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掠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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叠成金字塔形状的香槟酒桌旁,程绍均斜倚着酒架,右手闲闲地轻叩着桌子。一侧的柔光打过来,在他直挺挺的鼻梁投下一小片阴影,垂着眼,整个人都透着股沉沉的温润。
原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程大少爷突然现身,在场的人有哪个不是玻璃似的通透,人群有些微妙地热闹了起来。
程羡宁站在他身边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酒会刚开始,他就接到秘书处电话,说是程绍均的私人飞机刚刚到达机场,他忙放了手中的事情亲自去接。本以为堂兄突然停下国外的事务赶回来是有什么要事,一路跟着只等他开口,不料程绍均只是抿着唇一言不发地走到了酒会花园。
眼下,目睹了刚才那女孩子落水的全过程,程绍均的视线却还没有从那个方向收回来,程羡宁隐隐看出了些苗头。
“哥?”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程绍均微微抬眼,漂亮的丹凤眼在瞬间收回了前一刻不明的情绪,转而浅笑着应付陆陆续续走过来的人。
程羡宁有些茫然,直到秘书走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他一点头,走过去对程绍均悄声道:“一会儿要和‘雁城’的制片助理纪飞扬小姐谈一下广告投资和具体拍摄的事情,哥要一起去吗?”
适当的顺水推舟,不料程绍均并不领情,一脸漫不经心的淡漠,“一个小助理还要亲自去见,羡宁,你这身价也降太多了。”
程羡宁一愣,所料失败,程绍均在听到那名字的时候眉毛都没动一下。
他在程绍均面前从不掩饰,当下抓了抓头,“瞧我这眼力劲儿,又会错意了,那哥你先在这招呼着,我看那姑娘被整得不轻,这就叫人过去看看。”
“羡宁,”程绍均在程羡宁转身的前一刻叫住他,口气中隐约透着点无奈,沉着声道:“你留下照顾客人吧。”
他面上淡淡,心中已然叹息。真的就这么明显吗?连羡宁这愣头小子也看出来了?
程羡宁听话地站在原地,一脸笑眯眯地看着自家堂兄往预料的那个方向走去。
一 世间所有相遇,都是久别重逢。(3)
纪飞扬从游泳池出来的时候早已浑身湿透,高跟鞋掉在池子里了,她只好光着脚走。虽然是盛夏,但夜间的气温还是让她瑟瑟发抖。
四下无人,看到前方有处保安科的站点,她紧了紧衣服,想着去里面打个电话,先找到颜冉再说。
没走几步,侧前方一个声音传来:“你大概并不想见到我,但是很抱歉,我们又见面了。”
淡淡的嗓音,在低沉的夜色中带着些沙哑的磁性,纪飞扬听来却好似惊涛骇浪。
紧接着的那么一个瞬间,不是过往的记忆翻涌而来,而是脑海中突然被抽成了空白,一时间几乎都要忘记自己是谁。
“啧啧,弄成这样,准备去勾引谁?”久违的声音,陌生的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这回,纪飞扬听得很清楚。
有说,世界上的每一次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四年后,当纪飞扬再次见到程绍均的时候,她又一次肯定了这句话。
程绍均站在一旁的阴影中,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很随意地看着前方,面部的线条被夜色勾勒出淡淡的棱角。
纪飞扬就这么不远不近地看着,想到他前一刻的讥诮,只觉得周身的冷水像是渗进了肌肤,冷得心里一阵阵发颤。
她努力克制住自己的语调,“程先生真会说笑,我姿色平平,也自认作风清白,只是刚才不小心掉进游泳池里了,才会弄得这么狼狈。倒是程先生您,这个时候不在花园里招呼客人,反而跑到这黑漆漆的地方,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看到,指不定会说些什么。”
纪飞扬拿出平日里练就的沉着冷静,在一长串的话语中,渐渐平复下心中起起伏伏的震颤。
如她所言,此刻自己的确一身狼狈,妆容尽毁、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脚上还沾着泥泞。
然而在程绍均看来,她滴着水的发丝衬得一张小脸愈发娇俏,紧贴着身体的轻薄衣裙之下,动人的曲线隐约可见。光着脚,嫩白的脚趾头因为紧张而不自知地微微蜷缩着,看得程绍均一阵心烦意乱。想到之前冯韵文边对她旁若无人的调戏,心头更是起火。
但他面上只是冷笑,“呵,你在‘雁城’两年,郭引绚就没教过你,慌慌张张的时候要少说话么?你把脸色和情绪都控制得很好,但是这手,怎么就抖成这样了?”他说着已经走近她,垂下眼看着,拉过她的手就往嘴边放。
纪飞扬想躲,却抽不回手,被他一口咬在手背上,疼得龇牙咧嘴,忍不住大骂:“你发什么神经!”
程绍均不理她,俯下身,整张脸几乎就要贴上她的,“你刚才说别有用心,谁是别有用心的人?你么?”他语气极冷,“呵,纪飞扬,你还有心吗?”
纪飞扬见他怒气十足,但是眼睛里分明聚起了什么不一样的情愫。这样近的距离,眉眼依稀还是当年的模样,神情似乎带着点孩子气的委屈。没有心吗?纪飞扬鼻子发酸,要是没有心,现在疼得那么厉害的是什么?
她别过脸去,强行笑了笑,“抱歉,程先生,我想我们并没有必要讨论这个问题。请让我去找我的朋友,晚些时候与贵公司还有个协议要谈,您也不希望影响到生意吧?”
纪飞扬使劲推开程绍均,这就等同于火上浇油。程绍均猛的把她压在墙壁上,一手捏住她的下巴,“生意?你想从羡宁那里得到什么?公司的事情我说了算,你有这些时间,倒不如想想怎么贿赂我,比如……”他的目光垂至纪飞扬几乎透明的上衣,带着些玩味的语气,“你今晚陪我,想要什么随便开口。”
纪飞扬不料他竟然会这样说,明知道是玩笑,却也气极,“程绍均,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也犯不着这么诋毁我!”
“诋毁?你以为你值钱?”程绍均眯起眼睛上下打量她,“纪飞扬,别这么没有自知之明,四年前你就被我玩到一文不值了!”
纪飞扬的下巴被他捏得极痛,双手的推拒没有了任何意义。这是程绍均吗?程绍均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在她的记忆中,这个男人向来都没有什么大脾气的。这些年经常听人说程家三少办起事来手段有多凌厉,她起初还不太相信,不料眼下一见,他竟然真变得这么可怕起来。
手上抗拒的力道加重,纪飞扬大叫:“你放开我!”
程绍均生气起来下手不知轻重,一个使劲,纪飞扬之觉得后脑勺重重地撞在墙上,疼得眼冒金星,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她半眯着眼睛咬唇的样子媚得撩人,程绍均心头的火烧得更旺,低头就吻了下去,强迫着拉开小嘴,湿软的舌头长驱直入,冲进纪飞扬的口中便肆意纠缠起来。
纪飞扬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吓着了,愣是停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本能地就去推他。程绍均刚尝到甜头,哪肯放开,任她怎么闹都不撒手,只是放缓了力道,一手安慰似的轻轻抚着她的腰。
有多久没有像这样亲近过了?程绍均这么吻着,之前的怒火竟然就无声地退了下去,这么多年,似乎只有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才能品尝到这样来之不易的甘甜。他不由得温柔起来,狂乱的吻变得缠绵。
纪飞扬脑子里晕乎乎一片,恍惚觉得这种感觉是那么熟悉,熟悉又遥远,遥远得近在咫尺。意乱情迷中感觉到程绍均滚烫的手掌探入上衣,略带粗糙的手指轻轻揉捏着她腰部以上的肌肤。纪飞扬下意识挣扎,难受得眼泪直掉。
程绍均看她小脸发白,不敢用强,轻轻吻去她的眼泪,慢条斯理地啃咬她的鼻子、脸颊、嘴唇……最后舔着她的耳垂轻声诱哄,“乖,弄疼你了是不是?不哭了,我会轻一点,嗯?”手掌沿着柔软的身体慢慢往上探去,这小姑娘长高了很多,原本青涩的身子变得成熟,腰部的线条更加分明,柔嫩的肌肤带动了男性最敏感的神经,他轻轻地揉捏,只觉得心头一阵阵色授魂与的动荡。
纪飞扬眼越发忍不住眼泪,耍狠斗凶她不怕,但是……四年前分明都已经闹到那份上,眼下这又算是什么?!她咬着牙拉开程绍均刚刚覆上她胸前的手,“程绍均你放开!我跟你早就没有关系了!”
到手的柔软一下子逃离,程绍均才不依,直接用身体把她压在自己与墙壁之间,抵着她的脖子又吸又咬。
他以为自己在见到她之后可以克制,但是,为什么会这样难以自控?原本只是想隔着些距离看她,却忍不住想让她也看到自己;原本以为几句冷嘲热讽就可以掩盖内心的渴望,但是她的三言两语瞬间挑起他所有的欲|火;原本只是想浅尝辄止地再度拥有一丝她的味道,可一旦触碰竟然就已经舍不得放开。
不是都已经发誓,绝不会再为她乱了心神吗?不是都已经算计妥当,要让她一尝自己当年的痛苦吗?手掌在娇躯上来来回回地贪婪抚摸,最后流连在胸前的浑圆丰润,隔着内衣一阵轻揉,控制着自己的语气诱惑她,“乖,我的飞扬长大了,让我看看这里是不是也大了……”
纪飞扬被他没脸没皮的话说得脑袋里轰轰乱响,回想起刚才那群混蛋还在赌她的尺寸,又羞又怒。她抬脚去踢程绍均,却被对方一手抓住,拉起她赤|裸着的小脚就往腰上勾,下半身贴得更紧,几乎没了间隙。
“唔,果然大了,比以前更软、更舒服了……”
这个男人,四年前就已经明了在这种情况下怎样把她制得服服帖帖,四年后更是变本加厉,说出的话让纪飞扬恨不得立马撞墙。
“你……你走开!”感觉到程绍均撑起的帐篷抵着她的下腹,吓得身子一僵,这里是什么地方,他们现在又是什么关系,怎么可以!
程绍均下半身早就被她半推半就撩拨得火烫,哪还听得进什么话,拉起她的短裙就往里摸。纤长的大腿弯曲在身侧,月光下泛着诱人的白皙,程绍均的手直接伸进纪飞扬的丝质内裤,刚好包裹住她的半个小屁股。没有了遮蔽,摸起来更加滑嫩,手感好得他都舍不得放开,恨不得立马把她放倒后生吞了。手腕往上一抬,下方灼热的那部分刚好抵上去,舒服得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纪飞扬难受得要命,声音已经带着哭腔,“程绍均我们有话好好说,你先放开我好不好?别这样,你放开我!”
“小乖乖,还没有准备好是不是?”程绍均吻着她嫣红的小嘴,“没事,我们可以慢慢来。”
纪飞扬浑身瘫软,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凌乱的上衣被掀起,觉得上身一冷,紧接着又是一股湿濡濡的暖意。
她低下头,看到程绍均正啃咬着她胸前的小草莓,时轻时重,撩得她喘息不止,双手只好无力地搁在他肩膀上。不消一会儿,左胸上已经全是他留下的吻痕,纪飞扬以为他终于停止,想要拉上衣服。不料程绍均还不放过她,低笑着换了个位置,咬上她的右边,“宝贝儿,我不能厚此薄彼啊……”
纪飞扬语塞,却在抬头时无意间看到他眼中一晃而过的神色,那样的眼神,说不清楚,似是深情中凝聚怀疑、包容中暗含设计、迷恋中带有狠绝。仿佛在说:纪飞扬,你等着,等着看我怎么让你后悔曾经的所作所为!
周身的暖意一点点消减下去,纪飞扬的脑子立马清醒了过来。
是啊,她怎么可以忘记,当初分开的时候是那么惨烈,他指着她大骂你到底还是不是人,也曾赌咒发誓一辈子都不原谅。他恨她恨得咬牙切齿都不为过,怎么还会在乎?那么现在是在报复她吗?想让自己再次属于他,然后再从制高点将她扔下?是了,一定是这样!她提醒自己:纪飞扬,你只要对这个男人还有一点点感情,一点点,他都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纪飞扬停止了所有的反抗,却是异常冷淡,眼中的光芒也随之隐去,找不出一丝情感。
“飞扬,飞扬,”那人还在耳边呢哝细语,“有没有想我,嗯?飞扬……”
“飞扬……”前一声,是程绍均低缓的呢喃。
“飞扬……”后一声,是——
纪飞扬猛的直起了身子,喜上眉梢,“颜冉!颜冉,我在这儿!”
程绍均抱着她的手臂僵硬了一下,下一刻,他抬起头,一脸莫测地注视着怀中的人。
纪飞扬嫌弃似的推开他,理了理衣服,一脸傲气,“程先生,看来你要先走一步了。”
二 再烈的酒,抵不过我恨你。(1)
颜冉被徐未然缠了许久,找到纪飞扬的时候,正见她一身湿透坐在游泳池边。当下气得掐住徐未然的脖子,“你不是说会有人过来照料吗?人呢!要是飞扬冻病了我可找你算账!”
纪飞扬可怜巴巴的模样充分博得了徐未然的同情心,他轻轻抓掉颜冉的手,“丫的那小子呢,不是说往这方向来了?”
纪飞扬心中一阵唏嘘,能把程绍均叫做“小子”的人,这世上怕是也只有徐未然了。她面上却只是眨巴了下眼睛,表示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颜冉陪着纪飞扬去换衣服,竟然在滴着水的上衣下摆找到一个微型窃听器,不由得大吃一惊,“飞扬,你得罪什么人了?”
纪飞扬怔怔看着那被水浸过之后已经失灵的窃听器,“难道是冯韵文?”
“不会,”颜冉摇摇头,“如果是他的话不可能装了这东西之后还把你往水里推。”
纪飞扬眉头紧蹙,“那会是谁?”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颜冉沉思道:“刚才在门口你脚崴了一下,那个扶你的人按理说是程氏的,但是你和程羡宁的案子都没正式谈起来,人家为什么这么做?”
颜冉不知道她和程绍均的关系,所以没有往那个方向想,但是纪飞扬心中大骇,脸色又白了几分。
颜冉拍拍她的头叮嘱道:“日后凡事多留个心眼。”
“嗯。”
换好衣服吹干头发之后,已经接近九点,花园里的酒会还在继续,徐未然直接开车送纪飞扬和颜冉去商业会所“龙庭山庄”。
路上颜冉打趣:“徐大少爷看来真的是闲得发慌,专门做起司机的活了?”
徐未然哼了一声,“你今儿是成心跟我杠上了?”
“哪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