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不相欠 作者:羽欣嫣(晋江vip2012-10-07完结)-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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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忙拍着她的背,解释说:“我没有骗人,你的头发……的确很香。”
她垂下了头,过了片刻之后喊他的名字:“瑞东,你能不能答应我,这辈子都不要骗我。”
“我答应你!”他郑重地点头,信誓旦旦的,类似承诺。
☆、12 你在怕我吗?
叶梓曼从香港回来之后很兴奋,唐一帆介绍她认识了一家投资公司的老总丹尼尔,美籍华人,他问她愿不愿意将叶氏集团的生意转往海外发展,如果愿意的话,他可以帮忙。
叶梓曼仿佛在重重迷雾中看到了希望,一个星期之后,她启程前往香港,在那里和丹尼尔会和,然后前往繁华都市纽约。
她收拾完行李后才给他电话,向瑞东当时正在开会,她很聪明,选择这个时候才告诉他,知道他即便不同意也无能为力了。
然而他还是爆发了,说:“你到底有没有为我,为我们的将来想过?如果你一定要走的话,当初就不该回来!”
他在走廊上把电话给摔了,他忍够了,为了她莫名其妙的自尊与骄傲,他顶着父母给他的压力和外界的流言蜚语,他不明白,一个女人,难道面子对她来说比他还要重要吗?
会议室里,一排东哲的高层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向瑞东平日虽不苟言笑,但甚少发脾气,尤其是像现在这样暴躁到毫无风度的时候更是没有。
宋贤愚过来提醒他,说:“向总,你看……会议还要不要继续?”
“继续!”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勉强让自己平静了下来,转回到会议室里,接上刚才的话题。
会议散了之后,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靠在椅背上,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雨丝打在玻璃窗上,一片灰蒙蒙的,令他突然就想起了叶梓曼刚从澳洲回来的那天晚上。
那时候,他已经打算和她一刀两断了,不止是因为她的背叛,而是……顾恩笑,她其实给了他很多美好和快乐的日子。
可那天叶梓曼一直都在办公楼外等他,一等就是一天,傍晚的时候,来了一场雷雨,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办公楼次第亮起了灯光,他看着窗外连成一片的雨线,终于还是忍不住坐电梯下去了。
他把她从雨中拉回到檐下,吼着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他不是在吼她,而是如果声音小的话会被雷雨声淹没。
她的身体好像已经衰弱到经不起他大声说一句话,没有站稳呢,就已经倒在了他的怀里。
她身体底子弱,这是他一直都知道,那天她没有倒时差就去找他,又在办公楼外站了一天,再加上淋雨,她病倒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他把她送到了医院,她一直在发烧,他没有办法把她一个人留在医院里,就陪了她一晚上,她说梦话喊的都是他的名字,他觉得自己很脆弱,不知道该怎么来面对。
他也知道顾恩笑在等他回去,可是病床上躺着的是他爱了将近十年的女人,她看起来那么的虚弱,他无法抉择,心想过一晚算一晚吧,等这一晚过去,也许一切都会好起来。
第二天叶梓曼的父亲就来了,他去买早餐,回来的时候听到他们在争吵。
叶梓曼的父亲说:“我多不容易才说服威尔斯同意和叶氏集团签约,你这样跑回来,就是不想帮你爸爸,不想帮叶氏集团了,别忘了,你是我叶钦的女儿,我垮了,你以为向瑞东还会要你。”
叶梓曼惨烈地一笑,说:“我不是你的机器,我答应帮你一年,一年已经过去了,不管瑞东还肯不肯要我,我都不会再帮你去应付那个威尔斯了。”
……
威尔斯?那个外国人的名字,他似乎听叶梓曼这么叫过,那天在澳洲的街头,他和威尔斯虎视眈眈的,她让威尔斯先回去……
真相总是姗姗来迟,他的叶子不过是又一次成为了她父亲手里的工具。
叶钦走了以后,他进去,叶梓曼伏在床边干呕,他过去拍她的背,她在漱过口后有些轻怯地说:“我没事了,你……回去陪……”
他没让她说完,就把她抱在了怀里,她哭了,是那种无声的眼泪,擦也擦不完,哭得他的心揪着。
她总是让他心疼,让他想倾其所有来保护她,可是,她不肯给他这样的机会。
他为她在背后摆平了唐一帆,由唐家出面注资给她,他以为她会平静一段时间,哪知道她渴望更高的天空。
他有什么办法,他的爱人,从一开始就不是笼子里的金丝雀,她是凤凰,需烈火中才能涅盘。
而他,想要的不过是平凡的生活,有一个妻,一个孩子,一家三口,安安稳稳,现世中度日。
一日后,叶梓曼从纽约发来邮件,说:东,你还在生气吗?这是我最后一次离开你,最后一次,等我忙完这边的事情,我就回去,然后我们结婚,生孩子,你觉得我们要一个孩子好呢还是要一群……,永远爱你的叶子。
他无气可生,想了很久之后才回了邮件给她:注意身体,想我的时候给我电话。
母亲何婉婷打电话让他回去吃饭,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去过了,不是他没有时间,就是叶子就没有时间,他不想一个人回去,让母亲问起来无话可说。
恰好叶子去了纽约发展,他也可以给母亲一个合适的理由,他回去了,顺道还接上了瑞哲,他很奇怪自己这个弟弟,家里有车不开,总爱徒步或是搭车,还美其名曰低碳生活。
“老妈。”一进门,瑞哲就给母亲了一个大大的拥抱,看样子,他也是许久没进过这个家门了。
何婉婷有些吃不消,说:“行了,行了,别给来这些虚的,有本事你们两个一人给我领一个儿媳妇回来。”
“这事你得找我哥,我还小。”向瑞哲平时最擅长的就是打太极,扯到他身上的问题他轻轻巧巧地就推给了别人,不过这次貌似没有成功。
“不小了,你这年龄要是放在古代都当爷爷了……”
何婉婷和瑞哲说话的档口,向瑞东已经绕过他们进去了,厨房里有一种似曾相识的味道飘了过来,他回头问母亲:“妈,谁在厨房做饭?”
老妈很神秘,说:“猜猜?”
向瑞东没有陪老妈猜谜,而是一步踏入厨房中,在食物的香气里,一眼就看到了顾恩笑。
顾恩笑局促地转向他,解释说:“是阿姨,阿姨让我过来的。”
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何婉婷已经立刻如一个护犊的老母鸡一般站在了顾恩笑的面前,说:“是我让人把恩笑接过来的,你爸爸嘴馋了,一直念叨着说什么想吃恩笑当年做的那道水煮鱼,我听瑞哲说恩笑回来了,就打发司机把她接过来了,你就别在这儿捣乱恩笑做菜了,出去出去……”
他在疑惑中被母亲推出了厨房。
曾经何时何日,顾恩笑也在这间厨房里卖弄过手艺,做了一道让全家人都辣到留眼泪的水煮鱼,也是这道水煮鱼在征服了全家人味蕾的同时也征服了他爸爸妈妈的心。
那天,是母亲擅自做主把和他刚假结婚不久的顾恩笑接到向家的,他当时不在家,从外面往回赶的时候,一路上都在担心顾恩笑又会闯出什么祸来,结果推开门,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厨房的门关上了,他这才从恍惚中醒来,问一旁的向瑞哲:“爸什么时候爱吃水煮鱼的?”
瑞哲摊手,说:“我也不知道,不过人年纪大了,改变些口味也很正常……”
“和你没有关系?”他望瑞哲,总觉得顾恩笑之所以会出现在他们家里,这很像是一个阴谋。
瑞哲抓了个苹果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和我能有关系?哥,你现在这个态度会吓到恩笑的,拜托,别把自己绷得那么紧,草木皆兵的,好像每个人对你都是有所企图似的。”
“我有吗?”向瑞东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如瑞哲说的那么自我?那么恩笑,他有吓到她吗?不过看她刚才的表情,像是真的被他吓到了,可他本意并不是如此。
他的青春迷茫也好,热烈也好,全是和一个叫叶子的女人是密不可分的;然而,她来了,像一阵清风弄乱了湖面,继而消失,等他终于要平静下来,偏又起了风,他从这场景,这画面,这醇香的食物里像是又看到了渴望,而这渴望,是他不该有的。
水煮鱼上桌,花椒和辣椒的香汇合在一起,果然是让人很有食欲。
何婉婷往向瑞东面前的碟子上夹,说:“为了照顾你的口味,恩笑放少了花椒和辣椒,你也尝一尝,不要辜负了恩笑的手艺。”
不要把自己绷得太紧,他选择信瑞哲的,尝了尝,不是很辣,但很香,口感甚好,难怪连他一向口味清淡的老父亲都爱吃了。
可能有些东西真的要等到失去之后才觉得弥足珍贵,就像他对水煮鱼的口感,以前恩笑也做过这个菜,他吃一点,仅仅是出于礼貌,不忍辜负了她的手艺,而今日吃进嘴里的感觉是贪婪的,那种久违了的贪婪。
“好吃!”他说,并对恩笑投来期待的目光报以赞许的一笑,她有些慌乱地低下了头。
煮饭的阿姨没来,吃过饭,向瑞哲大喇喇地往沙发上一靠,把电视机打开了,父亲要回房间休息,何婉婷自然要陪同,于是,洗碗的重任就交给了他和顾恩笑两个,起初是顾恩笑一个,他是被母亲何婉婷推进去的。
他喊“老妈”,还是介意老妈这样的安排,明摆着在撮合他和顾恩笑,完全不顾忌他和叶子的感受。
何婉婷甚为不满地拍了他一下,说:“把那个‘老’字给我去掉,没有老都被你喊老了,有能耐赶快结婚,让我抱上孙子,到时候再叫我老妈……”
他投降了。反正现在不管他说什么,母亲都能拐弯抹角地转到结婚生孩子上面去,这也不能怪她,连他最小的姑姑都做了奶奶了,前些天他们家孙子满月,母亲抱着表弟那个粉粉嘟嘟的小孩子就是不肯松手,那一脸的羡慕溢于言表。
他的婚姻是他父母心里永远的结。
“我来吧。”他进厨房挽起了袖子。
顾恩笑用胳膊肘挡住了他,说:“不要紧,你出去吧,我自个能做得来。”
“恩笑,你,在怕我吗?”他突然问。
怕吗?她说不清楚,因为爱着才会怕吧,很忐忑,怕他会一不小心撞破她的心事,尽管那心事在外人看来不过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罢了。
☆、13 同一条河流
与其说怕他,不如说怕自己,怕自己明知道前面是一个漩涡,还要不顾一切地跳进去。
“不是怕,是在努力。”
她如是说,并让出了一个位置给向瑞东,工序是把她洗好的碗碟用软布擦干净了放进消毒柜里。
他挽着袖子擦,做事有模有样,这样耀眼的一个男人还能把家务做到如此之好,也难怪有女人对他死心塌地了。
只是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从未见过他做过,或许他只做给他最爱的那个女人,而那个人,不是她。
“努力忘记我?”他望着她,目光有些嘲讽。
或许他以为她是在故作姿态,可是她知道她不是,所以还是点头,说:“是。”
“这样有用吗?”他看了她一阵,像是接受了她的理由。
“或许我可以尝试用别的方法。”她蒙蒙地笑了笑,说:“譬如开始一段新生活,你也劝我交个男朋友了。”
“有目标了吗?”他看似漫不经心。
她想了一会,而后再次点头。
“什么意思?还不确定?”
“刚才不确定,现在可以确定了,有人说同一个人在同一条河里第一次失足是意外,第二次就是傻瓜了,我不想做傻瓜。”
他为她荒谬的理论再次折服,她总能有一些异于常人的理论,让他无言以对。
“这么说你得感谢我。”他调侃着说。
“为什么?”她不明所以。
“为我做了那条警示的河。”
可其实有个希腊哲学家曾经说过,人不可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这是相对论,但是他没说,说了又能怎样,不能改变什么的。
她笑,用指尖洒水泼他,说:“讨厌!”
他看着她久违了的笑颜,记起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
她笑点低,自个玩手机的时候也能不自觉地笑出声来,他有时会抱了笔记本电脑坐在她身边,她一笑,总能将他的视线吸引过去,他看她一眼,她连忙就抿了嘴,等他再低下头来继续工作,她还会忍不住笑,这样反复了几次,他也会把笔记本放下来,和她一起研究手机上到底有什么好笑的事情,等看完了,她已经笑成一团了,他还在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她就推他,说:“你到底会不会笑?”
他将她捉住,吻她,把她的笑靥吞进肚子里,那笑靥经由她的唇上抵达他的心里,很甜。
那时候,她总是能给他最简单的快乐,这快乐,无须掺杂任何调味料就能够达到极致。
他有些恍惚,心头说不出来的滋味,一阵后,他问她:“我们以后还能做朋友吗?”
“求之不得,我可以出去吹牛,说向瑞东是我朋友。”她再次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可是很假,像桌子上的塑料花。
收拾完,她要走,这次是他主动提出送她,她没有拒绝,可能是因为他那句“以后做朋友”。
上了车,她说:“台里为我安排了宿舍,我现在搬到电台附近住了,每天上下班都很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