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若望 作者:玫瑰馨(晋江vip2013-03-03完结,天之骄子,异国情缘)-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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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点头,伸手按灭床头灯,她在黑暗中睁大着双眼,静静等候,直至听见他绵长的呼吸,平稳的心跳,这才掀开被子的一角,一点点直起身。
月光从窗外透入,照在床沿,清冷得让人心里发寒。
她从口袋里掏出那条项链,放在掌心慢慢捂热,俯低身躯,摸索着靠近他。
四叶草瓣上的钻石熠熠发光,如永恒的悲伤。
“知道我弟弟是怎么死的吗?”她轻声道。
“我父亲原本想立他做继承人,所以在他出生的三个月后,带他回了巴黎。”
“可是,他死了。被我叔叔派人害死了。”
“我父亲把他放在酒店的床上,下楼去买了点东西,回来的时候,我弟弟就断气了。”
“我那时候太小,所以根本不记得,我曾经还有过一个弟弟。”
“直到十八岁的时候,看到妈咪留下的遗嘱,我才知道真相。”
“那时候,我也很想报仇,很想很想,想到每天深夜冷汗涔涔的惊醒,却更明白如果我真的回巴黎报仇,一旦暴露了行踪,也许还没走出机场,就会死于非命。”
“我明白你的恨,非常非常明白。”她道,“因为这个,我一次又一次地原谅你。你做了我不敢做、不能做的事情,我一路看着你在鸿禧攀爬,就像是在看着我自己一样。”
“你看。”她无声地笑,“我们两个,有多像。”
她看着他的睡颜,安静地坐到天亮。
天蒙蒙亮的时候,她起身离开床榻,收拾好所有个人物品,一个人走出房间。
电梯直降至大厅,她走出酒店大门,随手叫了辆出租车,坐了进去。
“去哪?”
“阳明山。”
车子平稳驶离希尔顿酒店,她面无表情地坐在车厢后座,没有回头。
门房里没有人,佣人没有料到她会这么早回来,耽搁了好一阵才给她开门。
“小姐昨晚去哪了?”佣人哈欠连天地开了门,等她走了进来,又立刻推上厚重的雕花铁门,“少爷打了一晚上你的电话,你都关机。”
她笑容如常,“我回家了,手机可能没电了吧,我没注意。”
“咦,好像有人来……奇怪,谁这么早?”
她浑身一僵。
跑车的引擎声轰鸣着由远及近,轮胎和地面剧烈摩擦,他跌跌撞撞地冲出车来,“张雅薇!”
她转过头。
“张雅薇你给我出来!”
佣人被他吓到,飞快地落锁,他双目赤红地冲上前来,抓住铁门猛力摇晃。
“我去取消婚礼!我和你私奔!你这样不声不响悄无声息地把项链还给我!是什么意思!”
她返身走近,和他隔着铁门对望。
他气息浊重地瞪着她。
“婚礼……你取消得了吗?”她平静抬眸,“两家的长辈都知道了消息,婚礼的场地订了,喜帖印好了,消息……今天应该也会见报。”
“你怎么会知道?”他用力抓紧铁门,指节泛白,“连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登出来,你怎么会知道!”
“我和司徒琳见了一面,她给了我一张请贴。”她笑了笑,柔声道,“你们的婚礼,我会去参加。”
“没有婚礼!没有什么狗屁的婚礼!没有……”他吼道。
她微微瑟缩,他察觉了她神情的异样,话音嘎然而止。
“你去结你的婚。”她低下头,沉声道,“有一种事情很奇怪,你做了,会觉得心里空荡荡,可不做,又会一辈子活在梦魇不得解脱。报仇……便是如此。就算你的人跟着我走了,你的心也会一直留在台湾。那么,我要一个空荡荡的躯壳做什么?”
他喘息着看向她,她抬起头来,嫣然一笑。
“所以,就算你取消婚约也没用。因为这一次,是我不要你了。”
尉临风站在窗前眺望,她呆坐在床沿。
“他还在。”尉临风回过身。
她揪紧了床单,低下头,打了个电话。
“黎扬?……来阳明山一趟,帮我把一个人带走……谁?你来了就知道。”
尉临风滞了滞,转身继续看着窗外。
一个小时后,两辆黑色轿车呼啸着驶来,几个黑衣人急急忙忙地冲下车,上前揪住还挂靠在铁门上的人影,却被三拳两脚闪开。
黎扬见势不妙,终于下了车。
“住手!”
黑衣人听令退开,简立文喘息着跌坐在地上,黎扬瞪大了眼走近,抬头看了看铁门里的白色建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我说呢,随便什么宵小之辈,她也舍得惊动我。原来是你。”
简立文呵笑着抬手捂住脸,肩膀抽搐。
“走吧……”
黎扬弯腰拉住他,却被一把挥开,黎扬气极,忍不住便提高了声音。“你还不明白她吗?她那种性子,说一不二!她说不要你,就是不要你!”
简立文最终还是被黎扬半拖半推地塞进了车里。
阳明山上的别墅门前,恢复了宁静。
别墅里,她面无表情地抬头,“我要去参加他的婚礼。”
尉临风乍然回身。
“你能陪我去吗?”
简立文和司徒琳的婚礼。
简家和司徒家的第二次联姻。
消息见报之后,圣罗德传得沸沸扬扬,说司徒琳是奉子成婚,否则何至于等不到一个月之后的毕业典礼再举行。
婚礼当日,希尔顿酒店门前车水马龙,报社记者、电视媒体、SNG采访车,围了个水泄不通。红地毯从广场直铺到游泳馆门口,各种牌子的豪华名车停在红地毯前,俊男美女身着华服,笑容得宜地缓步而行。
盛况直逼奥斯卡颁奖典礼。
尉临风开着红色敞篷跑车,将身着华丽黑色礼服的她送到了红地毯前。车一停好,又绕道帮她打开车门,牵着她的手下了车。
她挽住他的胳膊,嘴角恰到好处地弯起,透过帽檐垂下的黑色丝网,扫视全场。
镁光灯闪个不停。
“走吧。”尉临风沉声道。
她点点头。
游泳馆里,铺着地毯的白色栈道从水面横跨而过,主持婚礼的牧师站在仪式台前,简立文站在池沿背手等候,宾客在池边次序落座,尉临风紧紧抓住她的手,带着她坐在了人群的后头。
拉动椅子的声音引发了一些人的回首。
鸿禧的董事们认出了她,惊愕地睁大了眼,她笑容淡淡地回视,他们眼神惊惧地通报了司徒乔,坐在最前排的司徒乔闻言,却是微笑着回过头,朝她颌首致意。
她唇角微翘,垂眸回礼。
音乐响起,入口被推开。司徒琳没有按照规矩请长辈陪同,而是手握新娘捧花,一个人从门内走出。
那个身影,如斯孤单,如斯强悍。
司徒琳在池沿站定,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停驻在她所在的角落。
她微微一笑。
司徒琳收回目光,抬脚踏上栈道,长长的白纱裙摆在她身后拖曳而过。栈道的尽头,简立文朝着她伸出手。
“神对男人和女人说:你们要共进早餐,但不要在同一碗中分享;你们共享欢乐,但不要在同一杯中啜饮。像一半琴上的两根铉,你们是分开的也是分不开的;像一座神殿的两根柱子,你们是**的也是不能**的。”
全场俱静。
牧师抬起头,“简立文,你是否愿意选择、接纳司徒琳做你的妻子,一生珍爱她,尊敬她,安慰她,鼓励她?”
“我愿意。”
“司徒琳,你是否愿意选择、接纳简立文做你的丈夫,无论丰裕或饥馑,无论健康或疾病,无论成功或失败,都忠实于他,属于他?”
“我愿意。”
她低下头。
尉临风伸过手来,与她十指紧扣。
“我宣布你们成为合法夫妻。接下来,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简立文转过身,伴郎迈步上前,他从盘中取下戒指,抬起司徒琳的手。
眼神死寂。
白纱后的司徒琳胸口闷痛,低下头,躲开他的目光。
那一年的夏天,所有的人都说,那是一场世纪豪华婚礼。
可也许只有他们四个人知道,那也是一场葬礼。
她和他,命运弄人的七年光阴,她飞蛾扑火的等候,他撕心裂肺的挽留。
痛彻心扉的那一场爱情,葬礼。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晚上两篇长评……
我被华丽丽地感动了,所以码字码到凌晨两点半。
还好明天是星期日,呼呼。
☆、71第二十五章
简立文和司徒琳出国度蜜月;司徒乔回到鸿禧,重掌大权。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病”了很多年的简建德。
司徒乔背着手站在窗前。
“董事长。”秘书捧着一叠厚重文件走进办公室,“侦探社那边寄来了一些资料。”
“唔,放着吧。”
秘书放下文件;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司徒乔返身坐回办公桌前;解开封口的绳子,拉出里面的资料。
那是一叠照片。
深夜驱车赶往希尔顿的简立文;和张雅薇隔着铁门对望的简立文;那样哀绝疼痛的眼神。
司徒乔抖着手掏出药盒,吞了颗药,定了定心神;这才拿起话筒,按照资料拨通了那个侦探社的电话。
“我们事后查证过,当晚张雅薇的确是用自己的名字登记了一个房间。而简立文进了饭店之后,根本就没有靠近过前台……所以,基本上可以判定,他们两个人,在同一个房间里,共渡了一夜。”
“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司徒乔心室骤缩,惊出一声冷汗。
“我不会娶慕雪,我有喜欢的人了。”
“下一次你再找我未来二嫂的麻烦,我就玩到你们鸿禧破产。我倒要看看,鸿禧倒了之后,你还能不能那么嚣张。”
“爷爷,我怀孕了。”
“不过……好像欺负人,是你们的家学渊源?”
宛若历史重演。
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那小子告诉她的!
自从简立文进入鸿禧,便凭借着简家昔日留下的人脉和基业一路高升,犹如一颗火种,沉寂了多年的简家因为他的出现,以迅雷之势横扫鸿禧内部,就连往昔的一言堂董事会,也变成了两个家族的针锋相对。
当年根本不该一时心软,留下他们母子!
司徒乔捂住心脏,喘息着拨通了一个隐秘的号码,“喂?帮我做件事……”
空旷的主卧室,米色系的墙壁上挂着薄薄的液晶电视,宽大的欧式双人床上面,尉临风靠坐在床头,手握遥控器,电视画面从Discovery跳到国际新闻,再跳到狗血的八点档,她被晃得眼花,骤然伸手按住他。
他身躯微僵。
数秒后,尉临风沉腕躲开她的手掌,关掉了电视。
她抵在他的肩头,顺势滑落身躯,偏首靠在尉临风的胸前。体温透过衣裳传递而来,她听见他胸腔里躁动的心跳。
没有了电视的声响,房间显得更加寂静,呼吸声清晰可闻。这样沉闷压抑的气氛,像是有什么东西马上就要爆发。
“……我要回房了。”
心跳骤然慌乱,她佯装平静,低头起身想要躲开,脑后却猛然传来一阵揪痛,她闷哼了一声,又被他压了回去。
“别动。”
他低声说着话,灼热气息喷在她的头顶,一阵颤栗从头至脚,卷曲的发梢不知何时缠绕住他的衬衫纽扣,尉临风伸手按在她的肩头,修长五指动作轻缓地解着她的发,像是在弹奏着美妙乐章。
心跳失控到一个巅峰,而后复归平静。
她抬头仰望。
完美清俊的五官,在柔和的灯光下熠熠地泛着光,他专注垂眸,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
近在咫尺的淡色薄唇,极致诱人。
她抿了抿唇,偷偷瞥了他一眼,屏住呼吸,一点点凑近。
像着了魔一般。
可心底有一个很小很小的角落,还留着一丝清明。
尉临风,你还要我吗?
闭眼,吻上他的唇畔。
如蜻蜓点水般小心翼翼的触碰,四唇相接的那一个电光火石的霎那,她却像被人抽干了浑身力气般,僵在那里。
尉临风手指一颤,扣子从衣纽里蹦出,她的发跟着脱离。
淡色薄唇不由自主地扬起。
她低下头想从他的身前退开,他动作更快地扣住她的后脑勺,逼迫她抬起头看他。黝黑晶亮的双眸像是被谁点燃,一点点变得更加明亮。
“你自找的。”
他嗓音低沉,眸底却有浅浅笑意。
尉临风蓦然俯低身躯,将她压向柔软床榻,她还没来得及明白他的意思,他已伸手扯过薄被,覆在两人身上,气息浊重地低头撬开她的唇,放肆地闯入。
一如泳池底的那个吻。
已经没有办法思考。
上衣被解开,火烫肌肤刚接触到微凉空气,就被他的温热体温重新覆盖。那曾无数次为她弹奏的修长十指在她的周身游走,引发一阵又一阵的颤栗。她像是在岸上挣扎的鱼儿,只能仰着脖子呼吸,从空气中汲取氧气。
她抬起手,十指插入他的发梢。
他动作毛糙地拉扯着她的衣物,无数个细碎的吻落在她的身上,她躺在他的臂弯之中,身下是柔软细致棉被的温柔包裹,衬衫的纽扣碍得她生疼,于是摸索着想要替他解开。
尉临风动作骤僵。
她感觉到了他的紧绷,慌乱抬眸。他俯身吻住她,握住她的手解开衬衫,急乱甩出。随之而来的,是更加压抑不住的狂乱。
肌肤相触,气息交缠。
他撑住身子挡在她的上方,眼神定定,荡漾着柔光。她抬手拉下他,感觉着他沉甸甸的体重。
呼吸困难,眼神却依旧坚定。
他顶开她的双膝,俯身紧紧按住她的脊背,她一口咬在他的肩头。
很痛。
很痛很痛。
可随着痛楚而来的,还有那种契合至灵魂深处的满足感。
她将全部的自己,都交给了他。
我想结婚。
我想和你结婚。
心头依旧是一团混乱,唯独这个念头,无比清晰。
他是什么时候爱上她的?
她不知道。
从十四岁至今,八年光阴,他对她的温柔宠溺放纵,始终如一,未曾有过一丝改变。所以天真单纯如她一直相信那是亲情,直至她跌落泳池,他在水底气急败坏地吻上她。
她在日本,也曾掉落池塘。
从巴黎回来后,她又差点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