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改向阳心＋番外 作者:岑小沐(文秀网2012.7.31完结)-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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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漠揉了揉眼睛，“今天不能带你上哪儿。”
他话还没说完呢，顾晓阳就着急地打断他：“为什么不能带我出去啊？凭什么一个人出去玩儿啊？不带这样的！”
秦漠有点儿头疼，“今天真不是玩儿，有正事儿呢。”
“你能有什么正事儿啊？”
“今天有堂会，我必须得去。”
顾晓阳明显兴奋起来，“哇塞，堂会啊？是不是就是香港电影儿里演的那样儿啊？好拉风啊！你带我去看看吧！”
秦漠本能地反对：“那不行，你才多大啊，那地儿是你去的么！”
“哎呀你带我去嘛带我去嘛…”
最终秦漠还是没能拗过顾晓阳，但是这个决定改变了顾晓阳对秦漠的信任和依恋，也改变了秦漠对自己人生观的看法，而最直接的后果就是，让顾晓阳的人生从此蒙上了一层难以挥脱的阴影。
顾晓阳这些年好不容易才渐渐淡忘对这样血腥暴力的场景的恐惧感，这次为了救秦漠又亲身经历了一次，她在梦里不断挣扎，却怎么也逃脱不了。
秦漠的情况比她要严重得多，颅骨骨折、肋骨断了三根，最严重的就是胸口上那一枪，距离心脏只有不到一公分的距离。当天晚上他被连夜送往军区医院，十三名教授级专家一起会诊，最后也只能勉强把命给保住。
他觉得自己轻飘飘的，仿佛飞回了警官学院，他看着读书时候的自己，眉清目朗，努力想做出一幅成熟的样子，却掩饰不住脸上的稚嫩。
那时候的全部愿望也不过就是能成为一个优秀的人民警察而已，可那时候年轻啊，以为这一行就是抓抓贼而已，很多年后他才知道成为一名优秀的人民警察要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幻灯片上显示的是跛子所有的资料，当时秦漠和一个陌生男人一起坐在会议室的长桌子旁，头儿对他们介绍跛子其人的详细程度，可能比他自己了解自己还甚。
“秦漠，你刚刚毕业，照规矩来说是不能直接派你执行任务的，不过你师傅对你一直赞许有加，我们一致认为你具备这种能力，况且你是生面孔，比较不容易引起怀疑。”
秦漠冷静地点点头。
头儿朝那个陌生男人点了点头，他转过脸来对秦漠笑了笑，“代巧筠那个死丫头怎么样？”
秦漠睁大眼睛看着他，突然明白过来，“你是大师兄？”
“我叫常磊，常听师傅和小丫头提起你。”常磊提起代巧筠的时候，秦漠注意到他脸上瞬间浮现出来温柔之色。
“听说你一直在执行任务，他们都很惦记你。”
头儿这时候微笑起来，“常磊在跛子身边潜伏了四年，现在在蜻蛉路一带做上了大当家，你就从这里进行切入，常磊会配合和帮助你。”
常磊用力按压住秦漠的肩膀，“男人的肩膀是用来扛事儿的，兄弟，以后咱们俩并肩作战。”
秦漠很正式的对他点了点头。
组织上替他安排了一个新的身份，新的履历，他从此踏上了一个新的人生。
经过一年半的考验，秦漠终于在常磊不着痕迹的帮助下顺利爬上了二当家的位置，只不过南区的赵三一直对他不服气，总是砸他的场子，惹来不少麻烦。
这天晚上秦漠刚刚从跛子那里回来，跛子给他的新任务是给辖区内的条子一点颜色看看，他正在思考要从哪里下手最合适，一群小弟都在哄笑吵闹。秦漠一直不喜欢嘈杂的环境，他皱着眉拨开人群，正低头不知道想些什么，突然听见细微的声响，他迅速把身体调整到高度警戒的备战状态，待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学生样子的女孩子站在那里，大概是丢了什么东西，正在小声的啜泣，他走上前去粗着嗓子问：“你哭什么？”
真是丢了东西，听她的描述应该又是赵三手底下的人干的，秦漠很快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警方现在正开展除暴活动，如果现在跟南区干一场架，就等于公然和他们作对，应该也符合跛子的要求了吧，于是当下对那个打着哭腔的女孩子说：“你先回去，明天这个时候我一定把你丢的东西原封不动给你送回来。”
说完打了个响指，把一干兄弟都招出来，跟他们低声吩咐什么，等交待完之后回头一看，那个女孩子还站在那里惊恐地看着自己，他觉得莫名其妙，“你怎么还没走？”
她低声回了句什么，凑近了听才听清楚，原来是迷路了，不知道该怎么回去，秦漠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么柔柔弱弱的女孩子，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回应。
还是马丁笑话了她几句，秦漠才晃过神来，把她送了出去。
当天晚上秦漠就打着欺负学生丢咱的脸的名义召集所有弟兄们轰轰烈烈的和赵三干了一仗。
把包抢回来之后看到身份证才知道，原来她叫顾晓阳。
那个叫顾晓阳的女孩子还以为他真是为了帮她把包抢回来才打架挂的彩，感动得唏哩哗啦的，秦漠觉得很新鲜，想想觉得自己现在可是个痞子呢，要不干点什么怎么像样子？
小丫头还拿手绢给自己擦呢，秦漠轻笑起来，“那么现在来谢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用板板写的第一章噢～好过瘾啊^＿^不过乐极生悲，自从把顾晓阳给写毁容了之后，我的肚子就一直抽搐，这肚子拉的，都快虚脱了…
＇133 第二十五章 昏迷＇
顾晓阳昏迷已经超过一个星期，林克丽很着急，反观陆森尧却很平静。
方子安问张恪：“你说他会不会受刺激了？”
张恪摇了摇头，“依我看他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晓阳一旦有个好歹，他铁定会干傻事，这俩人都得完，丽丽现在天天守着晓阳，说让我们特别注意他。”
方子安点点头，“我也就是担心这个。”
“秦漠怎么样？”
“情况也不好，比晓阳的情况更糟糕，只不过面部没有那些刀痕。说起来晓阳的枪伤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碍，医生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到现在还没醒过来，不过晚点儿醒也好，让她脸上的伤多一点时间恢复。”
“怎么对一个女孩子下得了这样的狠手，丽丽刚来的时候，看到晓阳的脸就晕倒了，这要是晓阳自己看到，还指不定受多大刺激呢。”
“李博抓到了没有？”
“没有，这老狐狸，狡兔三窟，怎么能那么容易被抓到？李子清也还没找到，警队说秦漠这次是轻敌了。”
“真是最毒妇人心啊，一定要闹到玉石俱焚么。”
张恪不再说话，两个人静静地坐在病房外，因为除了等待，也没有什么事能为他们做了。
陆森尧被林克丽强行赶回去休息了一阵，很快又回来，林克丽没法子，只好出去，把位置让给他。
他坐在病床边，拉住顾晓阳的左手，坐了片刻便起身打来一盆热水，拧干毛巾，轻轻地替她擦拭身子，“晓阳，你出发之前怎么答应我的来着，怎么这么不讲信用呢，我可是一直等着你呢。”
顾晓阳没有任何反应。
“嘉琪跟我说，你告诉她我是你的阳光。晓阳你知道吗，其实你才是我的阳光，我从小到大都是个孤僻的孩子，自从遇见你以后，我才开始像个正常人一样跟别人有说有笑，我好不容易才放开自己，你是想把我打回原形吗？”
“秦漠的伤很重，因为他身份比较特殊，这个任务又失败了，李博父女俩还没抓到，怕通知他父母亲人之后会惹起他们的报复，现在还没个可心人儿照顾呢，怎么说他也是为了救你才受的那么严重的伤，我还琢磨着让你去照顾照顾他，谁知道你这么偷懒，现在还不醒。”
顾晓阳依然没有反应。
陆森尧没有丝毫懈怠，仍然每天替她擦拭身子，跟她说话，给她说最近发生的事情。
顾晓阳在他悉心的照料下，恢复得还算不错，除了仍旧没醒过来。脸上的伤疤依旧触目惊心。
陆森尧觉得，她一定是情绪上还是在抵触醒过来，他想像不到她那天究竟经历了什么，如果他当时能够预见到今天这样的情况，说什么也不会答应让她去，可惜，人生真的没有如果。
医院里的护士都很喜欢陆森尧，觉得这是个真男人，别说他还没跟病床上那位结婚，就算结了，她总是不醒，脸又给毁成这个样子，换别人早就不管了，这年头，还能碰上个这样的极品好男人不容易啊，那个叫顾晓阳的女孩子真是有福气。
顾晓阳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满满当当都是陆森尧，他和她的初遇，他西装笔挺的坐在主考官的位置上看着她，他和她的相处，他和她终于在一起，他们的每一个甜蜜的瞬间，这个梦太美好，好到她不愿意醒来，只想再温存一会儿。
“晓阳，你还想睡多久？你知不知道我们越等越害怕？你看没看到陆森尧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他的俩眼睛都肿得跟核桃似的了，你要再不醒，我估计他都得倒下去。”
林克丽挺着大肚子天天上医院来看顾晓阳，张恪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又不好说什么，这几天林克丽自己身体也不太舒服，张恪勉强陪着她来医院看了眼顾晓阳，终于忍不住了，“丽丽，我知道你心疼晓阳，但你也得心疼心疼咱们的孩子啊，你也不想想，我也心疼你们呢…”
林克丽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的，终于什么也没说，站起来哀怨的看着他，张恪叹了口气，“知道了知道了…”
林克丽笑了笑，张恪委屈地说：“那还是得去吃点东西吧？”
林克丽被他小媳妇似的语气逗笑了，温顺的让他牵着手往外走，突然右手有点儿痒，她下意识的回头看，结果正好对上顾晓阳惺惺松松睁开双眼。
陆森尧接到电话的时候刚刚洗完澡，准备收拾点东西了就去医院，这下来不及收拾东西了，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跑。
陆森尧赶到的时候，顾晓阳正乖乖的躺在床上配合医生的各项检查，陆森尧倒吸一口冷气，心想她大概还没看到自己的脸吧。
好不容易全部检查完，顾晓阳已经被折腾的很疲惫了，她看到医生出去的时候跟陆森尧交代了些什么，然后陆森尧才进来，她努力的撑起笑脸，不过大概是牵扯到了伤口，疼得一哆嗦，“我现在这么难看，难为你还看了这么久啊。”
陆森尧的心狠狠一抽，紧张的看着她，“其实伤得不算太重，好好调理一下了去做个美容手术，就能恢复得跟以前一样漂亮…”
顾晓阳轻轻的摇了摇头，“陆森尧，我现在看到我自己特别讨厌。”
陆森尧摸不清楚她话里的意思，“在我眼里你跟以前没有区别。”
“意思是，原来我就有这么难看啊？”
陆森尧的脸色很难看，“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要不是全身都疼得跟散了架似的，顾晓阳大概会跳到他身上大声笑起来吧，“陆森尧你可真经不起逗啊…”
陆森尧这才松了口气，“阳阳你别说那么多话，好好休息…”
顾晓阳这次前所未有的听话，也许是因为太疲惫的缘故，她很快再度沉睡。
陆森尧一直很忐忑，说不清楚为什么。
顾晓阳的强装镇定在得知秦漠深度昏迷的时候彻底被击溃，她并没有哭着闹着问清楚他的具体情况，也没有拼死拼活地要去看他，但是她开始不吃不喝不言不语，甚至…不和别人交流，当然这个别人里，并没有包括陆森尧。
顾晓阳主动提出来要和陆森尧单独谈谈，陆森尧大概在这个点上是有些心灵感应的，他对这次的谈话有些本能的抗拒。
“晓阳，你身体还没恢复好，得好好休息，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
“陆森尧…”
“我知道我知道，你有很多话要说，可是你现在的身体状态不适合…”
顾晓阳看着他，“你在逃避什么？陆森尧，我们就到这里吧。”
陆森尧瞪大眼睛看着她，“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到此为止吧。”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脸伤了不要紧，我们慢慢治，再说了，难道我跟你在一起就是图你年轻漂亮？顾晓阳我告诉你，比你年轻漂亮的大有人在，我要是看重的是这个，又何必非你不可？”
“一直以来我都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感动并不等同于爱，我以为我可以做到和你好好的在一起，可是经过那件事我才明白，我根本做不到，秦漠已经烙在我生命里了，之前我以为他不爱我，所以才把我推给别人，才那样伤害我，可是现在我知道了，根本就不是那样，他一直都用他自己的方式在保护我、爱我，我们之间的误会都已经解释清楚了，而且他还能做到替我去死，你可以吗？”
陆森尧刚做了个开口的姿势就被顾晓阳打断，“就算你能做到，可是人生中碰到这种事情的机会毕竟是少数，你没有办法证明，我也没有办法检验，这倒不是说我不相信你，只是你说得再好，也比不上他以死相博的行动。”
陆森尧看着她，像看着一个从来都不认识的人，“顾晓阳，这么多年我对你怎么样你不可能不清楚，我不相信你会无动于衷，你不要怕拖累我，我…”
“陆森尧，我根本不是害怕拖累你，只是他为了救我躺在那里，而我们又相爱了这么多年，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爱情不是感动，也不是报恩，更不是怜悯…”
“够了！你不要说了！”陆森尧终于咆哮着打断她，“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顾晓阳，我明白了，这么多年，我只是想默默的爱你，根本就没有想过你能答应跟我在一起，但是，你来招惹我，招惹了又残忍的说要离开，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是个人啊，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哪！？”
顾晓阳闭上眼睛，“对不起。”
她的脸因为伤口还没有完全恢复的原因，显得有些臃肿，陆森尧艰难的别开头去，想着自己做了这么多年的一场繁盛而虚无的梦，刚有点机会真实的触碰到就被叫醒，告诉你一切都是假的。
顾晓阳看着陆森尧踉踉跄跄的离开，钻心似的疼。
资本家，我是真心想嫁给你好好过日子的，只是，现在这个样子的我，怎么还配和你站在一起呢？你告诉过我，人内心的痛苦有时就像是腐烂的伤口，你越不去碰它，它烂的越深，但是你若狠狠地给它一刀，让它流脓流血，它说不定反而收口结疤。你看，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这样清楚，你自己还记不记得、做不做得到呢？
爬墙虎会在遇到危难时割断尾巴来自保得以换得重生的机会，虽然断的时候会很痛，可是只要能熬过这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终有一天你会生出一条新的来，继续获得多彩多姿，陆森尧，我就是你的那条断尾，之所以对你说出这样残忍的话，无非是想许你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