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妃哪里逃-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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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宝妃娘娘入宫以后就与贼心不改的西夜国断绝了关系,一心辅佐皇上。当日在宣德殿上,更是不顾个人安危与皇上并肩作战。最最为人们称道的是,众多的朝廷官员中了叛党施的毒粉几乎瘫痪甚至差点丧命,就连皇上也身负重伤,这些全靠宝妃娘娘用秘方才得以救治,并恢复了健康。这么一来,宝妃娘娘就成了天启朝廷的大恩人,甚至流传说,宝妃娘娘有着母仪天下的福相,才会冠以“凤凰”来称颂。
与此同时,另一种声音也在悄悄地流传着,那就是关于何宗南何老将军之女——落妃娘娘的流言。
传言都说,这落妃娘娘其实是叛党和西夜国派来皇上身边的密探,入宫想要谋害皇上的亡国妖女。那日叛乱失败后,落妃娘娘就和叛党们一起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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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四章 他家丫头
传言都说,这落妃娘娘其实是叛党和西夜国派来皇上身边的密探,入宫想要谋害皇上的亡国妖女。那日叛乱失败后,落妃娘娘就和叛党们一起逃跑了。而何将军呢,其实早年就有谋反之心,并且私吞了大巫山宝藏,后又带着其最得意的徒弟戚子俊暗中投靠了西夜国,再潜伏回来天启成了西夜国安插在天启朝廷里的密探,因为事情败露,才自尽而亡——这似乎成了人们暗地里最好的关于没有下落的宝藏、关于落妃娘娘失踪、关于戚子俊叛逃、关于皇上会因为落妃娘娘而受伤等等一系列问题的唯一解释。
西夜国的狼子野心再次落败后,受到了重创,偃旗息鼓,变得老实本分了许多。而西夜王也传出了将“世代与天启和平共处,永不进犯”的昭告,甚至将西夜边防后撤了五十里,颇显一片赤诚。
于是,天启朝内,有人便支持维系和平,而另有人则支持趁此机会,发兵将西夜一举歼灭,永绝后患——其实这两方人都不知道的是,因政变受到创伤更大的,是天启朝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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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气候已经渐渐热了。就连夜里也不再那么凉,微风轻轻吹着,很是惬意。
一袭丝锦银袍的肖奕扬踏着月色走入广德宫,步履之间稍有疲惫。由勤政殿批阅完成堆的奏章文书,每每都到月色阑珊时,他才独自走着回寝宫休息,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小喜子按以往的时辰,早早就等在了广德宫外,看到他的身影,忙就迎了上去,手里还拿着件明黄披风,“皇上,今儿又晚了,小喜子正想再等不到您,就去瞧瞧的。”
肖奕扬挡住小喜子手里的披风,“都什么节气了,不用。”
“这刚刚立夏不久,夜里晚些还会有点凉的。”说着,小喜子还是将披风给他披在肩上。
肖奕扬顿了一下,喃喃自语道:“又立夏了……”那悠悠的一个叹息,包含着怎样浓浓的阴郁,他自己懂……小喜子也懂。心里不由得颤了一下子,跟上去就捡高兴的说:“皇上,今天有个大喜事啊。”
“什么?”
“狄琨他有喜了。”
“狄琨有喜?”
“哦、哦,应该是狄夫人。今儿个我就瞧着狄琨一脸红光,看着就有好事,果不其然,他家夫人——侯捕头被诊出有孕了。皇上说可不是个大喜事吗?”
肖奕扬跟着小喜子笑了一下,即使那笑容很有诚意,却只有一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比刚刚之前的脸色更加沉得让人心慌。
小喜子眼看皇上背身一直就穿过广德宫的院子一语不发地往里走,登时冷汗就爬上额头,狠狠甩了自己嘴巴一巴掌——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己这真是越来越愚笨了。该死该死。
而肖奕扬已经走上了直通郁芳宫的回廊,对着跟上来的喜公公说:“没事儿了,退下歇着去吧,朕去后面歇歇。”
“这……皇上……”
“怎么?”肖奕扬随意看他一眼,看小喜子又闭了嘴,他再问:“还有事儿吗?”
小喜子支吾了一下,终是连连摇了摇头,“没事儿没事儿。皇上这夜深了,还会有点凉,您别待太久。”
“得了,小喜子你是越来越唠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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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芳宫静谧依旧,花儿草儿竞相生长,清新的香气裹着微风直往人鼻尖里钻。肖奕扬仍习惯于在这里放松自己的时间,只是,很久了……总觉得这里少点什么,而自己,又总在念想这什么……期待着什么……那是什么,他太知道了。所以每次思绪转到那里,他就强制自己打断。
慢慢踱步,好似亦步亦趋,还能闻到那熟悉的气味,好似新鲜的青草……还有那泠泠的水声……那水声?是真真切切的!
肖奕扬心底突然颤了一下,循声而望,那来的方向可不是红玉暖水池吗?朦胧的月光与廊间灯光交织,映照在鹅黄薄衫上,使得暖水池中看不分明,只是,那的确有着什么暗影的晃动,柔柔的,悠悠的……
肖奕扬心跳几乎停了,忍着自己凌乱的呼吸,脚步已经不自觉地往那个方向而去……
水池渐近,水声渐响。鹅黄轻纱轻轻挑起,肖奕扬屏住了呼吸。
带着花香味的水雾扑面而来,让人头脑越发混沌了。那飘飞着花瓣的暖水之中,难道不正有着一个娇俏的背影吗?怎么会看错?
长发带着香郁水汽,飘散在水面上好似盛开的花……圆润的肩头甚至沾着俏皮的粉色花瓣……那人儿缓缓起身,一点点转过来,那雪白的浸了水的纱衣裹着身体细致的曲线,何其妖~娆……
她就那样走来了,水面浸着身子一点点低落,那饱~满的胸口……纤细的腰身,平坦的小~腹渐渐露出……再之下,那幽~密的阴影亦是若隐若现……她、又没穿内~衣吗?
肖奕扬的眸子越发迷~离了,只是看着她恍恍惚惚。
那散发着花香暖气的人儿依然再靠近过来,光~裸~的嫩白脚丫顺着红玉石阶而上,踩出一串淋漓水渍。靠近……再靠近……直到他胸前。
那双纤白的手儿抬起轻轻覆住了他的心口,顺着他不平稳的心跳就那样缓缓抚~摸上来。
肖奕扬的呼吸凌乱了,差点想要就这么伸手将她狠狠抱住……却在一抬眼的瞬间,撞上了那魅惑的幽蓝的眸。
那几乎已经伸出的手一个用力,就那么生生将那具柔软的身子推开了三步远,直叫对方吃惊地喘了一下,低声叫道:“皇上。”
“你怎么在这儿?”
她没回答,只是眸中充满了压抑的委屈,咬咬唇还想要上前,肖奕扬连退两步别开了眼。他真的是疯了,竟会以为面前的是他家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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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五章 将自己作践
她没回答,只是眸中充满了压抑的委屈,咬咬唇还想要上前,肖奕扬连退两步别开了眼。他真的是疯了,竟会以为面前的是他家丫头。
“额吉娜,你想要干什么?”
“我想要干什么还需要问吗?一个女人这样站在一个男人面前,你会以为她想要干什么?沐浴吗?喝茶吗?聊天吗?”
“如果说我该明白,那么,你也该明白。”说罢,肖奕扬随意扯下自己肩上的披风,回手甩在额吉娜身上,示意她自己裹住,便抬步出了帐幔,走向凉亭。
额吉娜揪着身上他的披风赤~着脚追上来,拦住他面前,“皇上你有必要吗?且不说你是一朝君主,即便不是,也是个普通的男人。难道,仅仅将我当做普通的女人也不行吗?我也并没想要以此来要挟你必须在心里给我什么样的位置。呵,想不到我额吉娜有一天也要卑微下贱成这样。”
“并不是我要求你这样卑微,反而你这么做,是将自己作践了。”他说的淡淡的,就连看着她的眼神,也是平静无波的,刚刚恍惚之间的情~欲,早已消失得好似从来没有激起过——这让额吉娜很有些受伤,却不想就这么放弃了。她狠下心来,一把扯开自己身上的披风,更连同本就轻薄贴身的沾着水的薄纱也一并扯得精光,那所呈现出的,是何种光景啊……在月色下简直白得刺眼。
“既然不想我作践自己,好啊,那你要我啊,要了我啊。”
然而,回应她的,只是他的冷漠。似乎站在眼前的,根本不是一个女人的胴~体,而压根就与那旁边的柱子无异。额吉娜顿觉得身体寒冷无比,几近颓丧地伸臂环抱住自己,跌靠在一旁的朱红柱子上,有些瑟瑟发抖,“除了一个何依落,你就不肯多看别的女人一眼吗?我不但救了你那么多臣子,还为了救你的命,废掉了我一身的武功,我以为,我做了那么多,你起码会有一点点感动。”
“我感动。”肖奕扬说得毫不犹豫。也是直到这时,才主动上前,抬手将她滑下腰际的披风拉上肩头,重重裹好,接着说:“所以我独封你为皇贵妃,只要你想留在这儿,我可以给你一生衣食无忧的安定生活。”
“我想要的不是这个。”
“我给你的只有这个。”
“你……肖奕扬你不觉得自己太骄傲了吗?无论什么事情,都自以为可以全权把控,而要所有的你周围的人都得按照你的意思办。”
“你要这么认为,那就是吧。”肖奕扬绕过她就想要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头也没有回,“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我不希望有下次。”
看着他就那样决绝而走的背影,额吉娜几乎将嘴唇咬破了,终挤出一丝愤恨的声音:“你会后悔的。肖奕扬你一定会后悔的。总有一天,你会来求我要的,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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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喜子忐忑不安地就候在郁芳宫与广德宫连接的回廊口,眼看着肖奕扬独自疾步而来,脚下都带着凛冽的冷风,便预感到不妙,只想闪身往墙角躲,却已经被叫住了。
“做了亏心事吗?躲什么躲?”
“皇、皇上,小喜子我、我这刚要回去歇息。”
“歇息?今儿就别歇了。郁芳宫也有些日子没打扫了,自个儿拿着家伙什,去将郁芳宫里里外外齐齐打扫个遍,明儿一早我检查。”
“啊?皇上……”小喜子不是傻子,赶紧就上去腿一软就想要往下跪,却被肖奕扬一把抬起胳膊撑住:“我说喜公公,你腿软什么?就是腿软也别倒啊,还有你的胆子在这儿支着呢。”
“皇上,小喜子没那么大的胆……”
“没吗?没那个胆,连朕的主都敢做了?”
“这小喜子我就更不敢了,皇上赎罪,皇上赎罪。宝贵妃是夜里来找过皇上,小喜子说皇上您还没回来,宝贵妃就说她去郁芳宫等着,小喜子没拦住……”
“是实话?”
“怎么敢欺瞒皇上。”
“是实话?”他再问,语气却严肃了许多,这下子,小喜子终变得支支吾吾起来,好一会儿才唯唯诺诺地说道:“皇上……皇上啊,其实小喜子也是觉得宝贵妃心终是好的。而且小喜子看皇上终日郁郁寡欢,想要让皇上您排遣排遣……”
“排遣?”肖奕扬重复的两个字好似从牙缝中挤出的钢刺,“你怎么不给朕安排上几十上百个女人让朕夜夜排遣?朕可是孤单得很呢。”
“皇上……”小喜子啊呜一声竟哭了出来,哭着哭着一边抹眼泪一边说:“皇上您心里想什么小喜子知道,正因为小喜子知道,所以才急啊……那落妃娘娘她……她都还不知道今儿落难到了谁的手里,更不知道是死是活……”
“所以你就干脆当她死了,呵,喜公公你还真是让朕都不得不佩服。”
“小喜子没那么想。我当然想落妃娘娘平安无事,做梦都想。可是、可是这都一年多了……小喜子只是想让皇上您从旁的事上暂时分分心,这样好受些,所以……所以宝贵妃想去,小喜子我也没拦着,可这事儿绝对不是小喜子我安排的,小的我没这个胆啊。皇上,皇上您要罚就罚我吧,哪怕是罚了我能让皇上您心里舒坦些。”说了一串下来,小喜子越来越委屈,竟抹着鼻涕眼泪,哽咽不止:“皇上您别真当小喜子我是个无情无义的人了,其实人家心里也难受得紧。每天啊,这眼前时不时就好像有落妃娘娘的影子在晃。那笑脸儿,那音调儿,简直就是天宫里的小喜鹊,蓬莱岛的小神仙。想想就让人开心,可是开心完了,就是没完没了的难过……落妃娘娘啊,我的小主子啊……这什么时候才能回得来啊……”
“好了。”肖奕扬再听不下去了,只能制止了他,那尾音里,带着轻颤,终是一摆手:“歇着去吧。有你想的什么事儿?”我的小落落……只要我一个人想……好想,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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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六章 痴痴傻傻
“公主,您该用餐了。”
“公主,洛依莎公主。”
“不要!不要!”
“嘭”一声,一碗金丝八宝粥直接被扣在了小侍女脸上,小侍女吓得惊叫,旁边稍长一点的侍女眼睛一瞪,伸手就去狠狠拧了所谓“公主”的胳膊一把——这哪里像是一个下人对待尊贵的公主殿下?
可谁知,那公主挨了欺辱,非但不哭不闹不生气,还咯咯咯地笑起来,指着被泼了一脸汤渍的小宫女就叫道:“小花猫,小花猫,哈哈哈……”
宫殿内花园远远的阁楼之上,两个人影已经站了许久,将这一幕尽数看在眼里。那骨节分明的大手抚了抚自己乖张的胡髭,“这样若传了出去,只当本王虐待公主。桑奇。”
“在。”
“还没找到治疗这癔症的法子吗?为什么看她的疯病越来越厉害了?”
站在后面的魁梧男子抬手一拜,左手上戴着黑色皮套,无法握得紧实,“这癔症来得诡异,只怕是当时用迷幻术封存她记忆时伤了神经,这……我也没料到……”
“当初让你用迷幻术诱她说出宝藏所在,却一无所获。如今又变成这副样子。桑奇,本王还能信你这迷幻之术吗?”
“王请放心。桑奇在日日精进,下次一定不会再出现问题。如今看来,天启也一直没有找到宝藏的秘密,所以,这个女人在我们手里,被我们控制着,找到宝藏就是早晚的事。”
那个暗黑的背影正是西夜国王,他手掌紧了紧,只是背身看着花园里的叫嚷疯闹,沉吟道:“现在也只有这样。那就看紧着点吧。另外那个‘媚毒’……”
“王尽管放心,这个一次都没耽误过。每日药汤浸泡,即将大功告成。”
“好。西夜失了一个公主,又得了一个‘公主’,倒要看看他天启王还能不能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