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不相欠 作者:羽欣嫣(晋江vip2012-10-07完结)-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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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的,然而那天他和一个客户从包间出来,恰好看到她们一家人,还有萧逸城在一起吃饭,其乐融融的,看上去很是般配,他心底难免有了想法,如今她再这么一避,他还真有点急了。
她并没有说话,反而灼灼地看他,像是在浅浅笑着,可眼神却又尖锐,不容忽视。
一阵后,他离去,头也不回。
她心里很不好受,不知道感情为什么会这么磨人,翻来覆去的,想着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误会也是因为爱着吧,虽然她不知道该不该这么爱下去。
但真的很难抹去,她用两年多的时间都没能忘掉,如今却是越陷越深了,谁对谁错,相对于那一刻心灵的折磨来说,似乎显得并没有那么重要了。
她刚拿起电话,向瑞东的电话先来了,他说:“我说了气话,我道歉……”
她很虚弱,开门就往外走,说:“你在哪?我……想见你……。”然后她愣住。
他就站在门外,一只手拿烟,一只手举着手机,看到她出来,他把手机挂了,静静地看她,而后说:“我终于被认领了。”
她眼睛有些潮潮的。
他说:“我不年轻了,可是突然觉得像是又在谈恋爱了,有时候会觉得苦,有时候又觉得很甜,会心动,会吃醋,会傻傻地在一个地方等一个人……,这种感觉我已经很久没有了。”
她笑,眉眼全部都展开了,说:“你谈过很多场恋爱吗?”
“没有很多场,所以经验不足。”他说:“恋爱我没有天分。”
“鬼才信!”她想笑了,可是又想掉眼泪。
他看着她,低头说:“笑笑,别躲,我想吻你。”
她“扑哧”一声笑,然后唇被覆住,那一刻,顾恩笑心里在想,爱情很美好,像风雨后的彩虹。
可是彩虹都是短暂的,再美好,始终会过去。
没过几天,叶家出事了,叶梓曼的父亲二次中风去世,叶梓曼回国为父亲料理后事,如此状况下,向瑞东只能把他对顾恩笑的承诺一延再延。
也算不上是承诺,或者只是对一份感情的尊重。
但顾不上了。
叶钦的后事刚刚办完不久,叶梓曼就接到了法院的传票,她的继母何琼将她告上了法庭,要求继承叶钦名下的所有资产,包括叶氏集团。
一场很麻烦的官司,如果叶梓曼放弃叶氏集团,那么她在美国刚刚准备的项目就会成了泡影,人力财力物力的损失无法估量,而且还可能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可如果不放弃,她就要和继母打官司,资金冻结,叶氏集团在美国的发展一样寸步难行。
这种时候,他只能为她到处奔走,找律师打官司,站在她的身后希望他的陪伴能够给她抵挡一切风雨的勇气。谁也不愿意出现这样的状况,但既然已经是这样了,除了面对,也再也找不到更好的方法。
但不管境况有多么的糟糕,叶梓曼依然强颜欢笑,尤其是在他的面前。有天晚上他回来,她在黑暗里坐着,背对着他,他打开灯,走过去,发现她一脸的泪。
他为她揩泪,她说:“东,是不是我一直以来都做错了,他们……从来没有当我是家人……”
她说着,眼泪又往下掉。
被辜负是什么滋味,他尝过,也知道,尤其是被自己最亲的家人辜负,那种滋味更是不好受,命运似乎从来就对她不公,她付出了那么多,到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落下,亲情,爱情……,一无所获。
“东,我很害怕,害怕有一天你也会从生命中离开……”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而是拉过她拥她在怀里,她无声地落泪,湿了他的肩。
第二天,他到办公室,叫来宋贤愚,让他帮忙约最好的律师,他要帮叶梓曼打赢这场官司,不管花多少的钱。
宋贤愚跟了他几年之后第一次提出了自己的建议,说:“向总,别管我多嘴,据我所知,何琼手上有叶钦的遗嘱,另外何琼以前是个演员,她很会在媒体前演戏,装出一副孤儿寡母即将流露街头的样子,如今很多媒体都站在她那一边,这对叶小姐非常不利,但是如果向总你现在能和叶小姐完婚,让媒体知道无论如何你都会站在叶小姐身后支持她打赢这场官司,形式可能完全会不一样。”
他沉默。
和顾恩笑通了电话,她还在睡觉,声音有些迷迷糊糊地,可很好听。
他说:“懒虫,还不起床?”
“拜托,我几点下班,你几点,明明是你扰了我的清梦好不好?”她嘟囔着,声音明显很软,像是在撒娇。
他很受用,想象得到她现在的样子,必是带着一份想让人拥入怀中的慵懒,如果现在吻她的唇,她一定会湿红了脸。
从叶梓曼回来之后,他一直在忙于她的事情,很少见顾恩笑,大部分的时间只能通电话,她也知道叶梓曼如今遇到了难题,他说抱歉的时候,她会晃神,而后说:“应该的,你帮她是应该的。”
他问她:“我怎么听着你像是在吃醋?”
她说:“我有吗,没有。”
“干嘛这么伟大,如今你有资格要求我。”
“……那你觉得我现在是吃醋好还是不吃醋好呢?”为了掩饰内心的慌张,她狡辩。
其实他从没有对她承诺过什么,可是知道他做事一直不是一个没有交代的人,更不会脚踏两只船,那样他做不到。
帮叶梓曼,是责任也是情分,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很多话很难说出口,他也只能在百忙之中把对顾恩笑的思念融在这短短几分钟的通话里。
但……婚姻……
他停顿,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问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想你而已。”他如是说。
“哦……”她心里很甜,也许她的一切付出与等待都是值得的。
恋爱中的人又是糊涂的,她没有听得出他心中的怅惘与为难。
为什么总是这么难,每次他想要重新开始一段感情的时候,总会有这样那样的事跳脱出来。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的生命里不再有我,你会怎么办?”他试探着问。
“还能怎么样,还不是一样得活下去。”顾恩笑傻傻地笑:“又想证明你的重要性呀,好吧,我承认我让你失望了,但我说的是实话。”
最近讲电话,他不时地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患得患失的像个小孩,让她真的有点相信他说过的一句玩笑话:恋爱他没有天分。
一直以来,他都选择在自己想象的一场哀艳绝美的爱情幻觉里做一个情圣,可实际上,早在三年前在城市广场上初遇顾恩笑的那一刻起他就开始做了叛徒,一个愿意以“卖身”为代价去助人的傻女子,让他心里为之一动。
该去怪谁呢?到底是什么原因才造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是流逝的时光还是其间的人?他想不清楚。
或许他们三个都逃脱不了干系,于是挣扎,徘徊,然后在甜蜜和苦痛的交织中彼此纠缠,彼此折磨。
也或许这是代价,每个人都必须要为自己当初的行为所要承担的代价。
☆、23 该不该继续
春节顾恩笑决定回老家;因为对朵儿的牵挂;还有父母和哥嫂;他们都是她最亲的人。
刚打开电脑,向瑞东的电话就进来了;他问她:“假期准备怎么过?”
“回老家呀。”她一边敲电脑一边答。
他迟疑了一下;说:“也好……”又问:“票买了没有。”
“正在看……网页还没打开……”
他说:“那就不用看了;我帮你定到成都的飞机。”
“不用了,我坐火车;已经打开了……”
他好像有些恼了,说:“让你不要订了就不要订了;用我的东西烫手吗……”他莫名的烦躁,一阵后语气又缓和了下来:“就当我是别有用心好了;拜托你不要总是把自己撇在事外,你这样会让我很难过……”
“我听你的。”她在一阵沉默之后接受了,只是一张飞机票而已,如果这样能让他好受一点,她接受。
但是……,她隐隐觉得他有些不好,但又不愿去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本来是要来送她的,可是临时又改变主意,让向瑞哲来了。
向瑞哲吹着欢快的口哨来了,说:“我有种预感,预感到不久之后我们可能还会成为一家人。”
她有些无地自容,像是未经允许偷翻了别人东西的小孩子,无意之间被人撞破。
向瑞哲笑说:“你不用愧疚,我哥和叶子姐之间的裂缝早已经在那儿了,轻轻一碰就会裂开,就算不是你,也会有别人。”
她低头说:“终归是我不好。”
“据我的人生经验来说,人有时候还是不要太多去顾虑尊严和原则,否则你可能会遗憾终生。”
向瑞哲的理论总是异于常人,她奇怪地瞥了他一眼,没有再做声。
向瑞东把她的行程安排的很周到,下飞机依然有人接,直接把她送到了镇上,当时天色已晚,哥哥牵着朵儿在门口一盏昏黄的灯下等。
“嘟嘟……”朵儿向她跑过来,小小的,软软的,姑姑嘟嘟依旧分不清,但不就是个称呼嘛,她抱起朵儿。
春节的那几天,朵儿都和她一起睡,她软软的小手触摸她的脸,总能让她心底最软弱的那一部分东西被激起,她环抱着她,朵儿咯咯地笑说着说痒痒,然后躲开,再去用小脸接触她的发丝,再咯咯地笑,躲开……,小孩子的快乐总是很简单,心思总是很单纯,笑声总是很动人,让她因此而忘却了许多的烦恼。
这期间,向瑞东也有电话过来,但除夕那晚是她打给他的。她们一家人围在炉边包饺子做年夜饭,不时有祝福的电话或是短信进来,都是同学和同事的。她犹豫了一下,走到院子里,在稀稀落落的鞭炮声中拨通了向瑞东的手机,她说:“新年快乐!”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女声,像是恍然了一下,然后马上说:“你等一下再打过来吧,瑞东他……在洗澡。”
她知道那是谁,迟疑了一会,还是提气说:“叶小姐吧,我是顾恩笑,新年快乐。”
“要不我把电话递给瑞东?”叶梓曼问。
“不用了,只是向他说声新年好。”她吸气,掺杂着烟花味道的清寒空气,有些呛鼻,还有些冷。
屋里母亲在喊她,她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过了一会,萧逸城的电话来,说了几句玩笑话之后,毛豆抢过了电话,问她:“恩笑姐姐,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我很想你。”
她忽然觉得原来一个大人的觉悟远不如小孩子,她眼眶潮潮地,说:“我也想你,等我回去就去看你,给你带很多好吃的。”
毛豆像是放心了,临挂电话的时候又很郑重地说:“那恩笑姐姐,你一定要等我,等我长大了就可以娶你了,那样你就可以天天给我做好吃的了。”
她说:“我记得,我等着毛豆,那毛豆也要多吃饭,快快长大才行。”
“嗯!”毛豆答应着:“我已经吃的很多了,可惜你看不到我的小肚子,爸爸说它像皮球……”
萧逸城在威胁毛豆:“说完了没有,说完了把电话给爸爸,没有爸爸你永远也见不到你恩笑姐姐……”
萧逸城把手机抢了过去,毛豆在喊:“爸爸,你赖皮,恩笑姐姐说想我了,又没有说想你……”
“滚一边去!”
萧逸城压低声音嚷,而后尴尬地说:“这臭小子……”
顾恩笑忍不住地笑,说:“你多大个人了,也不害臊,和小孩子抢东西。”
“这个……,必须要抢……”
她也明白他所说的抢是什么意思,可也没给他计较,只是笑,但心底还是有些怅惘,只不过不是为萧逸城。
第二天上午,向瑞东的电话过来,她在院子里,哥哥在放鞭炮,而她帮朵儿捂耳朵,朵儿钻在她的怀里,既兴奋又胆怯的,每次鞭炮声响她就赶紧把小脸趴在她怀里,等鞭炮声响过后才扭头去看,然后再跑过去拉住顾海原的胳膊叫:“爸爸,响响,听响响……”
顾恩笑看得出大哥很宠爱朵儿,她说要听,哥哥就放给她听,一个炮仗一个炮仗地放,朵儿拉着她的手为她堵耳朵,等炮仗响过之后就睁着大眼睛看,如此这般,乐此不疲。
“笑笑,你电话,响了很多次了,怕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母亲把手机帮她从房间拿出来了,随手接过朵儿,说:“来,让奶奶抱抱。”
号码是向瑞东的,她绕到后边的院子里去接电话。
“为什么不接电话?”他张口就问,但语气依然平静。
“没听见。”
她如实回答,可是他不相信,问她:“生气了是吗?昨晚……”
她截断了他的话,冷淡地说:“昨晚只是想对你说声新年快乐,你不要误会了,如果有打扰到你,我道歉!”
“一定要这么说话吗?”他像是很疲惫,又说:“算了,你生气也是应该的,祝福我心领了,如果没有什么事就挂电话吧。”
这是什么意思,电话是他先打过来了,现在却要说这样的话,她赌气不说话,他倒真的就把电话给挂了。
难道他打了这么多通电话进来只是为了对她说这么一句“心领了”,她想不通,脑子一时还转不过来,心情很糟,糟到无以复加。
刚刚还湛蓝的天这会竟像是有个大锅盖猛地罩了下来似地,很闷,闷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那些原就不该有的期望不过是水面上冒出的气泡而已,很容易就幻灭,消失在空气中。
晚上七八点钟,朵儿玩了一天累得早早就睡了,母亲在厅里和几个邻居打麻将,她坐在旁边看,手机响,她看了一眼号码,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接的时候,母亲催了她一句:“你倒是接电话呀。”
她起身,到院子里摁了接听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