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碗里来.叔叔,叔叔碗里来+番外 作者:夏至过了(晋江2014-6-4完结)-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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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瑞如说:“佑北你下次带曦妍去那里吧,环境很好,很漂亮。”
方佑北说:“嗯,下次我们补蜜月就去那里。”
我从侧后方看着他的发际线,悠悠地低声说了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
结果这么的小声音,仍旧让全车人都听见了。方佑东笑起来,对方佑北说:“明天就去,明天就去吧。”
方佑北说:“本来是打算最近去的,可最近情况有变。”说完他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
他是要说,等我怀上了才能去呢,还是等我怀上了去不了呢?
宋瑞如看我一眼,然后问:“曦妍怀了?”
前面两个男人同时回头。
方佑北的给我扳回去了,“看路!”
方佑东问:“真的吗?”
方佑北微微侧头,但眼睛是直视前方的,学乖了。他挑起嘴角笑道:“估计是。”
宋瑞如拉过我的手搭在她的手背上,笑容如水温柔,“明天我跟你去医院详细查一下。”
我愁苦地拿眼去瞅方佑北,却瞅不来答案,他在专心开车呢。这边我怀没怀的事还是影子泡沫一样,却说得我像是已经怀了两三个月。我只有自己在心里哀叹。
饭后全部人都直接回方家了。方佑东和宋瑞如是回去休息,方佑北是要我回去测试纸。
我忐忑地进去,郁闷地出来。
“怎样?”
我没理他,径自去倒水喝,必须再次酝酿尿意。上面写着,阳性是双红杠,阴性是单红杠,没红杠是测试失败。我连这么简单,把尿尿尿到上面的小圆点里都失败,是真的挺失败的。
“究竟怎样?”
我撇他一眼,重新拿了个新进去卫生间,关门的时候闷闷地说:“等着。”好不容易又憋到了尿尿,赶紧又测了一次,等了许久,却是单红杠,也就是阴性,也就是说没怀孕?
方佑北终于忍不住了过来敲门,“测完没有?”
“没有!”
“还没有?”方佑北跟上来问:“太紧张了尿不出来?”
“我说没怀!”
方佑北顿了顿才走前来从后抱着我,亲了我头顶一下,低声安慰,“没事的,我们会有宝宝的。”
敢情他认为我是在心情不好?我只是为大姨妈无缘无故地迟到烦恼,根本不关孩子的事。说实话,要真测到双红杠,我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不说我做好心理准备当妈妈没,只说我最近一直在吃感冒药就比较棘手,要还是不要。我拍拍他搭在我小腹上的手,说:“大哥大嫂那你去说,谁叫你还没确定就到处呱呱叫。”
方佑北亲我,从耳垂到脖子,再到挑开我的衣服亲我肩窝。他边亲边说,声音里透出一股贼贼的味道,“要不我们加密节奏吧,这样几率就大了。”
我一缩,从他怀里逃出来,倒在大床上,“没心情呢,大姨妈都不来看我。”
“明天她老人家就来了。”方佑北覆在我身上解我纽扣。
“要是明天还不来呢?”
“那就是怀孕了。”方佑北捣腾完我上半身的衣服,又摸到我裤子的拉链上,还不忘继续亲我,而在换气的间隙说了句“专心点!”便又快快地把我嘴巴堵上,不让我说话。
他没有烦恼我所烦恼的,而是做他想做的。哼!男人!
于是乎,中午的消食运动有些过了,导致我两点还没到就饥肠辘辘,跑下去吩咐人给我做吃的。
当天晚上,大姨妈没来,第二天一早,大姨妈照样没有来。我闷闷地又拿了盒验孕棒进去洗手间。等啊等,等来了一条红得发紫的杠杠,又再等啊等,接着等来了一条淡淡的粉红泡泡一样的颜色。这是?中奖了然后说不给领奖金?不对不对,这形容恁不贴切了。
还没下去,宋瑞如就来敲门。
“好了吗?”
“什么好了?”
宋瑞如微笑,“说好今天带你去医院的。”
我瑟缩了一下,虽然她的笑容真心的好,但我始终不知道该如何与她独处。之前的几个晚上,都是她弹我听,整个房间里除了琴声还是琴声。我低头看着脚尖,“方佑北说带我去。”
宋瑞如缓缓地笑开来,“也好。”接着便下了楼。
我缓一下心情,打电话让方佑北回来带我去医院。
方佑北很快回来了,开车载我出了方家后第一句就问:“真有了?”
我还在看着往后倒退变小的方家老宅,缓缓地说:“嗯,中奖了竟然不发奖金,我们去问他讨去。”
方佑北看起来很兴奋,明显只听到了“嗯。”这个字,一再地问东问西。
我都没有答,因为我要去看的是月经不调,而不是早孕!
是一家私立医院,装修优雅,几乎没有等待便进了主任医室,而且方佑北也进去了。
我瞄他一眼,“你也跟着进来干什么,出去等着。”
医生微笑着让方佑北坐下,“怀孕大事,应该时刻都有人陪着。让丈夫也参与到整个孕期的过程中,对孕妈妈以及宝宝的情绪都有很积极的作用。”
我再瞄他一眼,估计他是来之前打点好了,要不人家怎么一开口就说怀孕。
那医生又说:“瑞如都跟我说过了,没事的,先去验个尿。”
“尿不出。”我说:“医生我可能是月经不调,不是怀孕,我测过了没有,昨天没有,今天也没有。”原来是宋瑞如……心情有点复杂,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方佑北轻捏我脸颊,把接好水的一次性杯子放到我手上,说:“多喝水,昨天没有,今天没有,明天就有了。”
我朝他翻白眼,“什么理论!”不过在外人面前,我这话声音说得极低,而且很配合地接过他的杯子把水一口喝光。
医生也笑起来,不过开口的话却是这样说的,“的确可能这样,昨天没有,今天没有,明天就可能有了。”
方佑北顿时挑眉看我一眼,那一眼别提有多神气了!
我黑线,看着空空的纸杯默默地等待尿意。
再次测,还是淡红和紫红两线强弱搭配。医生说是弱阳,让我去验血。方佑北陪着我去扎针,陪着我等结果。看着方佑北在窗口前来回踱步,那紧张程度不亚于别人在产房外等妻子出来,我忽然有种心戚戚然的感觉。要真有了怎么办?
第 60 章
结果很快出来。医生把报告上的专业术语翻译成人人都听得懂的俗话就是说:恭喜你。你怀孕了。
方佑北差点没冲天炮一样一飞而起,在说了千个谢谢万个谢谢之后,抱着我出去,心情仍不能平复,在过道里便对着我一顿乱吻。他捧着我的脸说:“我就知道,这次肯定有!”
我皱眉歪嘴,“是你那个昨天没有,今天没有,明天就有了的歪理指点你的么?”
方佑北心情很好,并没有揪着我的话,借机小惩大诫一下,实质是由小揩油到大揩油升级的过程。他摁平我的眉心,额头与我的相抵,唇边笑意温柔,“不是还有歪打正着的时候吗?”
他心情这么好,情绪这么高涨,我怎么好说孩子不要的话?我又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方佑北抬起我的脸,他看我一会,再说:“要不我们不回方家住了?反正你这段时间也没想起来什么,先回去养胎吧?”
“孩子……孩子……”
“别紧张,一切有我。”
我在心里说:都不知道你是怀孕过还是怀孕过!竟然跟我说这样搞笑的话,一点安抚人心的力量都没有!可嘴上却没这么说出来,只怯怯地把想法表达出来,“孩子能不要吗?”
“为什么?!”方佑北的表情霎时晴转多云,甚至有演变成雷阵雨的前奏。
我嚅嗫道:“最近我在吃感冒药,一直吃了四天!”
方佑北显然一直都把这个问题忽略了,我提出来他才想起来,这不是个小问题。他沉默了一会,也跟我一样皱起了眉头,说:“我们去问问医生。”
医生并没有给任何意见,只说我在胎儿致畸敏感期用药,风险极高!
我问:“有多高?”
医生沉吟一会,开始了很专业的叙述:“一般说来,受精后至第十八天,即精子和卵子结合成受精卵,并开始着床。直至着床后开始发育前,也就是停经三十三天内,几乎未见药物有任何致畸作用,也就是多胚胎还没有影响。因为这个时候孕卵和母体没有联系。而在受精后三周至三个月,即停经三十三天至十三周左右,这段时期为胎儿致畸敏感期,最易发生先天畸形。妊娠三至五周,致畸药物可致中枢神经系统、心脏、肠、骨骼肌、肌肉等器官或系统畸形;妊娠三十四至三十九天,可致无肢胎儿,还有唇的吻合是在受精卵的第三十六天,在此之前如受到刺激,药物影响就有可能发生唇腭裂;在四十三至四十七天,可致胎儿发育不全及□□直肠狭窄。妊娠三个月至足月,为胎儿发育的最后阶段,此时可致中枢神经系统或生殖系统畸形。”
短短一席话听得我和方佑北都心惊肉跳。我愣愣地说:“我吃感冒药的时候,正好就是致畸敏感期。”转头看向方佑北,“怎么办?”
方佑北抿唇,神色凝重,问医生:“就没别的办法,只能流掉?”
“当然不是!”医生恍然地说。
这铿锵的回答如同惊堂木,叫我们为之一震!
医生接着又说:“可以保留,随时观察,一旦发现畸形再不要,不过要是比较后期才发现的话会比较麻烦。”
难道等我养出感情了,才把他扔掉?那不人道!
医生让我们回去考虑一下留还是不留。大概是让我们回去跟宋瑞如说。但宋瑞如只是大嫂的身份,而不是婆婆的身份。
回去一路无话。方佑北甚至连音乐也没开。车厢里死气沉沉的,像台风登陆前那种压得人透不过气的感觉。
方佑北没有开车回方家,也没有回去我们的婚房,车子一直开,一直开,上桥下桥,拐弯,入高速。
“去哪?”
“兜兜风,觉得太闷太压抑了。”
我看着高速路旁半人高的荒草唰唰唰地过了一丛又一丛,像个无止境的翠绿屏风,平静地说:“需要开窗户透透气么?”
方佑北终于在最近的一个出口拐了出去,把车停在一旁。熄火,开窗,沉默。
早上还艳阳高照的天气,此刻只有厚厚的灰扑扑的大块大块云朵。风很大,吹得矮草几乎贴在泥地上。我迎风把头发拨顺,心想,天气怎么总是和心情这么搭调,这就是天意么?方佑北是个商人,商人就该懂得投机,他得会衡量风险然后抉择。而我不是一个会投机的人,这事搁我身上,我觉得就该一刀下去,狠一点,长期折磨不如短期伤痛。
我在呼呼的风声里说:“孩子还是不留了吧?”
方佑北转头看我,大风立刻把他的头发吹乱,眼睛的颜色深了一层又一层。他扶着车身对望我,并没有说话。
感觉他此刻落魄又狼狈,我有些于心不忍,但那样便是对我的残忍。我用手扎住头发,咬了下唇,说:“总不能一直担心孩子缺胳膊还是少腿的,我们还有时间,这个就算了吧。”
方佑北还是用那样的眸子看着我,看得我心一阵抽疼。最后他也没正面回答我,只坐进车里理了下头发说:“上车吧,回去了。”
我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安静地系好安全带,等着开车。
方佑北却说:“明天我陪你去做手术吧。”
接着在我一脸呆相中,车子一下飞冲出去。
方佑北问我回哪,我想了想,说回娘家吧。于是两人回到那个两房的高级公寓,点了外卖就一人进一个卫生间洗澡。才中午,我一直洗了一个多小时,是方佑北来敲门的。然后我们相对而坐,默默无语地吃完了中饭。
方佑北没有回公司,而是拉着我上床。
我惊疑地看着他。
“不做别的,睡觉。”
“睡不着。”
“那看会电视,困了自然睡得着了。”
于是方佑北抱我靠坐在床头,安安静静地看着无聊的八点档电视剧的重播。他的手一直覆在我的小腹之上,不曾离开过。他心里是不舍的吧,但,没有办法。
后来我困了,滑进被窝里睡了一下午,醒过来的时候,看见方佑北正侧躺着,右手撑着头看我,左手依旧覆在我的小腹之上。
“醒了?”方佑北对我微笑。
“你没睡?”
“睡不着,看着你睡也挺好的。”
外面已经没了太阳,房间里还拉着厚厚的落地帘子。昏暗中我只看得见他唇角的弧度,暖暖的,让我心安。纵然明天要去把孩子拿掉,看着他的笑,也不觉得害怕。
晚上的时候因为白天睡得太多,晚上怎么也不困。方佑北却早早就躺下了,而且呼吸均匀,难道是因为守了我一下午,累了?我平躺在床上,两手交叠搭于小腹上。这里原来已经有个小生命与我相连,时刻与我息息相关,可如果不是检查了医生告诉我他在了,我都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睡不着,躺着也是累。我悄悄地摸开了床头灯,用手肘撑起半边身子细细地打量他。方佑北其实长得真的很好看。以前略一眼觉得挺帅的,现在细细看还真是有做小说男主角的资本。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像他呢?我摸上小腹,什么都没感觉到,又抬手摸上了他的眉眼。
方佑北霎时睁开眼睛,抓住我的手,定定地看着我,然后缓缓地漾开微笑,“你才看了一会就开始动手动脚了?我看你一下午都是安安静静的。”
我抽出手推他一下,翻身背对着他躺下,“谁要对你动手动脚!”
方佑北从后面揽过我的腰,声音语调都由之前的轻佻转变为沉重,“今晚让我抱着你和孩子一晚,我实在睡不着。”
他比我要爱这个孩子。或许是因为他比我自己还要深爱着我?我看着床头灯在地板上打出一个斜斜的椭圆,低声说:“对不起。”
方佑北把我拥得更紧,“下次我们注意点。我们对不起宝宝。”
我不作声。我还没有想到要孩子这个问题,所以也没留意安全期不安全期,敏感期不敏感期,只关心了大姨妈来没来上班。结果就因为我的粗心大意,明天就要去当刽子手,这会是我永远的一个疤。
后来我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