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归,吾聘汝-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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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温馨。
墨瞳走近小农庄,发现里面有人在打理那些她和芮姨早年种下的花草,墨瞳走过去轻声询问“老伯,你是怎么在这里,这里不是很早就没人住了吗?”
老伯站起来,看到是一位眉清目秀的小姑娘,慈祥的说“小姑娘怎么会到这里来呢?这里好多年都没什么人来了。”
“哦!因为我的朋友住在这附近,逛这逛着就走到这里来了。”
“呵呵,是吗?其实我也不是这里的主人,这里的主人好多年前就走了。只是一位先生,他以前帮过我,我想为他做些事,所以他拜托我闲暇时帮他打理打理这个小农庄。”
老伯感叹的说“唉!这一打理就是六七年了,那位先生偶尔也会来看看。”
墨瞳也感叹着“是吗?看来那位先生应该很在意这个小农庄。”
“是啊!那位先生说,这里曾经住过,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两个人,一个是等他一辈子,爱他一辈子的女人,一个是他从不曾尽过一丝,为人父亲责任的女儿。他不知道这辈子他有没有机会弥补,所以只有努力保留这个,有着他们共同回忆的地方。希望有一天,当她们回来的时候,这里依旧如初。”
“小姑娘,你怎么了?”看到墨瞳不言不语,仿若老僧入定般,老伯关心的问。
“哦!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墨瞳淡淡解释。
老伯重重一叹“唉!小姑娘其实你就是那位先生的女儿吧,这里平常根本就不会有什么人来,更何况是你这样一个小姑娘,再说你的脸和那位先生也有些相似,所以我就大胆的猜测了。”
墨瞳看着老伯不承认也不否认,“老伯,以后你不用在帮忙打理了。”
“为什么?那位先生已经好久没来了,他从来就不会这么久还不来,难道……。。”
墨瞳点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
老伯悲伤的说“罢了,我知道了。小姑娘,我不知道你和你的父亲之间发生了什么,可老头子能感觉到他很爱你。”说完老伯就渐渐走远,身影孤单蹒跚,墨瞳一瞬间甚至以为是爸爸回来了。
“爸,我连你最后留给我的东西都保不下来。我将失去的不仅是我和你们之间在这里的回忆,还有我和阿澈在这里的回忆啊。所有最美好,最纯真的回忆。”
宁巫臣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听到居时迁说这里是她爸爸送给她做结婚礼物时,他就想来这个地方看看。离开包房后,开着车,不知不觉的就来到这个小农庄,这里的一切在他脑海里都是那样熟悉,甚至不用想,他就知道小农庄面前有一颗大榕树,榕树上应该吊着一个秋千,可是来到榕树下的他,并没有发现记忆中的那个秋千。
朝小农庄看去,宁巫臣看到了刚刚才和他分开的墨瞳,她蹲在农庄前悲戚而绝望的恸哭着,宁巫臣动了动,却惊动了正在哭泣的女子。
墨瞳听到声音,泪眼婆娑的抬起头,发现她的阿澈回来了,她的阿澈还是和以前一样,站在大榕树下等着她向他飞奔过去,墨瞳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声“阿澈”
而这声阿澈,对宁巫臣来说却像钻子般,钻着他的脑袋。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冲破他的脑袋蹦出来,耳边又是那个如银铃一样清浅的声音。
“阿澈,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生我的气。”
“阿澈,阿澈,你用力推啊,你吃饭了没有,力气这么小。”
“阿澈,阿澈,你快看啊,我飞咯,我飞咯,再高点。”
“阿澈,不许对别的女人笑的这么好看。”
“阿澈,要一辈子在我身边,不离不弃。”
宁巫臣用力的按着头,不断嘶吼,“别说了,别再说了,求求你,别再说了。”
墨瞳看见宁巫臣疯狂的样子,突然清醒过来,赶紧跑过去,想阻止他再度用头撞树,墨瞳拼命抱住他,把他护在怀里,谁知宁巫臣仿佛失去控制一般,依旧往树上撞,好像这样才能缓解他要裂开一般的头痛,墨瞳眼见他就要再次撞上去,忙用身体挡在他和树之间,谁知宁巫臣根本没有停下来的趋势,撞到墨瞳身上,墨瞳的背猛的被向后撞去,“嘶”的一声,背后整整剧痛传来,可她还是忍住背后巨大的疼痛,紧紧地把宁巫臣抱在怀里。
渐渐怀中的男子安静下来,没了声音,看到怀中一动不动的宁巫臣,墨瞳心中巨大的惶恐涌了上来,“阿澈,阿澈你醒醒啊。”
眼泪不断滑落,滴到宁巫臣的脸上“求求你,你醒醒,不要吓我啊。”
“阿澈,你睁开眼睛好不好,不要玩了。”
墨瞳此时脑海里早就一片空白,她只觉得彻骨的冷寒向她袭来,包围着她。刚刚他还好好的站在包房内质问她,现在却如睡着一般,她宁愿他质问她,恨她,骂她,也不要像现在这般,无论她怎么唤,怎么叫,那双清眸依旧紧闭着“你醒醒啊,即使你忘了我,我也不会介意。我只要你好好的,我不能再失去你。”
“阿澈,我再也不会奢求有一天你能想起我,我只要你好好的,即使远远看着也好。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丢下我,我不能失去你。”
突然墨瞳好像想起什么“医院,对,医院,我送你去医院。”
墨瞳猛的站起来,忘记了身上的伤,背部一阵巨痛袭来“不痛,我不痛,阿澈,我送你去医院。”
墨瞳仿佛失去灵魂的木偶一般,站在急诊室外,只要有医生从她面前经过,她就发疯似的的拉住经过她面前的医生问“阿澈,怎么样了?”
一旁的护士实在看不下去,拉着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告诉她这个时候更要冷静。墨瞳渐渐平复下来,她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慌,这时急诊室的终于打开,墨瞳冲进去,拉着医生的手臂就问“他怎么样了。”
“小姐,你冷静下来,我才能和你说啊。”
墨瞳慌忙放下手,看着病床上苍白的容颜。
“小姐,这位先生以前是不是患过心因性失意症。”
墨瞳一愣还是认真的回答“嗯”
医生继续说“这种病症的诱因是,病人潜意识里想要忘记一些痛苦的记忆或者是不想记起的回忆,这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
即使早就知道,可墨瞳的心还是狠狠一钝,“痛苦的记忆”,“不想记起的回忆”。强忍住晃荡的身体,靠墙站好,听医生继续说下去。
“可是,当病人受到某种外界刺激或是与那些记忆相关的人或事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就会闪现出一些破碎的片段,当这些片段越来越频繁的从他脑海里跳跃出来的时候,他的头也会一次比一次更痛,像钻子钻进脑袋一般,让人痛不欲生。我想他现在就是这种情况,所以才会昏厥。”
医生每说完一句,墨瞳的脸色就一分比一分苍白,甚至比病床上的病人还要苍白。
墨瞳看着病床上这个她心爱的男人,满心的自责“原来……原来,你一切痛苦的根源都是源于我么?那些对于我来说美好的记忆,对于你来说却是,痛苦的,不想回忆起的从前。”
既然不想记起,那就永远忘却吧……
女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医生可以看到她眼角滑过的一滴清泪,好像下定什么决心一般说,女子睁开眼睛道“医生,我需要你的帮忙。”
“小姐,你说吧!能帮的上的我一定帮。”
“医生,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永远不要想起那些让他觉得痛苦的记忆。”
医生犹豫的看着这个仿佛被风一吹就会倒的女子,第一次对于他的职业操守产生动摇,他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好不好。
看出医生眼中的犹豫,墨瞳突然跪下,拉住医生的衣袖求道“祈医生,求求你帮帮我,如果有别的路可以走,我断然不会走这条路。'。。'如果说有一条唯一可走的路,那么只能是……陌路。”
祈宣赶忙扶起她,就当墨瞳顺着祈宣的收站起来的时候,因为一时不注意,背撞到了床边的栏杆,墨瞳闷哼一声,祈宣凭着医生的直觉警觉问“你的背怎么?”
墨瞳摆摆手表示没事,可是祈宣知道肯定有问题。
“你要我帮你,你就要和我说真话,你是不是受伤了?”祈宣认真的问。
“真的没事,我怕他再用头撞树,就想挡住,然后就不小心撞到树上。”仿佛感觉不到一丝疼痛,满心就是那名躺在病床上的男子。
“我去叫人帮你看看。”
墨瞳拦住他“祈医生真的不用了,我没事。”
祈宣不忍看这个绝望悲泣的美丽女子,艰难开口道“也不是没有办法,心理学里面有一种深层催眠疗法,可以帮助病人,让那些痛苦的记忆陷入永久的沉睡当中,如果没有唤醒它,那些记忆将会永远沉睡。”
“谢谢你,谢谢你。”
祈宣看着这个喜极而泣的女子,轻叹一声说“唉!正好我师姐是这方面的权威,她今天刚好回国参加研讨会,我试着帮你安排一下吧,不过她脾气很古怪,她帮不帮你就要看她的心情了。”
“谢谢你祈医生,我知道该怎么做。”墨瞳真诚的感谢道。
祈宣可惜的看着这一对放在人群里,都让人觉得不可忽视的男女,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走到今天这步,这个女子有多爱这名男子,就算是傻子都看的出来,可她却宁愿选择让他忘了她,这个世界上最悲悲不过不能爱,眼睁睁的看着她心爱的男子忘了她,这种痛又有多少人能承受的了。
祈宣默默带上门,想给他们一些时间和空间。
墨瞳慢慢躺在他身边,看着他的侧脸,紧紧拉着他的手,不再松开。
“阿澈,我怎么舍得你因为我而痛,你应该有一个幸福快乐没有疼痛的人生。”
“我知道在C城的那两年,你对我是有感觉的。可我也知道,那只不过是因为你曾经有着阿澈与安安那段模糊记忆,所以看到我会觉得熟悉,会因此而渐渐爱上我。这样便足够了,我不该太贪心”
“所以,这一次,安安放过你,你也放过安安好不好?”
“我们放彼此一条生路可好?你沉默也没否定,那我就当你答应咯,来,我们拉钩,不许反悔,反悔的人是小狗。”病房内墨瞳的小指勾着巫臣的小指,他们约定着,约定着放彼此一条生路。
墨瞳趴在床边,医院的广播里歌曲悠悠响起。
“爱一个人
需要缘份
你何苦让自己
越陷越深
别傻得用你的天真
去碰触不安的灵魂
每一天只能痴痴的等
爱一个人
别太认真
你受伤的眼神
令人心疼
没有一个人
非要另一个人
才能过一生
你又何苦逼自己
面对伤痕
我知道你很难过
感情的付出
不是真心就会有结果
别问怎么做
爱才能长久
这道理有一天你会懂
我知道你很难过
昨天是恋人
今天说分手就分手
别问你的痛
要怎么解脱
多情的人注定
伤的比较久
爱一个人
别太认真
你受伤的眼神
令人心疼
没有一个人
非要另一个人
才能过一生
你又何苦逼自己
面对伤痕 ”
“没有一个人,非要另一个人,才能过一生”
“没有一个人,非要另一个人,才能过一生”
“没有一个人,非要另一个人,才能过一生”
“没有一个人,非要另一个人,才能过一生”
墨瞳听着,听着,轻笑倾城~~~
“宁巫臣,你不是非我不可。”
“你并不是非要我,才能过一生。”
第74章 庸医
一滴泪水滴在两个拉钩的手指上,从此他们约定天涯陌路,从此他们约定松开对方的手,这是她帮她作出的选择,也是命运替他们作出的选择。从此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安安和阿澈,只有宁巫臣和居墨瞳。
心理诊疗室内,祈宣帮忙介绍“师姐,这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人,你就帮帮她吧。”
欧雅看也没看这个师弟一眼就把他轰出去“出去,把门带上。”
祈宣还想帮忙说些什么,可是看着这位怪脾气的师姐,也知道多说无益,帮不上忙不说,说不定还会把师姐惹毛,于是他同情的看了那个可怜的女子一眼,转身出去。
欧雅看着从进来开始就没看过她的女子,闲谈似的问“你好像很爱他。”
女子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复又低下头温柔缱绻的看着躺在躺椅上的俊美男子,低声说“嗯,我很爱他,很爱很爱。”
“既然爱他,为什么要他忘记你。”
“是他想忘,我只是推波助澜。”
这一刻,墨瞳才认真的与欧雅对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欧雅的眼神太凌厉,还是她有一双可以看透人内心的眼睛,墨瞳很快低眼敛眉,将实现转移到男子身上,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因为,爱…。。太痛了,舍不得,又无可奈何。不想让他痛,所以就由我来痛。”
“我想放彼此一条生路,放过我,也放过我他。所以请你帮帮我。”墨瞳坚定的看着欧雅,这样一双绝望而悲伤的眸子,让欧雅这个见惯生离死别的人都不得不动容。
“好,我帮你,你出去等着吧!一切结束后我会叫你。”
墨瞳犹豫片刻说道“欧医师,我能跟他说一句话吗!”
“嗯”欧雅走开一段距离。
墨瞳像小孩一般,带着调皮的笑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安安爱你,很爱很爱啊。阿澈,再见了。”
说完这些,墨瞳看着欧雅从桌上拿来一个装满一个个如卷轴般的大小玻璃罐,“每一个来我这里的人,我都会让他们写下此刻心中的话。因为这世界上唯有时间不可回转,此刻的心情,回忆,痛与悲,乐与喜都是不可复刻的存在。”欧雅像捧着珍宝一般对着墨瞳说。
墨瞳拿过小卷轴认真的写下“臭小子,原谅我可好。我曾答应过你无论你在哪,天涯海角我都会来寻你,可是这一次,我失约了。”
墨瞳卷好小卷轴将它投入到玻璃罐中。看着罐中千百个同样大小的卷轴,仿若无人的恍惚呢喃“我以手画圆,将自己画地为牢。我是一个穷途末路的赌徒,赌上全部年华,却再次输给了宿命,连本带利分文不剩,现在的我终于一无所有。人生海海,流云幽幽,独自彼岸,我终是不得圆满”
一直处于半梦半醒间的宁巫臣,睡梦中恍惚听到耳边有个人在呼唤他,叫他阿澈,他不断告诉自己要快些睁开眼睛,快些醒过来,再不醒来,他生命中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将会要失去。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