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烈之心-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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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没有再住在扬哥家里的缘故,此后见到扬哥的次数便少了很多,大部分时间我都是跟着阿源和亮哥他们几个混迹于赤烈门下面的各个酒吧、夜总会,喝喝酒,然后跟偶尔跑来砸场子的混混干干架,完全放纵地享受着这种没有约束的生活,过往的空白以及我莫名其妙的警惕感所带来不安也在这纸醉金迷的生活中逐渐磨平。
如果不是那个人的出现,可能我就会这么一直混下去,而我的生活也就不会发生那样令人始料未及的转变。
那天晚上轮到我们几个去“月亮湾”看场子,那是赤烈门在成都最有名的夜总会,因为挨着火车南站,也是最鱼龙混杂的地方。因为扬哥今天也要过来巡场子,所以还特意加派了人手,放眼望去,随处可见我们的人混在人群里。
“小雷!”我正靠在墙边等亮哥他们从吧台拿饮料过来,忽然一个看起来跟扬哥差不多大的男人就大叫了一声我的名字然后从人堆里朝我挤过来,“终于找到你了!”他脸上是不可忽视的喜悦。
我顿时愣住了,这个男人我并不认识,而他又说“终于找到我了”,难道他是我以前认识的人?还没来得及张嘴,他便一下牢牢地抓住我的胳膊,急切地问:“你这半年多怎么突然就一点消息都没有了?本来就是一个人跑到成都来的,又突然没了信儿了,真是担心死我了!上个星期听我一个到成都来出差的朋友说在这里看到一个人像你,我急忙赶过来然后天天晚上就在这儿守着,没想到还真的就守到你了!”说着还又在我身上东捏一下西捏一下,不满地说:“看看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
这会儿我才终于反应过来了,有些尴尬地从他手中挣脱,然后啜啜地说:“呃,这位大哥,那个,我半年前受了点伤,后来就脑子不管用,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连自己是谁都是别人跟我说的,所以……”
那个男人顿时跳了起来,一把抓住我,“不记得了?!你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会不记得了?呐,我是住你家隔壁的洛明哥啊!你跟着苏伯伯搬来住以后,一直都是我带着你到处玩儿的,你记不记得?后来你读中学,就在我们大学旁边,我还天天陪你上下学的,你不记得啦?!”说到后面,他已经几乎算是在大吼了,还使劲抓着我肩膀前后摇晃,仿佛觉得摇一摇就能把我的记忆摇出来似的,引的周围的人纷纷向我们侧目。
这时亮哥已经拿着啤酒回来了,远远地看见我被人抓着“动粗”,几步就冲了过来,抓着那个洛明就往后扯,把他推开之后又扬起手中的啤酒瓶就要往他脑袋上砸。我连忙一把拉住亮哥,说:“亮哥,误会!他说他是我来成都前的邻居,因为一直没我消息,又听人说在这里看到我了,专门过来找我的!”
那个男人似乎被吓了一跳,拽了拽我的衣服,把我朝他那里拉了一点,又马上反应过来,冲着亮哥有些生气地问:“你想干嘛?怎么一上来就要打人啊?你是什么人啊?小雷你怎么跟这种人在一起?”最后一句却是转过来问的我。
我被问得一愣,看起来这个以前跟我关系还不错的“洛明哥”也不知道我怎么就混起黑道来了,那么现在我要怎么跟他解释呢?正不知道说什么,旁边的亮哥把拿过来的两瓶啤酒往我手上一塞,“小雷你可以嘛,还有人专门从北京跑到成都来找你,我们还一直以为你警察叔叔死了你在北京就是个孤家寡人的!跟人家好生摆一下,说不定就想起来些事情了!”说完竟又拍了拍那个洛明哥的肩膀,“兄弟伙,刚才不好意思哈,把你吓到了!你们慢慢摆,不过不要把我们小雷拐起跑了,不然我、们、这、种、人,还是不大好惹的!”然后朝我挥了一下手,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面对一个“陌生人”,自己走开了。
“小雷!”那位洛明哥又拉住了我的手,颇有些伤心地看着我,“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很是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撬开啤酒瓶盖,掩饰性地递给他一瓶,“口渴吗?喝点酒?”
“月亮湾”三楼的监控室里,沈飞扬看着拉拉扯扯的范雷和洛明,神情不渝地对站在身边的阿源吩咐:“去把阿亮叫过来,问问怎么回事。”
刹羽而归
自从听了洪叔的“弱点论”之后,沈飞扬每次看到范雷就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没想到后来小家伙竟然主动提出要搬出去,于是便想就这么疏离了应该就不会再出什么问题吧。可是刚刚在监视屏里看到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对范雷动手动脚,后来阿亮竟然也放他们俩单独相处,范雷还跟他边喝酒边聊天,顿时就觉得心里火冒三丈,竟有一种冲动想一枪毙了那个讨厌的小子。
“扬哥晚上好!”正在心里骂人,阿亮跟在阿源后面走进了监控室。沈飞扬也不多说,直接指着范雷所在的那个屏幕,没好气地问:“那个男的是什么人?”话一出口,竟是自己都觉得诧异的恶劣语气。
阿亮心里暗笑一下,脸上却是一脸恭敬地回答道:“扬哥,那个家伙说是小雷以前在北京的邻居,听人说在这边看到过小雷,专门从北京赶过来找小雷的。”
“邻居?!”沈飞扬使劲捏着手里的遥控器,“邻居会这么上心,大老远的跑来找人?真是怪了……”
“我也不清楚,反正小雷是这么说的,不过从刚才的情况来看,至少以前小雷和那个人关系的确应该不错。不过好像那个人也不晓得小雷为啥子会混黑道。”阿亮一动不动地看着扬哥手里可怜的遥控器,心里已经快要笑翻了。最近几个星期他一直和这几个月都跟范雷待在一起的阿源在讨论扬哥会不会对小雷出手,两人还打了个赌:他赌扬哥一定会在近期内有所行动,阿源却说扬哥要出手早出手了,但既然都让小雷搬出来了那就应该不会再出手了。现在老大很明显是吃醋了,嘿嘿,这下子这个赌是自己赢定了了!
“嗯哼……”旁边阿源看着两个人一个对着屏幕瞪得眼睛都要冒火了一个却冲着遥控器傻笑,终于忍不住清了清嗓子,问:“扬哥,要不要去查一下那个人的底细?”心里却不禁担心那个关系着自己今后一个月在床上是上是下的赌注。
“好!反正现在小雷不是住你们家吗,等下你就请那个男的今天晚上跟小雷一起回你们那儿住,两天之内把那个男的底细给我调查清楚!”沈飞扬依旧死死地盯着屏幕,头也不回地对阿源下了命令。
我没有想到刚才这个洛明还把亮哥弄得有些不高兴,现在阿源竟然过来邀请他晚上去家里住。虽说他自称是以前跟我关系很好的邻居哥哥,但是毕竟我们是混黑道的,就这么把一个陌生人带回家,实在有点想不明白,而路上亮哥和阿源的诡异表情和不断地窃窃私语更是让我觉得有什么事情正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悄悄进行。
“小雷你跟我回北京吧!”这已经是今天晚上洛明第三次这么对我说。前两次我都是打着哈哈唬弄过去了,这一次,听到洛明这么说的亮哥和阿源也一下子转过头来盯着我看。我被三个人注视得实在很尴尬,只得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地说:“那个,洛明哥啊,我觉得我现在虽然记不起来以前的事情了,嗯,可是我觉得这种生活也没什么特别不好的……”“没什么特别不好?!”洛明立刻嚷了起来,“混黑社会!没什么不好?!小雷你以前一直都是个挺懂事的小孩子,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偷偷瞟了一眼旁边的亮哥和阿源,两个人脸上都有些不高兴,但是眼神很明显又是等着看好戏,我只好又低声说:“这个,其实我加入赤烈门的时候还没有失忆,也就是说其实,我应该是自己主动加入赤烈门的吧……呃,而且我前段时间受伤住院,扬哥也一直很照顾我,如果我现在,嗯,就这么跟着你回北京了,似乎不太好吧?”说完小心翼翼地看向很明显已经在爆发边缘的洛明。
“你不愿意回去?”洛明凝视着眼前这个自己一直很喜欢的男孩子,心里泛起一片苦涩。那个一直叫着自己“洛明哥”的小家伙,那个自己惦念了几个月的小家伙,现在就站在自己面前,但却用着生疏的语气跟自己说不愿意跟自己走,眼神里没有以前的温暖只有陌生。
在来之前,组长对自己说了现在小雷失忆,心态不确定,所以为了不暴露身份,如果小雷不是自愿回来的话就不要强行带回。看着眼前这个有些茫然的小家伙,洛明心知自己今次必然只能空手而归。
唉,也许下次能找机会试试让梅剑过来,那个女人学过心理学,不知道催眠疗法用在小雷身上能不能让他恢复记忆?洛明心里暗自揣测能说服组长把梅剑派过来的可能性,却不知自己这一趟已是让某个心情起伏不定几个月的家伙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思。
醉酒
沈飞扬今天专门给范雷派了一个单独完成的任务,成功地把小家伙给支走了。现在他正坐在阿源家客厅的沙发上,“纡尊降贵”地向自己的两个手下阿亮、阿源请教如何追求同性以及如何与同Xing爱人相处。最后三人一致认为,鉴于范雷住在阿亮和阿源家里有着“良好”的背景条件,那么对这方面就应该具有一定的思想觉悟,只要沈飞扬付诸行动,范雷就能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于是第二天晚上,我在完成交货的任务回来之后,便被亮哥和阿源拉去了酒吧喝酒,说是庆祝我第一次独立完成任务。没想到去了之后,那个最近一直行为有点高深莫测的扬哥竟一个人坐在那边等着,而且从我进去之后就一直带着邪邪的笑容看着我,再配上酒吧里悠扬的美国乡村音乐,显得十分诡异。
“扬哥晚上好!”我赶紧上前跟他打招呼,然后还来不及说别的,就被阿源直接按到了扬哥旁边的位子上,他和亮哥则坐到了我们对面,然后大声叫服务生上酒。
“小雷你干得很不错嘛,第一次就做得这么好。”扬哥抓起一瓶酒,猛喝了一口,转过头来看着我笑着说。“怎么样,现在已经很习惯这种过日子的方式了吧?”
“嗯,已经很习惯了,觉得很有,嗯,激|情。”我虽然一直不太清楚这位帅帅酷酷、对我又忽冷忽热的老大到底在想什么,不过既然大哥问话,还是要认真回答,而“激|情”是我觉得对我目前的生活最贴切的形容。
“嘿嘿,那就好!”扬哥看起来很满意我的回答,很开心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之后,竟然手就放在了我的肩上没有拿下去。
“哈哈哈,扬哥,小雷要是不喜欢现在的这种生活,前几天不是就跟他们那个啥子洛明哥回北京喽?”对面的阿源此刻放肆地坐在亮哥腿上,两个人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在酒吧里表达互相之间的亲密。
接下来的时间里,扬哥和亮哥、阿源他们就开始拉着我不停灌酒,扬哥放在我肩上的手也渐渐变成搂住我的肩膀。而我也由此挖掘出自己好身手之外的另一个强项——酒量好。所以当阿源和亮哥已经开始红光满面地搂着拥吻并且做出一些让人看着十分脸红心跳的动作时,我还能比较清醒地拉起他们俩走到酒吧门口叫车。
也许是被夜晚的凉风吹了一下,阿源似乎清醒了一点,对着正帮他们拉开车门的我说:“小雷,扬、扬哥今晚上也喝多了,你陪扬哥一起回去吧。”“对!扬哥今天晚上就由你负责了!”已经倒在出租车后座上的亮哥也突然冲我吼了一句,“你就别当我和阿源的电灯泡了!”
无比尴尬地替他们关好车门,又不放心地弯下腰跟司机师傅说了阿源家的地址,我终于缓过劲来应付这边几乎半个身体都压在我身上的扬哥。
扬哥其实只比我高一点,不过骨架子比我宽,此刻他的下巴就沉沉地搁在我肩膀上,右手搂着我的肩膀走得踉踉跄跄,随着他的呼吸所喷出的带着酒味的热气直冲冲地奔向我的脖子。可能是刚才亮哥和阿源表现得过于明显,结果导致现在其他几个在酒吧门口等着拉客的出租车司机看着我们的眼神也无比暧昧。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我吓得急忙想扶正扬哥,结果一扭头就看到他正挑着眉毛似笑非笑地盯着我看,还看的无比……无比“深情”,顿时我就觉得刚才的酒劲一下子涌了上来,烫得我满脸发烧,烧得我全身血管都在砰砰直跳。几乎是被针刺了一下似的,我立刻甩开扬哥搂着我的手,往旁边跨了两步。
扬哥是真的喝醉了,见我如此反应也不生气,摇摇晃晃地又朝我伸出手,“小雷你怎么了,赶快叫车我们俩回家啊……”不知为何突然裂开嘴笑得无比开心。好帅!我突然就觉得心里某根弦被人拨了一下,竟就那么愣住了,连被扬哥晃过来抱住我都没有立马做出反应。
缠绵之吻
我几乎是被扬哥半搂半抱地扯上车的,上车之后他也一直保持着搂着我的姿势,任我怎么动弹也不放开,挣了几下之后我只得作罢随他去了。扬哥醉得很厉害,上车之后就一直紧靠在我身上,差不多把全身重量都压了过来,害得我很凄惨地在他和车门之间做夹心。
在搬出去一个多月后再次踏入扬哥的家门,发现这里如同被扫荡过一样凌乱不堪,客厅的桌上、沙发上、地上全是乱七八糟的东西,赶快扭开顶灯开关,才发现不过都是一些酒瓶、易拉罐等生活垃圾。
手忙脚乱地把扬哥扶进浴室,在浴缸中放好水,我看着脸色驼红闭着眼靠在墙上的扬哥,不禁有些犹豫:要不要帮他把衣服脱了?突然间,刚才在酒吧门口扬哥挑着眉毛似笑非笑的表情和他裂开嘴笑的样子就那么蹦了出来,心脏又是一阵狂跳,头脑再度发烧,赶紧往浴室门口边退边说:“那个,扬哥,你赶快洗个澡吧,水已经放好了。”说着再往后退一步,终于嘭地一把拉上浴室门逃了出去。
完了,我也喝醉了……竟然会觉得今天的晚上的扬哥看着十分性感。扒拉掉客厅沙发上的垃圾,我半躺在上面发呆。搬到阿源家去住简直就是一个错误,他天天和亮哥在我面前毫不忌讳地亲热搞得我现在对这方面无比敏感,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