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女的秀色田园-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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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舒看了一眼,满意。只要不是披散开的,影响她行动的发型就行。这也难为了小鱼,未出嫁的女子,是不能挽发的。而不挽发,下边的部分头发就要披散开,这就是青舒最讨厌的,尤其是要找人拼命的时候。因此,小鱼从青舒平日里偷懒时编的麻花辫中受到启发,稍作变通,便梳出了另类却也漂亮的发型。
另一边,小阳也穿戴好了,与青舒同色同款的骑马装。也是步语嫣送的。只不过,青舒的是女子骑马装,领子与袖口绣的尽是花花草草。青阳的是男子骑马装,领子与袖口绣的竹。
小娟进来说准备好了,青舒接过小鱼递过来的面纱戴上,向弟弟一招手,“走了。”
客栈前,一辆马车、两匹配好马鞍的枣红马,及二十来个男人。
青舒点了点头,看了一圈儿,和青阳一起爬上马车,坐稳,不轻不重地下令,“出发。”
丁家宝牵着青舒所骑枣红马的缰绳,张大牵着青阳所骑枣红马的缰绳,两匹马齐头并进,走在最前头。后边,跟着李大郎赶的车。那二十来个男人,个个精神抖擞地分列左右,迈开大步,跟着走。
他们一行人所经之处,路人吓得纷纷闪避,却又大着胆子自一行人后头指指点点的窃窃私语着。路人为何会害怕?因为走在青舒马侧的小娟,肩上居然扛了一个红璎珞的长枪,很是威武。还有跟在青阳马侧的吴小山,背上背着一把大刀,分外神气。
他们康溪镇人,还从未见过这等阵仗,于是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以飞一般的速度迅速席卷了整个镇子,而青舒一行人的身份,便成了人们猜测与关注的焦点。正在外面跑的古强,听到镇子上的人的风言风语时,意识到不好,叫上跟着自己出来办事的人,急忙赶回客栈时,青舒已经带着人出了镇子,直奔古家村。
还没到秋收的时候,庄户人不是在家中做些院中杂事,便是进镇子里找活计做短工。而短工并不是好打的,也不是天天有短工可做的。因此,大多村人都在村中。女人或串门子东家长、西家短的;男人们或到关系近的人家搭把手做活计,或是修理农具之类的,提前做着秋收的准备。
田间地头上基本没什么人,偶有放牛的老汉,看到这么一大群人,又是长枪又是大刀的,便吓得牵了牛赶紧走的远远的,就怕惹祸上身。
古家村村口,有一群孩子正在玩耍,从三四岁到十来岁不等。一个*岁的壮实男孩子最先看到向他们村子来的一群人,顿时喊起来,“快看,大马,是大马。”
孩子们纷纷看过来,有眼露惊奇的,有眼露怯意的,有眼露警惕的,有懵懂的,有傻住的。
当青舒他们一行人走近了,孩子们看到了张大那张凶恶的脸,还有丁家宝那张因着刀疤而显得狰狞的脸,立时吓的有尖叫的、有哭的,大的拽着小的,哭爹喊娘地往村中跑。其实,张大和丁家宝没那么怕人,可在孩子们眼里,尤其是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们面前,那就只能用可怕来形容,吓到也是无可厚非的。
孩子们的哭声一片,四散开来往自己家的方向跑。村中男女老少吃了一惊,纷纷跑出来查看。家离村口近的孩子,还有腿脚快的孩子,已经跑进了自家院门,指向村口方向喊着来了坏人,好多坏人。
这下大人也跟着吓坏了。有喊赶紧抄家伙的;也有喊赶紧去通知里正和村长的;也有人好奇向村口方向张望的,孩子的话,哪里能全信。
很快的,青舒一行人便进了村子,不理会站在院中警惕地看向他们的农家汉子,自己走自己的。
快走到村中的时候,被送信儿的拉出来的里正与青舒他们走了个面对面。
里正也是被张大和丁家宝的面相吓了一跳的,但他最注意的,还是稳坐马上的青舒姐弟。他是不懂什么骑马装的,但,一看就知道青舒姐弟身上的衣裳料子是好的,至于多好,他是不清楚,却知道这姐弟肯定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少爷了。
见有人敢出现在他们马前,青舒示意,所有人停了下来。
五十左右岁的里正,脸上挤出一个谄媚的笑容,迎了上来,“小的古家村里正,敢问小姐、少爷是哪位大人府上的?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小的。”此时的他不知大难临头,却只想着可以沾好处的事儿。
脸上蒙着轻纱的青舒,声音清清冷冷的,“你就是古家村的里正?”
里正继续谄媚的笑,“是,是,小的就是这古家村的里正。”
青舒目露冷意,一挥手。
李大郎得到示意,将马车往旁边带了带,再停稳,看着里正问道:“这车上的标记,你可认得?”他们离京,一路上将府邸的标记遮掩了起来,直到今日,青舒才下令将标记露出来。
里正看了过去,眼带疑惑地嘀咕,“瞅着有些眼熟,一个古字,古,古……”他眼睛瞪老大,整个身子直打颤,张大了嘴巴,却说不出话来。
这时,车帘掀开,露出古元河的红脸上。古元河面无表情地盯着里正,“怎么?这么快就不认得了?既然你不认得,我便告诉你,这是京城古府的标记,是忠武将军在世时定下的古府标记。”
里正身子一软,坐倒在地上。除了拉了里正来的汉子,离的远的人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是好奇地张望着。而那汉子,将字字句句都听的清清楚楚的,小腿打着颤,一脸惶恐地连连后腿。
青阳绷着小脸,背挺的笔直,一挥手,“拿下。”
跟在后头跃跃欲试的壮丁们,得了命令,立刻有四个人冲上前去。
那个汉子拔腿就跑,而里正也爬起来往后头跑。只是,没跑出多远,便被那四人赶上,踢倒在地上,扭住了胳膊。
喀的一声轻响,里正发出一声惨叫,然后开始嚎叫起来,“古元河,你个挨千刀的,你以为你找人扮京城古府的人,便能在这里为所欲为吗?你休想。”“乡亲们,快出来,把这群恶棍通通抓起来,通通抓起来,送到镇上的衙门里去。”
看他这样了还不安生,扭住他胳膊的人直接将他面朝下按倒,一脚踩上他的背,如愿听到了另一声惨叫。
这时候,村长带了两个手拿农具的庄稼汉子跑来,“你们想干什么?啊,敢打朝廷任命的里正,不想要脑袋了吗?还不快住手。”
青舒眯了眯眼,一挥手,“给我拿下。”
下字刚一落,便有四个人从后头冲出来,直奔村长。村长吓的掉头就跑,那两个被村长强拉来装腔作势的两个汉子,扔下农具也掉头跑。
青舒觉得不能耽误时间了,得赶紧行动,否则有些人会钻了空子,收到消息先一步跑掉,便下令,“抬古元河出来,让他指路。那些为虎作伥的,一个也别想跑。”
很快,有两个壮丁用床板子将古元河从马车里抬了出来。于是古元河指路,青舒带着一行人跟在后头,最先冲进了村长儿媳妇的娘家,越过妇人孩子,无关的男丁直接按倒,找到了村长儿媳妇的一个兄弟,上去就是胖揍一顿,然后把人绑了,栓在马车后头,同里正作伴。
接下来,是参与打古元河的几个庄稼汉,每个都胖揍一顿,却没有绑,打够了掉头走人。
然后,是村长家。原来,村长跑的快,进院子就招呼儿子将院门关了。那追去的四人,没有硬闯,只是守好了村长家前后,等着青舒他们来。
青舒他们收拾了小喽罗过来后,便动真格的了。直接踢开了院门进去,便见一个妇人满面悲戚地坐在地上,看着关的死紧的屋门。
古元河见了,面色复杂地说道:“花伯娘,别怕,不会伤到你。”
花二娘闻声看过来,定定地看了他片刻,一抹脸,站了起来,默不作声地走出院子。
于是,其他人直接踢坏了紧闭的屋门,闯了进去,很快就揪了村长出来,扔在院中一阵揍。村长的儿子被人按在地上,村长刁蛮的儿媳妇躲在屋里嘤嘤地哭。
等揍的差不多了,从院中搜出一捆麻绳,绑了鼻青脸肿的村长,又栓在了车后头,同先前那俩人作伴儿。
这时候青舒一示意,小娟将扛着的长枪给了青舒。小娟进了院子,迈步进屋内,揪了村长刁蛮的儿媳妇出来,“说,你另一个兄弟逃哪儿去了?伤了人就跑,真是没用。”
村长儿媳妇死命说不知道,小娟一巴掌扇过去,“跟我装,说不说?”
村长儿媳妇捂着脸,眼泪鼻涕一大把,还说不知道。
小娟火儿了,啪、啪两声,左右开弓,连扇两巴掌。
村长儿媳妇被打的两眼冒星星,脸肿的老高,哭着喊,“在小古家村,我姑姑家。”
小娟一把推开她,“敢骗我家小姐,回头定要抽死你。”说罢,走到院中的井边,见井边桶中有半桶水,直接伸手进去洗了洗,出去向青舒复命。
这时候古元河已经被人抬回车里了,马背上的青舒双手抓着二十五斤重的长枪,“走,去小古家村。”
他们以势如破竹之势打进了八户人家,绑了三个人,掉转马头,往村口走。这时候,大概是村人知道了他们不会伤无辜之人,很多人出来看热闹,但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过,还是有例外,一个白发苍苍的小老太太,由两个*岁的男孩子扶着,站在出村的路上。
青舒疑惑,一摆手,一行人停了下来。青舒看着这个挡住他们去路的小老太太,“老人家,有何贵干?”
小老太太抬眼,直视青舒,“小姐是哪里人氏?听口音不像辉州人。”
青舒挑了挑眉,“忠武将军之女,来自京城古府。”然后举了举手里长枪,“带着我爹的长枪,来为我府上的人讨回一个公道。”
小老太太似乎很是激动,“名字,你的名字……”
青舒疑惑,却也如实以告,“古氏青舒。”说罢,带头绕向另一边,越过奇怪的小老太太,渐渐离了众人的视线,出了村子,向小古家村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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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69将军之子
其实,大古家村和小古家村,以前是一个村子。当年发生旱灾,有部分古姓人不听从族长的命令,擅自离村,和村中其他姓氏的人一起出去逃荒。一年多后,这些逃荒出去的人面黄肌瘦地回来了。当然,回来的人数只有离开时的一半都不到,没回来的那些人,不是在半路上饿死的、就是病死的。
古家村人并不欢迎回来的这部分人。有一半的人认为他们已经叛离了村子,根本不属于古家村。剩下的一半,有部分人保持沉默,而以老族长为代表的几个老人,却是体谅这些人,再加上回来的这些人都是同村人,其中的半数人还是他们古家子孙,因此,族长默许了这些归来的人留下。
只是,很明显的,没有出去逃荒的村民和出去逃荒的村民之间,形成了一条无形的鸿沟,前者非常排斥后者。于是,慢慢的,矛盾增加,双方之间充满了火药味儿。老族长无法,同当时的里正商量,便在村外三四里地的地方划出一块儿地方来,让逃荒归来的人到那里去生活。
后来,老族长死了。再后来,古云虎在京城出息了的消息传回村中,村民们人人以古云虎为傲。后来,古云虎封将军,皇帝问新鲜出炉的忠武将军想要什么赏赐,古云虎就请皇帝为他的家乡古家村减免一年的赋税徭役。皇帝高兴,准了,同时原要给他的赏赐也一样没少。
朝廷给予的减免古家村一年的赋税徭役的圣旨到了古家村,古家村沸腾了。同时,矛盾也来的。因为当年没逃荒的和逃荒的,双方之间的矛盾长年累月的发展,双方已经到了互不走动的地步。村民并不想将这样天大的好处与被分隔出去的那部分人分享,便闹了起来,还惊动了康溪镇县辅。
最后闹来闹去,当时的里正出了个主意,干脆一村变两村,以后谁也不许主动找谁麻烦。康溪镇县辅拍板,由此,出现了大古家村与小古家村。而忠武将军,自然成了大古家村的骄傲,忠武将军带来的好处都归了大古家村,和小古家村没有半分关系。奇怪的是,如此一来,双方之间的矛盾却是缓和了不少,村人再没工夫互相谩骂,都埋头过起了自己的日子。
两年前,憋着一口气的小古家村,终于出了个秀才老爷,小古家村这下扬眉吐气了。人们再提古家村,便有了出了将军的大古家村和出了秀才老爷的小古家村之说。之后,两村之间的村民,居然很神奇的来往了起来,关系日渐好了。
三四里地,并不远,青舒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小古家村的村口。这边似乎听到了什么消息,一个方脸的中年男人带了二三十个庄稼汉堵在了村口。
青舒见了这阵仗,挑了挑眉。
那方脸的中年男人一脸严肃地站在最前头,“我是小古家村里正古大树。不知道贵人们气势汹汹地来我们村子做什么?”
小娟往前一站,“自然是来找你们要人的。”
古府一个壮丁将村长儿媳妇的一个兄弟李大往前一推,“他的姑在你们村里,他的兄弟李二伤了人,便躲到了你们村。”
小娟接话,“是你们自己把李二交出来,还是让我们自己进村抓人,给个痛快话。”
古大树心里一突,“不知这李二犯了何事,需要贵人们追到我李家村?”
小娟瞪圆了眼睛要骂。
古大树忙解释起来,“这位姑娘不要生气,我刚出远门回来,对村中及附近村庄中近来发生的事情并不清楚。我只是想问清楚了,再派人确认李二是不是在村中,绝对没有包庇人的意思。”他是听村人说有一伙儿人打进了大古家村,于是为以防万一,招集了人手要保护村子的。
小娟不信,冷笑一声,大声说道:“鬼才信你的话。这李二前日里刺伤了守护将军墓的古元河,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会不清楚?别废话,快说,是你将人送出村,还是由古府进去抓人?”
别说身为里正的古大树,就连古大树身后的众村民都纷纷变了脸色。事情若是属实,那还得了。这李二刺伤古元河的事,大古家村捂的很严实,别村人还真不知道。
古大树慌了手脚,赶紧带头让开道,并声称他带路,带他们去看李二是不是在他姑家。这时候,却有个半大小子跑过来,“爹,爹,坏了,大古家村的李二抢了虎子他娘的银子跑了,您快带人去追啊!”
小娟一听不干了,“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