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情炽-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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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的话,等到赤皇大人回来再做决定可好?”侍官犹豫地建议。
“他这几天一直没有回来,你们就不担心吗?”凌霄一脸坚持:“我要出去找他!”
侍官们互相看著,一时打不定主意。趁著这个机会,凌霄足尖一点,迅速地飞到了门外。
侍官们愣了一愣,只能匆匆忙忙地追了上去。
北貊一族天生听觉异常灵敏,凌霄很远就听到了有人在林木深处对话。
因为其中一个声音听起来十分地耳熟,他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微微地靠近了一些。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要挑一个适当的时机。”那个让凌霄觉得耳熟的声音这麽说:“你好好照顾著,不过不要对他多说,知道吗?”
另一人答应了一声。
“如果他现在出现,会惹人怀疑。”那人接著说:“必须要保证没有任何的差错……什麽人?”
凌霄意识到自己被人发现了,急忙转身要走。可还没走出两步,只觉得脖子上一冷。
“你不是这城里的人。”听声音分明就是刚才的那人。
凌霄吓了一跳,连忙停下了脚步。
“你是谁?”那个声音近在耳边,他甚至能够感觉到背後那稳定而有规律的呼吸。“你都听到什麽了?为什麽要跑?”
“我……”凌霄侧目看著自己的颈边,看到了一片冰冷寒光,不由得害怕起来:“你不要乱来,我是火族来的客人,你要是伤了我,赤皇不会放过你的。”
“赤皇?”那个人的声音骤然一颤,连著手竟也微颤了一下,凌霄吓得脸都白了。
“我是……我是赤皇的情人,你若是伤了我,赤皇一定让你求生不得。”虽然平时凌霄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但是生死关头,他也顾不上许多,只想著不能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
背後的人身上带著浓烈而冰冷的杀气,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有心要杀了自己。
“真的吗?”凌霄的耳中捕捉到了一丝极轻极轻,若有似无的声音:“我倒想要看看,他为了你,会怎麽让我求生不得。”
颈边一片冰凉,身後的杀气也猛地……
“凌霄大人!凌霄大人!”就在凌霄以为自己在劫难逃的时候,远处忽然传来的喊声。
是追著自己的那些侍官!
“我在这里!”凌霄顾不上其他,立刻放声大叫。
“凌霄大人!”片刻之间,侍官们就已经闻声赶到。
“你们来得正好!快点……”
“见过七皇子!”凌霄正要求救的时候,就只听到面前的侍官们喊了一声,然後齐刷刷地跪了下去。
“起来吧!”站在凌霄身後的那人温和地应道:“不需如此多礼。”
凌霄的“救我”两个字卡在了喉间,终於想起了为什麽会觉得耳熟,这个声音不就是几天前,那个语气奇怪的七皇子吗?
他的名字,好像是叫做……太渊。
凌霄一时愣在了那里,不知怎麽反应才好。
好像有一只手掌搭在了他的肩上,接著,耳边传来了一阵低沈的笑意。
“原来是一场误会。”那个七皇子太渊温和的声音和刚才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我还以为是什麽来历不明的人,原来是赤皇大人带来的贵客。”
凌霄又侧目看了一看,不见有什麽寒光闪闪的武器,拿在那只手里的,不过是一把翠玉的折扇。於是,他慢慢地转过身,对上了一双琥珀色的眼眸。
浅淡的眸色,柔和的神情,温柔的微笑,天青色的衣服,还有……凌霄的第一个反应,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其实,你和他长得也不是很像,只是乍一看,神态气质倒有八九分相似。
不对不对!明明是容貌……
“是你……”凌霄的心里,涌出了一阵又一阵的慌张。
太渊看到他的时候,也怔了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诡谲的光芒,但是很快就恢复如常。
“凌霄大人不会是在怪罪我吧!”太渊打开了手中的折扇,轻轻地扇著,目光眨也不眨地盯著眼前的凌霄:“还请大人一定要原谅我的莽撞,要是惹怒了赤皇,我可担当不起啊!”
“你……七皇子吗?”凌霄不知在想些什麽,脸上青白交错。
“我就是太渊。”凌霄的古怪让太渊挑了挑眉,只想著会不会是吓傻了:“凌霄大人,你没事吧!”
“原来……是你……”凌霄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他说了什麽,只是喃喃地说著:“我说,他怎麽会……原来就是……”
“凌霄大人,你怎麽了?”太渊看他站得不稳,想要扶他一下。
“我没事!”凌霄避开太渊靠过来的手,目光中带著莫名的敌意。
“没事就好。”太渊好脾气地收回了手:“这千水之城里道路复杂,凌霄大人以後还是不要一个人到处走,免得迷失了方向。”
“炽翼他会保护我的!”凌霄突然地冒出了这样一句。
“这是当然,不过……”太渊低下头,用扇子挡住了嘴角,似乎是在偷笑:“赤皇大人事务繁忙,恐怕也不能时时刻刻陪在大人身边的。”
凌霄正要说话,却被他凌厉的目光一瞪,往後退了半步。
“凌霄大人。”太渊温温和和地,用旁人听不懂的话威胁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你以後一个人出来,可要小心些了,不是次次这麽好运气的。”
凌霄确定了一件事情,这个七皇子,绝对不是什麽简单的人物。
第十章
炽翼推开门走进房里。
“炽翼。”
他抬起头,看到了坐在窗边的凌霄。
“很晚了,你还不去睡,在我房里做什麽?”炽翼朝他挥了挥手:“去睡吧!”
“这些天你都没有回来。”凌霄顿了一顿:“我有些担心。”
“有什麽好担心的?”炽翼揉了揉额角,不觉间显露出了疲惫:“你回自己房里去吧!”
“昨天,我遇到了一个人。”凌霄慢慢朝他走了过来。
“遇见了谁?”炽翼走到睡榻边,解开了外衣,不经意地问。
“太渊。”
炽翼的手指停在了腰间的饰带上。
另一双手接替了他的动作,帮他解开了腰间的饰带,脱下了他火红的纱衣。
“凌霄。”炽翼一把抓住凌霄的手腕,把他拖到了自己的面前:“我说过,不要一个人乱跑。”
凌霄没有说话,只是用有些浅色的眼睛直直地盯著炽翼。炽翼被看得有些心浮气燥,一把甩开了他。
凌霄踉跄了两步,坐到了长榻上。
“以後别这样了。”炽翼转过身去,拿下了头上的羽冠,乌黑的长发如流云一般披泻而下:“我把你带来千水,不是为了惹我生气的。”
“你把我留在身边,是因为我长得和他很像,对不对?”
炽翼闭上了眼睛,穿梭在长发之间的手指一顿,然後顺著发丝一路滑下。
“凌霄,你还记得你问我的问题吗?”炽翼呼了口气:“就是那个我明明不爱你,却要让你留在我身边的问题。”
“记得。”
“因为你够聪明,知道分寸进退。”炽翼侧过了身子,月光下,他的轮廓带著一种妖异的丽:“也因为我杀了你的父亲兄弟。我以为,你对我除了恨,不会有其他的感情。”
“我……”凌霄的声音十分沙哑。
“我知道,蚩尤用你母亲的性命逼迫你,才让你到我身边。”炽翼走到他的面前,用手指勾起他的下颚:“他算是一个有野心有胆子的人,可惜始终难成大事。”
凌霄震惊地看著他,脸色变得苍白。
“你是你母亲最疼爱的幼子,不是吗?”炽翼的目光丝毫不带怜悯:“当她得知你为了救她,而成为了仇人的玩物,一定会非常伤心吧!”
“你……”凌霄的脸色一片铁青,咬牙切齿地说道:“你难道从一开始,就是在拿我寻开心吗?”
“你这是什麽意思?”炽翼勾起了嘴角:“凌霄,你是想说你爱上我了吗?爱上了你应该痛恨的仇人吗?”
“不!”凌霄飞快地回答了他,但是目光中充满了迷茫和痛苦。挣扎了许久,却又问了一句:“虽然及不上你们认识的时间,但我们好歹朝夕相对了十年,难道你对我……真的一点感情也没有吗?”
“不是时间的问题,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远没有和你在一起的长久。”看到凌霄的样子,炽翼轻轻地叹了口气:“你和他很像,可毕竟不是他,谁也没有办法替代他,你也不行。”
“为什麽?他究竟有哪里好的?”凌霄知道今晚自己已经逾越了太多,如果他聪明应该就此打住了,但是他却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
“不是这麽说的。”炽翼敛起双眉,慢慢摇了摇头:“并不是我预想的,完全不是……想得得不到,想舍舍不得,偏偏他又……”
“既然你和他之间绝不可能,那为什麽不忘了他?”凌霄不能明白,到底是什麽事情会令炽翼都觉得退缩:“若是换了其他人或者另当别论,但大人您是赤皇,您纵横天下,任何情况都不见您退让半步,今天又怎麽会为了这种事情左右为难?”
“是啊!可如果你像我一样,从来是予取予求,没有得不到的东西,你就会知道,当有某样东西求之不得的时候,那感觉会有多糟。”炽翼自嘲地笑著:“凌霄,你知道吗?当有一样东西对你来说太过重要的时候,你就会觉得害怕。得不到你会很痛苦,但就算你终有一天得到了它,那种害怕失去的感觉才是最最可怕的。如果你要对付仇人,最好的手段莫过於把他最想要的东西给他,然後再抢回来,当著他的面撕个粉碎。”
“已经到了这个程度吗?”凌霄喃喃地问:“你爱那个太渊,竟然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吗?”
“住嘴!”才喝骂出口,炽翼又似乎觉得吓到了他,伸手安抚似地摸摸他的脸颊:“凌霄,我以为你会更聪明一些的,只可惜……你知道自己该怎麽做吧!”
“我……”凌霄怔怔地盯著他,脸色一片死白。
“日出之前。”炽翼走到门边,扬手丢给他一个玉制的小瓶:“我答应你,会好好地照顾你的母亲。”
凌霄伸手接住,再抬头时,门外已不见了炽翼的身影,他垂下目光,看著手里那个小小的玉瓶……
“什么人?”太渊走过回廊瞧见一个人影,仔细一看却是吓了一跳:“赤皇大人?”
靠着长廊的柱子,坐在栏杆上的炽翼听到声音看了他一眼,然后不在意地说:“是你啊!”
“你喝酒了?”太渊敏锐地察觉到了他身上的异样。
“酒?没有啊!”炽翼摇了摇手。
“您这样实在太危险了,还是先下来再说吧!”太渊多少有些忧心地说。
炽翼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摇摇欲坠,一个不小心就要跌落到栏杆外的东海里去了。
“你怕什么,就算我掉下去也淹不死的。”炽翼笑着朝他招了招手。
太渊颇为谨慎地靠近了一些,在几步之外站住,一脸恭敬的模样。
“你真的就这么讨厌我吗?”
听到炽翼叹气,太渊抬起了头。眼前的炽翼让他想起了很多年之前,也是这样一个夜晚,炽翼也是这么散着头发,衣衫不整地……如果说炽翼不是喝醉了,又怎么会是这种样子?
“算了,过来帮我穿鞋!”一只光着的脚伸到了太渊面前。
太渊闻言又是一愣,低下头盯着炽翼形状优美的脚发呆。
“怎么?不会吗?”炽翼歪着头问他,长长头发在夜风中飞舞,脸上挂着相当失礼的笑容。
“不!”太渊定了定神,弯腰从地上捡起鞋子,上前帮炽翼穿鞋。炽翼却不怎么情愿配合他的样子。脚一抖一抖的,让他怎么套也套不上去。
耗了一会之后,太渊只能伸手捉住炽翼的脚……
“喂!”炽翼轻轻地喊了一声:“摸够了没有啊!”
太渊这才意识到自己正一手抓着炽翼的脚踝傻傻地出神。他慌忙放开朝后退了一步。
“你在想什么?”炽翼挑了挑眉,故意问他。
在想什么?不,太渊什么都没有想,发呆只是因为他没有想到,炽翼白晳的脚踝竟会不堪一握,所以他才……脑海里一片空白。
“我是想,是不是该找人来送大人回去了。”太渊不着痕迹地又退了几步。
“不要!”炽翼收回脚,整个人站到了栏杆上面。
“这……”太渊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炽翼,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啊!”炽翼轻喊了一声,像是一个站立不稳,整个人往后倒去。
太渊无暇细想,冲过去一把拉住了炽翼的手。
炽翼被他一扯,顺势就伏到了他的肩上,还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
隔着单薄的内衣,炽翼偏高的体温和淡淡的香气包围着太渊,他从炽翼的胸前抬头,往上看去。
“太渊。”炽翼低下头,轻声地说:“你拉住我了。”
太渊点了点头,心里却觉得哪里不对劲,想了想还是说:“大人,我还是先送您回去吧!”
“凌霄在生我的气,我今晚恐怕是回不去了。”炽翼在他耳边笑着:“反正你也是一个人,不如……我们一起睡吧!”
“那就委屈您了。”
“这里是你的房间?”炽翼朝四周看了看:“怎么边个服侍的人也没有呢?”
“都遣去母后宫里了,我这里不是十分需要。”太渊顿了一顿才说:“那我现在把您放下来了。”
“怎么?我很重吗?”炽翼很坦然地躺在他怀里:“可是我没有穿鞋,你也不会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太渊颇感尴尬。
“也是时候了。”炽翼这么说了一句:“把我放在床上吧!”
太渊把他抱到了床边,弯腰放了下去。
“你心里一直在猜我为什么不回去,硬要你带我回来。”炽翼揽着太渊的脖子,逼着他不得不保持弯腰低头的姿势:“你怎么就不问问我为什么呢?”
“这……”太渊眼底闪过一抹光亮:“这是大人的家事,太渊不敢妄议。”
“算一算,我这一生最狼狈的时候都被你见到了。”炽翼跪坐在床边:“我也不想瞒你,我喝了酒!”
“喝酒?”太渊想了想,变了脸色:“难道说你被下了药?”
“幸好不是,如果像上次那样可就糟了,要上哪里去找地阴寒泉?”炽翼笑著说:“我喝酒,只是想舒缓一下情绪的,喝得也是不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