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妃来袭,请王接驾-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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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事,他根本不必再质问她,擎云阁是王府的一部分,他命人去查便是。
返回军营之后,他便让辛文着手去做这件事,“记住,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可是,王爷……您也知道,擎云阁里的人都是王妃从幽冥门里精挑细选出来的,就算耗尽了王府的十八酷刑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为什么不直接问我呢?”营帐的帐帘被掀开,严薇含笑迈进来。
她手上还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是糕点、果盘和参汤。一袭天蓝色锦袍,妆容简洁,素雅明快,让整个营帐也顿时变得明亮起来。
辛文看了眼拓跋晗,脸上不免尴尬。他也知道他们已经有五六日没有交谈过,似乎自从王妃下了马车开始,王爷便一直居住在中军大帐内,就算两人见面了,也是王妃热络,王爷漠然不语。他忙俯首退下,也带走了其他随侍。
严薇第一次来中军大帐,她四处打量过,被摆在大帐左侧造型逼真的巨幅地形图吸引。还以为只有现代军事才有这样的东西,没想到古代竟也有,而且,每一个山坳,每一条河流都栩栩如生,就连村庄都标注明确。
她放下托盘,也没有让拓跋晗吃,便好奇地凑过来,交谈的话却还是刚才的话题,“拓跋晗,真没想到你为了一件小事竟如此劳师动众,从坷垃山到硕京可不近,辛文也是人,你让他为这种事奔赴千里,不觉得惭愧吗?眼下,和北辽的关系才是重中之重吧!”
拓跋晗坐回椅榻上不理会她,更没有碰她带来的东西,只翻开桌案上的折子细细批阅。
“我说了蓝鸢冤枉我,你还不相信?”
他提笔蘸墨,写字,头也没抬。
她绕过桌子坐在他身旁,环住他的腰,撒娇地把下巴搁在他的肩上,“拓跋晗,你不会真的不理我了吧?”
对于她的亲近,他视若无睹。
严薇只觉得鼻尖上满是灰尘,她松开他,无趣地摸了摸鼻子,又帮他研墨。“我写字已经很好了,这几天一直在刻苦练习,你要不要检视一下?”
她兴冲冲地从一旁的笔架上取下一支笔,蘸墨,在白纸上写了一个“杀”字,几乎与他之前写的一模一样。
她拿到他面前,见他拧头不看,她嗲着声音撒娇,“看看嘛,我都这么努力了。”
他抬手烦躁地挥开,仍是不语,她明知道他关心的也不是她的字。
严薇一时没有拿稳,那张白纸从她的指尖脱落,像是凋谢的花瓣,飘到了地上。那个龙飞凤舞的“杀”字也萧索寂寥。
自从两人相识,她还从没有发现他竟可以这样冷,冷得叫人无法靠近,冷得如酷寒的冰,冷得她彻底不认识了。
她已经如此放下尊严低声下气,他却还是如铜墙铁壁,而她此时的做法愚蠢地就像是拎着脑袋往这铜墙铁壁上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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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妃常好孕19】
见他执意不肯开口,她也不再强迫,起身,踩过地上那个“杀”字,愤然走出他的中军大帐。
他压根儿就没有心情看折子,见她仍是桀骜地不肯妥协,他更是恼怒,挥手将她端进来的吃食都拂到了地上。
辛文无法追查,也的确没有必要为了这种小事奔赴千里之外的硕京。他冷眯起眼眸,从一旁抽纸,写下一句话,“若要登上门主之位,速来相见!”
严薇穿过营帐中央的草地,却见刚与萧窟伦谈判的两个将军正返回,并朝这边走来,他们身后还跟着身着金黄北辽长袍的萧钦昊,再后面是两个红纱遮面的窈窕美人儿。
“给王妃请安!”
“免礼。”严薇对萧钦昊客气颔首,“太子殿下别来无恙?”
萧钦昊因她这主动的招呼顿感惊喜,就连他耳朵上的大耳环也欢快地晃动了两下,“夜魂客气,本宫很好。不过,本宫听闻夜魂过得不太如意。”
“呵呵……太子殿下挂心了。”严薇注意到在他身后的两个女人对自己颔首行礼,而露在面纱外的眼睛却低垂躲闪着自己的视线,顿时恍然大悟,“这两位美人儿是北辽王送给王爷的大礼?”
“……是。”萧钦昊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介绍,“这两位是北辽最有名的歌姬,纱鹂和纱莺,她们歌声传神,宛若天山上的神鸟儿,大海里的海豚。晗皇兄府中有近五十名美妾,定然对美人儿挑剔,父皇可是筛选了北辽的几千名女子,才选到她们呢!”
“北辽王果真够慷慨,如此瑰宝,王爷一定会喜欢。”严薇淡然一笑,经过他们,朝自己的营帐走去。
萧钦昊折回来叫住她,“夜魂,本宫明日在坷拉山外的驿馆马场举行一场赛马……”
她转身,“太子殿下要约我去参加赛马,还是要看马赛?”
“夜魂有兴趣?”
“没兴趣,倒是不妨开开眼界。”古代赛马她真的没有见过,而且,萧钦昊与萧苒苒是不同的人,从上次他为萧苒苒当下那些断鞭也足见他是一个好兄长。“初次见面时伤了太子殿下,还请殿下不要介怀。”
“我若介怀,也不会约你了。既然说好,就一定要来。”
“好。”
“你好像并不介意晗皇兄接纳两个歌姬。”
她不是不介意,只是不想去干涉他的政务。他的毒已经解了,要亲近什么女人也不是她能左右的。但是……“他接纳了吗?”
“父王早先派了人过来通传,自然是有他的应允书信,才将两个歌姬送过来。”
“原来如此。”看样子,他是已经决定彻底疏远她了。也罢,她的心受的波折太多,可以瞬间疗伤,也可以瞬间麻木,亦可以瞬间绝情。
“夜魂……”
“太子殿下还有事?”
他私下打听过她的种种,传言众说纷纭,江湖上说她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夜魂,可她却将地狱似地幽冥门变成了江湖上的一支正义之师。也有人说,当今的夜魂根本不是蓝羽,蓝羽早就死了,蓝宏为了幽冥门的未来,找了一个叫严薇的替身。
“你到底是叫蓝羽,还是叫严薇?”
严薇怅然叹了口气,是呀,她到底是蓝羽,还是严薇?此时,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楚了。“我叫严薇。”她终究做不来蓝羽。
“那我可以叫你严薇吗?”
“当然可以。”
“严薇,你愿意和我做朋友吗?”
“朋友?”自从穿越来这里,他竟是第一个开口要求与她做朋友的人,“当然,有太子殿下这样举足轻重的朋友,是我严薇的荣幸。”
“在我们北辽,若成为朋友,是要交换信物的。”他上前来,将自己腰间的随身的狼首金牌取下递给她,“这个送给你。”
严薇失笑,见他双眸真诚,一如较真的孩子,犹豫了一下,便从发髻上取下自己最喜欢的飞凤衔珠的金步摇放在他手上,“金牌我收下,这支金步摇虽比不上金牌贵重,却是严薇的心爱之物。”
萧钦昊忙把金步摇收进怀中,“呵呵,足见你真诚,收获你这位朋友,不枉我来一趟!”
随后萧钦昊与拓跋晗长叹了两个时辰便留下两个绝代歌姬离开了。
这一晚,歌姬的声音响彻整个军营。的确,那歌声美若神鸟,幻若豚音,整个军营的将士们都听得痴痴傻傻了。
严薇翻看着手中读了几百遍的《幽冥秘籍》,却意外地心静如水,字字句句都读得真切。
严恩躺在床榻上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母妃,父王为何总喜欢坏女人 ?'…'”
“歌姬的歌声很美呀,你又没有见过她们,怎知她们是坏女人 ?'…'”
“父王又不要我们了。”严恩烦躁地坐起身来,自己穿上小靴子,穿上小袍子,提着短剑就要出营帐。
严薇无奈地叫住他,“恩儿,别去闯祸。”
“我只是去练剑。”
“就在营帐附近练,不要走远。”
“是。”
严恩可没那么乖,他走出营帐之后,小跑着直奔夜凌子的营帐,掀了帐帘进去。
见夜凌子正忙着挑拣白天采来的药草,他凑上去,“夜凌子舅舅,你还有上次将我毒哑的毒药吗?”
夜凌子挑眉,这才注意到耳边忽近忽远的美妙歌声。“你这臭小子,又要使坏?上次放火被你父王责罚还没得教训?”
上次不就是罚倒立罚了两个时辰么?小菜一碟!“恩儿明儿一早还要读书练功呢,被吵得睡不着。”
严恩的声音无邪,理由却又单纯,担心心思却邪恶地叫人无法指责——其实,这可怜的孩子也只是想留住自己的父王罢了。
“哼哼,你小子真是寻了个好借口。”夜凌子从包袱里取出一堆药瓶,最后拿出一个蓝色小药瓶,“知道怎么用么?”
“放在茶水里不就可以了?”
“你怎么知道?”
“上次慕刃风让你给我下药时,我装睡呢!”
慕刃风?他还是无法开口叫义父。夜凌子叹了口气,“这毒药比上次的还厉害,用参茶会更好些。”他见严恩好奇,便详细解释了一些药性药理,“小王爷记住了?”
“记住了。这东西如此神奇,岂不是不用练功也能杀人 ?'…'”
“呵呵,你若要学,舅舅教你。现在,先去忙你的事吧。”夜凌子眸光闪烁着异样的兴奋,这一身医术总算是后继有人了,不过,还要看严恩有没有施毒的本事。
严恩命人备好了两杯参茶,端着进入中军大帐,却并没有看到拓跋晗的身影。
偌大的营帐内收拾整洁,两个歌姬纱鹂和纱莺一个弹琴一个唱曲。
她们见严恩进来,便停下来行礼,“参见小王爷。”
“我父王呢?”他进来之前还担心父王会在,不好下手呢。
纱鹂回应,“王爷用过晚膳便离开了,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去办,离开之前,只命我们姐妹唱歌,他不回来,不准停止。”
纱莺却充满敌意地瞅着严恩,“王爷也说了,今晚只要我们姐妹俩伺候,不会见其他人,也包括小王爷和王妃。”
“我不是来找父王的,母妃也懒得理会他。”严恩才不关心拓跋晗要去做什么事,“我是听到你们美妙的歌声才来的,父王喜欢你们,我也喜欢你们呀!这是我带来的参茶,你们唱了一个晚上,也该口渴了,喝点吧。”
纱鹂和纱莺相视,不疑有他,三岁的孩子最是纯真,这参茶应该不会有问题,而且,她们唱了一个晚上,也的确有些口渴了。拓跋晗离开时不得任何人来伺候,她们要喝水也没有丫鬟端来。
严恩放下参茶,便蹦蹦跳跳地坐去了拓跋晗宽大的虎皮王座上摆弄着桌案上的玉蟾蜍纸镇,眼睛却烁亮,余光瞥视着那两个喝参茶的姐妹。
“小王爷端来的参茶怎么是甜的?”
“那是我喜欢喝的呀,甘甜可口才有味道嘛。”严恩放下玉蟾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们,“继续唱歌吧,父王铁定还在军营里,若是听不到你们的歌声,他会生气的。”
“是。”纱丽和沙莺这才又继续唱歌。
严恩跳下椅子,不着痕迹地收拾了盛放参茶的茶盅,对她们笑了笑,又端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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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妃常好孕20】
他走到营帐不远处,用短剑在地上刨了个坑,把沾了毒的茶盅埋好,又撒上草叶,忙完之后,营帐内传桌椅被撞到的声音和女人的尖叫,随即,化为沉寂。
小家伙本想去中军大帐内看一眼纱鹂和纱莺什么情形,刚刚从帐后绕过来,就远远看到拓跋晗高大的身影朝这边走来,他忙绕路返回寝帐,却发现严薇已经歪在榻上睡着,她手中的《幽冥秘籍》也早已滑在了地上。
他悄然伸着小手在严薇面前晃了晃,见她睫毛未动,这才长吁一口气,把《幽冥秘籍》放在她的枕头旁,又给她盖上毯子。
“恩儿,去哪了?怎么半天才回来?”
母妃怎么老是装睡?“当然是……去练剑了。”
“哼哼,你最好是去练剑了,这里是军营,不要给母妃闯祸。”她坐起身,打了个哈欠,“去沐浴,明儿母妃带你去看赛马。”
“好。”他最喜欢马了,也最想要一匹出汗如流血的汗血宝马!“母妃,父王会去看赛马吗?”
“不知道。”
此时歌姬的歌声停了,想必他正在左拥右抱,怎么会陪她们母子去看赛马?
严薇强迫自己把脑子放空,让伺候的小厮们把浴桶抬近来。
中军大帐的帐帘掀开,拓跋晗便有一股浓重的腥臭气扑面而来,他凝眉掩住鼻子,却见地上有两滩暗红的血,纱鹂和纱莺不见踪影,琵琶歪在地上,桌椅歪倒,琴也摔在地上。
发生过打斗?他走到两滩血渍旁,发现血的边缘处还有几片红色的纱绸,纱鹂和纱莺都是穿的红衣,这应该是她们衣服上的碎片,而这两滩血……难道……是她们的尸体?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北辽地剧毒——尸骨无痕。就算尸体已经化为血水,只沾染一滴,碰触的人也会化为血水。
他大惊失色,这就是北辽送的大礼吗?好缜密的心思!他心里担心严薇和严恩,忙奔出大帐,冲进严薇的寝帐。
“薇儿……”见床榻和桌旁无人,他忙绕过屏风,就见严薇头上裹着毛巾,水下的身上穿着白色的吊带睡裙,正和严恩在宽大的浴桶里戏水。
母子俩见他突然闯进来,笑声余音闪断,都不禁惊讶。
严恩心虚地移到严薇背后。
严薇则凝眉不解,他不是听两个歌姬唱歌的吗?怎么闯进这里?
她忙拉过一旁的浴巾遮挡着身体从浴桶内迈出来,裹好。又拿了另一条将严恩肉呼呼的小身体抱出来裹好,侧身经过拓跋晗,把严恩抱去床上,给他擦拭柔软的头发。
严恩则偷瞄着坐在床边的拓跋晗,试探开口,“父王的两个歌姬怎么突然不唱了?”
“呃……没什么,太晚了,怕吵了大家睡觉,便不让她们唱了。”
“哦。”严恩松一口气,忙又追问,“父王今晚与我和母妃一起睡么?”
“……好。”他捏捏严恩的小脸,去洗了把脸,脱了靴子和铠甲,坐在床边。
严薇因他的举动不解,他不是生气吗?他不是要宠幸两个歌姬吗?他不是打算彻底不理会她了吗?这又是怎么了?莫名其妙!
“我给恩儿擦水,你去把衣服换了吧。”
她总是这样,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