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歌-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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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死你算了，也算是替全世界雌性生物灭掉一个公害。”
傅煜凡退坐回床边的凳子上，用心‘险恶’地拿着水杯一口一口地喝着清凉的纯净水。
“……唔……”
——没听见。
“……唔唔……”
——不理。
“……水……要喝……”
——哈，终于多了两个字；不过——谁甩你啊！
“……呜呜……”
——真是可耻！身高一八六公分的二十九岁成年男人居然发出比年幼时的小憧小圣更爱装可怜博取主人同情的声音——简直是‘Sence’之耻，直接掐死他免得贻害人间算了。
脑海中再度闪过‘杀人灭口’的念头，傅煜凡眯着眼考虑其可付诸实施性；然当他的视线不经意地掠过那两片原本血气充足、丰厚滋润，此时却龟裂犹如旱季亚马逊河床的嘴唇时，心便又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
……算了，刚才亲都亲了，现在再多亲一两次天也不会塌下来……
带着自暴自弃的想法，傅煜凡再度往水杯里注满清澈的饮用水，并含了一口在嘴里附下头往那片‘干涸的河床’吻去——
……带着口中温度的涓涓细流在唇与唇之间缓缓流淌，两颗在过去的岁月里慢慢疏离的心也无声无息地静静靠拢……如果时间可以停留在这一秒，不再有分离，也不会有痛苦，那该有多好……
“……还要吗？”
因为心跳的加速，傅煜凡喂完第三次后用低哑的声音在史毅耳边轻问。
“……恩……还要……”
然而这一次，当口中的水基本流尽时，承接滋润的唇却没有放他离开的意思，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用自己的舌填补了原本水的空缺，并熟练地纠缠着欲逃离的另一方柔软……
……已经分不清口中是谁的气息，谁的温度，来自身体原始本能的炙热在两人的躯体内快速地流窜、交融，引发一阵接一阵更剧烈的灼烧感……唇与舌的纠缠间，身体已然快被情欲的高温所融化……
“——哦！！！好耀眼！！太耀眼了！！！！”
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的仲骁夸张地朝站在他身后的高历慎倒去，并用手臂挡在眼前，逼真地做出眼睛睁不开的样子。
“是啊，我也什么都没看见，哦卖糕的！”
基于搭档表演，他没道理只在一边看戏的原理，历慎也往背后更高的人——叶铭淳身上‘倒’去。
“请问我们是在表演多米诺骨牌吗？”露出畜生无害的招牌笑容，叶铭淳的冷笑话一如当年般引来所有人的白眼。
“限制性表演还是注意一下场合比较好。”占据铭淳左边位置的正是坐在轮椅上的林偕，他那美丽得雌雄莫辩的脸上端端正正地写着‘似笑非笑’四个大字。
“……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有几分窘迫地从史毅身上爬起来，傅煜凡已是从头红到脚跟了。
“我们是来看现场A片的。”林偕扬了扬眉，拨开前面三座‘高山’率先朝着史毅的病床行进。
“……其实这只是意外……”傅煜凡小声地嗫嚅。
“对啊，我们都知道这是意外。”铭淳点点头，“只不过，你们每次‘意外’都至少会进行到二垒以上；如果没有人特意打扰的话，就会直接迈向三垒，非常干脆地来个全套——这是我们总结多年的经验教训。”
“……呃……”
如果说傅煜凡方才的脸色只不过是普通的番茄红，那么现在已全然升级到熟过头的番茄的可怕颜色了——用‘烧起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比起你们之间擦枪走火的高频率来，我更好奇的是你的血液充沛程度——都被我们现场抓到过这么多次，竟然还是改不了脸红的习惯。”
林偕佯装无奈的摇摇头。
“如果说还有什么更让我惊讶的话，那毫无疑问就是史毅这头只用下半身思考的色狼的禽兽程度——都已经到昏迷程度了，居然还能靠禽兽本能继续你们的‘意外’？真是让我佩服！”
转头看向平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色狼’，历慎夸张地叹了口气，“你们实在应该庆幸闯进来的是我们这四个受害多年的‘长工’，要是换做到我们接电话的那个人，你们就完了。”
“接电话？”虽然是问，但傅煜凡已经大概推理出四人会出现的原因。
“是啊，难得铭淳今天没有舞台剧的演出，本来我是想打电话问史毅要不要一起到林偕的病房里聚餐，谁知打通了他的手机却是他那个名模女友接的。”仲骁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当时其他人刚好都在，所以就一起过来了。”
“说起来……那个名模居然不在。”林偕首先发现了这个疑点。
“对呀，要是她在的话，我们今天是绝对不会在多年之后又看到A片现场的。”历慎啧舌，“难道史毅因为太色已经被抛弃了？”
“不是，刚刚护士正好要替他换上病服，所以她才暂时离开了一下，也许是和Boss一起去买东西了。”提及Susie，傅煜凡才忽然想起要反省自己刚才的态度及作为。
“FANTASY的总裁？为什么他也出现了？”林偕眯起眼，直觉告诉他，这里面似乎有什么内情。
“今天上午我们一起去打了高尔夫，回来的途中又刚好碰到大雨，所以在Boss的住所逗留了一会儿。”傅煜凡言简意赅。
“……我大致明白了。”林偕若有所思的目光在傅煜凡和史毅之间徘徊了片刻，“不过，发生了刚才的事，你不觉得功亏一篑了么？”
与他对视了片刻，傅煜凡又看了眼其他三人，“昏迷的人不会记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只要我们都能当作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此言一出，其他三人也沉默了。
“如果你决意这么做的话，我们都会守口如瓶。”林偕淡淡道。
“可是……”
性格略为急躁的历慎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已经会意的仲骁却截断了他的话语——
“说的也是，你们很久以前就约定好要寻找各自的生活吧；放心吧，我们会保密的。”
“谢谢。”傅煜凡按下忐忑不安的心情，露出一个微笑，“那么今晚我们就按照原定计划聚餐吧？”
“在这里？”
“你请客？”
“如果你们觉得可行的话。”看着惟恐天下不乱二人组（仲骁和历慎是也）和铭淳兴致勃勃的眼神，傅煜凡不觉失笑——
“说不定，还能刺激躺在床上的大胃王早日康复呢！”
可以想象，当邵翰杰和Susie再度推开病房门，发现像雨后春笋般忽然冒出来的一屋子大男人正在边干杯边大快朵姬时，脸上的惊讶表情。
“唷，你们回来啦。”历慎举着黑胡椒鸡腿轻快地朝两尊‘木鸡’打招呼。
“如果不是看到病床上还躺着一年只出勤六天的某人，我会以为我走错了地方。”左手提着一袋水果，右手拿着三个热便当啼笑皆非地走进病房，邵翰杰颇觉不可思议地摇摇头。
“你们都来了？”Susie也放下手里新买的毛巾、牙刷等杂物，露出一个笑容。
“一起吃吧，人多力量大。”仲骁指了指床头柜上堆成小山的各式美味。
“莫非……你们是想刺激史毅？”
“……除了这群家伙，谁还会有这么险恶的用心！？……”
邵翰杰的话音刚落，病床上就传来了虽然气若游丝，但咬牙切齿的味道却丝毫不减无病无痛时的公鸭嗓。
“毅，你醒了？”Susie的眼里流露出喜悦，见此情景，原本占据床边有利位置的仲骁咬着半块色香味俱全的披萨自觉主动地把屁股挪向了历慎所在的板凳。
“……有这群人在，死人也会被吵醒了。”在Susie的协助下，史毅得以半靠在床上费力地向那群快乐地大吃大喝者投以‘鄙视’的眼神。
“那原本就是她的工作。”
敏锐地发现傅煜凡下意识驻留在Susie动作上的眼神，林偕以几乎听不见的耳语静静地提醒他。
“……你说的对。”收回眼神，傅煜凡默默地拿起盐焗鸡翅食之无味地吃着。
“觉得饿吗？”注意到史毅的嘴唇泛着白色的干涸痕迹，Susie起身先倒了杯水喂他喝下。
“就算饿，也不能吃那些家伙吃的东西。”史毅恨恨地看‘幸灾乐祸三人组’无比快乐地抢食一盘他最爱的番茄肉酱意面。
“想吃吗？”仲骁叉起一枚红通通的烤鸡翅咬了一大口，还故意啧啧嘴，“那就赶快好吧，又不是大冷天，居然还感冒发烧。”
“果然不愧为Sence著名的笨蛋一号。”虽然叼着一根黄澄澄的薯条，但历慎接得异常顺口，多年的搭档果然不是盖的！
如果眼神能杀人，想必这对搭档早已死过一百次了；不再理会损友二人组，气愤的史毅把头转向傅煜凡和林偕——手里的港式小点心。
“那个，我应该能吃吧。”
“最好不要。”在Susie开口之前，傅煜凡便破灭了他美好的希望，只见他从外卖袋里拿出小碗装的鱼蓉粥递给Susie，“这个还差不多。”
“又是粥……”史毅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没的选择。”好搭档异口同声地落井下石。
“多少吃一些。”发现高大男友居然像幼儿园小朋友看到不喜欢的食物那样露出嫌恶的眼神，Susie失笑着送了一勺到他嘴边。
发现大家不约而同地用威胁的眼神盯着他，史毅这才不情愿地张开嘴，“……唔……好难吃……”
“我看全天下也只有史毅这笨蛋才会觉得山风楼的一品粥食难以下咽。”林偕凉凉地看着他犹如吞砒霜似的痛苦表情。
“他本来就不喜欢粥品。”傅煜凡淡淡一笑，“老说这是快进棺材的人吃的东西。”
“他现在离棺材也不远了，大约也就三、五十年吧。”铭淳的冷笑话再现江湖。
“乌鸦嘴！”
本想用海豚音‘轰炸’铭淳的听觉，但史毅似乎忘了自己正在‘重病’期，所谓的海豚音不过是老鼠级别的河东师吼而已——
“本少爷一看就知道有长命百岁的本钱，到时候我计划还要去竞选人瑞呢。”
“白痴！”
除了傅煜凡外，其他四人皆哭笑不得地把头转过去。
“所谓人瑞，难道不是‘老不死’和‘千年祸害’的代名词么？”林偕泼他一头冷水。
“……呃……”
因为太过专注于斗嘴，一碗粥在不知不觉间见了底。傅煜凡见状，放下手里的食物拿起Susie新买的毛巾走进病房附带的洗手间。
“果然是傻人有傻福。”林偕低低地笑道。
“确实如此。”不知何时已经把位置换到他们附近的邵翰杰也微笑着附和，两人的音量几乎都放低到不刻意听就听不到的程度。
沉默了片刻，林偕决定探下他的口风，“邵先生是出于什么动机答应演出这个角色？”
“帮爱将一个忙，顺便磨练下多年不用的演技你觉得如何？”邵翰杰从容地应答。
“以上司的身份？”林偕扬眉。
听出了他的意有所指，邵翰杰沉着地兵来将挡，“目前是；未来的话，暂且还是个未知数。”
“不在乎也许这一辈子都只能当配角？”
“个人以为，之所以会有‘事在人为’这句成语想必一定有他的道理。”邵翰杰微微一笑，然后，一语双关，“比起直接放弃，争取过再承认失败岂不是更加无愧无憾于心？”
短短几句话的交锋间，傅煜凡已拿着温热的毛巾走出浴室，走至床边将绞成条状的毛巾展开折叠好后又转手递给了Susie。
“话虽如此，不过声东击西恐怕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手段吧？”不动声色地看着傅煜凡走过来，林偕抓紧最后的时间确认心里的疑点。
“僵持了这么多年，是该有个结果了。”邵翰杰的笑，依然是令人捉摸不透的从容。
话落，傅煜凡已在他们身边停下，带着些微的好奇道，“你们在聊什么？”
“日常茶饭事。”林偕将一罐咖啡递给他，“打算在这里打地铺么？”
“没有那个必要吧？”傅煜凡失笑，但他眼中转瞬即逝的落寞却没有逃过两人的眼，“这里有人比我更适合保姆一职不是么？”
“也对。”林偕耸了耸肩。
“出来这么久，医院那边不要紧吗？”拉开咖啡罐的扳手，傅煜凡喝了口咖啡。
“只要在十点之前回去应该没问题。”
“那到时我和你一起走。”
林偕看了他一眼，举起轮椅边的拐杖笑道，“放心吧，我没那么脆弱，叫个计程车回医院还难不倒我。”
“比起计程车来，还是随叫随到的车比较方便吧？”邵翰杰适时地主动提出担任司机一职。
“是啊，这样应该比计程车方便而且安全吧。”侧过头，傅煜凡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对了，林偕，你最近两天应该可以出院了吧？”
“差不多了，怎么了？”
“要不要住到我们家来？”
“咦？”
“现在你和史毅都是病人，与其让我们两头跑还不如把你们集中在一个地方，既方便照顾又可以互相做伴。”傅煜凡解释道。
“我赞成！”耳尖的历慎立刻举手表示拥护。
“我也同意，这样的话大家都方便。”仲骁也鸡啄米般地点头。
“一箭双雕。”慢条斯理地剥去御饭团的包装，铭淳满足地咬下一大口。
“那，另一个主人觉得怎么样？”林偕把难题丢给史毅。
“没什么不好啊。”偷偷咽下A来的布丁，史毅颔首，“这样大家都有事的时候，我也不至于太无聊。”
“敢情我是你用来解闷的玩具？”林偕眯起眼，用拐杖准确地击中某人的小腿，史毅顿时用他那退化成比青春期的公鸭嗓还不如的破锣嗓子哇哇叫。
“虽然不是海豚音——”
“杀伤力也够大了。”
仲骁和历慎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那就这么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