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女的秀色田园-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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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本封面上没有书名的书,看着有些旧,微微泛着黄。除了边缘有些磨损外,看不出其它损伤,总体来说是本保存的很好的旧书。一本书引来仇视她的抽风母女,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青舒如此想着,并意味不明地看了黎夫人一眼,而后从袖子里取了帕子出来,用帕子翻开了书的封面。
当书的第一页上的“周素手札”四个大字映入眼帘时,青舒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但看了又看,周素手札这四个字清晰无比地躺在那里,没有任何要消失的迹象。周素,周素,会是武木兰口中的那个周素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眼露疑惑地抬头看黎夫人,“这是什么?”
黎夫人不说话,可盯着青舒翻出的“周素手札”四字个的眼神很诡异。
青舒见了蹙眉,而后注意力回到书上,将第一页翻过去。立刻的,似目录般的第二页上的四行字让她倒抽一口气。
前世今生
景菲之死
预言:得凤者得天下
生即是死,死即是生
这,这是什么?这都是什么?青舒震惊的僵着身子动弹不得。
“她是一切的祸根。”黎夫人闭了眼,低声絮叨起来,“那天,走投无路的我们母女二人去了河边,想着跳下去一了百了,一切的苦难便结束了。她走过来了,身着华丽的衣裳一脸死寂地停在河岸上一会儿,突然就跳下去了。我们明明是去寻死的,可不知怎么回事,到了最后寻死变成了救人。我们母女二人合力将她救上岸,跌跌撞撞地带她回容身的破庙。”
“或许是她命不该绝,没有大夫没有汤药的情况下她熬了一天一夜自己醒过来了。明明穿着华丽,身上还有银票银两,她却说自己没个去处,问我们要不要一起过活。我们母女跟她回京后,她拿银子给我们。我们想赎回原先经营的铺子,她不允,她收海棠为徒,并指点海棠开点心铺子。”
“因为她,我们母女的日子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我视她为恩人、贵人,我视她为主,即便她脾气暴躁,即便她心情不好时总是对海棠发脾气,我也心甘情愿地每日小心侍奉着她。可她居然背着我教海棠一些古怪的东西,视女子的闺训闺仪为无物。我不能容忍,就算被人骂忘恩负义,我也绝对不能容忍她这样教我女儿。我和她吵架,我求她别这样,海棠每日怏怏不乐的,直到她去世,这样的日子才结束。”
“没了她,我严加管束海棠,特意请了教习嬷嬷来教导海棠。我感觉一切都好起来了,我的海棠终于像个大家小姐一样了。哪曾想,她……她居然留了这样一个东西给海棠,居然把不知人心险恶的海棠卷入了可怕的事情当中。她不是贵人,她是魔鬼,她毁了我的海棠,害了我的海棠。我恨她,恨害死海棠的人,恨活的好好儿的你。”黎夫人按着胸口低声哭,“我的海棠因你而死,是因你而死的。我不允许你一无所知地逍遥度日,我要让你尝尝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的痛苦。我要你终日惶恐不安地活在恐惧中。”
青舒面无表情地抬头,“也就是说,你找我麻烦的目的就是为了引我来见你,我猜的可对?”
黎夫人泪眼朦胧地看着她,“已经晚了一年,去年你就该找上我。”
“兰林子一心一意为你做事,事发当下就被打入了大牢。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你为何不派人救他?如此轻易地抛弃一个忠心的属下,你不怕寒了其他属下的心吗?”
黎夫人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来,“你不看吗?”而后似呢喃般地低声说道,“得凤者得天下的预言,你最好看一下。你要的答案就在那里。”
青舒合上书,啪一声丢到黎夫人面前,“我没那个闲情跟你玩儿神秘。既然已确定你和你的女儿一样对我怀有恶意,我就不客气。你知道吗?不需要我动手,只要我派人放出风声去,你手中的这本书足以要了你的命。”
黎夫人听了咯咯地笑,样子有点怵人。等她笑够了,开始翻书。当翻到其中的某一页时,她把书拿起来,字冲着青舒的方向,“看看这里写的,给你十个胆子,你也不敢让人知道这本书的存在。”
青舒眼带讽意地回视她不怀好意的眼,“名不见经传的人写的一本破书而已,不管里面写了什么,谁还会当真不成?”
黎夫人念道,“古氏之女名青舒,命格奇异,或为尘泥,或为凤。为尘泥则命运坎坷多艰。为凤则必将母仪天下。”
青舒闻言脸色大变,“荒唐,一派胡言。”
“你觉得荒唐,他人可不会这么认为。”黎夫人继续念,“黄氏之女牡丹,命格富贵无边,疑为凤。周氏之女清漪,命格奇特无比,非高僧不可窥其福泽,疑为凤。丙戌年,得凤者得天下。”她合上书,“今年是甲申年,酉年之后便是丙戌年。无论真假,只要此手札中的内容传出去,你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青舒放在桌下的手紧握成拳。是啊,这种荒唐的东西传扬出去,自有大把的人相信。有异心、有野心的会使出各种手段把书中所写的古青舒、黄牡丹和周清漪这三个名字的女子弄到手。那么,皇帝会如何对待这三个名字的主人?杀掉还是弄进宫去?如今稳坐皇后宝座的女人的手段相对好猜,肯定会把这三个名字的主人暗中作掉。不管这手札到底是周素写下的,还是其他什么人冒充周素写下的,总之心思很歹毒。
她刚要骂黎夫人是疯子时,脑中闪过周素、武木兰这两个名字。紧接着,她想到了武木兰给她的莫名其妙的警告:满十九岁前万不能出嫁。今年是申年,她十六岁。丙戌年的时候,她十八岁。
满十九岁前不能出嫁。武木兰的警告是不是针对“丙戌年得凤者得天下”的这个荒唐预言?青舒的脸色非常难看。
黎夫人满意自己所见的,把书放回匣子里,“还算聪明,没有因为被人预测为凤而忘乎所以。想让我守口如瓶,可以,答应我两个条件。”
青舒眼神凌厉地看了黎夫人一眼,右手握紧靠放在椅子上的剑,霍地起身。她没有大喊大叫,而是以平常说话的音量掷出冰冷的一句,“去死吧!”而后挺直了脊背往外走。
这大大出乎意料的举动把黎夫人震在当场,让她一时忘了反应。
青舒走了五六步停下,转过身又走回来了。她盯着无措的黎夫人,噌一声拔剑出鞘,并一剑刺出。
黎夫人面无血色地尖叫一声,两眼一翻当场昏厥。如果没有吓晕的话,她会发现青舒是在吓她。
青舒收回刺出的剑,打开桌子上的小匣子把所谓的“周素手札”取出来。
“小姐,您没事吧!”小娟一脸慌张地冲进屋来。
鹰卫只看了一眼屋中的情况便明了主子没事,于是安静地立在一边。
青舒收剑入鞘,并抛给鹰卫。然后以站立的姿势单手翻开《周素手札》看,对院中的打斗声听而不闻。
前世今生
景菲之死
预言:得凤者得天下
生即是死,死即是生
虽然第二页上是这样列的,但手札中的内容很散。前世今生这里的内容不多,没有名字没有称谓地写下了两页的简略记录什么人的生平似的内容。这个时代的人或许看不懂它在写什么,可青舒看懂了。若是猜测无误,这段前世今生里介绍的不是别人,理应是景菲、周素和武木兰在现代的身份介绍。
后头的内容真的很散,刚才黎夫人读的那段内容确实有。而景菲之死的内容却是没有的。剩下的内容就像现代人记的日记一样,主要是记录情感的,还有部分是东一下、西一下地记录的一些道听途说的民间传说。虽然写的并不直白,可青舒看出来了,笔者在寻找回去的路,也就是穿越回去的路。
到这时,青舒终于相信,这的确是穿越者周素写下的。可她不解,她和周素素不相识,周素为何要写下这样的文字害她?
青舒极认真地把《周素手札》中的内容一字不落地看完,而后面无表情地下令,“搜,信件也罢,书册也好,一个不留。”
古管家正好进来,听了这话亲自带人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搜了起来。
这时候,青舒命令小娟把黎夫人泼醒。
小娟得令,端来一茶碗的凉水泼到了黎夫人的脸上。
黎夫人幽幽转醒,茫然不知所措。
青舒冷眼看她,“你想跟我谈什么条件?”
黎夫人回神,见自己的丫鬟婆子不在身边,可青舒的丫鬟与护卫却在屋中,立刻意识到不对。她顾不上抹脸上的水渍,一脸紧张地问,“你做了什么?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啪的一声,青舒把《周素手札》丢到她面前,“一本破书也想拿来威胁我!”
黎夫人见到书,口气立刻变得强硬,“你以为我会蠢到不留后手吗?”
☆、No。244有未来吗
青舒并不接受这种威胁,“你以为我会怕你的后手吗?”
“怕,你当然会怕。”黎夫人说着话,把青舒丢到她面前的书拿起来,“这不是唯一的一本。海棠遇害之后,我发现了它。通过它,再想到发生过的许多事,我想通了许多事。还有阿圆,阿圆没死,她逃出来了,她逃回我身边。就像你看到的一样,阿圆疯了,整个人疯疯癫癫的,神志不清。其实她没完全疯,偶尔她会清醒过来,虽然清醒的时间并不长,可也告诉了我一些事。所有的这些,所有的一切,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还知道幕后人的身份。”
青舒对杀死黎海棠的凶手一点兴趣都没有,她从黎夫人手中夺过书,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拿了打火石将它引燃,并丢到桌面上,任它冒着黑烟燃烧起来。她一摆手,示意鹰卫和小娟退下。
黎夫人没有失去杀手锏的惊慌,“没用的,这不是唯一的一本。我将它誊写了两本出来,分别藏在了不同的地方。你敢不照着我说的做,自有人会把其中的一本带进京去,送到钟太师的府上。另一本,会出现在害死海棠的幕后人的府上。那人可不是善类,一直在暗中查预言中的三个女子的名字。”她突然激动地大喊,“我的海棠是替你死的,那人以为我的海棠是预言中的三个女子之一。你明白吗?”
听到这里,青舒整个人都蒙了,脑中一片空白。
黎夫人情绪失控,扶着桌子站起来。她的手脚在抖,嘴唇也在抖。不仅如此,她的眼珠子古怪地转来转去,就像受了极度惊吓后神志失常的人一样,“你该死,要不是你惹了我的海棠,我的海棠不会干傻事,不会换掉名字,不会把名单交出去,没有杀身之祸。我的海棠,呜呜……你为什么那么傻,呜呜……你怎能用自己的名字替换掉古青舒的名字,我的傻海棠,呜呜……”
一瞬间,青舒觉得自己掉入了寒潭,从头冰到脚。如果黎夫人说的是真的,那个幕后人也太可怕了。还有黎海棠,难道疯了不成?皇后之位真有那么吸引人吗?竟敢不怕死地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让自己死于非命!另两个姑娘有没有好好活着?如果黎海棠不是换掉了她的名字,她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吗?去年黎海棠被杀的时候,她还没有自己的鹰卫,杜洛二护卫还没有回归,她势单力薄。想想就觉得后怕。
哭着哭着,黎夫人愤怒地盯着青舒吼,“我的海棠因你而死,你别想置身事外。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替我杀掉凶手和幕后人,为我的海棠报仇。二是等着他们找上门来,杀你全家。”
“意思是说,你女儿妄想母仪……”,青舒说不下去,还母仪天下呢,真是够了,“所以,把一份名单交给了凶手,名单里还写了自己的名字。她真是疯了。”
“一切都是你的错,没有你,海棠不会干傻事。”
“这样说可能有些失礼,但我还是要说:她死于自己的野心,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要恨也只能恨凶手,恨不到我头上。”青舒深吸一口气,“有些事最好烂在自己的肚子里,千万别拿出来往外抖搂,否则会有什么下场,不用我说你也明白。”会有什么下场,黎海棠惨死就是前车之鉴。
“古青舒,你休想置身事外。”
“我就是要置身事外,你耐我何?”青舒木然说罢,扫视屋中的一切,“你知道吗?除掉威胁到自己安危的敌人有许多种办法,不一定非得自己动手。”
“什么人?”院中的鹰卫大喝一声。
“确实不需要你动手。”自头顶的房梁上传来年轻男子的声音。
黎夫人吓的脚下一软,直接坐到了地上,“什,什么人?”
青舒也吓到了,可不至于脚软到黎夫人的程度。她下意识地抓了桌上的小花瓶,抬头往上看。
男子斜卧在屋中的房梁上,一只脚垂在空中一晃一晃的。如玉的面庞,斜飞入鬓的剑眉,不大不小看着正好的眼睛,英挺的鼻子,微有些薄的嘴唇,所有的这些证明了他是个很英俊的男子。
可是,不管他长的有多英俊,此刻的青舒只想先赏他两拳,再送他一脚。
男子弹了一下粗布长袍的衣角,继续不紧不慢地晃着垂在空中的一只脚,一脸无辜地看着青舒。见青舒的脸色实在难看,他咧了嘴笑,“青舒妹妹,别来无恙?”
青舒咬牙说道,“你下来,你下来我就告诉你,我到底有恙还是无恙。”她不知道的是,此刻的自己愤怒远胜于心中的恐惧,完全忘记了这个男人是皇帝的密探之一的事实,只记得这个男人是周伯彥的义兄,是周伯彥信任的人。她也没去想这个男人到底在上边呆了多久、听到了多少。
房梁上的男人,也就是安荣舟,他冲着发现异状后第一时间冲进来护卫青舒的鹰卫挥了挥手,“兄弟,动作挺快的,哪天咱们找个地方切磋切磋。”
鹰卫对此视若无睹,当他是空气,根本不理。
青舒却咬牙说道,“滚下来。”
安荣舟伸了一根手指摇,“别急,还没到时候。”
青舒准备拿手中的花瓶丢他。鹰卫却适时说话了,“小姐,情况不对,这里被包围了。”
“什么?”青舒以为听错。
安荣舟冲着下头的青舒一脸讨好地说道,“青舒妹妹尽管放心,外边都是哥哥的人。”见青舒瞪他,他嘿嘿傻笑。青舒还瞪他,他立刻收起脸上的傻笑,正了正色说道,“带着你的人赶紧离开这里。”
“你在说什么?”
“妹妹只管放心地回府去,忘记这边发生的一切。但有一样啊,妹妹在种菜、绣花之余想着那小子的时候,一定记得顺便想想哥哥。哥哥辛苦地跑前跑后的时候,那小子却只是动动嘴皮子而已,这公平吗?不公平。”
“滚下来,你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