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傲骨嫡女-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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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娄锦,何时摆起这么大的谱来了?我就是硬闯,一会儿她醒了,自己跪着磕头就行了。正抬手推了两个丫鬟,不知道哪儿来的侍卫各个提着刀剑指着她。
这,苏嬷嬷脸色刷白,对上流萤,眉角跳地厉害。
“苏嬷嬷,你想以下犯上吗?大小姐说了,以下犯上,就地处决!”流萤的话一落,两个侍卫的刀高高举起。
砰的一声,苏嬷嬷倒退两步,惊魂未定地看着她急急躲过的地方,那的木桌子被砍成两半。
好,好一个野种!
以下犯上?看来她得找个人来了。
她退了两步,转身朝外走去。
嘴里却是骂骂咧咧,以往爹爹二娘叫的亲密,一遇上事,躲地比谁都快!野种就是野种,养着还不如养一条狗,人一条土狗养几年也会摇头摆尾,这根本就是一只白眼狼!
穿花楼那传来一声咿呀声,门儿打开,走出来一抹碧青身影。
女子长发黝黑,光可鉴人。
白若初雪的脸上一双黑瞳中闪过一抹淡淡的光芒。
“去通知一下婶婶,就说七天后,我十三岁的寿辰要办得隆重些。”
“是。”
窦氏接到消息的时候,眉毛挑地高高的。
一早,听人道万宝儿废屋里的粮柴近三万两,她就知道那盗匪就是与她万宝儿一伙的。生生就是要夺了她的当家之权。
这事,她记心上了。
只不过,昨天娄阳铺张了一天,请了流水席,今日就传出所有恩宠都被没收了去。这娄城还在那养心殿外跪着,娄锦这时候要办寿宴?
娄府真要成为全京城最大的笑话不成?
她深吸一口气,朝站在面前的乌嬷嬷道:“你回去告知她,府中用度紧地很。”
乌嬷嬷一笑,倒也不急,“窦夫人忘了皇上赐给大小姐一个要求,这要求可大可小。大小姐不求别的,只想着七天后的生辰寿宴办地隆重点罢了,要知道,皇上的余怒未消,这京城能说上话的怕就我们大小姐一人了。”
上次皇上震怒,娄世昌跪着晕了过去。
这次,为了给臣民一个交代,怕并不只是晕过去那么简单。皇上先前那般褒奖娄家,现在查出万宝儿那藏有大量米粮,不就是当着天下臣民的面狠狠刮了皇上一顿耳光。
本这天灾一出,百姓就臆测皇上昏庸无道。
若不重惩,怕难以服众。
窦氏哪是不知道这些,她一早也入了皇宫,皇后只回了她一句,回家等消息。
天知道这一等会是怎样的结果。
乌嬷嬷说的也没错,目前娄府上下最不能得罪的人,便是娄大小姐,所有人都鄙夷无视的娄大小姐!
她咬了咬牙,应了声“好。”
乌嬷嬷点了点头,福了下身子就退了出去。
窦氏握紧拳头,这娄阳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娄城几番被他连累。
偏偏皇上又倡导兄友弟恭,娄世昌和娄阳跪着,他还能站着?
她坐了下来,大声道:“来人,去安排一下七天后大小姐的寿宴。”
十三岁的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竟然也敢在娄家这种情况下大肆举办寿宴?窦氏不免皱着眉头,总觉得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碧青身影落在窗前,静看着湖水状若溢出的样子,她眯起眼,这场大雨,险些要了她的命,可没想到,到最后会把万宝儿送入天牢。
“大小姐,白太姨娘来了。”
流萤的声音有两分紧张,白太姨娘一向不是省油的灯,又应了个长辈的身份,怕不好应付。
“恩。请她进来坐。”
娄锦入了床,盖上被子,一双水眸定定地望着门的方向。
白太姨娘素着脸进来,一路上苏嬷嬷已经和她说明了利害,她自是明白,这娄锦的一个要求比皇后,甚至是太后的话还有效。
见娄锦躺在床上,她勉强扯出一抹笑,“孩子,可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的,劳太姨娘挂心了。”娄锦坐了起来,咳嗽了一声,流萤立即送上枕头。靠着枕,娄锦眼眶一红,道:“二娘真做了那事吗?”
白太姨娘和苏嬷嬷一愣,娄锦这话问地太突兀太不合情理了。
该是问娄阳他们可好才是。
娄锦低头,脸颊上挂了两滴晶莹的泪珠,“二娘做了那事,锦儿即使施米粮再多也挽不回百姓心目中对娄家的看法。百姓心中看法不变,皇上自也不会原谅爹爹。锦儿,也枉做好人了。”
白太姨娘一顿,这话是说?
她与苏嬷嬷对视一眼,是说再多施舍些米粮,或许能挽回?
苏嬷嬷紧盯着娄锦,想从她这幅柔弱的面孔中看出点怪异的端倪,却发现她清澈的眸子里除了清澈,别无她物。
“太姨娘,皇上刚许了我这一个要求,若我马上去求,皇上定会以为娄家野心勃勃,早有准备。到时候牵涉起来,可是大祸临头了啊。”
这话不假,皇上疑心颇重,他们二人求救心切,真忘了那事。
难道真要施粮柴?
把他们犹豫的眼神收入眼底,娄锦低头,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万宝儿,你的好日子怕是不多了。
第五十六章 抄家?
第五十六章抄家?
送走了白太姨娘他们,穿花楼才安静了下来。
娄锦走了出去,迎面而来的雨水把她额前的发打湿,服贴着她的轮廓。
黑眸若潭,长睫剪羽,悬胆的秀鼻下一双水润红唇微微一张,“我们去将军府吧。”
“是。”
乌嬷嬷垂下眸子,紧跟在娄锦身侧。
雨渐渐下大了起来,乌嬷嬷一边帮着打伞,一边顾着娄锦的衣衫。
“乌嬷嬷,别劳烦了。”她转头,凝视着乌嬷嬷,乌嬷嬷的额头上有一两缕银发,唇畔两条不浅的笑纹,额角上只一个挑眉就有了几条深纹。
娄锦抿了抿唇,转头朝流萤道:“流萤,你陪我一道去,乌嬷嬷你累了。好好歇息。”
“我不累,小姐……”
“乌嬷嬷,我还是那句话,我和娘还需要你,你最近日日跑动,就多休息。往后需要乌嬷嬷的地方太多了。”
雨声啪嗒啪嗒地落下,打在她的裙角,视线中,娄锦眸色凝重。
“……是。”
娄锦点了点头,朝外走去。
流萤转头看了眼乌嬷嬷,有些不解道:“大小姐,乌嬷嬷看过去很累吗?”
娄锦摇了摇头,没有谁该用一辈子的时间陪着你,若有,你该好好珍惜才是。
长长的街上行人不多,偶尔能听到小贩的吆喝,整个子午街显得冷清多了。前方一尊大大的奇麟石像旁站在两人。
娄锦拉开帘子,看了个细致。
两个男子,一个挺拔俊逸已到而立之年,另一人黑衣高昂,少年风貌。
几个侍从站在他们身后,纷纷打着伞。马车停在他们身后,那匹白马低着头,时不时地转头看了眼那石像奇麟,像是等地有些不耐的样子。
朱红大门开了,走出来一个门童,面有难色,“县公还是回去吧。”
萧县公笑了笑,眉眼中神色依然。“代我转告她一声,我明日还来。匕安,走吧。”
黑衣少年看了那门童一眼,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马车内的娄锦嘴角缓缓一勾,靡软的声音自马车内响起。
萧县公等人脚步一顿,视线中,一道碧青的身影从马车内走了出来。清丽可人的身姿,宛若白梅的女子出现在他们眼前。
萧匕安眯起了眼,双眼深深盯着她,才几日不见,这女子的气质恍若又不同了。
“娄锦见过萧叔叔,萧哥哥。”
她轻盈的步伐迎来,笑容可掬,行礼的动作一气呵成,空气中一抹极为清淡的香气,让人闻了鼻端清新,浑然透彻。
好一个出类拔萃的女子。
若非还只是十二岁,怕早就迷惑京城了。
萧匕安扯开一抹笑,这女子若真如外表这般乖秀,他倒也无一分兴致。只是这样的面孔下,该是一颗怎样的心?他走上前两步,打着趣道:“锦儿也来了,上次你救了我,我还没报答你呢,正想着该如何报答。”
娄锦起身,一个陌生的气息近在咫尺,她警惕地退了一步,对上萧匕安那张放大的俊脸,脸色僵硬。
俊野的五官随着他一笑都张狂了起来,几分桀骜不驯,几分乖张嚣张。
“呵呵,你怕什么?我又不会以身相许。”
握紧的拳缓缓张开,娄锦淡笑,道:“既然来了,就一并入将军府做客如何?”
这女子,如此淡定,竟不见她有丝毫脸红的征兆,萧匕安眉头一蹙,心里莫名地堵上了。对上她这句邀请,他也不避讳,回头看向萧县公,“爹,既然锦儿邀请,我们就一道进去躲躲雨。”
萧县公笑了笑,讳莫如深的眸子望着那朱红大门,神情微黯。
门童见是娄锦,自不用通报,又是娄锦邀请,只好开了门。
门内,一个丫鬟匆匆跑开,娄锦认得她,小桃。
娄锦浅浅一笑,才走入正堂。萧县公和萧匕安跟在她的身后,两人思绪迥异。
正堂内,方宏正下着棋,方逑与他对弈,时不时皱着眉,偶尔舒眉一笑。
方瑶在一旁伺候着,见方逑杯子里的水尽了,又沏上一杯。
隔着雨帘,这一幕在娄锦眼里,显得那么温馨和自然。
谁能想到有朝一日,这将军府成为废墟,人去楼空,白骨成堆。
她静静地望着,那么一瞬间这空无一人的府邸好似浮现在她的脑海里,所有人都没了,就连她也消失了。
眼眶灼疼地厉害,发现的时候早已热泪盈眶。
身后,一抹视线紧跟着她,萧匕安看了方宏他们一眼,转头又深深凝视着她。看到了什么竟然伤心至此。
是的,她的那抹忧伤,在那纤瘦的背影下很是孤独落寞。
那腮边的泪一颗一颗落下,好似一个孩子,望着这茫然的世界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而她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浑然忘我,直到一声呼唤打断了她的回忆,她才愕然又急迫地擦干泪水,朝那声源处望去。
固伦公主站在回廊那头,笑着看了过来,“孩子,来了怎么不说话。”她面上的笑一顿,见娄锦眼眶通红,她眉头一皱,道:“娄府的人欺负你了?”
娄锦望着她,那是疼她的外祖母,从不在她面前提及一句野种的刁蛮公主。她不似别人看来的跋扈张扬,她也温柔细心,关心着她们母女。
前世,怎么会莫名病逝了?
娄锦深吸一口气,是这雨吧,下得她思绪纷乱。她展开笑颜,道:“想外婆了。”
“这孩子。”固伦公主笑了,牵起娄锦的手,转头看向萧县公,眉眼中没有一贯的严厉和不可一世,“既然来了都进来坐坐吧。”
“芸儿……她在吗?”萧县公来了不知几次,都被拒之门外,若非上次在娄府相见,怕是久也难见上一面。
“不急,锦儿在,她会出来的。”固伦公主脸色一暗,他们能护着芸儿多久,一辈子?若是萧郎真有这份诚意,芸儿,你不妨放开心怀。
娄锦走到方宏身边,朝方瑶调皮地一笑,接过她的活,倒了杯水,才道:“表姐,舅舅就要去边关了。”
方瑶垂头,紧盯着方逑,后叹了口气。
舅妈早亡,舅舅也没有纳妾续娶,方瑶怕也放心不下吧。
“锦儿来了。”两人放下棋,方宏站了起来,对着婢女道:“还不请大小姐出来。”
方宏见到萧县公的时候,脸上的笑意一敛,有些严肃道:“你倒是越挫越勇。”
“见过将军。”
方宏点了点头,转而看向萧匕安。只一眼,他本转开脸,却又再一次深深看着他,一种怪异的感觉从心底涌了上来。
萧匕安对上方宏的视线,眉头微微一挑,恭敬道:“见过将军。”
方宏垂下眸子,笑道:“这几日的假也放地不少了,明日回军营。”
“是。”
娄锦笑了笑,萧匕安对外公倒是显得安分多了。
“锦儿。”门后,一道身影翩然而出。白衣女子身上绣着淡淡的睡莲,她拉过娄锦,面色中有两分责备,却是一眼也不看那萧县公。
“娘。”娄锦皱着眉头道:“这两日太医都和锦儿说了,说娘的身子还不见好。”她的话一落地,屋子顿时静了下来。
怪那娄阳,害得芸儿阴阳失衡,又思虑忧多,真是令人担心。
这事当初闹地大了,萧县公自也有所耳闻,他望着方芸儿,眸色中有深深的愧疚。
若是那一年,他坚持,或许她就不会受这么多年的苦。
只是,他亲眼看着她凤冠霞帔,笑着嫁给娄阳,教他如何能再上前一步。
愧疚?
方芸儿看到他眼中的愧疚,顿时心头发疼,是他对吧,就是他在那里奸污了她。带给她所有的不幸,所以,所以他愧疚。
抿紧唇,齿间咯咯作响。她瞪着他,拳头握紧,“你回去吧。”
“方芸儿,我从没有忘了你。从没有过!”他凝重的话语里有着几分痛楚,她一直拒绝他,十二年前是,现在还是。
“……”
她的无声让这屋子再次陷入诡异的平静。
萧县公深深望着她,蓦地转头走了出去。
萧匕安转头看向娄锦,神色变得深沉,亦跟着走了出去。
方芸儿重重吐出一口气,对上娄锦,笑得勉强。“锦儿,娘有些累了。你陪外婆一会儿,我先去休息。”
“好。”娄锦凝望着她的背影,心头有种难以言喻的疼痛。
为了萧县公和娘的错过。萧县公爱了娘多少年?若是前世娘死了,他当会痛不欲生吧。
娘被娄阳所骗,骗了近半辈子,刻意地选择忘了萧县公,可她不知道,萧县公过得是怎样的日子。或许,该有那么一日去萧府去看看,娘才会明白,这世上有个人比那娄阳好,而她现在还来得及,不会终身错过。
娘,这辈子,你当是幸运的。因为,现在都还早,不是无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