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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部分

嫡女谋略-第2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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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婆子忙说道:“服气服气,小爷您说的对,是老婆子没有管好她们,可是……银心姑娘原来是王妃娘娘身边的人,老婆子也……”
  四九立刻沉声道:“银心已被王妃娘娘贬为三等丫鬟,自然是归你管,你堂堂正正的管着她,谁还能派你的不是,不过你若是瞧着银心是被贬下来的丫鬟而随意欺负她,小爷也不能答应,听到了么?”
  吴婆子忙躬身称是,要如何对待银心她心里有数了,不独吴婆子心里有数,其他的婆子丫鬟们也都有数了,大家当着四九的面不敢怎么样,可是四九走后会是个什么情况那可就难说了。
  银心见四九丝毫没有替自己出头的意思,忙叫道:“四九,你就看着他们这么欺负我?”
  吴婆子脸一沉,厉声叱道:“银心,你岂可直呼小爷之名?还不快给小爷陪不是。”
  四九就是庆亲王府的下一任王府大管家,说不定世子爷还会抬举他,给他更多的体面,银心从前一心攀高枝看不上四九,却不知道四九在庆亲王府其他的丫鬟心中那可是香饽饽,谁不是削尖了脑袋想和四九攀亲,便是府里的执事们见了四九,都要拱手称一声“四九小爷”,四九和他们不一样,他是以平民身份服侍赵天朗的,并不是奴才。这一点,消息灵通人士都心知肚明。
  四九淡淡道:“罢了,叫什么无所谓,要紧的是各守本份,快吃了饭收拾起来,明天一早就要过江,还要赶路,不许再闹腾了,若然再闹,必轻饶不了你们。”
  四九说完转身便走了,没有多看银心一眼,银心感觉委屈极了,从前四九见了她,都是叫银心姐姐的,那时候她看不上四九,对这声银心姐姐不觉得什么,现在才回过味儿,只可惜世间没有后悔药,她三番四次伤了四九,便再没有机会了。
  银心悲从中来,捂着脸呜呜哭着跑开了,吴婆子等人对着银心的背影冷哼几声,再没有谁会去理会银心,大家重新收拾了饭菜赶紧吃,吃完还得赶紧烧水供晚上洗漱之用,王妃和世子爷世子妃都有每日沐浴的习惯,只烧水便得烧上个把时辰,可不敢耽误了。
  银心已经没有资格和周嬷嬷金铃同住,得去和吴婆子等人挤通铺,银心自来也没受过这个罪,她扭身跑到东跨院墙角的一株老梅树旁,捂着嘴嘤嘤的哭了起来。银心想不通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就算是她拿王妃用的燕窝给世子爷吃,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过错啊,王妃为什么要这样对她?还有那个四九,也太可恶了,平日里姐姐长姐姐短的,可真到了用他之时,他竟连正眼都不瞧自己,简直太可恶了!
  银心越想越恨,哭声渐止,她擦干了脸上的泪,咬牙切齿的低低道:“我不会放过你们,一个都不放过!”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次日一早起来,大家用过早饭之后便来到江浦渡口,渡船早已经备好,赵天朗和青瑶扶着庆亲王妃经由跳板缓步上船,江风从水面上拂过,全无了昨日狂风大作时的凶悍,风细细的,吹到脸上也只不过是微凉,很是舒坦。
    庆亲王妃深吸一口气清凉的江风,对一左一右扶着她的赵天朗和青瑶说道:“天朗瑶瑶,想当年娘到江南之时还没有瑶瑶大,一晃已经过去二十多年啦。江南处处灵秀,此间的景致再不是京城可比的。”
    倾听着庆亲王妃的话里透着对讧南的怀念和喜爱,赵天朗和青瑶立刻齐声说道:“娘喜(…提供下载)欢,以后咱们年年都来江南好了。”
    庆亲王妃笑了起来,轻松的说道:“说起来咱们家在江南倒有几处庄子,却没有好宅院,若是瞧见好的,倒可以买上一两处,以后再到江南也有个便宜的住处,江南的水土极养人的,娘还想着日后到江南来养老。”
    青瑶环着着庆亲王妃的手臂笑道:“娘到哪里媳妇就跟到哪里,娘要到江南养老,媳妇也跟着到江南来服侍您。”
    赵天朗急道:“那可不行,娘,瑶瑶,你们不能舍了我自个儿到江南消遣吧。”
    庆亲王妃向青瑶打趣赵天朗道:“瞧瞧,咱们又没说定,他倒先急了。”
    说笑之间不觉便过了跳板胤,因有儿子媳妇一左一右陪伴保护,庆亲王妃倒也没觉得脚下轻颤的跳板让她怎么心慌。待等下人车马箱笼等物都上船后,船家扯帆起航,向着对岸驶去。
    船行不久,庆亲王妃的脸色便有些发白,她只觉得头昏昏的,胸口也有些发闷,想吐却又吐不出来,青瑶一看便知庆亲王这是晕船了,她忙找来生姜放于庆亲王妃的手腕内关处,用玉珠压住姜片,再以帕子固定,好歹让庆亲王妃晕船的情况好转了一些。因是顺风,船行的很快,大多久便已经过了江心,站在甲板隐约可见对面岸上建筑的轮廓。
    在对岸,韩远城来到渡口迎接庆亲王妃赵天朗青瑶一行,因赵天朗此次下江南是以私人名义出行的,所以韩远城便也没有穿着官服,只着了常服来到渡头迎接。远远的,长贵看到渡船行过江心,便跑到岸边的折柳亭在韩远城的面前躬身回道:“老爷,大姑爷大小姐的船已过了江心。”
    韩远城忙整整衣襟,满带笑意的说道:“好,众家人随我快快上前迎接。”
    韩远城一行人快走到码头的时候,赵天朗一行的渡船正在靠岸,四九先一步下船,快步来至韩远城的面前,打着千儿说道:“小的四九给亲家老爷请安,世子爷随后便到。王妃娘娘命小的禀告亲家老爷,因在外间不便相见,待进入亲家老爷官坻后再让世子妃给亲家老爷请安。”
    韩远城笑呵呵的说道:“应当的就当的,贵管事请起,看赏。”立刻有长贵过来送上上等的赏封,四九不卑不亢的接过赏封谢了赏。又听韩远城说道:“长贵,快命人将王妃娘娘和大小姐的轿子抬过来。”
    四九忙说道:“亲家老爷不必费心,因恐王妃娘娘和世子妃娘娘不便,车轿等物都从京里带出来的。”
    韩远城笑笑道:“世子爷所虑果然周到。”
    口中说着话,韩远城可没有慢下脚步,只向码头走去,因隔的不是很远,所以韩远城看的很清楚,一众丫鬟嬷嬷簇拥着两位头戴缀珠轻纱帷帽,披着莲青鹅黄两色缎子披风的女子下船,上了早就停在跳板旁码头上的轿子,韩远城知道那披着莲青缎斗篷的必是庆亲王妃,她的身量比旁边那披鹅黄斗篷的女子要高一些,披鹅黄缎子斗篷的想必就是他的女儿青瑶。韩远城一时有点儿出神,青瑶仿佛又长高了些,那苗条轻盈的身姿真是象极了青瑶的娘亲。
    赵天朗大步流星的走到韩远城的面前,含笑高声唤道:“岳父大人。”
    韩远城立刻回过神来,脸上堆起浓浓的笑意,快走几步迎上前去拉住正欲下拜的赵天朗,比赵天朗还高声的笑道:“贤婿,总算将你盼来了,自接了信,为父可是日盼夜盼,盼的好不心焦啊!”
    赵天朗笑道:“小婿也想快些到江南来,只因昨日大风不得渡江,才在江浦住了住一爷。”
    韩远城连连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若不是昨日忽起大风,为父便要过江接你们了,今天原本也要过去的,你们先就过来了,贤婿一路辛苦,为父已经备下酒宴为贤婿接风洗尘。”
    赵天朗笑道:“有劳岳父夫人费心了。”
    这翁婿二人瞧在外人眼里,简直有说不出的亲近,那不知内情的人看了,指不定以为这翁婿二人得怎么样的相互欣赏,却不知道他们眼前这一幕,或许韩远城是真的热络,可是赵天朗却是不得已而为之。
    翁婿二人上了轿子,径自去了江宁府衙。韩远城在江南并没有另外置办宅子,平日里只住在府衙之中。
    进了府衙入了后堂,青瑶才由赵天朗陪着去给韩远城见礼,而庆亲王妃因为身份尊贵,理当让韩远城来拜见她,而没有她屈尊去见韩远城的道理。
    韩远城看到赵天朗扶着青瑶笑盈盈的走进来,不由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如果说青瑶未成婚之前有七分象江意如,那么现在的青瑶则象江意如象到了九成,那一举手一抬足,那高挽的云鬓光洁的额头,那纤柳般的双眉,那双未语先有情的双眸,那笔挺的琼鼻,那红润的樱唇,那娇娜的身姿,无处不象当年和他成婚后的江意如。
    “意如……”韩远城不禁走上前来冲着青瑶急切的唤道。
    赵天朗不知道“意如”是他无缘得见的岳母大人,青瑶却知道,她浅浅含笑的眼神立时一暗,只垂眸福身道:“女儿拜见父亲。”
    赵天朗亦躬身唤了一声:“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这两道声音叫醒韩远城,他猛的停住脚步,尴尬的笑了一下,勉强说道:“好好,都快起末,瑶瑶,你真是象极了你娘亲。”
    韩远城说青瑶象她的娘亲,这话不是一回两回了,韩远城不知道每一回他这么说的时候,便让青瑶对他更加鄙视,青瑶再没见过哪个男人象韩远城这样,一方面左拥右抱美人在怀,一方面又处处表现的自己是深深思念亡妻的痴情丈夫,青瑶忍不住又在心里鄙视了韩远城一回,压根儿不接他的话茬。
    赵天朗也没法儿接,连青瑶都没见过自己的亲娘,他上哪儿去见到那位已经香消玉殒的丈母娘呢。
    韩远城瞧着青瑶神色不豫,便转了话题说道:“瑶瑶,你爷爷奶奶二叔他们可好?”
    青瑶淡淡说道:“爷爷奶奶身体健康精神矍铄,父亲不用牵挂。”赵天朗也淡笑说道:“二叔如今接掌五城兵马司,公务很是烦忙,内兄也特将官,皇上有意让内兄进御史台。”
    韩远城双眉微敛,御史台,那可是个出力不讨好最得罪人的地方,若是默默无闻,在皇上跟前儿便挂不上号,若然奋勇当先的上折子参大臣,那就会成为被人记恨的对象,怎么就是御史台呢,以韩青云这样的年纪这样的资历,就算是不外放,也得让他到六部历练吧。韩远城心里很是困惑。
    不过困惑归困惑,象韩远城这号官场中的老油条早就练成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事,何况这不过是皇上的打算,焉知皇后就不会改了主意,所以韩远城只将此事存在心里,暂时不去考虑。
    “青云年轻,正是要多学习的时候,到哪里都是一样的,只要能学着东西就行。”韩远城笑容可掬的说了一句,便再次将话题带开,笑着说道:“贤婿,瑶瑶,江南金秋景色极佳,为父现在也不忙,便在江南多住些日子,为父陪你们遍赏江南美景,遍尝江南美食。”
    赵天朗笑道:“如此打扰岳父大人,小婿心中实实不安。”
    韩远城笑道:“应该的应该的,为父在江南日久,自要尽尽地主之宜。”
    青瑶和这个便宜爹爹实在没有话说,便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当背景板,反正有赵天朗和韩远城说话,也不会冷了场。
    赵天朗笑道:“此番小婿南下,除却爷爷奶奶给岳父带的东西,小婿也给岳父大人备了些薄礼,俱在外头车子上,请岳父大人笑纳。”赵天朗边说边将两份单子递到韩远城的面前。
    韩远城接过礼单笑道:“贤婿太客气了。”他脸上的笑意越发浓重,倒不是为了有礼可收,而是因为在京城的时候,在韩府,赵天朗对他可没有这么客气,这会子,韩远城倒体会出做人家岳父的滋味。
    韩远城并没有打开礼单,只是笑着和赵天朗聊起了京城之事,青瑶坐在一旁着实的气闷,如果可以,青瑶是一刻也不想和韩远城共处一室。看到韩远城眉开眼笑的样子,青瑶便觉得刺眼,她忽然问道:“不知父亲这几日可曾收到家信?”
    韩远城被青瑶问的一愣,只说道:“并不曾收到家信,怎么,家里有什么事情?”
    青瑶沉沉道:“那父亲一定不知道青环妹妹早产,母子俱未保住。”
    韩远城有些吃惊的问道:“竟有此事?什么时候?”
    青瑶见韩远城脸上只有惊讶之色并无悲伤之情,心中越发看不惯韩远城,只沉沉说道:“重阳节那日出的事。”
    韩远城双眉皱起,他听出了青瑶的话外之意,可是却不想也不打算细问,京城之事自有韩老将军还有韩远关处置,他远在江南,也做不了什么,其实关键的是他不打算做什么,甚至连细问究竟都不问。
    “唉,想不到青环如此薄命!”韩远城只是这么叹息了—声,让青瑶的心凉透了,这就是一个父亲面对自己亲生女儿的突然死亡所发出的感叹,青瑶忍不住想问,“韩远城你还是人么,韩青环是不是你的亲生骨肉!”
    赵天朗极是了解青瑶,他向青瑶微微摇了摇头,看向青瑶的眼神温暖而沉静,就是这沉静的眼神让青瑶冷静下来,她抿了抿嘴,轻轻点了点头。赵天朗笑了笑,方才向韩远城说道:“岳父大人,爷爷让小婿给您带了封信。您请慢慢阅信,家母略有些个晕船,小婿和瑶瑶还要过去服侍。”
    韩远城忙道:“王妃娘娘身体不适,可否要请大夫,为父这里倒有位好大夫。”
    赵天朗摇头道:“倒也不必请大夫,家母休息一阵子应该就会没事的,若然果然要请,到时再麻烦岳父大人也不迟。”
    说罢,赵天朗和青瑶站了起来,韩远城接过信,将他们两人送到门外,看着他们走远了方才转回房折信细读。
    回到住处之后,青瑶便撅起小嘴不高兴的说道:“子纲,我们一定要住在这里么?”
    赵天朗知道青瑶看不惯韩远城,事实上他对韩远城的冷血也很反感,可是韩远城是江南大员,赵天朗来江南密查宁王谋反之事少不得要韩远城相助,怎么能刚到江南就另寻住处呢,这岂不是当着江南成百上千的官员打韩远城的脸么,若果如此,赵天朗此行必会举步唯艰的。
    “瑶瑶,你心里的想法我都明白,可是他到底是你父亲啊。”赵天朗轻声安抚青瑶。他们初未乍到,也不知道这府衙中有没有宁王的暗探,所以赵天朗说话不得不加些小心。
     青瑶那双大眼里起先充满困惑,既而现出明了之色,她向赵天朗点点头,语带双关的说道:“子纲,你总是对的,是我太孩子气了,我都听你的。”
    赵天朗脸上露出笑容,拥着青瑶在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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