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穿越无剩女-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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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嘉看着,便顺着读了出来,她反应快,一读完便抬头去望哥哥,果然,敦堂的脸上透着可疑的红,静嘉乐不可支,促狭道:“我原以为哥哥只知舞刀弄枪,没想还会背诗呢。”
敦堂上前直接把静嘉捞起来抱到一旁的座位上放下,故作凶恶状:“不许告诉娘!”
静嘉丝毫没有被敦堂吓到,犹自提袖遮去了带着笑的半张脸,真诚地朝哥哥点了点头。“好嘛,不告诉就不告诉,其实就算告诉了娘也不会怪哥哥的!”
敦堂似是没听出静嘉的玩笑意味,严肃道:“娘当然不会怪我,但会罚之雯,你得答应我不去说。”
静嘉这才想到,素来只有红颜祸水一说,岂曾闻水害红颜?母亲就算给敦堂挑通房,却也不会愿意任由这个女人引着敦堂往耽于女色的方向发展……哪怕只是这样普通的一句诗,兴许在母亲看来,就已经是敦堂步入歧途的证据了。
静嘉慎重点点头,朝敦堂保证:“我答应哥哥,不去告诉娘!”
敦堂捏了下儿静嘉微肉的侧颊,坐回书桌前的位子上,一撩袍翘起了二郎腿。这动作看得静嘉直眼馋,她心想,自己要是一个没忍住也翘起二郎腿,敦堂会当自己是疯子吧……
“行了,说吧,你想问啥?”
静嘉正要问,偏之雯进来奉茶,因着先前那句诗,静嘉一个没绷住,噗哧笑了出来。敦堂知晓原因,却又不愿让之雯知道,只拢指成拳抵在嘴边一咳,暗示静嘉收敛一点。静嘉强板着脸,反而因忍笑更显扭曲。之雯再是疏忽也注意到了,不免疑惑:“二小姐这是怎么了?”
静嘉到底是没对住敦堂,还是笑了出声,她一面竭力让自己笑的淑女点,一面向之雯解释:“哈哈……没事没事,我同哥哥说笑话呢。”
之雯不知内情,将茶放到了静嘉身旁的茶桌上,信口道:“什么笑话这么好笑,二小姐也讲出来让奴婢乐一乐可好?”
静嘉摇头:“不可不可,少儿不宜,少儿不宜。”
之雯彻底懵了……有什么少儿不宜的话题,自己这个亲身实践过的不能知道,反而一个还未满十岁的闺秀知道呢?
敦堂听得脸黑,让之雯赶紧出去。之雯不敢逗留,便欠身退了出去,静嘉伏案又笑了好一阵子才平静下来。
敦堂被妹妹闹得无奈,只得出言威胁静嘉:“再笑你问啥哥可都不告诉你了啊!”
静嘉这方彻底收势,清了清嗓,“我是想问哥哥,什么是承徽,什么是昭训!”
敦堂一愣,纳罕道:“怎么?你不知道?”
静嘉瞬间丢下了所有笑点,呆若木鸡……这,该不会是露馅儿的节奏吧?好在静嘉反应快,随口扯了个理由:“你才不知道呢,我是记混了那几个品级啦,你也别告诉母亲哦,她要知道我这个都记不住,定然要骂我的。”
敦堂不疑有他,当下应好,替妹妹解释道:“承徽是正五品,昭训是正七品,都比静……呃,倪、倪良媛品级低。”
静嘉哦了一声,托腮回忆半晌,方品出味儿来——啧!太子妃太坏了!
若说静娴出身,虽不是攀不上良媛的位置,但比一个侯府小姐地位还要高,就易惹人不满了。不必太子妃动手,自然有人来为静娴下绊子。
反观太子那边,见到太子妃不但不排斥自己看上眼的女人,反而领会领导的精神,给予其高于旁人的地位,少不得要点赞给个五星好评。作为嫡妻嘛,除了传宗接代,还需要宽容大度。怀着龙孙的太子妃已经非常符合上述两项,太子只怕要满意死了。
倒不是说太子傻,看不出这里的门道儿,而是男人和女人的思维究竟不同。
静嘉隐隐觉得,等待静娴的未必是一个明亮如她设想的将来,兴许是龙潭虎穴也尚不可知呢。
静嘉很想时间走得快一点,待十年之后再问静娴——你后悔吗?
制衡
邵氏找静娴说的内容,与静嘉所猜大致没什么差别。只是邵氏格外嘱咐静娴,万事切莫出头,更不可与苏承徽明生争斗。
永安侯府是靠武勋起家,虽近几年来,子侄一辈多从文官,但当年的老永安侯羽翼颇丰,至今在军中留有一定影响。譬如倪府的准亲家,怀化大将军赵文肃,便做过老永安侯的副将。只消不与永安侯府撕破脸,让太子党内生阋墙,凭倪子温之地位,静娴在宫中,即有安稳一隅,再加太子三分宠爱,更可高枕无忧。
静娴虽沉浸在册封的喜悦中,但邵氏话说的明白而直接,静娴也理性了许多。
至于那个闷不作声又低调的杜昭训,邵氏仍是让静娴善待她,以其父品级,原本不可能够上东宫的,既然太子会属意静娴,自然也不排除对杜氏另有所想的可能。
邵氏到底是过来人,静娴作为Lv。1宫斗新手,非常认真地听取了邵氏的建议。
三日后,静娴被接入了紫禁城。
静娴入宫,按例可携两名家中婢女为伴。倪家子辈,都有四个一等大丫鬟,静嘉的是“四小牡丹”,而静娴则是四个乐器——春笛,夏笙,秋竽,冬筝。
在与邵氏、秦姨娘都商量一番后,静娴决定带年纪最长的春笛和心最细的冬筝入宫。而夏笙、秋竽的去处,一时成了“明月引”中,静嘉与“四小牡丹”讨论的话题。
这两人既是伺候过正经主子,便断不会打发下去再做粗使活计,可敦堂、静嘉、静雅处俱是满员,没处收留。若提上去服侍倪氏夫妇,两人尚不够格。那么最有可能的,便是把人送去给秦姨娘使唤。
秦姨娘是静娴生母,自然不会苛待这两人,去伺候姨娘,也并非什么下面子的事儿。经一番讨论,“明月引”内部观点达成一致。
但静嘉如何也没想到,邵氏会把添香抬成姨娘,再将夏笙、秋竽二人支给她。
三月廿七晨,邵氏受了添香敬的茶。
添香本姓孟,自此称之为孟姨娘。姨娘所居之处为榴苑,取石榴多子之寓意,是盼她们能为倪家生儿育女,开枝散叶。邵氏使人为孟姨娘收拾出了一间厢房,继而,便让夏笙、秋竽贴身服侍添香。
静嘉总觉得哪里不对。
夏笙秋竽两人,原是可以等静娴出嫁,作为陪嫁一道儿到夫家去。以陪嫁的身份,若是来日做了通房姨娘,那便犹如秦氏现在的地位;倘使没有,那也是静娴身边最得脸的人。待到了嫁龄,自然会嫁给夫家府中极有体面的下人。
而如今做了一个姨娘的丫鬟,势必比不得旧日的生活。添香并不比夏笙、秋竽二人大多少,与她们又都是一样的家生子。让这两人去伺候添香,也不知新上任的孟姨娘能不能镇得住。
这样容易导致家庭不稳定的因素,一般来讲邵氏是不会允许倪府存在的。后宅不宁,便是她当家主母的错处。倘使再让倪子温为这些琐事烦心,更是她为妻不贤。静嘉瞧着母亲刻意为之,免不得去讨教一番。
静嘉去寻母亲的时候,邵氏才服下了一碗安胎药。邵氏怀孕已满四个月,总算是捱过了最危险的时候。因着胎儿变大,邵氏小腹已明显隆起,更因此,邵氏常喊腰疼。静嘉迈入德安斋西耳房时,云萱正跪在软榻上,替邵氏揉着腰。见静嘉进来,只得口称一句二小姐。
静嘉不以为忤,认真向邵氏行礼。
邵氏前一阵子偏躁的情绪有了明显好转,含笑将女儿叫到了身边:“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你们刺绣师父呢?”
“这几日都让绣牡丹,女儿前日便绣完了,左右也是闲着,想着来看看娘。”静嘉熟稔地坐到邵氏身边,又道:“当然啦,主要还是有事儿想问母亲。”
邵氏难得心情好,加之听闻女儿勤勉,遂爽快的应下:“什么事儿?问吧。”
静嘉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娘怎么让夏笙秋竽去伺候孟姨娘啦?”
邵氏摸了摸静嘉的头,不觉轻笑一声。“真是傻丫头,你这是替谁担心呢?”
“没、没有啦……女儿就是觉得不太正常。”
邵氏笑意慢慢淡下来,眉梢儿一挑,逸出一声闷哼。“不正常就对了,我瞧着她们也不正常。”
静嘉不明就里,歪着脑袋打量邵氏的神色,邵氏见女儿不解,也不意外,只将云萱支了出去,继而道:“宋氏一向瞧不上眼秦姨娘,两人偶尔争一争,我反而觉得无妨。这添香虽蔫不出溜老实得很,可我冷眼瞧着,她与秦氏竟还有了来往。不过是让秦氏管几天家,孟氏还以为自己够上金枝儿了?”
闻言,静嘉不由得一怔……添香见天儿在倪子温的书房里伺候着,哪来的工夫和秦姨娘相互勾搭?该不会是母亲太草木皆兵了吧。
没等静嘉问出口,邵氏已然说了消息来源。“那天我让云芦去送添香的月例,谁想正瞧见孟氏和她在书房里说得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这两人倒惺惺相惜上了!”
静嘉有点讶异,秦姨娘如今日子过得也算顺心了,怎么还能和添香找着共同语言?不过这也算是桩为母亲添堵的事儿,静嘉心里有些埋怨添香的不懂事儿。
难怪邵氏想挑拨挑拨这两人。
夏笙与秋竽大概也是以为自己能去伺候秦氏,来日待皇帝百年,太子即位,静娴没准儿能替生母挣个品级什么的。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到时跟在秦姨娘身边儿的夏笙秋竽,自然也要比旁人更体面。
想来添香也少不得打这个主意,静嘉日后嫁得再好,也达不到静娴的位置。秦氏虽然如今还是个姨娘,但来日若得静娴庇佑,自然会有所不同。邵氏迟迟不肯给她正经名分,索性另辟蹊径,希望秦姨娘能替自己说几句话,
现下让夏笙和秋竽来服侍添香,这两人心里免不得打鼓。
就算秦孟二人真有了交情,到底也是隔着层关系,能给予夏笙和秋竽的实在有所悬殊。而添香能不能信得过她们,她会不会比秦氏更得宠,都还是未知。因此,夏笙秋竽两人乍去添香处,实在难以全心全意。
做主子的最忌惮下人有二心,添香自然猜得出这两人怎么想,到时少不了连带着与秦氏起嫌隙。这样,恰如了邵氏的意。
静嘉没想到为了这一招,邵氏把添香都抬做了姨娘。但邵氏歪打正着的是,添香成了孟姨娘后,一应穿扮都与往日不同,更显出几分颇有韵味的俏丽来。大概这正投倪子温所好,以至于他往秦姨娘那儿去的次数明显减少。
这一结果,有效地取悦了邵氏,随着春意渐浓,邵氏也是笑逐颜开,再看到秦氏,明显亲厚多了。静嘉不免感慨,人与人之间只要没了利益冲突,那真是什么都好说。而举凡被人威胁了,便是要不择手段的铲除后患啊。
虽然邵氏还没有达到不择手段的高度,但从未真正走上过社会的静嘉,仍觉得尚在孕中的母亲还能这么用心的维护自己不可动摇的地位,实在是……值得钦佩。
如今邵氏把倪府的旁人之间的天秤调平,又将所有的有利资源都倾斜向了自己,才终于安下心来,关切到了子女身上。
敦堂的婚事在去年便过完纳征,如今只剩下请期亲迎二礼。按着倪子温的意思,静娴既然已经不合常礼的比长子早一步“成家”,那便不必太过急切,只消在邵氏生产前把婚结了就成。
邵氏想了想,请人在六七月中算个宜嫁娶的日子。和倪子温讨论一番后,两口子最终将日子定到了六月初四。静嘉深深的为这个敏感的时间滴一滴汗,也不知道如果放到现代,他们婚礼请帖上的日期会不会变成口口。
待日子订下来,倪子温亲自写了期书文:“文定厥祥,造舟为梁,佳期查就,预报华堂。子敦堂兹定于弘德二十六年六月初四与赵氏女结缘”,之后便有媒人携文书去赵府请期。赵府自然没有异议,怀化大将军亦是亲笔写就知简文回告倪府。
“已闻雅见,喜此相逢,敬呈草字,凡事仰从。”
至此,儿子的事儿算是搞定。
关切过敦堂,邵氏又落眼于静嘉。静嘉虽是常犯小错儿,但还算懂事儿省心,最重要的是,在邵氏看来,自己这个女儿完全继承了老公的智慧,比同龄人聪明许多。
因着静嘉正与秦姨娘“共管”家事,邵氏有些事也时不时问问静嘉,以从双方描述里来确保倪府的生活没有偏轨。令邵氏惊异的是,静嘉的汇报时常比秦姨娘更具体到位。譬如管厨房的婶子用哪句话糊弄了秦氏,又被秦氏在哪句话中听出破绽,这破绽是如何被发现的,静嘉都能有条有理地给邵氏陈述出来。
看在静嘉如此进益的表现上,加之静嘉生辰将至,邵氏决定带静嘉去孙府串个门儿。
自打静娴入宫,静嘉一直没个玩伴儿。虽说静雅在,但邵氏也知道这两个丫头不对付。平日在一起,两人除了礼节性的问候,几乎连话都不说。
静雅上赶着和静嘉过不去的时候,静嘉大多是一笑置之,“水龙吟”中的拌嘴,全是下人报到邵氏这儿来,静嘉连状都懒得告。偶尔静嘉忍无可忍,狠狠地气静雅一回,静雅也不敢到邵氏这儿来哭委屈——邵氏向着谁,静雅碰壁碰多了自然渐渐明白起来。
是以,邵氏瞧着静嘉天天不是跑来德安斋看账簿,便是闷在“明月引”里老老实实绣平日最不耐烦绣的花儿,就想让女儿松快松快。
考虑到静嘉一向与毓瑾玩得来,邵氏便使人递了拜帖往孙府去,约定四月初五这日,带女儿上门做客。
家法
四月初五,适逢仲春暖阳。古时没有天气预报,静嘉在德安斋请完安后方觉得自己穿得有些多,与邵氏打了声招呼,先回“明月引”更衣,再启程往孙府去。
天际碧蓝一泓,宜宁院中嫩柳新绿,桃杏吐蕊,静嘉本就欢跃非常的小心脏,又明媚了几分。既是穿得白罗马面裙,静嘉便将上身的藏青夹衫换作了祥云暗地的粉绸衫儿。一时不光衣裳轻快了些,颜色瞧着都轻盈许多。
姚黄一旁赞了句好看,静嘉心里得意,却只道:“原不是什么美人儿,只好靠衣裳衬一衬了。”
静嘉这句话说的不假,素日交往的闺秀里,静嘉当真是姿色平平。亏得邵氏心疼女儿,年年都裁上好几件儿时兴新衣给静嘉,人靠衣装,静嘉凭着一身儿好打扮,总算没落到下乘。
白罗裙裙遥遣噬裎蒲饧溉站布胃胖逖Ч婢兀呗酚⒊廖龋挂'处轻有摆动,绣的活灵活现的鸟儿仿佛羽翼微颤。邵氏立在廊下瞧着女儿款款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