔典雅素净。不像是出身山野,倒像是。。 

  「唔。。」压抑的呻吟打断了两人的对望。 

  女子低下头,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 

  「这位姑娘,既然是无心之过,能不能请你先帮我的属下解毒?」 

  「这是自然。」女子连忙道:「不过。。」 

  「你弟弟没什么事,只不过被我震昏过去罢了。等会儿你帮他推宫过|穴,他自然会醒来。」 

  「不是,小女子说的不是这个。路堡主威震一方,大人大量,自是不会跟小娃娃一般见识。小女子想说的是,贵属下所中之毒比较难解,本是小女子给小弟让他在生死关头自保时用的。没想到他会如此不知轻重,对贵属下下了此毒。小女子可以暂时让他不再痛楚,但要想解清身上之毒,却得麻烦路堡主二位到陋居一行。」 

  她认识我? 

  路晴天眉毛扬起,眼中露出兴味。 

  第六章 

  云姐,云弟。 

  说是在此山中已经生活多年。 

  虽然认识这对姐弟对十六来说并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但对堡主来说却有所得。 

  据那云娘所说,潜山中确实有一山谷名曰黄泉。只是知道的人并不多,山谷原本的名字并不叫黄泉,只因近几年来有数位山里人在该谷莫名丢了性命,才被山里人叫作黄泉谷,意为警示。 

  得知消息后,加上他身体内毒性已经化解,堡主立刻提出辞行。 

  云家姐弟把二人送出山道,指明去往黄泉谷的路径,婉言推拒了堡主的谢礼,站在山道上目送他们离去。 

  本以为从此就和这对姐弟再无纠葛,却没想到世事难料。 

  「那云家姐弟大概是进山中避祸来的。他们虽然生活拮据,但从小养成的习惯却显示了他们曾经生活富裕。」路晴天走在山道上随口说道。 

  「要属下回去后查查他们底细吗?」 

  「不用。」路晴天犹豫了一下摇头,「我本来以为她会藉口为你解毒而提出一些条件,没想到。。」 

  「属下无能,请老爷示罚。」 

  路晴天顿住脚步,瞥了一眼跪在地下请罪的下属头顶,「要我罚你?那你把衣裤都脱了吧。」 

  哈? 

  「还不起来!你要跪到什么时候?蠢!」 

  。。老爷这是在跟他开玩笑? 

  「谢老爷宽宏。」 

  不错嘛,从聊天到开玩笑,算不算是一种感情上的进步啊? 

  十六心中愉快,脚步也轻快了些许。 

  路晴天又扫了他一眼。 

  两人默默地在山林中穿行,无论是十六还是路大堡主都是惯于穿山越岭的人,对这点山路倒也不为苦,手中各持一根探路棍走得相当稳妥。 

  十六跟在路晴天身后,一会儿转头四望,猜测其它影卫都藏在什么地方,一会儿偷偷瞄瞄前面人的脖颈,想一些不该他想的胡涂心思。 

  大约走了近两个时辰,走在山道上,偶尔透过树林空隙,已经可以清楚看到不远处高高在上的南岳。 

  南岳,又名天柱山。一柱擎天的山石高高耸立在山峰上,远看似已插入云端。 

  「你不会难过吗?」 

  什么?十六脚步一顿。 

  「我从来没有见过你难过的表情。就算当初我令你搬出辰院。」 

  辰院,老爷的起居之处。除了侍候他起居的两位老仆,及隐身听令的影卫,就再无他人可以轻易踏足。 

  曾经,他作为侍寝,人在辰院中侍候了一个月零十天。 

  那是个非常安静的院落,安静得让你闭上眼睛就可以轻易地睡着。有好几次他就那样躺在屋顶上,看着天慢慢睡着了。 

  他不知道那段时间是不是就叫作幸福,那人曾轻声唤他的名,把他揽到身边坐下,一起静静地看明月听虫语闻花香。 

  他记得他的胸膛很宽厚,他的怀抱很温暖,他的声音温柔的可以醉人。 

  他的行为并不放肆,也从来没有把他当女人看过。 

  在床上他从来没有任何过分的要求,言语中也没有侮辱和低贱。 

  他甚至弹琴给他听、作画给他看,有时候兴之所至,还会来上一两段应景的诗词。 

  那段时间,他差点就真的以为自己已经成为他的爱人、伴侣和知己。 

  「为什么要难过?」十六笑了笑。 

  路晴天回头。 

  十六为他拨开前面横路伸出的树枝。 

  「如果你一开始就知道结果,你就不会难过。何况就算属下难过了又怎样呢?您不觉得一个大男人终日愁眉苦脸,慨叹君欢不至本身就是个笑话?」 

  「我指的不是这种难过,而是。。」 

  「您希望属下看您的眼神偶尔露出悲伤不舍是吗?您希望属下应该在离开辰院后,每次看到您都躲躲闪闪欲擒故纵?还是希望从别人口中,听到属下借酒浇愁愁更愁的丑态?」 

  路晴天微微眯起眼,「你不觉得你现在说话的口吻有点犯上?」 

  十六笑,「是有点。但属下知道老爷您不会因为这而惩罚属下。」 

  「为什么这么肯定?」路晴天的表情有点玩味。 

  「因为。。老爷对美人总是心软的。」 

  「哈!美人?你吗?」路晴天摆袖嗤鼻。 

  「老爷。」 

  「嗯?」 

  「到了。」 

  乍一看,这和普通的山谷并无什么太大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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