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穿越无剩女-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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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廉耻这四个字在古代算是很重的斥骂,连毓瑾听了都觉得不好受,低声叫了句哥哥,毓慎后知后觉,进退两难。
静嘉的好脾气一瞬间被毓慎骂光,“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还不是你非要看我胳膊?”
“那我不是关心你吗!?”
静嘉自认为是个成年人,待毓慎不过是个调皮捣蛋的顽童,平时他闹的过火,爱搭不理也就算了,只是耐不住他有时候说话一句比一句难听,简直就是个毫无教养的刺儿头。
两人正赌气对视,姚黄已经端了茶点进来,瞧着剑拔弩张的架势,便猜到两位小主子又开始拌嘴。孙家是常客,孙家的小少爷和自家小姐也熟得可称青梅竹马。往常吵几句,走之前就又能和好,因此很不以为然。姚黄行了礼,放下东西,便掩门而退。
毓慎自知理亏,却舍不下脸面道歉,只僵在原地站着。静嘉腻烦得不行,权当他是空气,转过头笑呵呵地招呼毓瑾来吃点心。
毓瑾算是个小人精,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不定,既觉得哥哥说话难听惹急了小伙伴,又知道自家哥哥没那么容易服软,索性不管哥哥,与静嘉一面吃,一面说着别的事。
毓慎站了一会儿,见妹妹和静嘉相谈甚欢,也不理他,瞬间不爽,转身摔门而出。毓瑾这才讷讷地抬头去看静嘉,静嘉摆手:“随你哥哥去,难不成他还能找我娘告状?”
这一点静嘉蛮信任毓慎的,好歹是个有担当的男子汉,出了事儿就告家长,着实为人不齿。何况今日之事,还是毓慎出言不逊在先。
毓瑾见静嘉胸有成竹,便专注地吃点心喝茶,彻底不管亲哥死活。好在静嘉的良心未泯,惦记着起了身,拉着毓瑾出去看看。
静嘉挽着毓瑾,顺着檐下长廊而行,穿过一道月亮门,恰是适才毓瑾说的那片梅林。果不其然,正如静嘉所言,此时蜡梅连个影儿都没有。
但毓慎倒是在。
毓瑾见到哥哥,便松开了一直牵着她的静嘉,轻手轻脚往前走,像是想吓毓慎一下儿,静嘉没有拦她,只是隔着一些距离望向毓慎的背影。
都说男孩子发育晚,个子要到十五六岁才开始猛长,可十三岁的毓慎,看起来已将近五尺高,背影挺拔。这副皮囊,比他本人讨喜多了。静嘉发着呆,突然额前一热,回神来看,是毓慎走到她跟前儿,手按了下儿她的刘海。毓瑾怏怏地跟在哥哥身后,看来是惊吓行动失败。
静嘉收回目光,微仰脖,与眼前少年对望,毓慎的眼沉得像海,此刻虽平静无波,汹涌起来也吓人得很。
一想到刚才自己对这个小屁孩儿发了花痴,静嘉就忍不住脸红。
“你发呆的样子,还挺可爱。”
静嘉正酝酿着开口说点什么,却听毓慎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这、这是被13岁少年……夸了嘛!
静嘉感觉眼前卟噜卟噜地冒了粉红色小泡泡。
毓慎早收回手去“哎,别傻了,你怎么知道蜡梅得名不是因为花期?”
说起来,静嘉已经九年处于清心寡欲的少儿时代,连灰太狼红太郎都捞不着看,此时乍然被人“疑似调戏”了一句,非常失败地仍在恍神。CPU过热的脑机顾不上计较毓慎的态度,只平淡地解释着:“忘了从哪本书上看到过。”
那本书叫百度百科……静嘉隐去后话。
比静嘉好歹大了四岁的毓慎不信,“我也是正经念书上学,怎么我就没看到过?”
“我博闻强识。”
好歹是21世纪双核处理器的脑机,静嘉很快恢复状态,扬扬下巴略示骄傲,得意地丢下一句,转身就走,这回换毓慎愣在原地:呃……难道真是如此?
“哎,静嘉——等等我!”静嘉的小粉丝毓瑾屁颠屁颠追了上来,毓慎也很快地回神,大步流星跟了上来,不依不饶地问:“你从哪本书上看的?”
静嘉瞥了他一眼,总不能说让他上网搜,站住脚,认真道:“毓慎,正因为你正经念书,所以才不知道,难不成孔子孟子还要著书立说来解释梅花起源?恰恰是因为我不正经念书,所以我知道,我读书是为了附庸风雅,装装门面,而你是要考科举作秀才的人。所以!”静嘉一锤定音:“那些杂书,不看也罢!”
“做状元。”
“啥?”
见静嘉一头雾水,毓慎笑得很开心,负手往前走,就是不回头嘿不回头!
毓瑾体察偶像与哥哥的心意,担任了小翻译官的角色:“我哥说,他不是要做秀才,是要做状元。”
静嘉大汗,好在他没追究是什么书,就放过这个自大狂吧。
当三个小孩一齐溜达回宝殿,已经是十分友好和谐。邵氏准备携女儿先行离开,两家人客客气气地告别。毓瑾额外表达了对偶像的依依不舍之情,并发出了上门做客的邀请。
姚黄立在静嘉后头,一脸得意之色:我就说,小屁孩,床头吵床尾和——诶?哪里不对?
危机
一路颠簸,终于回了倪府,照例静嘉是要先陪母亲回父母所居的德安斋,但她这会儿被晕车害得脸色苍白,邵氏心疼不已。一面打发身边的一等大丫鬟云萱去请郎中,一面亲自陪着女儿回了“明月引”。
倪家这三个女儿都住在德安斋西面的宜宁院中,东西两侧厢房,各占一间。女孩儿们商定好,皆取词牌名题作匾额,以示区分。静嘉选的是“明月引”,静娴静雅则分别是“如梦令”和“玉堂春”。
而院中正厅,由三姐妹一起商量,定为“水龙吟”,平常会有先生在这里教授女四书。
邵氏早定了今日去进香,便停了学,这会儿静娴静雅各找各妈,并不在自己闺房中。
静嘉头又晕又疼,更糟糕的是,她适才在岫云寺吃的两块点心正在肚子里翻腾个不停,害的她十分想吐。顾不上什么淑女之姿,直接歪倒在了床上。
邵氏站在床边,有条不紊地吩咐静嘉的几个丫鬟:姚黄铺床,让主子睡的安稳点;魏紫去绞块儿热帕子来,给主子擦擦脸;雪桂赶紧倒杯温水,压压吐;绿玉去看看郎中来没来!
静嘉侧脸看着自家四个大丫鬟被支使得团团转,无语问天:妈,俺只是晕车了而已……
古代的官府办事效率不高,但家宅的运转还是非常高效的。没多久,云萱绿玉就引了郎中迈进“明月引”。这个“没多久”大约是在姚黄刚帮静嘉脱了鞋,塞到被窝里;魏紫才给她擦了脸,帕子还在手中;而雪桂正捧着水,蹲在床边脚踏上,连喂都没来得及喂的时候。
绿玉帮郎中打起厚重棉帘,云萱通传道:“夫人,宋郎中来了。“
宋郎中一直为倪府看诊,年逾四十,对这位二小姐还算比较熟悉。估计是古代毫无晕车一说,望闻问切罢,虽然宋郎中觉得静嘉舌苔白腻,脉弦滑,但不到“病”的程度。是药三分毒,宋郎中一番思虑,只说好好休息,可炖些乌鸡汤补身,并没开药方。然后,挥一挥衣袖,不带云彩地走了——不过,带了诊金。
邵氏大概意识到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但总觉对女儿的担心并不会错。于是面色不改,环视众人一圈,几个丫鬟迅速投入到之前的工作中:姚黄掖被角,魏紫端着水盆出了屋,雪桂把温水递到静嘉嘴边,绿玉……绿玉站着。
邵氏非常满意地盯上了她:“绿玉啊,去让厨房今晚给二小姐炖点乌鸡汤喝。”
绿玉含泪,为什么跑腿的总!是!我!
这个时候,两个庶女已经得到自家丫鬟报的信儿,从亲妈那儿告辞出来,乖乖回到宜宁院。
嫡母在“明月引”,静嘉又病了,这两人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于是便先往“明月引”来。静娴是当真关心妹妹,脸上颇有几分急色,静雅却是……呃,努力扮的很真诚,可惜演技不过关,幸灾乐祸掩藏的不够到位。
邵氏本来见静娴迈进来,还是挺满意的,这大女儿啊,真是有良心,不枉我当年那么疼她……妈。等再见着静雅,本来已经弯出一道弧线的嘴唇登时向反方向弯过去了。
这是一个以y轴为对称轴,开口向下的抛物线。
“给母亲请安。”两个小姑娘一同行礼。
“妹妹怎么了?”静娴急切问。
邵氏斜睨了眼一旁探头探脑想看二姐死没死的静雅,温声解释:“不妨事,郎中说是路上颠簸,只消好好休息即可。你们也别扰她了,由得她去睡一会。”
静娴懂事,又会看人眼色,当即称是。偏偏静雅还没反映过来,静娴大囧,伸手揪了揪静娴衣袖,把人拽走了。
前面三个人说话的时候,静嘉已经背向她们,抱着被角睡着了。待邵氏打发了两个庶女,再回身时,静嘉早入南柯,小嘴微微张着,呼吸匀长,十分安稳。
邵氏宠溺一笑,嘱咐丫鬟们当心伺候,便回了德安斋。
德安斋是个一正两厢抄手游廊的小院,夫妇二人平日以正房待客,邵氏在此处置家事;西耳房用作夫妻二人起居,东耳房为书房。 至于两侧厢房,东厢眼下正空着,而西厢,安排给了伺候倪子温笔墨的丫鬟添香。添香早由邵氏开脸抬成了通房,只是始终没给姨娘的名分,倪子温习惯让她伺候,倒也没主动提此事,是以,邵氏刻意的就给搁置了下来。
添香是家生子,并不敢有旁的想法,端的是根正苗红。她每天在主母眼皮子底下晃悠,虽说比旁人都多机会亲近倪子温,但不敢太过嚣张,毕竟,邵氏就在那儿看着呢。
倪子温寻常在衙门里会呆到很晚,是以邵氏进了正房,看也未看东耳房。没想今日,倪子温回来得格外早,听见了外面动静,便让下人叫住了她。
邵氏从不进倪子温书房,这个时候,也只是立在门口。“爷今天回来得怎么这么早?”
添香打起帘来,恭敬地叫了声儿夫人,倪子温大步迈了出来,“董相被人下了毒,死了。”
邵氏半天才分析出来这句充满信息量的话到底几个意思。
董相,就是当今宰相董成韫。两朝老臣,是当今圣上的开蒙先生,地位非比寻常。这董相虽是文人,却无傲骨,是个滑不溜手的政坛老油条。从政多年,从没有得罪过什么大角色,被人下毒……这个,来得太突然了。
既有帝师的情分在,皇上不可能不下令严查,朝中一时说法纷纭。一个人被杀,要么是过去得罪了人,要么就是未来挡了路。很显然,如今最可能接替董成韫成为宰相的人就是倪子温。
倪子温现在满脑子里推想的都是——我得罪了谁?我碍了谁的道?
这个推理当然是没错的,但还有一件棘手的事情摆在面前。
倪子温和董相可沾着亲带着故呢!
董相的幼女,是邵氏的二哥邵昀献的妻子。这回,热闹了。
邵氏愣了一会儿,才把这些关系捋顺,清了清嗓子,问道:“下毒的人可抓到了?”
“嗯,是董相养的舞姬,不过抓到时,已经畏罪自缢了。”
邵氏眉毛一跳:“是……是哪个舞姬?”
倪子温看她一眼,面色不改:“三弟送的那个。”
倪子温说的三弟,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倪家关系和谐,分家后,庶出的二房自动请缨,替大哥回老家守着祖屋看着祖田做地主儿,让大哥安心于庙堂。三房则南下从了商,开着绸缎庄胭脂铺银号,财源滚滚。
前些年,董相下江南巡察,三房自作主张,送了个扬州瘦马给董相。彼时,这瘦马之风始在南方一带盛行,董相虽然岁数不小,但抗不住好奇啊,一高兴就给带回来了。倪子温虽然气弟弟没跟自己商量,不过董相倒还挺喜欢那个小瘦马,为此,白送了倪子温不少好处。倪子温便放下了这件事,没与弟弟计较。
这下好了,捅出大娄子了。倪子温百口莫辩,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后来得知这些事儿的静嘉,不免感慨——三叔啊三叔,你说你叫倪子恭,也不能真把子宫当大脑用啊!那玩意儿不好使!还每个月都流血啊!
你看你看,你一个人倒霉就算了,还把我们全家都给饶上!我的富贵日子没过够哪!
而现在,倪子温虽然生气,但是也不得不打起精神面对现实。虽然朝中之事,他不打算让邵氏一个妇人插手,但邵氏在这件事中,能起的作用还是挺大的。
“我估计你二嫂没几日就会收到信儿,到时候一定会入京奔丧。她是董相嫡出女儿,又是家中老小,很受宠爱。你到时候……注意一些,见机行事。”
邵氏称是,心里立刻做起了盘算。
邵氏出嫁前,董氏已经过了门儿。姑嫂二人关系处的还算不错,两人年纪相差不多,很投脾气。邵二夫人虽然不会住到倪府来,但邵氏难免会上门吊唁,届时与二嫂好好交心,证明了丈夫清白即可。博得董家的信任,这事情的危机,便可化解一半。
再者,她来奔丧,自然会带上儿子。邵氏这个做姑姑的,想见见侄子,也是情理之中的。总之,一切都有回寰的机会。
静嘉可没想到,她晕个车睡个觉的工夫,自己家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中。
邵氏祖籍应天府,邵家两个兄弟都在原籍上扑腾,强龙难压地头蛇,邵氏混的还算不错。邵二奶奶一收到信,便收拾箱箧,启程进京,邵昀献当然脱不开身,由嫡长子邵友陪着母亲。行船走水路,日夜兼程,不过四日便到了。
腊月初八,静嘉得知,自己即将见到传说中闺阁少女最容易怀春并且发生恋情的对象——大表哥!
嘤嘤嘤,静嘉陷入了对表哥的无限揣测与脑补中,什么玉树临风仪表堂堂文武全才……反正所有适用于男性的形容词,都被静嘉与表哥这两个字组合了一遍。深察自家小姐心意的姚黄表示:小姐,您的“明月引”可以改成“眼儿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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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
董相是个风流人物,诸多子嗣中,属邵二奶奶嫁得最远,腊月初八,宜入殓,正是这一日邵二奶奶终于风尘仆仆地赶回相府。见了父亲最后一面,董氏子女齐聚,将董成韫大殓盖棺。次日,倪氏夫妇携嫡出的一双儿女前去吊唁。
相府是个颇气派的四进院,原为前朝王府,董成韫当上宰相时由皇帝钦赐。虽说越矩,但皇帝高兴,满朝文武便没人说个不字。曾有人上书万岁:董相住这个宅子没问题,不过……那个王府大门是不是得改一改?这也太夸张了。
万岁甚觉有理,第二日赐了董相的嫡长子一个永平伯,顺便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