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且慢 完-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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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个世上偏有一种人永远不懂得察言观色。
'姐姐,我是裴映云!我听映风哥哥提过你,你是很厉害的捕快对不对?'
裴映云?冰块脸稍微缓和了点,'你是裴映风的堂弟?'
'对啊!姐姐你好聪明!'
一口一个姐姐,这小美男的嘴还蛮甜的,冰块又融化了一点,纤指捏上肉肉的小脸颊,'小俊男,你多大啦?'
'十三!' 小小的胸脯挺得老高,尽量显出老成的样子。
'哦。' 大漠尽情享受着手下柔滑的触感,心道裴家的血统还真是不赖,这一辈尽是男的俊女的美。
'姐姐,我带你参观浩烟门好不好?' 黑眼珠滴溜溜转了转,小俊脸仰起。
'好啊。' 大漠随口应道。反正醒都醒了,也无事可做。
浩烟门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大漠跟着裴映云走了大半个时辰,还没将浩烟门都走下来。幸好一路上有小俊男陪着说说笑笑,倒也不觉得无聊。
'姐姐,这湖很大吧?告诉你哦,映风哥哥小时候还掉到湖里去过呢!'
'真的啊?' 大漠抿着嘴笑道。这下可好,被她听见裴映风的糗事了!恩,她要默默记在心里,下次他再气她,就毫不留情地嘲笑他!
两人沿着湖边小路走了一段,裴映云忽然停下脚步。
'怎么停下了?'
'姐姐,你看。' 他小声道。
大漠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湖边不远处一座黑色小楼,楼外杂草丛生,看样子很久没有人居住了,一派荒凉。
'那楼是……' 即使是大白天,也给人好阴森的感觉啊。
'是爷爷生前住的地方。'
大漠面上现出讶异的神色。他口中的爷爷,应该就是三年前去世的裴老门主了。当年裴老门主的突然辞世,可说在武林中引起不小反响。对于他的死因是众说纷纭,有人说他是年纪太大,也有人说他是研制毒药心力交瘁,更有甚者说他根本是被人谋害的!不过随着后来裴家陷入一场旷日持久的政权争夺中,这件事也渐渐被人淡忘了。
风云起(五)
阳光甚好,那楼却是被隐在阴影中,远远看去就有种寒毛直立的感觉。大漠才动了赶快离开的念头,裴映云就拉着她的衣袖道,'姐姐,我们过去看看好不好?'见她低头瞪他,他讨好地摇着她胳膊,大大的眼中写满哀求,'姐姐,我好想爷爷。我想要去看看爷爷以前住过的房子。'大漠仍是瞪着他,几乎要冲口说出“要看你自己去看好了”,裴映云却像是看穿了她心思,抢着道,'姐姐,我不敢一个人去,你陪我好不好?'那瞅着她可怜巴巴的眼神真是连世上最铁的心肠都要熔化了!大漠拼死挣扎了一会儿,还是败给了自己的同情心,她撇撇嘴,一千一万个不情愿道,'那去看看好了。'越往前走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就越强烈,等到站到门边,门板残破不堪,透着门上一道又一道密集的裂缝隐约有阵阵阴风渗出,大漠的腿早就哆嗦得不成样子,要不是衣服被身边的小俊男死命拽着,她恐怕早就夺路而逃了!
跟她相比,裴映云倒显得勇敢得多了。他走在前面,伸手推门,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屋内一片昏暗,压抑了许久的阴郁的气味扑面而来。
裴映云拉着大漠走了几步,忽然停下,转头看她,小小的眉头蹙起,'姐姐,你有没有闻到很奇怪的味道?'大漠忍不住又哆嗦了一下,'有……有……有……吗?' 上下牙齿直打颤,害她都口齿不清了。
'恩,姐姐你仔细闻一闻,' 裴映云深吸了几口气,'好象有点腥味。'大漠面色苍白如缟,学他的样子深呼吸下,'没……没有啊。' 什么什么味道,她现在所有的器官已经全部罢工,在这种死人的屋子里除了死人的味道还能有什么味道。
'姐姐你再仔细闻一闻,真的有血腥味!' 小俊男一脸坚持道。
闻什么闻啊!她现在只想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好了好了,你看也看过了,我们可以走了吧!' 话说完不待小俊男有所反应,某人一个箭步就直冲向大门。
'啊!' 伴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大漠一跃三尺高,然后重重摔到地上。
痛死了……
'姑娘,你没事吧?' 头顶上方有声道。关切的意思,却是冷漠的声。
大漠悻悻然抬起头来,高高瘦瘦的身影堵在门边,那人对着她,背着阳光。脸隐在阴暗中。
那人……至少确定了是人。
大漠从地上一跃而起,瞪着他,恶狠狠瞪着他。
'你搞什么鬼啊!干吗突然冲出来吓人!人吓人吓死人啊!你算哪根葱啊!吓死了本姑娘你——''在下裴映雷。''你赔得起么——啥?''在下裴映雷。' 不带温度的声又再重复了一遍。
'我管你叫什么!总之,你——' 不屑的表情忽然打住,等等,裴——裴映雷?
虽然这个名字她是没听过,但前面两个字实在熟悉得紧——'雷堂哥。'身后的小俊男出声,也顺便解了她的疑惑。
裴映雷的视线扫过瞬间化身成石块的陌生女子,落在她身后的清秀小脸上,'这里是禁地,你不该来。'声音是一惯的波澜不惊,却隐隐带着些许危险的意味。
裴映云垂下头,小小声愧疚道,'对不起,雷堂哥。我太想念爷爷了所以才……''啊!' 耳边忽然一声刺耳的尖叫,裴映雷眉头微皱,转头看向正抱住他胳膊的某人——'啊!原来这位就是映风口中和蔼可亲的雷堂哥啊!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外界都传说雷堂哥相貌堂堂文武双全智慧过人,今日一见才知传闻根本不及雷堂哥的万分之一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得赶快把刚才恶劣的第一印象补回来,不过——为什么她说了这么多,这位雷堂哥好象半点反应都没有?
裴映雷注视着她,半晌无语。虽然他的神色隐在阴影里,但她几乎也能想象出来了——那张面无表情的千年冰块脸。
不行,还得再加把火,'在下对雷堂哥你可真是仰慕已久,如果——''出去。' 他终于开口了。所说却出乎她所料。
'啊?' 大漠一时没反应过来,傻傻道。
'出去。' 冷冷的声不客气道,'这里是禁地,请你立刻出去。'啊!
'死冰块!有什么了不起!本姑娘叫你一声雷堂哥,那是看得起你!别给脸不要脸!那什么鬼屋子,谁稀罕进去啊!就算你用八人大轿来抬我也不会进去的!禁地禁地禁地,拿个死人的屋子当禁地,有病啊!再说了,门上又没挂着牌子写上禁地两字,鬼知道是禁地!''大人,喝口茶吧。'咕嘟咕嘟——恩,骂过以后,心里果然舒服多了!
咕嘟咕嘟——'大人慢点喝,别呛着了。'几杯茶下去,他家大人的脸色总算由青转红,渐渐恢复了正常,不过,劈头盖脸骂了这么久——'大人,您到底在说谁啊?''还能有谁!不就是那个不识好歹的裴映雷!真是卑鄙下流无耻肮脏龌龊!''是他?' 紫衣男子闻言面露讶色。
大漠瞥他一眼,怏怏道,'怎么?你认识他?'墨轩摇摇头,'属下不认识。只不过碰巧了解一些他的情况而已。''哦?说来听听。''听说他是裴临波的私生子,但裴老爷子一直不肯认他,直到十四岁那年才接他回到裴家,所以——''等等,裴临波是?''裴临波就是裴老爷子的儿子,裴映风的爹。''那裴映雷岂不就是裴映风的亲兄弟?''是。确切的说,是裴映风同父异母的兄长。'兄长?
大漠停下手中的茶杯,面上渐渐现出玩味的神色,'他比裴映风年长,裴老爷子却不将门主之位传给他,看来确实是不怎么喜欢这个孙子。一个不受裴老爷子喜欢的人,在裴家的日子过得恐怕不会很愉快。一个人的日子要是过得不如意,难免会生出很多想法来啊。'偶真的不是有心要弃坑,只是之前一个月,对着屏幕每每觉得无法下笔,所以……
当然,偶是绝对绝对8会弃坑的,8过因为最近要忙于期末一连串考试,所以在25号前应该都8会更新了,大家也不用每天都上来看了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偶争取会在寒假把这一篇完结掉
咫尺天涯(一)
'大人的意思是……' 倒茶的手闻言顿住,'要不要找人查他?'
大漠侧躺在椅上,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拖着腮,裙下修长的双腿休闲地晃啊晃,'不必了。我也只是随便想想而已。这世上的猜测可多了去了,若是每一件都得调查,那不是要累死人了。'
'墨轩啊,你也跟了我不短时间了,该是知道本大人做事从来不喜欢无根据的猜测。我向来相信的只有——证据。'
她说着,手掌在他面前摊出,
'上次多余的记忆香,再给我一点。'
屋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道。夜已深,床上的人均匀的呼吸声显示已熟睡。
忽然有细微的唏唆声响起,并且越来越大声,直到床上人猛的坐起,厉声道,'谁?'
有人影趁着月光从窗前一闪而出,等到大漠急急披了衣追出门,正见一道黑影隐进走廊右侧的边门。她未及迟疑,跟着追去。
大漠的轻功并不是很好,她追不上黑影却也没被甩掉,那黑影始终在离她三丈开外的地方,像是在引她前行一样。沿着走廊曲折到了尽头,黑影忽然就消失了。而她正站在——花园的入口处。
昨夜的花园,同样一座花园。
月色明媚,园中小道清晰可见。一端在她面前,另一端蜿蜒旋伸,也不知伸向何方。
大漠站在原处片刻,正想到昨夜裴映风所说“花园并无其他出口”,身后忽然有声冷冷道,
'你为何在这里?'
她不由瞥瞥嘴,心中暗道真是冤家路窄,回过头的脸上已是笑容可掬,'原来是裴大哥啊。我说是谁的轻功如此出神入化呢!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站在人家背后,吓人家一大跳哦!' 说着说着小手还配合性地乱拍了几把胸口。一副真被吓得不轻的样子。
对面的高大身影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表演,等到她面部神经笑得都快抽筋了,才冷冷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你为何在这里?'
'呵呵,今晚的月色真不错啊。裴兄,你看——' 顾左右而言他向来是她的特长,只不过——脖间忽然一凉——
'裴兄!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小妹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为何在这里?' 始终平淡的腔调,却是非得到答案的固执。
'哎哟,其实其实……哎哟,裴兄,你非要我说吗?' 小心退退退,终于隔开一点点点距离,心中正准备舒口气——
'说!' 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裴映雷手中剑锋又上半分。
妈啊!再出口的女声已是哆哆嗦嗦带着哭腔,'小小小妹起起起来如如如厕厕厕,迷迷迷迷……'
'迷路?' 他冷冽的眼紧迫着她,眸中不见任何情绪,她忙是点头如捣蒜。
冰冷的眸凝视她半晌,似是要努力看穿她所言真假,迎着他眼的黑瞳,掩不住的畏惧,却是一径的清明。
应是不假。
剑起,回鞘。动作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
'漠大人,得罪了。' 他淡淡道。心中隐约有不屑,一剑横颈便吓成这样,大漠果然与传闻所言无虚。空担四大女捕之名,却是泛泛无能之辈。
'好说好说。' 她抚着颈,笑容僵硬。
'左转,直走。'
'啊?哦哦哦,多谢裴大哥,那小妹就先告辞了。'
裴映雷站在原地,静静看那纤细身影上了台阶,进了走道。
今晚这场相遇,是狭路相逢亦或是守株待兔?
谁是操纵者,谁又是守护者?
一开始的下毒,武林大会,花园,裴家主屋,裴映雷,神秘的夜袭者,所有断断续续的细节连到一起,答案似乎已呼之欲出了。
相比而言,记忆香所指出的主谋倒不是那么重要了,她现在比较关心的是——
薄唇勾起,牵出一丝苦笑,大漠的手慢慢摸上颈,刚才那一剑,还真是心有余悸啊。
其实,她这个人,真的,没什么,好奇心,的。
交代?大人,要交代什么?
随你。重要的是要替我牵制住裴家所有人。
是。要多久呢大人?
半个时辰足够了。
是。属下明白了。大人……你自己小心。
我知道。你也是,一切小心。
一切小心。
墨轩成功地帮她拖住了裴家人,她的行动也是进行得相当顺利。先是在裴映风房间的枕头下找到钥匙,然后在花园里的兰花丛中发现密室入口。再然后不费吹灰之力就进来了。
大漠点亮手里的火折子,光亮驱散屋中黑暗。可以看清楚密室不大,收拾得很整齐。里边靠墙的地方摆着一张床一张桌子。
她慢慢走到床前,手里的火照亮床上人的脸——
是张皱纹密布,苍老干瘪的脸。
他睡着,面上笑容安详和蔼。
大漠静默着,良久,轻叹口气。
她未见过他,却已知他是谁。
他的五官轮廓,原来竟还是有着那个人的影子呢。只是,那个人,又是为何要如此?
她一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所以没有察觉到,火折子投影在墙上的,身后一个慢慢向她接近的身影,等到发现,已是不及——
架在脖上的剑冰凉透心,入耳的声也不比剑仞暖上几分,
'你都知道了?'
'是。' 他用的是质问,她答的却甚为肯定。
'我什么都知道了。裴老门主根本没有死,他只是被裴映风所害,昏迷不醒。'
身后人半晌无语。
她其实原本并无十分把握,他的沉默却正印证了她的猜测。
'他为何要如此?裴老爷子向来器重他,浩烟门主的位子迟早要传给他,他就连再几年都等不及吗!'
'不是!' 身后人受不了她出口相激,连一贯的冷漠都失了,急急否定叫道,'阿风不是觊觎浩烟门主的位子!他是逼不得已才那么做的!'
'那你告诉我,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哦?既然你不肯告诉我,那让他亲自告诉我好了!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