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清穿经历-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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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什么时辰?我有点迷糊。依照凌钰来看我的样子,估计我刚才是在午睡。可是这天色看起来怎么如此的不好?
“你倒是有本事来见我。”我打趣了一下凌钰,“还是大名鼎鼎的八福晋神通广大,能来到我这个半囚禁的人的院子。”多少年了,我还是这样习惯和凌钰相互调侃。
“切,来看你还不好啊?”果然凌钰的语调一高故作生气,“别人请我去,我还懒得搭理呢!”我掩住嘴笑,要不是我熟悉她的秉性还真被她夸张的言语唬住。
“唉。”将大半个身体隐在昏暗中的凌钰沉默了一会儿,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疑惑的朝她望去,却看不清她的脸色。
“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了。”凌钰的声音淡淡的,和平常不一样,但又听不出喜怒。
瞬间,我联想起了前不久拜托十三爷的事。我的心一惊,却不好意思表现在当下,只得掩饰说:“是啊,我过的日子今天不知道明天的,说不定哪天皇上砍我的头都未料。”
“我是说我呢,哪里扯了你自己?”凌钰的声音幽幽的传来,既是劝慰我,又仿佛预料到后事般。
我讪讪地咽了咽口水,转而又意识到一个问题:玲珑怎么还不端茶过来。
“玲珑,玲珑。”我提高了音量,心想这丫头一定又是去哪里偷懒了。
“别叫她了,我的时间不多,就和你说几句话就走。”凌钰劝道。
“事到如今,我最放心不下的是我家的八爷。”凌钰突然挑了这个话题,“你知道现在的八爷比以前更为艰难。”
我点点头,觉得凌钰今天说话的口吻十分的异常。虽然我已经拜托了十三爷那件事,而且他并未通知我后续,照道理凌钰不该说出这么丧气的话来。
沉默了几秒,又听见凌钰说:“我没有子嗣,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且是郭络罗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唯独八爷是我最亲最近的人,我要是这么走了,谁替八爷操心,替八爷府操心呢?”
“凌钰。”我颤抖地喊了她的名字,心慌慌的,怕的是她已经知道了某些事。
“你是早知道的,对不对?”凌钰出乎意料地发问。
“我……”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解释,又怕解释不好凌钰误会许多。
“我原先不知道的。”凌钰没等我想好,继续讲,“今天才明白。”
我揪着被子问:“凌钰,你知道什么?”
“你瞒了我们大家。”凌钰直率地讲,“你知道每个人的结局。”
我的脊背开始发凉,手臂上明显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凌钰究竟知道多少?更重要的是,她是从哪里知道的?
“你本不属于我们大清。”凌钰的声音似乎有些笑意,“所以你对每件事情都了如执掌,每件事情都不需要像我们一般去争取。”
我抬起头,努力看清凌钰的表情,黑暗中的她仿佛有些释然。
“不到最后一刻,你是不会告诉我这个秘密的。”凌钰半嘲讽的说,“亏得你我还是好姐妹。”
“我怕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既然她一切都明白,我干脆向她坦白。
“不过呢,我倒也服气,十三爷一定也是蒙在鼓里的。”凌钰仿佛又在安慰我讲。
“谢姐姐体恤,也希望姐姐不要向任何人提及。”我连忙说。
凌钰哈哈一笑:“好妹妹,现在我想和人提及的机会都没有了。如何能泄密呢?”
她的话让我十分的迷惑,但因她终究是答应了下来,我心头的一颗巨石倒是安全落地。
“不过,我有个条件。”凌钰调皮的讲。
我知道这个家伙就是这般额顽劣,只得答应说:“你讲什么条件,我都答应。行不?”
“说到做到咯。”凌钰飞快地挥了挥手。
“好啦。”我老老实实地点头。
“保住八爷的性命。”一句沉甸甸的话从凌钰的嘴里庄重地说了出来。
这下我完全懵了,凌钰居然连八爷的下场都一清二楚。
“皇上会将八爷党人赶尽杀绝。”凌钰补充说,“我家八爷也逃不过宿命。”
“可是……”凌钰停了停,以一种满怀希望的语调激动地说了起来,“你能到我们大清,就一定能保住八爷。”
凌钰简单的推理让我无地自容。我连自己怎么穿越来的,都搞不清楚,如何能推翻历史,保住八爷的性命呢?
“我现在都自身难保,更不能和十四爷相聚。实在是不能……”
“你一定可以。”凌钰斩钉截铁地打断了我的推辞。她立刻站了起来,靠近我两步,“别人靠不住,也帮不了。只有你可以。”
这时我终于看清了凌钰的表情,只见她的脸色苍白,连红唇都没有了平时的血色。我回头望了望床侧的蜡烛,居然有一支点燃的留夜蜡烛微微的摇曳在黑暗中,将面前的她显得特别的诡异。
留夜蜡烛?我突然想起这个名词。刚才我不是午睡吗?
“茜凝。算我求你了。”凌钰说着恭恭敬敬地向我屈膝行了个大礼。
“别……”我赶紧阻止她,怎奈她靠近我后,我越发的感觉上身不能动弹,连手臂都不能挥舞起来。
“上次我求你做了八爷的侧福晋,你不肯。难道今天你又忍心再次拒绝我吗?”凌钰显得有些生气。
我连连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谅你也不敢这么决绝。”凌钰的表情半怒半喜。
“不管怎么样,保住八爷的性命是我最后的期望。”凌钰怔怔地说道,“我郭络罗凌钰,一生荣耀,现在居然连自己丈夫的性命都要求别的女人来成全。悲不悲哀?”
突然我感觉她的表情异常的哀伤,那种凄惨的笑容是我记忆中从未见过的,好像一把利剑直戳我内心最柔软的部分。
突然她转头瞧了瞧门外:“我该走了。他们要来了。”
“谁?”我连忙问。
她笑而不语,只捏了捏衣角,朝我正色道:“你记住你答应我的。一诺千金哦。”
“一诺千金。”我嘴里喃喃的重复了这个成语,郁闷至极。我该怎么来实现我的诺言呢?
凌钰的身影一摇一摆的朝着门外走,只见她的身体刚刚略过大门,哐当一声,门似乎被人大力推得由内而外自动栓上了。而我的眼睛根本未眨,我可并未看到凌钰伸手出来关门啊。
我啧啧叹奇,又觉得刚才的一切匪夷所思。低下头来想,却觉得毫无头绪。扭头望着忽明忽暗的夜烛,我仿佛明白些什么,又仿佛一切都不明白。
我叹了口气,将身体转向床内侧。刚把被子扯平,盖住瑟瑟发抖的肩膀,只听得有人大力的拍门声:“茜凝,你醒醒,你醒醒。”
“凌钰。”我本能的从脑海里闪过这两个字,直接从床上跃起。仓促寻鞋间,竟然头撞到了床架子。我一手揉着剧烈的疼痛,一手大力的拉开门栓,果然衣冠不整的十三爷正满脸焦灼地地朝着我喊道:“八哥府邸刚刚来报:八嫂殁了。”
第126章 姐妹—雍正四年
在生理和心理上双重剧痛中,我听到十三爷低沉而迟缓的叙述:“昨日下朝,我感到有些累,便回绝了四哥宣我去养心殿商议事情。本以为等今日上朝,可以依照你的叮嘱,再去探下消息。可当我刚梳洗完毕时,八哥府里派了人来,回话说,八嫂殁了。”
话音刚落;我顿时觉得脊背发凉;环顾四周;除了面对面站立的十三爷外;整个屋子散发着一种诡异的寒意。
面前的十三爷不停地挠头,满脸的悔恨:“我立刻抓了此人细问 ,原来是昨晚四哥下了旨,命八哥休妻。下旨后,八哥府里闹成一片,八哥自是不愿,而八嫂则把自己独自一人关在了闺房。八哥在门外守了八嫂一宿。在清晨时八哥准备上朝抗辩,才短短一柱香梳洗的功夫,回到屋外发现八嫂没有回应,破门而入才发现八嫂已经坐在屋子正中吞金而亡。”
我揪着衣角;瑟瑟发抖;嘴唇哆嗦的问: “凌钰真的…… ”
“你怎么了?”十三爷没有直接问答我的问题,反而跨步上前,双手握起我的手,努力按耐了一下,问道,“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浑身也在抖个不停。”
“我刚才看到凌钰了。”我努力使自己的语调变得平和,“就在刚才,她自己进来的。”
“什么?”十三爷的表情明显一怔,仿佛没有听明白的样子。
“嗯。”我郑重地点点头,唯恐他不信我的话。
“茜凝,八嫂殁了,千真万确。”十三爷低头想了想,拼命解释给我听。
我不说话,只用眼睛盯着他的双眸,想用眼神告诉他我没有在撒谎。
“茜凝……”十三爷好像才缓过劲来,意识到我在说什么,瞬间他的脸色变得惨白,“你是说……”
“她托我保住八爷。”我一字一顿的回答,既是告诉十三爷,也是告诉自己。
“这……”十三爷这下真没了主意,伫立在屋中间语塞。
我知道他本是个不信鬼神的人,我也如此。可是刚才那一幕,我是亲身经历,而十三爷又信任我的话语。这下,我们两个都意识到了莫名的恐惧。
不过,十三爷毕竟是个男子,也年长我一些。沉默了许久后,他并肩坐在我的床边,用一只手臂搂住我的肩膀道:“八嫂是放心不下的。所以她来找你。”
“我知道。”我垂着头,将身体斜靠在他不算厚实的肩膀上,感受着温热的体温。这种温暖的感觉立刻包围着我,绝非十四爷给我的丈夫式的安全感,而是朋友间的信赖与安慰。
我和他相互依靠着坐在屋中,各自想着心事而默默无语;直到屋外的天空全部发白,把院中的景物恢复得清晰无比。
“我是没有料到四哥……”他的话说了一半,便不往下继续。
“你尽力了。” 我居然开始有些笑意,“是我太天真了。”
“你不会怪我吧?”十三爷探身向我,盯着我的脸。这时我才注意到因为事发突然,他根本没有把外衣穿整齐,敞开几个扣子荡在胸口,袍下的黑色官靴也因没有拍过灰尘而匆忙套上脚,显得蒙蒙一层白。
“是我自以为是,以为我能阻止。”我似笑非笑地吐出一句,起身来到书桌边,双手使劲一伸,推开厚幔遮蔽的窗户了,“是我自己不自量力,妄想螳臂挡车。”
正月里清晨寒冷的西北风瞬间带来了零下的温度感。冰冷迅速在我房间弥漫。
“昨夜下雪了。”我盯着院中白得刺眼的景色, “这是今年来第几场雪了?”我侧脸问。
身后的十三爷没有一点动静,我自顾自讲:“接下来,我该穿多厚的皮袄才能抵挡严冬呢?”
“也许,我本不该穿这么厚的。”我讲给自己听,“深入骨髓的寒冷,岂是加件衣衫能够抵御的?”
“十三爷,你该上朝了。”我头也不回地说,任凭瑟瑟寒风吹散披在肩膀上的头发。
“冷。”不知道过了多久,玲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面无表情的回头扫她一眼,此时她正将暖壶塞进了我的双手,并用自己暖和的小手拢了拢不知道何时盖在我身上的厚披袄。一旁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她关了个严严实实。
见我没有说话,她又小声地说:“十三爷特意命奴婢照顾好福晋,他说他先去上朝,定为八福晋讨个公道回来。”
快天黑的时候,十三爷默默不语的回来了。他紧闭的双唇有些干裂,看来外面的风雪着实大。他缓缓坐到我身旁,轻声道:“我去找了皇后,她颁了懿旨,让你们这些妯娌可以去八哥府吊唁。只是不能明目张胆的去,要顾及皇上已经颁布的旨意。”
“人都死了,还要顾及什么?”我的声音不大,几乎不能盖过屋外轰隆作响的呼啸北风。
“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十三爷无奈的摇摇头。
我是心里感激十三爷的;要不是我牵扯了他太多;他本该逍遥自在的享受大清重臣怡亲王的角色。而不是在风雪中代替我去冷漠的紫禁城求这个求那个。
“你真的尽力了。我真的很感激。”我极度真诚的安慰说。
“回福晋的话,宫里来人,要见福晋。”正说着话,只听玲珑在门外禀报。
“进来吧。”我回了一声,探头朝外看去。
十三爷则是机灵得退到了门口。
“姐姐怎么穿得这么少……怡亲王吉祥。”一个平静的女声飘到耳中,居然是很久未见的欣研的声音。
只见欣研一身厚厚的素色织锦冬装穿在身上,脸上还是那副镇定淡淡的微笑。
十三爷略微尴尬的点点头,朝我看了一眼,便提袍出了门。
玲珑乖巧地走到一边,想替欣研卸下披风。可欣研却一扭身,朝着玲珑吩咐说:“不必了,我马上就走。只是来替皇后看看姐姐的。”
玲珑一听,立刻朝着对方蹲了蹲,说道:“娘娘请便,奴婢在帘外候着。”
目送完玲珑,欣研收回目光,转而投向我。她见我凝视着她,颇为不好意思地说:“姐姐恐怕要笑话我了。”
我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因为我从她的衣着品级上看出,她已经位居贵人了。可是我又有什么资格去笑话她呢?我又算什么呢?我不禁自嘲。
欣研向我走进两步说道:“我受皇后的懿旨,去吊唁了八福晋。皇后又嘱咐我来看望姐姐是否身体安康。她说,她在宫中十分想念姐姐。”说完,她探头朝四周望了望,再迅速从袖中扯出一封信来,靠近我悄声道:“这是八福晋贴身奴婢让我转交给姐姐的。”
我疑惑地接过用蜡封印的信,望着欣研幽黑的双眸。
只见欣研抿了抿嘴,立刻又提高了音量说:“皇后娘娘说开春了,宫里要赶制一批新的春装来,照的是最新的江南款式;说是等过些日子;命内务府的人送来给姐姐。”
接着她又往后退了一步继续大声说:“既然姐姐也想念皇后娘娘,我就去回个话。姐姐可别太挂念,安心调理身子为紧。”
她向我眨了眨眼,稍微蹲了蹲,若无其事地转身扯了帘子出门。
我将袖子拽紧,迅速走到床边,把信压在了枕头下。而后靠在床侧,朝着玲珑吩咐:“我有些头疼,早点歇了。你去和十三爷回个话。”
“是,福晋。”正打算进屋的玲珑迅速应允,立刻离开了我的视线。
于是我躲在床上的墙角边,颤颤巍巍地撕开有些厚的信封:
“茜凝,我的好妹妹,估计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命丧黄泉。
我,郭络罗凌钰,身份是何等的尊贵,何等的荣耀,居然会有一天以吞金这种不光彩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性命。我想你们大家都没想到吧,我也是如此。
要问我为何这般与大家决裂?那么我告诉你,一切都是当今皇上,我们的四哥逼的。而我却别无选择。
皇上让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