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种田纪事-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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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儿这才如梦初醒,啊了一声,扑到她床前,欢喜道:“小姐醒了?!”
青篱点点头。笑道:“醒了就看见一只呆头鹅,呆头呆脑的,连我说什么话都没听见。”
外间的几人听到杏儿叫小姐醒了,连忙进了里屋,青篱见这几人都消瘦了不少,笑道:“我这一病倒叫你们受累了。”
合儿连忙取了在火上温着的热粥,端到她面前儿道:“小姐没照镜子呢,小姐这一病瘦得才多,叫我们看了心里真不是滋味儿。”
杏儿与柳儿两人已然又抹起了眼泪:“都怪我们,没看好小姐,叫小姐受这样的罪。”
青篱饿了两天,早就被那粥的香味儿勾引得受不住了,就着合儿伸到嘴边的勺子连吃了几口,肚子里略微有些底儿,才笑道:“这会子莫哭,哭我也没功夫劝你们。先吃饭要紧。”
说着又把头伸向那粥碗,这几人被她贪吃的模样逗得又是好笑又是心酸。
青篱一连吃了一大碗粥,还欲再吃,红姨便劝道:“小姐病刚好,先受些委屈吧。猛的一下子吃多了不好。”
青篱知她说的是实情,这身子骨确实不如前世的身子结实。便笑着道:“就听奶娘的。亏了肚子的,明天再补回来罢。”
红姨见她面色如常,许是因为刚吃了热饭,再加上屋里了碳盆旺些,白晰的脸上带着自然的红晕,略微的放了心,又问了许多诸如身子可还觉得乏,有无力气,还要哪里不'炫'舒'书'服'网'等等,青篱都一连的摇头。
红姨喜的双手合十,直谢佛祖。
青篱听到佛祖二字,笑着道:“我烧得迷迷糊糊的,仿佛看见一个白胡子的老头,是真的有这样一个人来过,还是我烧迷糊看见神仙了?”
合儿捂嘴一笑,道:“是真的有这样一个人来过。是个老郎中,他的药可神了,小姐发热成那样,他只给了小姐吃了一颗药丸,小姐的热便退了不少。”
红姨遗憾的道:“可惜还未来得及谢他,那人便走了,连出诊的钱也没要。今儿本来还想叫陆少侠去给找他来再给小姐瞧瞧,结果陆少侠去了那医馆一问,医馆说他们那里根本没有这个人。你说奇怪不奇怪?”
青篱奇道:“那陆聪是从哪里把人找回来的?”
红姨道:“陆少侠说昨儿半夜,他去那医馆敲门,敲了半晌没人应,那老头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说他就这家医馆的大夫,因出诊晚归了。当时小姐那般凶险。陆少侠也没多想,便把那老头给扛了回来。”
青篱捂嘴一笑,这个陆聪也怪难为他的。
主仆几人说会了一回子闲话,柳儿怕小姐又问到旁的事儿上面,不想让她刚好便劳神,便一连声的催她好好歇着,青篱被这几人催得无奈,只好又重新钻进被窝中。
原以为她睡了一整天,会睡不着,可没过多大一会儿,眼皮便又沉重起来,片刻便又沉沉的睡去。
红姨低叹一声:“小姐到底还是亏着了,要好生调养才是呢。”
合儿一连的点头:“从明儿起我便叫人将岳先生运来的老山参给炖了,好好的给小姐补补身子。”
柳儿眉着皱头道:“我听人说,这野山参不是人人都能补得。得找个大夫开个妥当的方子,按着方子补才行呢。”
红姨点点头,道:“柳儿说得对。要补得对症补,可惜那个老郎中寻不着了,要不然可以求他开一个。”
红姨几人又坐着说了一会儿闲话,就散了。杏儿与柳儿两个丫头因存着赎罪的心思,一连几天衣不解带的侍候着,现在小姐醒了,红姨与合儿便强赶了她们二人回去休息。
青阳第二日一大早。听说青篱醒了,连忙简单的梳洗一番,匆匆赶到她房间。
又睡了一夜,青篱愈发觉得精气神足了,与红姨商量了半晌要出门儿的事,红姨就是不同意。好说歹说,只同意她下床,在屋里活动。青篱知道自己这一病,把这几人吓得不轻,只好妥协投降。
青阳赶到时候,杏儿刚为她梳洗完毕。
青篱笑道:“县主来得倒早。刚准备叫丫头去知会呢。”
青阳拉着她瞧了瞧。笑道:“好了就好。再不好,光是陆聪就能把本县主吃了。”
青篱一愣,随即笑道:“陆聪那人是江湖脾气,若是冲撞了县主,县主莫怪,左右是看着我的面子罢。”
青阳道:“我怪他作甚,此事明明就是因我而起,害得你这样丫头好一场大病。”
青篱又一连的赔笑。
青篱被红姨掬在屋里养了两三日,便不肯再呆下去。这期间柳儿把她病着那日府里发生的事儿说了,青篱暗笑这陆聪欧阳玉的行事,又怕青阳心中因此有了疙瘩,有心要抓那陆聪说教一番,可是她却出不得门儿,只好拉着将她如何不在意这件事的意思掰开了揉碎了说与青阳,直直絮叨了两日,絮叨青阳受不住了,才作出半恼的模样,叫着若是她再说下去,便把她再扔进淇河里云云。
青篱心中的石头才落了地。对于青阳这样的人,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感,似是猛然在一堆破铜烂铁之中看见一块无瑕的美玉,断然不忍于在这美玉上留下一丁点儿的划痕。
红姨的禁足令解除的当天,青篱如重见天日的小鸟儿,在府里头一连蹿了好几个来回,惹得青阳直笑话她。
二月初十,天气已然极暖和,中午的时候还微微带着灼人的温度,杏儿与碧云几人种下的蔬菜种子已然冒了头,那几棵枣树也冒出了新芽,到处弥漫着春的气息。
青阳与青篱用过午饭,一人占了一个秋千架,晒着太阳,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荒地那边儿正式春耕将要开始,张贵与那几人仍旧每日早出晚归的忙活着,院子里的几人除了跟前的柳儿与碧云,剩下的都在温室里忙活着。
前几日因她生病而人仰马翻的李府,此时是一派的静谧与安详。青篱很享受这样难得的春日好时光,坐在秋千架上晃着晃着便不由自主的微笑起来。
李谔当时看到便是这样一副画面,她的嘴角微微扬起,面上带着安逸自得的笑,坐在秋千上微微的晃动着,偶尔听到一句好笑的话,便会猛然转头,朝那说话之人,娇笑一声,随即又把头微微扬起,继续先前的自得模样。
小可见这位小侯爷不但不等通报径直往里面闯,此时又不在前厅好好坐着,还顺着厅堂进了面朝后院的连廊,不由暗暗焦急,加快脚步去回禀小姐。
青篱听到脚步声,从惬意中回过神来,望向来人处,这一望登时惊了她一跳,那连廊之上立着的人影,不正是平西侯府那位不好惹小侯爷么?
青阳正微闭着眼晒太阳,听见身边的动静,睁开眼睛。
小可走到这二人的跟前儿,道:“回小姐,青阳县主,平西侯府的小侯爷来了,我拦不住……”
青篱摆摆手,制止了他下面的话,从秋千上站起身子,朝着青阳苦笑道:“也不知道这位小侯爷今日是为何而来?”
青阳微皱了皱眉头,随即笑道:“莫怕他,有本县主护着你。”
正文 第五十九章 视察
第五十九章 视察
青篱如临大敌的跟在青阳身后向前厅走去。小侯爷李谔进了前厅。扫视厅中,眉头微皱。
青阳干咳了一声,问道:“什么事儿要劳动三表哥亲自跑一趟?”
李谔道:“祖母差我来看望县主,县主已来了有些时候,也该到侯府住几天,以解她老人家思念之苦。”
青阳一连的摆手,笑道:“我一向爱闹腾,莫到了侯府闹得她老人家不得安生。在这里住着便好。”
顿了顿又道:“你回去告诉姨婆,我许是还要在长丰多住些日子,有陪她老人家的时候。”
李谔也不勉强的点点头,转头看了一圈儿,道:“不知道县主住的地方如此的简陋,我回去便差人送些摆件等物来。”
说完便起身而去。
什么?这是她的家,她的宅子,敢不问她这个主人便擅自安排,还当着她这个主人的面儿说出“如此简陋”这样的话,简直岂有此理?
青篱冲着远去的身影,狠狠的顿了顿脚。
青阳连忙好一通的安抚。然后又道:“丫头,以本县主看,你这屋里也略微收拾一下罢,又费不了几个银子。”
青篱摆摆手道:“我不耐烦整治那些。”又拉了青阳的手道:“县主。先说好,那侯府送来的东西,能不收便不收,若是必须收不可,县主走的时候就一并带走,我这里可不留那些东西。”
青阳撇撇嘴,笑道:“好,好,本县主可不嫌这些东西,你若不要,我一股脑儿的换成银子,统统带回去,这总成了罢?”
说罢,又长叹一声,道:“自我来这里,倒是给你惹了不少的麻烦。现在总算是了了,我们做些什么好?”
青篱早就惦记着她的荒地进度,见青阳如此问,便笑道:“今天天气暖和,不若我带县主去看看荒地罢,顺道到郊外吹吹风也不错。”
青阳一连的拿她的身子刚好,不能吹风推脱,可青篱观她眼波闪动,明明是对她的提议心动不已,不由暗自好笑,叫杏儿回房拿了她的棉披风,穿戴好。才笑着道:“如此就吹不着了。县主不必担心,我真的已经好了。”
青阳将头伸向外面,阳光正好,暖暖的,一点风也无,这才拉着她的手出悄悄出了前厅,叫了跟随青阳而来的车夫将马车套了,带着两个丫头,悄无声息的出了府门。
一直到出了丁香巷子,青阳才大大的松一口气儿,朝着青篱笑道:“还好,你那奶娘没发现。”
青篱也是大大的松了口气,朝她回以微笑。
马车出了城东门,青篱挑了车帘,与青阳二人头碰头,挤在车窗前,青篱指着外面给青阳讲解了一番,哪块儿种的是麦子,哪块儿已然深犁过,是要用来种稻子,哪块儿地种得好。哪块儿主人家偷懒等等。
青阳指着麦田间的拿着锄头的农人问道:“他们现在做什么?”
青篱道:“是在除草。这会子田间的杂草都露了头,早些除了,可以省些地力。再者这除草之时顺带将土壤松了,也可以使麦苗长得壮些。”
青阳惊叹:“这么一大片地,就这样一寸一寸的除草?”
青篱点点头,道:“这样只能除掉行间的杂草,那些与麦苗混长在一起的,要用手一棵一棵的拨掉才行呢。”
青阳脸上浮现不可置信,摇摇头道:“那还不得累死人呀。”
青篱笑道:“的确很累人呢。现在天气不冷不热,倒还好些。若是到了暑天,那才遭罪呢。要不怎么有‘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样的诗句?”
碧云在一旁笑道:“二小姐这诗不但易懂,也形象的很呢。”
青阳也笑道:“这丫头把这诗一念,弄得本县主倒有些愧疚了。”
青篱一连的打趣,又笑道:“各人有各人的命,总不能为了这个,天底下的人都去做农人,或者明明能吃得好些,穿得好些,却故意吃不饱穿不暖罢?县主又不是那等铺张浪费之人,何必愧疚?”
青阳思量了一会儿,笑道:“你这丫头说什么都是有理的。”
青篱得意一笑,又朝着青阳道:“县主,现在你看到的这些都是良田。良田尚还有这样繁杂的活计要做,更不用提我们那荒地了。我刚看到那块儿荒地时,里面的杂草长得一人多高,有些都跟小树一般粗细。虽然开了荒,现在呀,怕是密密匝匝的又长出一地喽。”
说完又摇头晃脑的将那“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诗句念了。
青阳点点她的头,笑道:“你莫吓我。反正二百亩的荒地我是要定了。”
青篱嘿嘿一笑,终于不再坚持一半儿了。
许久未来,荒地的模样变化之大,让青篱微微有些惊奇。让车夫把车马车径直赶到入庄的主路上,行到荒地中间停了下来。
田间已然有不少佃农在自家所佃的田地里忙活着,见东家小姐来了,忙停了手中的活计和她打招呼。
青篱笑着一一回应,又问了诸如荒草是否多,地肥可准备得够等,有人回道:“回东家小姐,这荒草多得很哩,你瞧瞧那边儿,那是李老2家佃的田,这几天他家里有事儿,还没来收拾。你看那荒草密密麻麻的遍地都是,远看还以为是育的秧苗呢。”
青篱抬头望向那人所指的一块田,远看像是一块黄中泛绿的毯子。不由皱了眉头,举步行了过去了,细细的看了,果然和她料想不错,仍然是茅草居多,个个伸展着尖尖的小脑袋长得正欢。
青阳跟在她身后,看到眼前的荒草,惊讶道:“这些都是杂草?”
青篱点点头。
青阳惊呼:“都长了草,还怎么长庄稼?”
青篱笑着道:“县主说的是。所以要将它们统统都除掉呢。”
说着弯腰扯了一根茅草,因年前刚翻过的地,松软无比。她这一扯倒是把根部也带了出来。青篱看了看那茅草根,举到青阳脸前儿,道:“县主,你看,这个草叫做茅草。是很顽固的田间杂草,很不好除。它不但根扎得深,而且,断了根还可以再生。你看这茅草根,便是年前深耕时弄断的,新草牙便又从这骨节处长了出来,若是让它的根系扎劳了,单这一根草,就能繁衍出一大片茅草来。”
青阳看向这大片的杂草,面带惧色。青篱将那茅草扔了,拍拍手,道:“县主也不必忧心。这些干话的人都是积年的老农,很有除草的经验。不信,我找个人给你问问,看看他们是如何除这茅草的?”
青阳还未说话,碧云在身后催促道:“二小姐,快找个人问问呗,我也极想知道。”
青篱笑着走近一块正在除草的田地前,招了那正拿着铁耙子清除茅草的妇人,道:“来,你说说这茅草你们是怎么除的?”
那妇人似是听到什么可笑的问题,先是哈哈大笑一番,才大着嗓门儿道:“东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