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清穿经历-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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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五十四年,园子刚建好。朕和你额娘,还有十四阿哥,茜凝一起去圆明园游玩了一天。”康熙回忆起了往事。
“儿臣记得。”四爷接了话,表示清楚。
康熙朝我看了一眼,又转向四爷,说:“朕记得你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执于一念;将受困于一念;一念放下;会自在于心间。 ”
“儿臣那日是这么说的。”四爷又回答。
“好。”康熙凝视着四爷,继续讲:“朕当时夸你睿智,称赞朕众多的儿子间也就只有你有这么点悟性。”
四爷赶紧一拱手:“皇阿玛缪赞,儿臣羞愧。”
“老四啊。”康熙说话间,眼神开始发亮,问道:“朕今日想问你,你到底将这执念放下了没有?”
第76章 重托—康熙六十一年
说话间,我不由一惊,康熙问这句话究竟在问什么?皇位?权力?还是其他?
显然四爷也不清楚康熙言下之意,只讪讪的表情说道:“儿臣不知晓皇阿玛所谓何事?”
康熙又将眼光朝我射来,虽然是看着我,可话却是朝着四爷说的:“你和茜凝之间的执念。”
我脑袋里轰得一声,无意识的朝四爷看去。只见他牢牢地将右手握成了拳头,藏匿在衣摆旁。
我转眼再瞧康熙,只觉得他的表情复杂,似乎对答案十分的期待,又有些不忍。
“儿臣……”四爷似乎难以启齿,陷入困顿中。在旁的我一颗心被紧紧的纠结着,生怕他回答的不好,两人自此被打入地狱,万劫不复。
“说实话。”康熙沉沉的声音再度飘来,瞬间加重了屋子里的凝重气氛。
见四爷继续不语,康熙又补充了一句:“朕恕你和茜凝无罪。”
“皇阿玛。”四爷在康熙的鼓励下,终于下定了决定似的,开口了,“儿臣不曾放下,根本从未放下。”
四爷的话一出,我只感到一颗本已脆弱的心啪得一下像玻璃杯摔到了水泥地上一样:粉粉碎。
“是老实话。”出乎意料的是康熙并未恼怒,只是重重的点点头。
“爱新觉罗家的人啊,数不清的痴情种。”康熙无奈的摇了摇头,只把放在书桌上的茶杯端起,揭开盖,抿了一口。
“茜凝,你知不知道,老四曾向朕讨过你?”康熙又朝我发问。
我点点头:“知晓而已。”
“你又知道朕为何将你赐给十四阿哥呢?”康熙追问。
我摇摇头,表示不解。心想难道康熙还有其他用意,而不是当初的乱点鸳鸯谱?
“老四,你说呢?”康熙向四爷投去期待的目光。
四爷的脸色苍白,同样回答说:“儿臣不知。”
“朕希望你能成大业,不希望你拘泥于儿女私情。”康熙的话一出,只见四爷的脸色即刻惨白。
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言论吓得一跳。成大事?难道康熙指的是……
“如果朕问你,让你在大业和茜凝之间选择,你会如何?康熙的表情瞬间开始凝结,语气开始严厉。
“皇阿玛,儿臣不明,为何这两者不能均选?”四爷似乎投入了感情的急问。
康熙用一种沉重而又无奈的声音回答说:“成大业者,必先舍弃小我,才能完成大我。”
“朕这一生,也是这么过来的。”康熙想了想又补充道,似乎有千般感慨。
“儿臣愚钝,未曾领悟。”四爷皱了眉头,又将衣摆遮住的拳头再紧了紧。
康熙起身走到下首,停步到四爷面前,弯腰朝着四爷缓缓地问:“你说的话倒是老实。只不过今天朕就要当着茜凝的面再逼你一遍,让你在大业和茜凝之间选择,你会如何?”
康熙说完,将目光从四爷身上收起,定定的转向窗外阳光明媚处。
“儿臣……”四爷说话间,朝我瞥了一眼,一瞬间,我只觉得他的眼睛晶莹闪烁,眼眶通红,不一会带有严重鼻音的声音响起,“茜凝已是十四弟的侧福晋,儿臣又能如何?”
“这么说,你将执念放下了?”康熙欣喜的表情在脸上浮起,伸出了双手想扶起四爷。
“儿臣只能放下,也不得不放下。”四爷的话一出,似有几滴水珠打湿了地上的衣角,使墨色的刺绣显得越发的幽深起来。
“好。”康熙迅速的一把抓起了四爷的袖子,欣慰的表情难以形容; “朕就知道,你是个能担当大任的儿子!”
“皇阿玛缪赞。”四爷带着哭腔再度想跪下谢恩。
“老四。”康熙牢牢地捏住了四爷的手,用力的捏了捏讲道:“朕允诺你大清江山,你也要答应朕一件事情。”
四爷立刻低头回答:“皇阿玛吩咐便是。”说话间,我只觉得他的腿在长袍的掩盖下不停的颤抖。
“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能骨肉相残,杀害亲兄弟。”康熙似乎预计到了惨烈的身后事,重重的叮嘱。
“儿臣遵旨。”四爷说话间,重新扑倒在地上,朝着康熙缓慢而凝重的磕了个头。
一瞬间,我只觉得自己仿佛在看电影般置身事外,但又不得不随着倾情演绎的主角深陷跌宕起伏的剧情。
“你先走吧。朕和茜凝有话要说。”康熙重新走回了书桌边,坐了下来,朝着四爷一摆手。
四爷即刻告退,只是路过我身边时顿了顿,但又加快了步伐出了门,好似在逃过背后的追兵。
“起来吧。”康熙朝着我说了一句,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谢皇阿玛。”我缓缓地站了起来,腿脚麻痹,身体摇摇晃晃。
康熙将身体靠在了椅背上,朝我淡淡一笑:“知道朕为何叫你来吗?”
“回皇阿玛的话,茜凝不知。”我端坐在椅子上,却不敢放松半点。
“就是想让你亲眼见到,”康熙淡然道,“究竟谁才是真正适合你的人”
我抬起头,不悲不喜的回答:“茜凝早在皇阿玛赐婚的时候就明白了。”
“朕没看错你。”康熙赞许的点点头,讲,“只有敢向朕抗旨不从的十四阿哥,才是真正心疼你的人。”
听罢康熙的话,我只觉得鼻子一酸,眼前开始变得模糊。
“老四要成大业,只有你姐姐秀慧这样的嫡福晋才能母仪天下。你可服气?”
我坦荡的点点头:“茜凝不如姐姐老练沉稳,凡事斟酌……”
“你也别这么讲。”康熙打断了我,“你虽不如秀慧,但也不是冲动鲁莽的人。你的最大优点是没有功利心。之所以把你赐给十四阿哥,就是想让你在今后的日子多开导些他。劝他尽心辅佐自己的亲哥哥。”康熙的话十分的直白,自此我知道八爷党的万众期待算是打了水漂。
“还有,重要一点。”康熙顿了顿,朝我看来; “十四阿哥征战西北,战功赫赫,朕把你赐给她,虽说是出征前的事,但也算是对他的补偿。”
听到补偿两个字,我的眼泪终于不受控的落了下来。至此我才知道,终究是自己太天真,以为自己是何等的被康熙看重,最后还不过是早早的被人当作棋子,在多年前已被算计着。
于是我的小声哭泣声回荡在空旷的书房里,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终觉自己的行为在康熙面前有些太失仪态,便赶紧拿了手帕抹着脸颊。
擦完了脸,我再用手帕胡乱的抹干已被泪水打湿的胸口,低头间,只听铛得一声,发髻上跌落一个东西磕碰在青石砖上,一分为二。我定眼一瞧,原来是良妃仙逝前送我的碧玉簪子。
我慌忙的离坐,心疼的捡起了簪子,牢牢的捏在手心里。许是我动作的慌乱笨拙,竟惹得康熙久久把目光凝视在我手里。
终于他又离开了书桌朝我这里走了两步。他停了下来,伸手给我:“让朕瞧瞧。”
我被迫的打开手掌,平摊起破损的簪子给康熙过目。
康熙用手轻轻的捏起了一条碎片,放在眼前仔细端详着。许久才放回我手心,缓缓说道:“朕亏欠她许多。也亏欠她母子许多。”
我记得当年良妃殁了的时候,只换来康熙一句相同的话:“朕欠她太多。”是不是今日他见到碧玉簪子,才回想当初,睹物思人?许是他年纪大了,开始设身处地的联想自己了。
“老八是个人才,可惜朕只有一个江山。”
我偷偷的观察康熙的表情,只觉得他皱紧了眉头,似有千般无奈。
“朕的儿子太多,也十分优秀,所谓一山难容二虎。只怕日后必有一争。朕不想看到他们骨肉相残。”说话间康熙的一半脸被大梁的阴影挡住,显得十分落寞。
“朕对老四打理朝政甚是放心,可是唯一担心的是他太过于严厉苛责。”康熙又提了不放心的事。
“朕将你喊来,也想让你做个见证,老四他刚才答应过朕什么。日后你也可以拿今日之事不断鞭策他。”
“茜凝何德何能,让王爷听话?”我不禁自嘲。
“你可以的。”康熙摆摆手,“你比你姐姐敢说,敢做。那日答应了朕的赐婚,也充分说明了你性格中的勇敢坚定。一旦认准的事情,就不会轻易动摇。”
听了他的话,我只觉得自己被康熙看得透透的,连自己不曾意识到的脾气都被人摸得一清二楚。
“朕可是把十四阿哥好好的交给你了。”康熙带着凝重的神色朝我讲道。
“茜凝定不负皇阿玛重托,就算拼尽全力,也力保十四爷周全。”我的眼睛再度湿润,鼻子更是塞得呼不出气。
“还有,这个你拿走。”康熙说完走回了书桌旁,指着桌面上小小的一个锦盒讲,“不到万不得已,切不可打开。”
我跪下来,双手举过额头,稳稳的接过小巧的锦盒。只觉得盒子虽小,但异样的沉重。
盒子里究竟是什么,我心里隐约知晓,可又不十分确定。以致于我满腹心事的回府后,多少次想打开一探究,终怕是象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后一发不可收拾。于是我将这个要命的秘密收藏在一个上锁的匣子里,并将几件衣服兜住包好,再藏匿在衣橱深处。
心想:神啊,保佑我永远也不会用到这个劳什子吧。
第77章 宣旨—康熙六十一年
在整天对着个定时炸弹般的锦盒,心里忐忑不安的惶恐中,四月终于姗姗来迟。本来一直以为四月已至,只要等到康熙那道宣十四爷回西北军营的圣旨一到,我就可以再度提起根本未曾开封的行李,一同回去那个自由自在的草原鸵鸟般悠闲几月,直至年底大事发生。
却没想到圣旨确实是到了,可却是两份。一道是意料中的宣抚远大将军、皇十四子贝子胤禵仍回军中,另一道竟是宣皇十四子侧福晋乌喇那拉茜凝四月随驾出塞行围。两道圣旨一前一后,接踵而至,默契有度,我捏着它时,仿佛看到了康熙站在南书房的向阳窗户边意味深长的微笑。
我知道这次康熙又是为了什么,一是怕我走漏风声,留在身边容易看管,另一怕是自己知道身体大不如从前,随时要见先祖,而留一个人质下来,以防四爷登基时,十四爷无所顾忌。
我的这副了然于胸,波澜不惊的态度,并未引起八爷党们的注意,因为在他们心目中更是在意前一封圣旨的意义重大。
那天我正和凌钰,荷娜在花厅圆桌边聊天,而十四爷和八爷他们则在花厅另一侧第N次的谈论要事和谋划朝政。由于我们这些女眷的参与,特别是凌钰肆无忌惮的银铃笑声,场面倒也其乐融融,轻松休闲,和谐无比。
只不过遭遇两份要命的圣旨后,屋子里的好气氛一下子被凝结到冰点。
待传旨的太监一走,九爷率先甩了袖子,气呼呼的砸了一下茶几。那茶杯随着茶几一震,和杯盖相撞,发出哐当的声响在寂静的氛围中显得特别刺耳。
“九弟,你轻些。那人还没走远。”八爷显然指的是宣旨的太监。
十爷一听,赶紧从雕花椅上站了起来,快步到门口,伸头左右探了一下,接着展开手臂,将门从里向外掩了起来。
“皇阿玛到底想要如何?”十爷走回了屋中央,朝着端坐一旁的十四爷弯腰问,“你得罪他了?”
“哪有?”十四爷一脸的迷茫,“照理说这次我不该回西北才是。”转而他的头也朝向了将茶杯举在空中,不喝,也不放下,思考中的八爷。
“你问他干嘛?”九爷白了一眼十爷,“他要是知道,还会有这份圣旨?还会这般表情?”
十爷平白无故的被人轻看,委屈的说:“我哪里猜得透,不过是问问十四弟罢了。”
接着他好像觉得在我们这些女眷面前出了丑,红了脸,噘着嘴微嗔道:“为何我不能问?问问也犯王法了?”
“我说你犯法了吗?”九爷一听十爷的辩驳就明显来了气,“你别往我头上扣帽子。”
“你刚才不是还在说我吗?你都白了我一眼,以为我不知道?”十爷不甘示弱的还击着。一时间花厅里的气氛被调动了起来,紧张,愤恨,困惑,暴躁。
“别闹了。”十四爷腾得站了起来,用身体拦住了九爷和十爷之间的视线,“听八哥说说吧。”
我随着他的话,目光转向了端坐不语的八爷。只见他蹙着眉,将手上已托举半天的茶杯缓缓地放在茶几上,用一种沉沉的声音讲道:“皇阿玛怕是另有了打算。”
“难道……”十爷心直口快的张大了嘴巴,只说了两个字,不敢往下讲。
九爷似乎也被八爷的话触动了,也离开了位置,走到八爷身边的空座上坐了下来,将上身俯近,双臂勾起置于桌面,脸色阴沉的说:“难道是皇阿玛不想十四弟成功?怕以后难于安顿?”
八爷并不回答,只是用手指在茶几上顺序轻弹起来,陷入了思考。
见到八爷不语,九爷只得讪讪的坐回原位,抬眼看看十四爷,再瞥瞥十爷。
“不管如何。皇阿玛没有收回我们的兵权。”八爷终于在一片沉默中开了口。
十四爷一听,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回答道:“八哥说的是,虽然西北军营离京城遥远,可是朝中还有你们。一旦有什么事情,你们飞鸽传信,我率大军赶回来便是。”
八爷点点头,并未回话。九爷和十爷闻言也明显松了口气,十爷也回到了原先的位置,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
突然九爷抬眼瞧了我下,提醒说:“茜凝,你这次倒是留在京城了。”
未等我开口,十四爷忽得起立,快步走到我身边,在圆桌边坐下,拉起我的手,握在掌中,歉意地说:“刚才顾着讲回军营的事了,倒忽略了你。”
我浅笑着摇摇头,回答:“你们的事要紧,我只不过留在京城,每日做个闲人罢了。”
“这一去,不知道何时能回来见你。”十四爷嘟着嘴,无奈的拍拍我的手,千言万语盛装在了一双柔情的眼睛中。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只怕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