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豳风云扬-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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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舔他眼角,那泪,酸涩咸苦:“你该恨我。”
“可是我更恨自己!”文思浑身颤抖,哭得更甚,“都这样了,我还恬不知耻粘着你,你明明说过,明明说过,不要爱上你,你明明说过!可是,”抬起脸来,眼中流泪不断,“可是,我就是爱上了,怎麽办呢?怎麽办呢!现在,我已没有跟着你的理由了,再跟着你,只会成为负担,只会让你被别人笑话…”
“笑话?谁会笑话?谁敢笑话!”我紧紧搂住这个泪人儿,“我叫你不要爱我,因为我怕你爱我,我,我是个不会爱人的人,我怕伤了你…”
“我不怕,我不怕!只要让我跟着你,让我看着你,哪怕你不理我,也别赶我走…”
我深吸口气:“只怕我真的要背弃我的诺言了。”
文思一颤,嘴角苦笑,眼泪成串滚落:“你还是嫌弃我了,也对,也对。”
“我说过,等这里事儿罢了,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但是,对不起了,你哪儿也去不了了,我要带你回东也!”
“甚麽?!”文思一愣。
“我说我要带你回东也。”浅浅的笑着,定定的望着,紧紧的抱着,“你要爱我,就爱好了,我断不会因为这个,或是任何别的甚麽缘由讨厌你,或是赶你走。”
文思缓缓闭上眼睛,浑身颤抖,泪流不止。
43 百转千回 九天唱梵
紧紧拥着文思,轻轻言道:“不管你意下如何,刘锶只怕要自私一回了。”
他缓缓握紧双手,指跟伤口血犹自涌出。我叹了一口气,伸手取了巾帕为他包扎,因一手环着他,只好低头用牙齿咬着系上。还未弄妥,却被他挣扎着扳住下颌,抬起头,见他猛地凑过头来,触碰到口唇上。
此刻,我知道他不是镱哥,不是连之,如此笨拙而生疏的唇舌吸吮,连白槿都不如。颤颤巍巍,却又急迫匆忙,直撞得我舌头疼,哪里谈得上销魂。
文思紧闭双目,双腮飞红,倒是十分动情。眼前现出九岁的自己,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欢天喜地,战战兢兢,心高万丈,却狐疑不前。
那时亲吻镱哥,羞涩示爱,也必是如此模样。
爱于心头百转千回,欲在脑中纠缠徘徊,却不知怎生言说。
他缓缓拉开我身上衣裳,一味地厮磨爱抚。我被他弄得都有些口干舌燥,却愣愣的没有动作。他突然羞赧一笑,露出一丝不受任何尘世沾染的孩子般的笑容,轻声道:“抱我,好不好?”
我有些吃惊,只道:“文思,你的身子…”
他突地顿住手中动作,一脸黯然。
惊觉话有疏漏,忙的解释:“我是说你身上还有伤,这事儿现在怕是不行。”
他越发害羞,垂下头去,却仍固执己见,半搂半抱道:“你来!我要你来!”可身子颤抖着,战栗着,惶恐不安着。
我侧头闭目,为他勉强自身而感伤:“文思,我说过这事儿要两情相悦才有乐趣。”
他双手捧我面颊:“你买了我的身子,现在,我只想把这心一块儿给你!”
我覆住这双小手:“如是感激我就不要勉强自己。”
文思眼圈一红,颓然放手:“你终究还是嫌弃我不干净。”
“我没有。”
“你有,你有!”文思双目赤红,连连摇头,“两情相悦,两情相悦…终究是我自作多情,是我咎由自取。”将我一推,退开数步。
我跟上几步,伸手按住他肩膀:“若我不喜欢你,又怎会亲自去救你?但我恨自己犹豫不决,没有早些出手,害你受这些苦…”
“你来了就好,别的,只能怪我命不好。”文思一把抱住我,语带哽咽,“可是现在我要你抱我,就是要你让我忘了,让我忘了那些…”
我一把搂住他,没有分毫迟疑。伸手掠过他的小腹,胸膛,颈项,耳后,抚着他的头发,把唇覆到他的口唇之上,摩挲过他的唇瓣,叩开他的牙齿,去逗弄他的舌头。
文思有些沉醉,透着一个少年的兴致勃勃和生涩不堪。泪水浸湿他的鬓发,蜷曲着沾在璞玉般的脸庞上,迷离的眼睛时张时合。我只觉得他的眼中汪着一泓碧泉,如宝石一般深邃悠扬,镶在深深的眼眶里,有着惊心动魄的美丽。
我宽下他中衣,含笑而立,未发一言。
文思伸手将我内袍衣带拨开,凑唇过来,轻声道:“三王爷,莫要犹豫。”
我垂首熟捻的亲吻:“我怕你后悔。”
文思信手将他衣襟全去,含泪笑道:“文思不悔,就怕三爷后悔!”
刹那间,一张清雅俊脸浮现眼前,他玉颜朱唇,眼眸深隽。我为那人且歌且笑,且行且泣,辗转难安,宿夜难寐,眼里心里只装着他,只为他曾说得一句:“二哥不悔,就怕三弟后悔。”
眼前两张颜面混在一起,竟难分开。我紧闭双目,心中绞痛难当,牢牢搂住身前人:“我…”
“三爷,三爷!文思不奢求其他,只方才‘喜欢’两字,文思死亦含笑,只求三爷成全!”文思流下泪来,环住我肩膀。
我轻吻额头一记:“我不是甚麽正人君子,你想明白了麽?”
文思含羞一笑,任由我动作。
我且进且行,将文思推倒在床榻之上。口中轻吻吮吸,一手按揉他浅色的|乳首,一手向下探去,似理琴一般调弄手中之物,看着他满面泛红,深深喘息。
年轻的身体,于我眼中没有过丝毫的沾染,如玉石一般纯净美好。我沉醉的亲吻抚摸,两具身体都逐渐火热燃烧,一起颤抖、振奋、高亢。他那里已火烫奋发起来,我手上极尽所能地逗引着他蠢蠢欲动的欲望。
文思紧闭双眼,偶尔睁开一下,却带着满满的羞涩与渴望。颤抖着同样握住了我,慢慢地摩挲,眼里是坚定的祈求。
我忍不住问道:“你真想明白了?”
他猛然砸过一个瓶子,又羞又气:“你要我求你几次!”
我只好分开他瘦弱的双腿,一手摸索着瓶子,将香料油全部倾倒在手上。这想是南宫早已为我们准备的,文思的身体已不能容忍太多的血肉折磨。
文思迟疑地嗅嗅空气,面上似乎蒙着一层红纱,见我含笑看他,难堪地拉过枕头盖住脑袋。
我有些迟疑的拉下枕头,哑着嗓子:“文思,看着我。”
他明媚的眼睛带着一丝情欲与惧怕,我却看到无比清澈的湛蓝,那两张脸庞又有着重叠的欲望,我难耐地甩甩头,插进了一根指头。
文思呻吟一声,挣扎了两下,又任我动作起来。
我缓缓的抽插,安抚的吻着少年的脸庞。
他弓起身来,想要搂住我,却触到身上伤处,咬牙呼痛。
我慌的抽出手指,抱住他的脖子:“还是算了。”
文思摇摇头,靠在我肩膀上:“不,不要再让我求你。”拉住我的手,探向下体的入口。
我深吸口气,将他轻轻放平,食指熟捻的进入旋转。眼前莹白细润的肉体和若有若无的低吟,逗引我加快速度。
文思面上浮出薄汗,滢滢的点缀在温润的身子上。我俯身含住一边茱萸,舌头勾画着绮丽的圆圈,再加了一根手指。
文思颤颤的接纳了我,双手向上伸开,似要抓住甚麽依凭。我轻轻按住他柔嫩的手臂,沿着单薄的胸口啃咬到平坦的小腹。仿佛条活鱼一般,文思扭动着,无声的催促我。
咬牙抵抗来自身下的欲望,他不能在这样的情境下再次受伤。我试探着加入了第三根手指,文思秀眉一拧,腰间一紧。
我轻轻吻他眼睑:“别怕,别怕。”
文思羞赧的望着我:“进,进来吧。”
抽出手指,挺身而入。火烫而水软的粘膜蠕动着,一面推拒,一面邀请。少年紧窒的身体,能让所有人心神荡漾,情欲振张。我终于按捺不住,脑中的快感忽略了不要让他受伤的承诺,身体不受控制的抽动起来。
一时间,漫天风雨。
只眼前却还留着那一抹淡淡的影子。
幼时天真无邪的颜面,少时聪慧晴朗的容颜,他双眼中追逐着的快乐与美好,我紧紧跟随。他为我生气,为我受罚。那双明台清明的眼,掩饰不住深深缱眷,浓如桃李,艳如芳菲。
似狂风席卷天涯尽头,吹散樱花缤纷,吹落柳絮漫天,飞砂走石,惊心动魄。掩面西行,闻得耳后呼唤。回头却见一人立在梅树下,风姿绰约,浑然天成。脸上笑意满满,冲我伸出手来。
我抑制不住的颤抖,不敢呼唤那个名字。只冲着那边伸出手去,交握纠缠,紧紧密密,却透着陌生的温暖与快意。
睁开眼时,见到的是文思放开咬了许久的食指关节,终于呻吟起来。
断断续续的浅唱,带着难掩的羞涩和无法忍耐的快感,宛若九天唱梵,空明灵动。飞花纷扬,灿若星辰。昭昭明目,灼灼繁繁。
浑身汗流纷纷,眼前又一阵阵幻像丛生,芜杂缤纷,看不清有什麽,只是色彩变幻无比,如陷魔阵,又如陷深冰烈火九重天地,天光地火,一齐燃烧,放眼过去,灰烬如雨。身体一紧,抵达最高亢的云端,然后瘫软在柔嫩之上,久久喘息。
身下之人却偏头一歪,无知无觉。
见文思晕撅,不由大惊失色,连忙扶住,忙不迭将自己抽出,轻声呼唤,陡然发现那人身下鲜血,浸染被褥,一种奇异的痛苦厮磨自由自在地升腾,湮灭所有心意。
稍顷醒转,见我自责暗苦,竟面色泛白,嘴角却含笑道:“三爷莫要惊慌,文思无事。”
我心痛自责,正要起身,却被一把拉住,耳边笑意缠绵:“三爷要逃?”突然生出一股力道,竟将我反手拉倒,卧在我身上,舔吻轻吮。
本想止住他动作,却被他咬住耳垂:“三爷,文思从未想过会在一个男子身下如此这般,虽是隐痛难当,却也快意难耐。”
言罢竟不歇息,学我吻过额角唇间,舔吸向下,清涩的游弋在我胸前,一把握住那里,轻轻抚摸。我伸手抚摸本来光洁的脊背,无意触到伤处新肉,痛得他浑身一缩,倒在我怀里。
起身抱住,紧紧环着:“我又弄痛你了。”
“文思不痛,因为是三爷。”一双细腿勾住我腰间,“三爷,文思还要。啊,三爷——”
紧紧按住他后脑,用力抽送起来。文思兴奋异常,双手紧紧抓住我腰背,口齿在我耳侧喘息低吟。一把按住细窄髋部,空气中渐渐浮起浅浅的甜腥气,似曾相识。
欢愉与痛苦同时攀升,相互交织盘旋,各逞威风,各自消融,融为一体,终不辨东南西北,海角天涯。有如春风化雨,如夏雨逐秋,如秋叶化土,如冬雪流冰。
交欢于我,本无什麽情谊可言,只一味逞著性情,姑息肉欲罢了。若非要把情分向上攀,则心灰意懒,空无一物。又想到顶着普渡名号的欢喜佛,以美女之身,行男女之事,却受顶礼膜拜,光芒万丈,由是大彻大悟。堂堂菩萨肯做如此勾当,为着姻缘际会、渡化人心。我不过凡夫俗子,哪有那许多千古愁绪,万古思量。
文思扣紧换颈的双手,拉回我的心神。听他呢喃低吟,化作不可抑制的呼唤:“三爷,嗬,三爷——”难耐的自唇间呼出这几个字,宛如耗尽毕生之力。
全力冲进万花丛中,粉蝶轻舞,赤蜂飞扬,却有东海之水,漫天而至。席卷拍打,浪高深埋,几乎窒息得勒住心头最柔软的地方,狠狠刺下一剑。
水花四溅,血色弥漫,吞没世间万物,徒留汪洋万顷,孤舟远航。
自知前无去路,后无归途。
水天交接处一点星芒,却是那人深邃眼神,永不可及。
低头只见文思喘气不止,浑身满布欢爱痕迹,身上伤痕泛着血光,极是刺目。轻轻抱他下床,清理罢了,喂他吃饭吃药,只管羞红着脸,偷眼把我来瞧。
好容易哄他睡下,却拉着不放我离开。心中一软,留下陪他。想是累极,窝在窝怀中,不时竟沉沉睡去。
睡颜安然含笑,偶尔呢喃几字,也是念着我的名。手臂环在我腰间,手指尤自牢牢扣住衣带。
我只注视着他,轻抚胸前靠着的头颅,心中希望他这致命的动情不会如我一般有一生那麽漫长,他太年轻了,甚麽都不懂。
44 闲思弄意
次日一早醒转,子敬送上餐点,并着拜贴三份,皆是邀我今日一聚。
着他替我梳洗停当,坐下一看,不觉莞尔。
一封自丽妃,一封自德妃,一封自灵妃。
拿着帖子,心中阵阵笑意,实在撑不住,大笑不止。
“甚麽事体这般有趣?”
回身含笑:“文思,你来看看,倒教我一回,该去哪里?”
文思瞅我一眼,缓缓起身:“谁能猜着你的心思?”
“这话可就生分了,若是你与子敬都猜不着,我就哪儿也不去。横竖今儿天气好,不妨拉了你俩儿游山玩水去。”喝口清粥,心性大好。
子敬小心替我再承一碗:“爷心里有了计较,偏来考奴才们。”
“就是就是。”文思一噘嘴,子敬帮他梳洗罢了,自拿过三个帖子,看得一眼,歪着脑袋直皱眉。
挑开一个小口,白面包子透出股子甜意,不由再笑:“今儿这包子好香,你们也尝尝。”
文思瞅我一眼:“想是子敬大哥亲自下厨,看你这张叼嘴还有甚麽好抱怨的了没有?”
子敬却是浅浅一笑,也不说甚麽。招手着两人坐下:“怪不得,还正奇怪今儿厨子开窍了呢。”取个包子分作两半,一人一份。
子敬谢了一回,躬身接过,这才细嚼慢咽。文思满脸带笑,两口咽下,直嚷好吃。又笑着塞过一个,着子敬也吃。自个儿细细品粥。
文思边吃边想:“三个王子的母妃都要见你,你面子委实不小嘛。”
子敬也道:“丽妃要见爷还说得过去,其余两位还真想不透。”
微微眯眼:“甚麽想不透,直说就是。”
子敬略略一想:“德妃想见爷,想是为了白榆大婚之事,灵妃当真猜不透。”
文思接口道:“灵妃是白栅的后援,此次大婚明面上卫豳两国交好,实则有利白榆,都这会子了,难道她还能腾起浪来?”
拍拍他脑袋:“不要小瞧人呐,俗语云‘没有三两三,哪儿敢上梁山’。”
子敬若有所思:“莫非灵妃想找退路?”
“要寻退路,该找白榆,不该来找我。”
“眼下不找三爷,难不成找豳王去?”子敬抿嘴皱眉,“爷在朝堂上掀起大浪来,豳王摆明不管,她总不能去找韩焉或是白榆吧?”
暗自点头,子敬倒也看得通透:“只是这时候找我,太过招摇了些。”
文思歪着脑袋:“灵妃自己也该有些背景,怎地不出招?”
“若是她那点儿势力能左右朝堂,只怕白榆早动手了,不会养虎为患的。”子敬接过话去,“这次斗下来,白栅一派立于险地,白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