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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荣誉之剑-第90部分

小说: 荣誉之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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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波米尔卡的生日。我来参加朋友的庆祝会。”王玉婷镇定地解释。以什么样的名目参与宴会,她与波米尔卡,以及其余客人早已串通。

“生日庆祝?”监察官瞥了木材商一眼,“波米尔卡,你又过生日了?我记得你的生日应在两月前。现在是提前庆祝明年的生日吗?”

木材商低头沉默。王玉婷小心地将钥匙和房产契约往坐垫下塞。

监察发现了她的小动作。“那是什么?”他示意助手把坐垫下的物件取出。

助手从王玉婷手中抢夺了钥匙和契约书,把它们交给了长官。

没等监察官质问,王玉婷抢先说:“那是我家的钥匙。”

“是吗?不过我听说阁下在新迦太基没有房产,你与父亲暂住安娜特小姐家。”监察官怀疑地问。

“安娜特家就是我家。我既然是安娜特的长住贵客,当然也有钥匙!”王玉婷解释。

监察官把钥匙交给了助手,吩咐说:“你去试试,看看这些钥匙能不能打开安娜特小姐家的门。”他对着王玉婷扬了扬房产契约,“现在我想听听阁下怎么为它们诡辩。”

王玉婷瞪住了监察官,无话可说了。那些钥匙经不住安娜特家大门的测试,她的谎言很快就会露陷。她现在更想知道的是,谁去告的密。“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这是军队内部的事,我无法处置你。不过我会向你的将军如实汇报,并进行监督,他知道该怎么做。可以告诉你的是,一定比平常的惩罚更重,而且没有诉讼与申辩,将军给部下定罪不需要审判大会。”监察官平静地说。这决不是吓唬小女孩的说词,王玉婷了解军队内部专制是怎么回事。

王玉婷觉得幸运的是,监察官无权扣押她,她有足够的时间通知安娜特。现在只等监察官离开。

可是监察官没有离开,反而又有未受邀请的客人来到了。这次是王玉婷认识的人。虽然叫不出她的名字,但王玉婷知道他是军需部的工作人员,她的手下之一。

“玉婷阁下,达巴尔请您立即回军需部,有非常要紧的事等着您处理!”他慌慌张张地禀报。

有什么能比现在被监察官抓现行的事更紧急的?王玉婷小声地问,“是什么事?”声音小到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

“财务监察官似乎发现帐有问题。”来报信的人同样小声回答。

王玉婷埋怨,为什么倒霉的人只会碰上更倒霉的事?“我现在要回军需部,可以吗?”她大声向监察官问道。

“我从没有说过你不能离开。”

王玉婷大步冲出了大厅。

她的离开使得宾客们加剧了议论。自己发起的宴会被意外中断,本应感到尴尬的波米尔卡却在与监察官对视时,两人同时露出了微笑。

王玉婷赶回军需部,为了说清帐薄上的问题,她只好将通知安娜特的事延后了。不过她实在没想通,帐目怎么可能有问题,她与达巴尔一向非常小心,不可能犯下在帐目上留下疑点的低级错误。

首席军需官的房间里亮着灯。王玉婷没敲门,直接进入了,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发胖的财务监察官,他的形态使他看上去更像贪官。

监察官肥胖的手指轻轻敲打在账薄上,“你能解释一下吗?这里有三十塔兰特的空洞。”

王玉婷翻开帐薄,可是仅翻阅几百,立刻把它合上了。她看了监察官身旁的达巴尔一眼,吃惊充满眼睛。她对监察官大喊,“不对!这不是白天我给你的帐薄!”

第八节 陷害与意外

“阁下,你说这不是你的帐簿?”胖乎乎的财务监察官眯了眯眼睛,“你在暗示什么?”

“我的帐簿我认识。虽然这本假货伪造得很像,但是逃不过我的眼睛。有人趁我不在,用了调包计。”王玉婷将帐簿摔上桌面。

“调包计?你是说有人偷换了帐簿,以有漏洞的假帐代替了真帐?”

“没错。就是这样!”

“那么谁会这么做呢?我与助手们在这间屋子里核对帐目一整天,没有离开帐本半步,你的助手达巴尔也同样呆在这里协助我们。你认为什么人在这样的状况下能调换帐本?”财务监察官发出疑问。他环视房内的人,每个人都是值得信赖的。

按照他所说的情况,换走帐本的确是不可能,这么多人监视下,完全没有机会。但这样的情况仅限于外人。王玉婷瞪着监察官,如果想换帐本,只有一种情况……

财务监察官在王玉婷开口前说话了:“或者说帐本是我们调换的——你想这么说吗?”胖子官员突然抬高声调,“我是代表议会监督国内各级管理者的官员!同时也是尊贵的一百零四人议会成员之一!军需官小姐,你在藐视一百零四人议会的权威,诬蔑一名受人尊敬的议员!在提出自己的看法前,首先需要的是证据!”

王玉婷擦去了胖子喷上光滑脸蛋的唾沫星子,她想掐住他肥壮的脖子,叫他永远也吐不出口水。“我有证据证明它是伪造的!”王玉婷冲着监察官大吼,她瞪住胖子,“但我不会在你们面前展示!我不知道是谁指使你们做这种事,不过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监察官肥胖的脖子发出哼声,“请阁下不要转移话题,让我们把谈话重新放回失踪的三十塔兰特。这可不是小数目,我们付给罗马人的战争赔款有两千塔兰特,普通平民拥有十塔兰特足以过一辈子。这些钱是怎么消失的?它们现在在哪里?”

“就算我把自己卖掉,我的全部身家也没有这么多!我警告你们,停止对我的诬陷,否则我会对你们不客气!”王玉婷的拳头愤怒地砸上桌面,桌上的铁笔与装放墨水的陶制小瓶在力量下跳动,活像她才是质问罪人的审问官。

“你最好说出它们的下落,对你是有好处的,至少能让你的处罚得到减轻!”

“收起骗小孩子的话!我不会说,因为根本没做过。我劝你最好趁现在向我认错,不要等到揭发你伪造帐簿的时候才向我跪地求饶!”

“真是倔强的女人!”财务监察官几乎是低吼着说出了话。被脸部肥肉挤压的眼睛半眯着,目光散向房内的助手们,最后又汇集到王玉婷身上,“既然这样,也只有请你暂时与老鼠同住几天了。”

王玉婷没明白监察官话中的含意,她看着他,几下眨眼后才明白过来。“你想拘禁我?你可以起诉,但没有权力逮捕我!我现在仍是军官,而且是外国人,即使犯了错,元老议会也好,一百零四人议会也好,没有惩处我的权力!”

“那么我应该有这样的权力吧!”

身后突然有人说话。王玉婷没有立及回头,她看见坐着的肥胖监察官站起来了,望着她身后说话的人,充满敬意地站到桌旁。不仅他,他的助手们,还有军需官的助手达巴尔也同样恭敬地静望身后的人。王玉婷已经预感到他是谁。她缓缓转身,门外站着位金发的青年男子。王玉婷说不出话了,狡辩的声音再没了力气。

“卫兵。”

几名巴尔卡家的卫兵在他的声音下出现在门口。

“把我们的军需官送到应该去的地方,让她一个人静静地想清楚她的所作所为。”

王玉婷只能死盯着门外的人,连反驳的话也说不出。他的出现过于巧合了,不偏不倚,意外地出现在他从没有出现过的军需部里,而且正好遇上里边的荒唐“冤案”。

“早该想到你是主谋。”王玉婷的声意反而变得平静了,落在这样的主谋手里,怎样反驳都是没用的。卫兵们来到她的身旁,王玉婷跟着他们离开了房间。

财务监察官为门外的客人让出了路。金发的男人坐上了监察官已坐了一整天的椅子。“你们都坐吧!”他对其余人吩咐。所有人遵照他的话,找地方坐下了。“达巴尔,你做得很好。我并没有通知你今日行动,你的表现很机敏。”他对军需官的助手说。

达巴尔刚坐下,又站起身,向年轻男子行礼,“睿智的汉尼拔将军,接受你的赞扬我感到惭愧,因为我差点提醒了那名女孩。我告诉她,腓莱尼监察官的到访很不寻常,幸好巴勒神没有让她警觉。”

“可是终究机智地反就过来了,并且协助腓莱尼监察官调换了账本。你能想到腓莱尼监察官是我请来的,已经证明了你的智慧,你应该获得属于你的地位。”汉尼拔继续夸奖达巴尔。

首席军需官的助手忍不住笑意,上扬了嘴角,将军的话意味着他不再是助手,而成为了首席军需官。如果不是因为那女孩的出现,这个职位原本就是他的,只是现在提拔得迟了些。将军曾对他提起过,适当时会撤掉女军需官,但并没有告诉他什么时候行动,这只是想测试他的机智。达巴尔应感谢女军需官,如果不是她偶然说监察官是受人指使而来的,他也不会想到。在明白监察官的意图后,他支走了女上司。

“完美的行动!只不过,对付一个小女孩需要这么麻烦吗?”胖乎乎的腓莱尼监察官发出疑问。

汉尼拔礼貌地对监察官说:“腓莱尼阁下,感谢您的帮忙。我们以挪用三十塔兰特公款的罪名起诉王玉婷,其它事就不要追究了,并按照军队内部事务的常规处理方式办理,尽量禁止外人插手。您认为怎么样?”

腓莱尼监察官没有回答,思考着利害关系。

“很英明的决断。”达巴尔评价,“这样处罚的范围最小,不会牵连到军需部以外的无辜者。”

“我也赞同。就这样办吧!”监察官发表看法。监察官明白了汉尼拔的用意,如果追究女军需官的其它罪行,或者扩大事件,可能会牵连到军需部外的某一人,而汉尼拔想要维护他。与这位将军作对是愚蠢的,监察官自然也不会忤逆。

“将军,有件紧急的事。”门外说话的人身着平民的便装,大半身体浸没于夜晚的黑影中。

这是一位潜伏城里的密探。汉尼拔立刻走出了屋外。没多久,迦太基的将军回来了。本来因事件告一段落而稍微露出喜悦神色的汉尼拔又恢复了凝重的心事。屋里的人看向他,不知道密探提供了怎样的信息。

“诸位,我们的行动出了点儿小意外。”汉尼拔解答了他们的疑惑。

阴谋的参与者们面面相觑。他们并没有出差错呀?

“加乌达监察官抓住了王玉婷。在宴会上,她收取礼物的时候被抓住了现行。”

“加乌达,监督官员风纪的监察官?他掺和什么?是巧合吗?”腓莱尼监察官的胖胖圆脸上露出了惊讶。

汉尼拔对眼前出现的意外状况很失望,他平时极少这样明显地表达内心的情绪。“是受人指使。三十人委员会里的塞德巴尔议员的姻亲,他那贤淑妻子的弟弟——希普塞尔。可能因为王玉婷曾得罪过他,这位大商人竟然请监察官去对付她,宴会的主办者估计已经被希普塞尔收买,联合为她设计了陷阱。明天,加乌达监察官就会得意地向我汇报今晚的功绩了,并要求我做出处理。”

“加乌达与我不同。我与巴尔卡家族有深厚的友谊,而他为巴尔西德党的老对手汉诺议长效力,不可能向你妥协。这件事恐怕会扩大。”胖监察官为汉尼拔忧虑,将军想要维护的人将会有危险。

汉尼拔沉默着,手指轻敲桌面。一件非常简单的事,因这个小小的意外而复杂了。

第九节 亏心事

王重阳习惯性地把手伸进怀中,之后失望地缩了回来。衣服内侧既没有口袋,更没有香烟与打火机。尽管来到古代后他已戒掉烟瘾,但在烦恼时依然会下意识地做出这个动作。

这几日,烦恼困扰着中年人。王重阳整天想着怎样将王玉婷从监狱里弄出来,他几次想与安娜特商议,但议长的女儿总是处于忙碌中。他无法弄清那位女士忙碌的是什么,不过他知道她也为王玉婷的事着急。王玉婷出事的第二天,在安娜特秘密会见曾在宴会中抓住王玉婷受贿现行的监察官后,事态的发展变得不可收拾,加乌达监察官似乎为找到更多女军需官受贿的证据,几乎招见了伊比利亚的大半商人。出人意料地,女军需官的“同谋”,哈斯德鲁巴的儿子小汉诺被人检举利用父亲和家族的势力为女军需官的犯罪行方便,接着也入狱了。

如果王玉婷的入狱可以想象为汉尼拔的策划,那么小汉诺的事件绝对是这位将军不想见到的。王重阳了解汉尼拔对小汉诺的疼爱,事件的意外发展应有其他人在推动,目前只能猜测为汉尼拔的政敌借着这件事打击巴尔西德党。但那人是谁,王重阳不得而知,毕竟他对高官之间的恩怨不熟悉,而熟悉这些关系的安娜特在小汉诺被捕的当日,带着几名贴身侍女匆匆出门了。她走时什么也没交待,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王重阳认为不能在这样等下去,他应该积极行动,至少应先取得探监的机会。他匆匆回到屋里,从床底的箱子里取出了钱,立刻出门了。

王玉婷坐在牢房的角落,这里黑暗、潮湿,什么也没有。一面石墙顶部开着一道小小的通风口,唯一的光源来自那里,微弱的光在黑暗环境中显得很亮,斜斜地照射进来,像在黑布上拉出了一条白色直线。

光在牢房的地面上投出长方形的光斑,一只蟑螂摇晃着触须,从光斑下经过,它在同类的尸体下停了停,恐惧地往前奔跑。王玉婷注视着它,刚被关进这里时,她看见蟑螂跑过,还会踩上两脚,以发泄心中的愤怒,不过现在她已经厌烦了。

没想到汉尼拔会亲自对付她。她以为会是某个眼红的小人,或者没从她这里捞到好处的奸商,也或者是那个马戈因不服气而去投诉,她的行为才会曝光;她以为汉尼拔因为担心小汉诺被牵连的关系,不会对她出手,没料到他出手比谁都要快,这次是她失算了。

牢门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狱卒时常来回巡视,这种声音她已经习惯了。但没多久,链条被拉动与开锁的声响传来,这让王玉婷警觉了。牢门被打开。“你出来!有人想见你!”门外的狱卒大吼。

王玉婷撑着垫坐的破布站了起来,她来到门前,从那扇矮小的如同狗洞的门爬了出去。外面的人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拽了起来。

穿行于迷宫般的监狱走廊,王玉婷被带到另一扇牢门前。狱卒打开牢门,把她往前推了一把。王玉婷厌恶地蹲下身子,爬了进去。牢房里很黑,只看得见有个不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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