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穿越无剩女-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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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赵菡再说什么,静嘉已是欠身,“既然说定了,那静嘉便先告退了。一会还有师傅来讲书,请嫂嫂见谅。”
赵菡没有理由拦她,只得任静嘉去了。
当晚,静嘉和秦姨娘一起给赵菡讲了府中诸事以及人员情况。当然,主讲人是秦姨娘,静嘉拉着敦堂去下棋了。
下棋是假,在敦堂的书房中躲清闲是真。这位大嫂嫂太精明了,秦姨娘话里每有一星半点儿的含糊,大嫂总能委婉却准确地指出来,并且追问到底。静嘉最怕这种女人,见敦堂从外面回来,立时缠上去让大哥陪自己下棋。
静嘉的围棋原就是敦堂一手教的,与静嘉下棋,敦堂让她十五个子都不会输。难得静嘉撞上门儿来满足敦堂的成就感,敦堂傻憨憨地一笑,毫不犹疑的和静嘉在书房里摆开了棋阵。
赵菡眼睁睁瞧着小姑子丢下差事儿不管,跑去跟自己老公玩,面儿上却连一丝一毫的埋怨都不能露,唯有对秦姨娘的提问,益发细致起来。
敦堂与静嘉下棋以教为主,以战为辅,他平日里读的兵书多,棋盘上攻城掠池的本事自然也强。静嘉棋力不够,敦堂玩得轻松却不够过瘾,免不得要拎出最旗鼓相当的对手来思念一下——孙毓慎。
说起毓慎,静嘉下意识地拷问了一下哥哥毓慎最近的行踪。敦堂未有隐瞒,一一交代,并且把未来将要做的事情都汇报了出来。“他刚陪临淄王送走了木氏土司,这几天忙着帮王爷张罗什么赏荷诗会呢,难得还给了我份儿帖子,叫我去凑个热闹。”
“诗会?不是眼瞧着就要科考了嘛,士子们哪有闲心去参加什么诗会?”就跟高考前你在学校里办漫展影展一样,大家再有兴趣也没时间去。
敦堂摇了摇食指,卖弄道:“非也非也,这考科举的本事,不是一个晚上就能提高多少的,相反,若是能得皇子青睐,日后飞黄腾达也不在话下。这诗会就办在离国子监不远的十刹海边儿上,临淄王得了今上的首肯,诗会邀的人可不少呢。”
静嘉闻言,眼睛不由得亮了起来:“哥哥,那我能去吗?”
“你?”敦堂一脸不可置信,“你也不怕母亲知道了又把你关起来面壁思过……哎,叫吃。”
静嘉颇为失落,这就是古代的不好,外面有再多新鲜事儿,也轮不到你个女人参与。盯着棋盘,静嘉胡乱落了个子。
敦堂皱眉,他执黑子,指着那一片被包围的严严实实的白子,同静嘉解说着:“你仔细看看再落子,你这儿一共也没两□气儿,叫我提了这颗子去,就彻底是一盘死局了。”
静嘉心情低落下来,自然也没兴趣计较着棋盘上的得失输赢,伸手一推,大大咧咧道:“死局就是死局,殊不知屡战屡败而屡败屡战?计较眼下一子死活,倒不如想想以后怎么避免。今日就下到这儿好了,你妹妹我要回去反思啦。”
敦堂见妹妹语气虽说的轻快,可脸上却绷得紧,连个笑都没有。敦堂一时慨然,伸手抚乱了棋盘,站起身揉了揉静嘉的头。“傻丫头,你要是想凑这个热闹,就找毓慎帮你想办法,如果临淄王能开口邀你,母亲想来也不会怪的。”
静嘉抬头看了眼敦堂,勉强一笑:“不用了,我又不会作诗,去了只会给家里丢人,我还是老老实实呆着绣花儿学规矩吧。”
敦堂没多说什么,静嘉这样的认知在他看来是最正常不过。虽说自家妹子有时候确实贪玩些,但从小到大,静嘉的表现都基本在主流观念的框架内,敦堂亦不觉得她有什么特别。
静嘉没了下棋的兴致,便翻着哥哥的书,瞧见书页上一个木字,静嘉猛地回了神,抬首问道:“哎,哥,你刚才说毓慎陪王爷去送的那个木氏土司,是什么来头?”
挑拨
敦堂正站在博古架前,不知看着什么,听静嘉一问,头也没回,干脆答道:“云南府丽江纳西族的头领,这一代的土司木戬是德妃娘娘的兄弟,也就是临淄王的舅舅。”
静嘉点了点头,“怪不得太子说临淄王总去都亭驿呢。”
敦堂抽了本书下来,走到静嘉跟前儿,“木氏土司和皇家关系一向亲厚,每两年就让人进京上贡一回,为着这个,当地府县都不敢轻易动木氏,他们如今在云南府,势力可不小。”
静嘉对少数民族的历史不熟,况且这个朝代也从没出现在她的历史课本上,因此对于敦堂所言,静嘉听是听懂了,却不知该如何回应。见静嘉呆愣着,敦堂一笑,伸手敲了下她脑门儿,“跟你这傻丫头说这个有什么用,听之霓说,你赏了之雯个玉镯儿?”
因着心里清楚敦堂早晚会知道,静嘉倒不讶异,老实点了头。敦堂收回手来,捧书落座,一面捻开书页,一面道:“小丫头懂的事儿还挺多。”
静嘉嘻嘻一笑,没解释。敦堂自顾自地接了适才的话,“你嫂子挺喜欢之雯的,你甭担心,哥亏待不了她。”
“是我多事了。”静嘉极快地承认错误,“一时冲动,给哥哥添麻烦了吧?”
敦堂抬头,脸上绽放出了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没有,放心吧丫头,你嫂子贤惠,这种小事儿不会往心里去的。”
静嘉微蹙了眉,只是转瞬便松开了,她不否认赵菡的贤惠,却在心里觉得,这个嫂子并非有哥哥想的那么好相与。时辰不早,静嘉借口乏了,起身折返“明月引”。
两日后,三朝回门,敦堂陪着赵菡回了娘家。晚上,邵氏唤来了家中的管事仆妇,将家中大小权利,正式交到了赵菡手中。
赵菡这厢开始为倪府当家,敦堂那厢也如愿以偿的进了怀化大将军赵文肃的队伍。赵文肃如今管着神机营,轻轻松松把敦堂调进了中军。一时半会儿虽没个明确的官职,但以敦堂的出身,无非是等个机遇。眼下虽无战乱,但西北民族时不时就要侵扰个边境。在军中历练一阵,赵文肃自然有办法给他建功立业的机会。
只是,新婚燕尔,小两口就要暂别,敦堂赵菡心里都有着不舍。敦堂是软玉温香放不开,赵菡却是害怕没人为她在婆婆小姑面前撑腰。
从这一点上讲,敦堂真是单纯多了。
敦堂走了的第二天,晚膳后,谁也没想到,静雅叩响了喻义堂的门。
赵菡正在耳房里扶额对着帐,陪嫁大丫鬟阿棠绕过屏风,进来道:“少奶奶,三小姐求见。”
“三小姐?啊……快去请。”赵菡愣了一下儿才反应过来。
静雅与敦堂兄妹来往得都少,是以与她这个做嫂子的更是不够亲密,难得这位小姑子主动登门,纵是庶出,赵菡也没有轻怠。
阿棠领着静雅进到耳房中,赵菡起身相迎。“三妹妹怎么这个时辰来了?快坐。”
静雅捏着手里的帕子,低首一笑,“我一个人房里闷得无趣,二姐姐不喜欢我,爹又去了姨娘那里,只好来叨扰嫂嫂了。”
“哪里称得上叨扰,左右我也是自己一个,三妹妹来得正是巧呢。”赵菡笑着挽上静雅,拉着她一并坐在了软榻上。赵菡不动声色地合上了账簿,下巴尖儿一扬,示意阿棠去斟茶,接着又回首面向静雅,“适才你怎么说二妹妹不喜欢你?可是今日拌嘴吵了架?”
静雅在家里素来被孤立,乍然有人如此亲热待她,嘴角弯的收都收不住,勉强了半天才做出一副愁态来。“嫂嫂才来咱们家,不知详情,二姐姐不待见我远不是一两日的了。她平素有母亲和大哥撑腰,自然把谁都不放在眼里,饶是倪良媛都要事事依着她的意思。”
正逢阿棠端了茶上来,赵菡没急着接静雅的话,而是先递了茶给她。“妹妹用茶,嫂嫂不知你喜欢什么口味儿的,擅自做了主。”
静雅微起身,双手接了茶来,“嫂嫂真是客气,茶有什么可挑剔的,我喝来喝去都是一样的苦,尤其二姐姐偏爱那什么普洱,含在嘴里就是一股子土味儿。”
赵菡抿唇,露了个浅笑,“三妹妹果然风趣,早知妹妹不喜欢喝茶,我这儿还有拿化了的冰水儿镇着的乌梅汤,不如给你盛一碗来?”
“真的?”静雅喜不自胜,当即应好。赵菡笑的深了些,吩咐阿棠去盛。
静雅笑成了花儿,腮旁有个浅浅的梨涡,可惜如今面上多痘疤,远比不上昔日水灵灵的模样儿。 “嫂嫂可见过之雯了?”
赵菡啜了口茶,温声答:“见过了,是个顶乖巧的丫头,既服侍你大哥多年,想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静雅小臂搭在炕桌儿上,贴得离赵菡近了几分,“莫说功劳苦劳,她待大哥哥可是一片真心呢。清傲如二姐姐,都高看她三分。”
“哦?”赵菡没多表态,只是黛眉轻挑,暗示静雅把话讲完。
静雅受了鼓励,话匣子益发收不住。“嫂嫂过门那日,二姐姐因没见着她,特地问了之霓她的去处,知她为大哥哥结婚伤心,还赏了个玉镯儿做安慰呢。嫂嫂不知,那玉镯儿成色极好,二姐姐贴身戴了好些年。”
赵菡渐渐收紧眉央,微皱出了褶儿,静雅打量着,更是雀跃几分,添油加醋道:“之雯原是伺候大哥哥的人,不似我们宜宁院里的丫头们,抬头不见低头见,彼此熟得很。也就是大哥格外疼二姐姐,才连带着下人们都知道讨好了二小姐,比在大少爷跟前儿露脸儿还顶用。”
“多谢三妹妹提醒我这样许多。”赵菡的气量到底比静雅大,纵使静雅如此这般的说着,她仍是露出个笑脸儿来。“我只听之霓常说二小姐脾性好,待下人最和善,却不知还有这些缘故。”
阿棠早把酸梅汤奉上了跟前儿,静雅此时说的口干舌燥,免不得一气儿便牛饮了小半碗。捏着帕子拭了拭嘴角,才继而道:“嫂嫂不必谢我,咱们是一家人,这些事儿我不说,嫂嫂赶明儿自己也知道了,不过是与嫂嫂格外投缘,今日方讲了这么些话。”
赵菡颇有几分瞧不上这个小家子气的庶女,但静雅说的有鼻子有眼,她虽知不能全信,但这话里未必没有真的。一时不免堵心,面儿上仍有强撑着架子。“三妹妹既喜欢与我说话,以后常来这喻义堂也无妨,你大哥哥不在,来往的无非是几个管家,闷得很。”
静雅见嫂子并没表什么态,只是避重就轻,难免有些失望。“嫂嫂不嫌我就好,二姐姐对人常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千盼万盼,可算把嫂嫂盼来了。”
想起上次德安斋外,静嘉明显的客气,赵菡确然觉得这“爱搭不理”四字形容她再恰当不过。只是小姑子间的矛盾,她还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为妙。“都是一家人,二妹妹心里必定是与你亲的。”
静雅极轻地哼了一声,却仍是口不对心地附和:“嫂嫂说的是。”
两人俱是沉默半晌,赵菡方道:“三妹妹可喜欢这酸梅汤?不如我再叫阿棠给你盛些来。”
静雅反应得快,起了身,“不用麻烦了,时辰不早,我先回去了。嫂嫂白天辛苦,晚上也早休息。”
见小姑子领略了自己的意思,赵菡由衷一笑,“多谢三妹妹关怀,天色晚了,你回去小心些。阿棠,代我送送三小姐。”
阿棠称是,引着静雅出了耳房。
赵菡沉吟半晌,待阿棠回来,轻巧抛了一句:“去叫之雯过来,说我要问问少爷的喜好,想绣个荷包给他。”
翌日,静嘉惊异地发现,一向来德安斋最早的赵菡竟然晚了将近一刻钟的工夫儿。当赵菡顶着黑眼圈儿出现的时候,邵氏的脸立时不好看了。
当着倪子温的面儿,邵氏并没说什么,反而叫赵菡坐下来用了早膳,待倪子温一走,邵氏便留下了赵菡与静嘉两人。
“今日怎么来得迟了,我瞧你脸色也不好,可是府里有什么事儿?”邵氏不等坐稳,便急着问了出来。
赵菡低垂首,轻道:“是媳妇儿起得晚,耽搁了来给母亲请安的时辰,请母亲责罚。”
静嘉没有作声,安静落座,状似不经意地打量着赵菡的表情。邵氏扶正了身后的软枕,皱眉轻斥:“我罚你做什么,你且说是不是府里出了事儿?”
只见赵菡面含赧色,摇了摇头,“府里无事,母亲不必担心,是媳妇……媳妇原想等相公回来前给他绣个荷包,却不知相公喜欢什么花样,便叫来之雯姑娘问了问。之雯伺候相公时日久,知道的事情也多,没想到说着说着就过了点儿。”
之雯?
不仅静嘉,邵氏的脸上也不乏讶色,邵氏低咳一声,渐渐转成一副郑重模样。“敦堂以后是要做大事的,你更是要主持中馈的人,不要让这些风花雪月的东西分了你二人的心。”
“是媳妇糊涂了,多谢母亲教诲。”
邵氏点头,上下扫了眼赵菡,才让她下去了。待云萱送了赵菡出去,邵氏方皱眉转向静嘉开始吐槽:“之雯这丫头怎么这么没规矩。”
动心
之雯虽然性情活泼些,但到底是个挺有心眼儿的丫头。跑到女主人跟前儿显摆自己对男主人有多了解这种事,实在不像她所为。静嘉忍不住替她辩解了一句,“之雯原是娘亲自挑的人,她什么脾性娘还不知道?兴许只是嫂嫂与她一时投缘呢。”
邵氏不由颦眉,她为自己儿子挑的通房,自然是找最懂事体贴、又知根知底儿的丫鬟来做。之雯爹娘都是老实人,教养出来的丫头也很中规中矩,还会看人眉眼。提溜到自己身边儿来考量了一阵子,邵氏才放心让她去伺候敦堂。
可这位儿媳妇行事作派又是极磊落的,大家门第出身,没理由连个通房都容不下。
这般思忖下来,好像只有女儿给出的理由最为靠谱。
没等邵氏再说什么,却见云萱迈进门来,向邵氏一礼,递上了个名帖。“夫人,孙大少爷来了。”
“孙少爷?”邵氏接了过来,“说有什么事儿没?”
云萱道是不知,邵氏皱了皱眉,嘴上跟静嘉念叨着,“该不是要找你哥吧,敦堂去营里的事情他应是知道的啊。”
虽然犯着嘀咕,邵氏仍是起了身,“你先回“明月引”吧,我去前院儿瞧瞧。”
静嘉没挪窝儿,撒着娇道:“娘,我陪你一起去吧,没准毓瑾也跟着一起来了呢。”
邵氏轻的一笑,“若是他们兄妹二人一起来,你孙婶娘还能不来?如今毓慎岁数长了¨ xuan shū wang¨,你还是避讳避讳得好。”
言罢,不容静嘉再说什么,邵氏已是由云萱搀着向外去了。
得知毓慎就在正厅,静嘉百爪挠心,总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