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爱情 作者:惜铅华(晋江vip2014.04.24正文完结)-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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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小飞站门口,朝天翻着白眼。说她便让开了道,让医生们进来。
值班是他们科老主任,老主任翻着脑波报告以及脑核磁片,再查了查余小双眼底,问:“你脑袋疼不疼?”
余小双老实答:“脑袋不疼,但身上很酸。”
老主任皱眉,有些不解,把余小双病历看了几遍后,他说了句家属随我出来交代一病情,便出了病房。余小双心里咯噔了,难不成是什么疑难杂症?严重到要避开她说?这架势太可怕了啊!
看到林逍南跟着出去时候,她疑惑了。
来她还以为余小飞那句“他是你丈夫”是玩笑,难道是真?!她什么时候嫁人了?
老主任把余小飞和林逍南喊出来后,语重心长道:“从检查看,她脑干淤血吸收了,脑波也未见异常,基可以排除器质性疾病原因,但这也说不好,脑袋这块很多东西还没研究明白,还得观察一。对了,她以前受过精神方面刺激,有心因性失忆症病史,说不定这次也是受了刺激导致复发。”
林逍南想了想,问:“大概什么时候能好?”
“这真没准,你们可以咨询一精神科医生。”
余小飞很头大。这可怎么办,余小双既然是受了刺激才遗忘了林逍南,那八成是不愿再想起来,可余小双和林逍南之间可是实打实夫妻关系,如果想保护余小双不再受刺激,除非……离婚?
她默默地瞥了一眼林逍南,看他愁眉紧锁模样,立刻打消了自己歪念头。离婚?他如果愿意离,就不会守余小双床前那么多年了。而且他近才当上了外交部长,好丈夫形象塑造得那么稳固,这个时候离婚不是太打脸了吗?无论从情从理去考虑,都不可能。
“你打算怎么办?”
林逍南看起来有些出神,过了半晌,才低声道:“怎么办都行,只要不是身体上问题就好。”
余小飞思忖了一会儿,犹豫道:“谭小姐事,我听说了……”这个女人也是不得了,扛着病痛学校教了那么久,近两个月病情持续加重才来医院住着。她身体好时候还来看过余小双几次,虽然林逍南老情人这个身份挺招人嫌,但看着她瘦骨如柴坐轮椅模样,也实嫌不起来。“我知道死者为大,但事已至此,以后就别小双面前提她了吧。”
想到谭真真,林逍南脸色不有些沉重,“谢谢,我知道。”
余小双醒后,亲朋好友之类都来看望,令所有人觉得唏嘘是,她所有事都记得,就独独忘了林逍南那一段。论谁了解余小双,温礼当仁不让,余小飞对失忆这事来还心存犹疑,但见到温礼没有露出一点异样,便彻底相信了。
好吧,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余小双也算幸福了。但凡有什么想要逃避事,从脑里拉出一个记忆对话框,点击删除就万事大吉。
后来林家人也基都到齐了,所有人都表示很痛心。他们纷纷劝林逍南要多关心妻,还好心安慰余小双说病可以慢慢养,一切都会好,其中林爷爷难过得几度落泪,还抱着余小双连连感叹孩命苦了。
余小双被大家表现惊得一愣一愣,她突然觉得好像挺对不起林逍南,如果她真是他老婆话,这样不负责任地把他忘了,似乎真太渣了……而且她一躺就躺了四年,他能这样守着自己,也算情深意重了吧,再说……照顾一个植物人,得吃多少苦呢?
这么一想,她对他抵触,一换成了同情和怜惜,总之态度好了很多。林逍南感觉她不那么排斥他后,心情终于乌云转晴,办公时候也不再黑着脸了,这一点把何宴知感动得痛哭流涕。
林逍南想得很明白,如今这个局面,他是肯定不会说出他曾经提出离婚事了,余小双连他们过婚都不记得,自然也不会记得他给她离婚协议。就算说他卑鄙他也认,他相信这是上天给他们重开始机会,他不可能轻易放手。因此,林逍南心情时刻忐忑,大概做了错事心虚人都会如此。
出院前一天,余小飞给余小双削苹果时,不经意地问:“你还记不记得你是怎么出车祸?”
余小双认真思考间隙,林逍南虽表面装得若无其事,其实一直摒息慑气提着耳朵听。
“我只记得我出了车祸,好像……是急着去什么地方?”余小双转向林逍南,“如果你是我丈夫,那你应该知道我去哪儿呀。”
林逍南淡定自若,“你生我气了,要离家出走。”
余小双一愣,两眼弯弯地笑起来,“我脾气那么好,怎么会生气?”说着还指了指一边做作业张希来,“他那么作死我带了一年都没发过脾气,你要是能把我惹恼,那你也是人才!”
张希来翻白眼。他做作业都能躺枪,何其无辜!
余小双拍了拍大腿,“不对不对,我醒来时候,你好像也说了句生气什么……我真生气了?为什么生气?”
余小飞咳了两声,她猜大致跟谭真真有关,所以不是很想让林逍南说。
林逍南继续淡定自若,“夫妻间小打小闹,你确定要我当着他们面说吗?”
余小双:“……”
林逍南计划得好好,出院后就把余小双接回家培养感情,立刻马上。为了迎接余小双,林逍南还兴致勃勃地都把房间重整理了一遍,亲自置办了梳妆台和衣柜,窗帘地毯床单都根据温礼建议换了余小双喜欢橘黄色,万事俱备只欠小双时,当事人不同意。余小双认为林逍南对现她而言就是个陌生人,住一起很别扭,当然她不是想否认这段婚姻关系,因为林逍南被她怀疑折腾得忍无可忍时候,已经把红拿给她看过了z,她只是想等自己能接受他以后再搬。
请允许余小双跑题吐槽一句,婚证上照片真太丑了,林逍南还好,毕竟长得俊秀,照出来人模人样,她简直丑得不忍直视!
回归正题,余小双对搬家提出异议,林逍南虽然失落,但还是不想逼她。她回到小公寓第二天,他便打算亲自把她旧行李中重要东西送到余小双那儿,他还自作主张地添补了很多件大件。
旧行李是余小双出车祸后,余小飞从交警局那儿领回来,余小飞领回来后想自己保管,但琢磨琢磨,他们毕竟是夫妻,这些东西还是交给林逍南比较合适,于是行李箱就被林逍南带回了家,然后那份夹里层未经世面离婚协议,就被某个狡猾人藏起来了……
林逍南来到她楼后,满心以为余小双会邀请他上楼喝个茶什么,果话通了后余小双只说了句“你等等,我现去”,便干脆利落地挂话了……
好吧,慢慢来。
余小双楼后,看到林逍南跟前行李箱还特别高兴,这行李箱她记得!
余小双哈哈直笑,蹲来用力抱住它,“这个行李箱我从大学开始就一直用,宝贝好久不见了!”说还蹭了几。
林逍南看着她犯二样,想起他们第二次见面时她把橘弄翻了一地画面,那时候她也是这种二得无以复加表情。他不由得微微一笑,“嗯,那你是个长情人。”
“对啊,我也觉得我是个长情人,所以我很爱护用过每一个东西。”她以此为豪,说着还拍了拍胸脯,“不过,这说法很遭小飞鄙视,小飞每次都会说我,‘你只是穷而已’。”说着还板着脸学了一。
林逍南笑得温柔,“胡说,你不穷。”
余小双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现我是真穷啊皿……”昏迷这四年她没工作,存折她看了一眼,只剩三位数她会说吗!生活好艰难!
“你不穷,”他认真道,“我们是夫妻,财产共有,我不穷你就不穷。”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来着!!!
因为他好黑好难洗,就没遇到过那么黑娃,洗白楠竹应该是个漫长亲妈好苦逼qaq唔,看到有姑娘建议换楠竹,渣作者表示,渣作者也是个长情人……他就是再黑,亲妈也要慢慢洗。
☆、第40章
余小双抿嘴看了他一眼;默了。
还是,好别扭……如果只把他当个刚识不久的陌生人,她还能与他正常地相处;只要他一提起“夫妻”这两个字;她就莫名地想逃避。
她想不通;明明已经不那么排斥他了;为什么会有这样异常的思维惯性呢?
林逍南从车里拿出龙猫娃娃,递到她跟前;“这个比你公寓里那个大;以前你很喜欢;不抱着就睡不着。”
余小双接过来,低声说了句谢谢。仔细琢磨琢磨;她还是觉得不自在,于是挠着头道:“那个……我先上去了,我姐姐在上面帮我打扫卫生,公寓里很久没人住了,都是灰尘还挺脏的,下次再请你上去,可以吗?”
“……好,”他无奈地笑了笑,瞄了眼行李箱和她的细胳膊,不放心道,“你有力气拿吗?”
余小双点点头,果刚转过身走了几步觉得有些晕。也许是太久没运动的缘故,刚刚来时跑得很急,再加上精神有些隐隐的紧张,这会儿她眼前忽然懵了一片,脚像踩了一团软绵绵的云,倒了去。
所幸的是,林逍南的眼睛一直紧紧盯着她的背影,在她身体摇晃不定的瞬间便上前一把扶住,她的身弱不禁风,整个人软来后,几乎是窝在了他的怀里。
他怀中的小人闭眼蹙眉,唇色发白,手指渐渐收紧,在龙猫娃娃上越陷越深。林逍南帮她揉太阳穴,有些紧张,“哪里不舒服?”
过了好久她缓过来,“刚刚有点喘不上气,现在好多了。”
“我带你去医院。”当初让她多养养,她偏说没事了要出院,他就不该依她来。
语毕,林逍南便要把她抱起来,余小双见状连忙打住,推了推他的胸膛,尴尬道:“不用了,躺了几年的身体,忽然要走要跑要跳,多少会不适应的,过段时间应该就没事了。”站起来后,她才觉得自己与他靠得太近了,她不着痕迹地从林逍南怀里退出来。
“谢谢……”
小动作往往最容易让人受伤,因为那意味着否定和迁就。起码林逍南现在就很明显能察觉到,余小双在坚定地拒绝他,却为了顾及他的自尊心而小心翼翼。
林逍南缓缓收回手臂,嘴角依旧挂着优雅而不失风度的笑意,“你注意休息,我走了。”
“先生!呃……同志!不对,总之等一!”余小双的目光闪烁,有些不好意思,“我一直不知道你叫什么,你姓林是吗?”
听她说,他心里泛起一丝苦涩。“林逍南,别再忘了。”
永远别再忘了。
遗忘之于她或他,代价都太过沉重,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发生一次……
回到公寓后,余小双有些失魂落魄。余小飞正最大限度地表现强迫症绝症病人的作死质,拿着一块白布趴在早已锃光瓦亮的地板上一点一点地蹭,脸上是一丝灰尘都无法容忍的坚决和骄傲,看到余小双的表情后,她叹气道:“何苦呢?这么舍不得人家就请上来坐坐呗,反正是一家人。”
“不是你想的那样……”余小双抱着龙猫娃娃,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她左右看了一眼公寓,嘟哝起来:“我昏迷了四年,按理说我和这公寓的户主签的租约应该早束了,怎么会一直没人住呢?”她还以为这里会被转租给别人的,进公寓的第一天她简直太惊讶了,她的东西没被动过……
“你丈夫早买来了,我和希来租的那地方因为房改不得不拆,他就买来想给我们暂住,大概还有缅怀你的意思吧。”
余小双汗。缅怀什么的……她还没死好吗……
“但后来我升职了,公司给我安排了宿舍,规定是三个月不住要收回,我就和希来就到那边住了。”余小双嫌弃地瞥了眼余小双,“主要是你家太乱了,我不想收拾。”如果早知有一日她还是要帮余小双收拾,她当初直接住进来得了,那时候虽然乱,总比现在到处积满了尘屑的好!
余小双扔了个白眼,哪里乱了?工作在外的独身少女,哪能都收拾得那么利落,明明是她要求太高。
“小飞,你跟我说实话,我当初是因为喜欢他才嫁给他的么?”
“那谁知道?”她当时闪婚闪得简直莫名其妙,对于余家人而言,林逍南就是天掉的哥哥。余小飞拧着抹布,仔细想了想,“不过,我记得有一次大过年的他来咱家见爸妈,我抽空跟他聊了一会儿,感觉他态度挺诚恳,还以为你们是两情相悦,没想到后来……”说到此她急急刹住,咳了两声若无其事地开始继续擦地。
余小双凑到余小飞跟前,满脸好奇,“后来怎么?”
“后、后来你们就婚了。”余小双想起当初余小双为他无比神伤的样,十分鄙视。婚前怎么样她不清楚,但婚后余小双肯定是喜欢的。“无缘无故你说这些干什么?”
余小双撇撇嘴,“如果我曾经喜欢过他,就算失忆了,也不该是这种感觉吧……”
“什么感觉?”
“不真实,不惬意,不开心。”余小双思量了几秒,小声问,“我跟他……睡过了吗?”
余小飞:“……”
“说呀。”
“我怎么知道!”余小飞怒,将余小双的左手举起来摇晃,“你婚戒指还戴着呢,总之你们是合法夫妻,你别胡思乱想了。”
谭真真死后,谭父谭母一接到通知便从县赶到a市,尸体的处理便成了问题,按照国家的政策要求,尸体必须火化,但谭父谭母坚决不同意,在医院门口哭闹得不可开交。医院无可奈何之,只好求助于林逍南,死者生前毕竟是经他的关系才进了医院,如今闹成这样实在不是办法。
林逍南听说后,私给谭父谭母的账户里打了一笔钱,谭父谭母这才老实地签了火化同意。在殡仪馆开追悼会那日,晋南公立残疾人学校的许多老师和学生都来了,还包括不少听闻了谭真真事迹的社会爱心人士,林逍南以挚友的身份低调地去送了花篮,追悼会始终,他都一言不发,在哭号声混杂一片的奠堂里,显得尤为突兀。
见到这么多人出现在女儿的追悼会上,谭父谭母才知道谭真真这些年来都做了什么,感慨之,决定将谭真真的墓定在a市,以供孩们定时去探望。
葬时,仍是哭声绕梁。
天空忽然阴了,这在a市的夏天是异常难得一见的。空气中泛着鲜草被水露打湿的味道,干涩而清新,燥热的风窜涌如浪,拂在人脸上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