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废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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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佩知道,再没有银子,莲心这腿,怕是要废了!
沈羽威却已经颓废了好多日,日日闭门买醉,她就是有心查案,少了沈羽威的帮衬,总觉得力量单薄,首先是沈府的人,都不怎么认得她,她衣衫褴褛,至少对这连下人,都是上等锦缎棉衣的沈府来说,她确实穿的太寒酸,那些人见着她,都以为她是哪个刚买进府的丫鬟,对她置之不理冷言冷语不说,甚至是使唤来使唤去。再者,叶佩疯后,好多事情都问不出口,就算她精通心理学,也无法和一个疯子沟通,现在知道一些事的,一个疯了,一个醉的跟疯了一样,原本已经开始明朗的案子,也只能拖着停滞不前,她是当真着急,却又无计可施。
这一日一早,想着怕又是在沈家惹一身嫌弃,她却还是不得不去,出门前,莲心在她怀里塞了一个香囊,说是这几日帮老大夫整(http://。)理芍药花,用一些碎花瓣缝制的,香囊虽然不精致,但是,我在手心,却很暖!有家人的味道。
沈府还是一样的素白,连门口的喜色灯笼,都换上了无力的白,而家丁奴仆的衣衫,是一律的灰白,幸好看门的家丁识得她,不然,怕是以她的穷酸,每日要进个沈府,都是件困难事,径直走到沈羽威房门前,福康在门外伺候着,看到叶佩,只是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叶佩倒也不介意,只是上前问道:“福康,沈羽威醒了没?”
“还没!”
得到的答案,还是失望的,叶佩正要转身离去,自行去寻线索,却听的门内传来一阵粗哑的咳嗽声,而后,是男子疲惫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让她进来!”
“是,爷!”福康恭敬的达到,转而打开房门,示意叶佩进去,叶佩却犹豫了,嘴唇掠过的那丝温暖,他醉着,会不会……
但是……
思虑三秒,她还是提步进了房内,这屋子,前几日还是张狂的一片火红,今日,却只剩下了一片晃眼的白,这样的冷色调,让人的心,也不由跟着冰冷的三分,叶佩不知为何,好想念那或许对她而言,再见一面怕都是奢侈的家人。
收敛了莫名的情绪,叶佩抬眼望去,便断定,他醉的厉害,因为,无论是嗅觉还是视觉,都显示着,他醉的厉害。那散落一地的酒坛子,那盈满室内的浓重酒精味,还有,那盯着她的,似怒非怒,似笑非笑的黑眸。
“你为何还日日都来?”原来,他知道她日日都来,只是?
“难道你揪出我一个四夫人还不够,还要揪出我的三夫人、二夫人、嗯?”他这是在逃避吗?就算真是二夫人、三夫人,难道凶手就不应该被揪出来接受任何惩罚吗?不过,叶佩明了,失去了四夫人和大夫人,他的心,估计很痛很痛,只是,却也不该这样避世啊!
“你醒醒吧!”她冷言道,看着他被酒浸润了的手,那里的包扎,已经渗血,她眉心一皱,目光在屋内逡巡一圈,发现脸盆架上已经冷却的盆内,躺着一块干净的棉布毛巾,怕是下人打了要给他洗漱,却被他拒绝遗留下来的!
拧干毛巾,叶佩躲过地上众多的碎陶片,夺过沈羽威手中的酒坛子,越是靠近他,那股浓重的酒味更是刺鼻,叶佩看着他注视自己的目光,刻意不去想那日早上的一幕,只顾解开他手上的绷带,里面的皮肉,已经是一片深度的腐烂,那白森森的骨头,让叶佩看着很是不舒服,他就是这么作践自己?放着时间不去替凤颦和苦剑申冤,就这的买醉作践自己。
“你是在关心我,女人?”他挑眉,并不抽手,仿佛很享受她温柔的触碰。
“不是关心,只是想告诉你,我急着用钱,你快点清醒,有些事情,我需要你的帮助,才能知道,你的下人,个个口风紧的很,我问不动。”其实是个个势力的很,看不上和她一穷女子答话。
“你急着用钱,我给你便是。”他眼中,展露一丝嘲笑,那未受伤的手,附上她细致的面庞,却被她巧妙的躲过,只留下一丝浅浅的触碰。
“我有我做人的原则,案子还每断,我不会要你分毫的!”她手下用力,看着他神色未变,这样的疼痛,他是因为醉了,才觉察不到,还是,他这人,天生忍痛能力就强,叶佩不愿追究,只是他的轻薄不要再袭来,不然,就休怪她手下不留情。
“你很瘦!瘦的像排骨一样。”忽的,他身子往后退去几步,拉开了距离打量了叶佩几眼,得出一个结论。
没理会他,他手上的烂肉和死皮,都已经清理干净,现在,需要找个感觉的绷带缠上,那润血的面部毛巾上,有着他的血肉。
“你不恶心?”他看着她在屋内四处翻找,再看看自己的手背,眼眸中,是一丝浅浅的温润的笑。
“我习惯了!”她未抬头,好不容易在衣柜找到了一卷干净的蹦布,她转身,却发现,他健硕的身体,离她,只有一步之遥。
“你好香!芍药香!”凑进她,在她身边一阵深呼吸,他的笑意,更甚。
“嗯!”他是在发酒疯吗?
叶佩只能如此断定!但愿他酒早些醒。
第十七章 茉莉花
沈羽威是闻着叶佩身上的香气入睡的,叶佩见他额际微烫,知晓他是发烧了,遂也就自然在他床边照顾他,只是不晓得,他这一觉要睡到何时,已经过正午许久了,眼见着天就要黑了,福康已经送了好多次饭进来,又拿了好多次冷饭出去了。
期间看着叶佩,皆是不语不招呼,当她是个隐形人。
叶佩有留心,每次的食物,都是被盛放在同一色的碗碟之内,就连碗碟内的花样,都是一模一样的青竹,她不禁想起在大夫人房内看到的那个盛放着茉莉干花的碗,以及那边上的一套素色焙了素色荷花的茶具,在福康第六次进来之后,她还是开了口。
“福康,为何每次你端菜进来,都是用的同一套餐具?”
“叶姑娘,沈府内每个主子,都有自己的专用碗碟,每个主子的碗碟,都是不一样的花色,甚至是不一样的质地。”福康不徐不疾的回道。
“哦!那为何我在大夫人房内看到了不同的两套瓷器,好似一套是天青色的茉莉花碗,一套是素色荷花的杯壶!”
“那估计是哪位夫人,给大夫人送了些自制的糕点或者什么过去,经常互相送些东西,大夫人忘了还回去!”福康回完话,便也不等叶佩再问,自行退了出去,好似躲着和她说话,神色中,虽没什么大变化,但是叶佩的敏锐,显然捕捉到了一丝不安。待福康带门出去的瞬间,他一角衣袖落下,隐隐的,叶佩看到了一朵茉莉花的痕迹。
她匆忙起身,急急追着福康而去,想必,他现在是要去厨房,如今,只需确定最后一件事情,一切便会豁然开朗。
果然……
不远不近的尾随着福康来到厨房门口,叶佩看到了福康转身后看到她时候,眼中的一丝诧异,但是随即,又很好的隐去。这眼神,叶佩记在了心中,却也不说什么,只是不动神色的朝着福康点头,算是招呼,然后,径自进了厨房。
午膳时间已经过去,晚膳时间还没到,但是这沈府的厨房,却是出奇的忙碌,炖燕窝汤的炖燕窝汤,做芙蓉糕的做芙蓉糕,好一派热闹景象,大夫人的死和四夫人的疯,在这些别个主子眼中,尽然也激荡不起一丝别爱,怕是不再暗地里偷着乐,就已经很是难得了。
“这位大娘你好!”叶佩立身一稍还空闲些,正用花心萝卜雕着木兰花的老婢女身边,很是礼貌的打招呼,妇人听得停下了手中工作,而后是微微朝着叶佩一笑:“这位姑娘,你叫我兰姑便好!请问姑娘是哪房来的新脸孔,可是有什么吩咐?”
见老妇人笑得和蔼,叶佩也就顺着而上:“我是少主房内服侍的。”
“哦?”老妇人一诧异,上下打量了叶佩一番,见她虽然瘦削,容貌却是脱尘的美丽,尤其是那如暗夜繁星的双眸,更是看着炯炯有神,礼仪也得体,笑的虽然疏浅但是却不失大方,想必……
叶佩看着她打量的眼神,知道她定是想歪,也懒的去纠正,或许就她,还好问些事情。
“兰姑,少主见着福康送的饭菜,都不顺心,后来看少主的神色,怕是思虑大夫人,你们姑且试试用大夫人生前爱用的杯碟,给少主装些饭菜吧!”叶佩话音刚落,只见兰姨神色一淡,而后颇为心痛的叹了一口气。
对着叶佩道:“这大夫人啊!走的真是仓促啊!”说着,她转身像内里走去,叶佩尾随而入,却被挡在了门口!“姑娘且在此处等等,我去拿来!”
看样子,这里屋,想必是沈府各个主子碗碟的归置处,叶佩在门口侯着不多时,只见兰姑以拭泪而出:“姑娘是要给爷安排些什么菜样,我们做了,放进去就是。”
叶佩低头,却见是那素色荷花。一朵朵,都只是浅浅几笔,每个陶瓷碗上,毫不张扬的那几笔,就仿佛应了主人家的个性。叶佩不由的多问了一句,却也是有心问:“这内里,就兰姑能进的?”
“除了我,福康,还有就是少主!”
叶佩没问为什么,怕再多问,露出什么端倪,故看着兰姑轻笑道:“谢谢兰姑,你随便做些,我过会子来取,记得清淡些!”
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沈羽威只依稀中记得有人扶着自己做起,喂了自己些清汤清水,然后又昏昏沉沉的睡去,再醒来,已经是第二日晌午,他睁开眼,却只见屏风后,那一抹俏丽的瘦削的身影,正趴在桌上睡的憨甜,昨儿个夜里,她没回?
起身想给熟睡中的人而盖上一层薄被,怕她找了凉,沈羽威也诧异自己心中的那丝柔情,他从未对一个只相识几日的陌生女子,如此的上过心,只是她太特别,却由不得他不上心。
叶佩只觉得身上一暖,本就只是看着熟睡,却睡的很浅,这么一来,倒是醒了一半,揉着惺忪的睡眼,她问道:“可睡的好?”
“嗯,你一夜未归?”他轻笑,双眸虽仍旧带着悲伤,却有了些许温暖的看着叶佩。
“我找到凶手了!”她未回答他,却只是淡然道。
“是谁?”沈羽威猛的起身,震的桌边的茶杯差点落地,幸好叶佩接的及时,这套青竹杯具才幸免于难。
“府内哪个夫人用的茉莉花碗,哪个夫人就是,还有福康!”那日闻着大夫人房内的茉莉花香时,她就该猜到了!
“言心儿!”他身子一震,眼中闪过一丝苦笑,“其实我该猜到的,我该猜到的。”
其实,叶佩早就猜到了大夫人室内茉莉花碗的蹊跷,只是想着半日,才终于想到,只怕这茉莉花碗后来,必定还隐者个男人,这个男人她是寻了半晌,只是,那腕间纹刺的茉莉花,却让她豁然开朗!
第十八章 水落石出
叶佩看着眼前的女子,第一感觉就是清冷,第二个感觉还是清冷,对着沈羽威的盛怒,她嘴角只是一丝浅笑,福了一福身,眼神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爷。”她的声音,好听的似天籁,叶佩立于一边,因为她晓得,此刻,有些事情,还是等沈羽威自己来挑破的好,只是她没想到,面前月牙色长裙的女子,确是笑着将沈羽威的眼中的杀意纳入嘴角。
然后,那嘴角骤然平复,只剩下了——冷。
“你终于还是找到我了。”她说,也不理会沈羽威,径自走到床边,推开一扇靠着湖岸的窗,背对着叶佩和沈羽威,让人看不到一丝情绪。
“你该死!”沈羽威握在身侧的拳渐渐的握紧,叶佩知晓,这一拳要是出去,足够取了床前那单薄身影的性命,她忙时按住沈羽威的肩膀,但见窗口女子,回转身来,尽然带着一脸冰冷的泪珠。
“羽威,你还记得吗?你曾经说我是湖水般的女子,就算是偶尔投入石子,偶尔吹来一两阵微风,我也很快就会平静。”她唤他羽威,那窗口处随着微风飘逸的三千青丝,衬的她如同落入凡尘的仙子。虽然泪流满面,她的声音,却不带一丝哽咽,拢了拢耳鬓的青丝,苦笑一声,“呵呵!”
“说,为何要联手云侗杀害凤颦和苦剑?”他脸色阴霾,随时都有杀人的可能,女子看着,却当真是如同湖水般波澜不惊,同那日的云侗,迥然不同,叶佩不知道是该夸她心理素质好,还是该同情她的心冷,对,她的心是冷的,怕是因为生活在沈府这样的地方。
“羽威,你可想听个故事?”她不答,也不等沈羽威答应,自顾着娓娓道,“那年冬天,雪地里,有个十岁的乞儿,雪连着落了三日,路上鲜有行人,就算有,也是迫不得已出来谋生计的,不是富足人家,自己没人接济小乞丐。就在她蜷缩在角落等死的时候……”
“我不健忘,这个故事我记得,我真后悔当初救了你!”沈羽威厉声打断她。
“嗯,我也后悔被你救了,若是当日就这么离去了,或许,我的心,日后就不必这么痛了。你温柔的眼神,雪花落在你的狐裘上,你不去拂,你抱起我,那一刻,我的心,就开始痛了,幸福的痛,爱你的幸福的痛。一直痛到,此刻!”她脸上的泪珠已经风干,见不到一丝遗留的悲哀,她此刻,就如同述说着甜蜜过往的小女子。
“她们出生显贵,所以多得了你的疼爱,我是知道的。自从那日为你所救到十五岁嫁给你,到如今,你从来不曾碰过我,那时我就想,我的低贱出身,就算是给你做丫鬟,也怕是配不上,我恨府里出身富贵的女人,我恨,哈哈哈,我恨……”
一阵冰寒强劲的风,带入浓重的凉意袭来,雕花窗边的女子,缓步转身,面向着这冰寒彻骨的风,而后,在叶佩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得一抹月牙色身影纵声一跃,而后,“咚”的水四溅的声响,清晰的回荡在这个略显得有些寂寥的下午。
“她……”叶佩起身冲到床前往下望去,却寻不着半死涟漪,她已经彻底消失在了这冰冷刺骨的湖水之中,“快派人去打捞啊!”她回转身,却只见沈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