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请自重 作者:碎在手心的阳光(起点人气vip2014.3.1完结)-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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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索命鬼,又来找我这老人家作甚?”
“三舅舅好不绝情,外甥女想你了难道还有错吗?不过就是打断了你的好事而已,就大义灭亲的对人家倒戈相向,我现在就告诉姥姥去,看她老人家怎么收拾你。”
若论起颠倒黑白来,整个管家上上下下没人是管默言的对手,毕竟她是最小的宝贝疙瘩,上至管家二老,下至姨娘舅舅,那个不是把她捧在掌心里呵护着疼爱,谁舍得真跟她计较。
一见管默言要找自己老娘告状,管三郎首先就气弱了三分,管家老娘对管默言溺爱到一定程度了,不管何种原因,只要他惹了管默言生气,就逃不掉魔音灌耳的悲催命运。
“你娘一百岁的时候就不做告状这么低级的事了。”
管三郎颇为嫌弃的冷哼了一声,见管默言还要开口狡辩,急忙先一步张嘴,免得她再说出什么惊世之语,气的他半夜都睡不着觉。
“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快说,来找我什么事?”
“三舅舅英明啊!”
管默言毫不犹豫的摆出献媚的姿态,整个人都脱骨了一般的挂在管三郎的身上,那勾魂摄魄的媚态浑然天成,不经意间便如细雨飘落,无孔不入的丝丝渗入。
管三郎完全拿她没办法,从小到大最宠管默言的就是他,她向来喜欢这样腻着他,他早就习以为常的适应了两个人这种特别的相处模式。
“乖,有事情进房间去说。”
管三郎抬手拍了拍她玲珑有致的香肩,揽住她的细腰欲将她从自己身上拉下来,见管默言不肯配合的仍死攀着他的手臂,只能认命的半抱着她一路进了自己的房间。
第三章爱别离(六十四)未语泪先流
“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能让我们家宝贝这么披星戴月的来找我这个没人爱的老人家啊?”
管三郎回手关上房门,出尘灵秀的俊脸上满是慵慵懒懒的倦意,若不是管默言从小就是看着他这张妖孽般的脸长大,真会被他媚眼如丝的模样迷花了眼。
“我要找一个人!”
管默言小猫一般的伸展着修长纤细的四肢,慢腾腾的从管三郎的身上爬下来,旋身坐在窗旁那把千年古藤编制而成的藤椅上,漫不经心的端起桌上那杯尚存着余温的香茗,贴在唇边浅浅的啜饮着。
“哦?谁这么大的面子啊?能指使动我们家小祖宗?”
管三郎颇有些玩味的抱着双臂,下颌微仰的睥睨着身前的管默言。
他这个侄女真是越来越美得过分了,明明还是记忆中那张千娇百媚的俏脸,可他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已经不同了,似乎她此次归来后,那双雾蒙蒙的剪水秋瞳中所蕴藏的深意,就连他也有些看不懂了。
“我要找——噗——”
管默言一句话还没说完,却猛地一口茶喷了管三郎满脸满身,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她自己此时也被呛得满脸通红,就连鼻腔里都流出呛入的茶水来。
来不及擦干脸上的残余茶渍,管默言腾的一下子从藤椅上跳了起来,葱白的手指头直直的点着前方,半天说不出话来。
刚刚管默言不过就是品茗的同时瞟了一眼三舅舅的里间卧房而已,毕竟她也对自己这个未来的三婶好奇得很不是,谁知道不看还好,只看一眼就差点呛了她个半死。
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什么叫众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三舅舅墙角处?
管默言瞬间希声。目瞪口呆的哭笑不得,这是什么情况?大水冲了龙王庙吗?难道她曾经假扮来勾引竫言的女人竟然是她未来的三婶吗?这也太有缘分了吧?
管默言这厢膛目结舌得不知该说什么好,兰儿那厢也是瞬间便白了一张俏脸,管三郎莫名其妙的在两人之间来回巡视,终于有些丧气的摊了摊手,望着管默言无奈道:
“你别告诉我,你想找的人就是她?”
管默言无声的点了点头,她的手指头犹自伸展着,内心的震撼无以复加,她未来三婶竟然是绿竹君的青梅竹马。这尘世间的事也太变幻莫测了吧。
管三郎复又回身面向着另一侧的兰儿,颇有些玩味的挑起一侧的浓眉,笑问道:
“你别告诉我。那个抓了你还把你困在结界里的人就是她?”
兰儿微蹙着秀眉,抿了抿粉白的嘴角,好一会儿才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管三郎立时肆无忌惮的狂笑起来,狭长精致的眉眼弯成了月牙状,很难得的竟有些孩子气。
“来来来。都好好的坐下来慢慢谈谈。”
将两个各自防备的女人硬拉到一起坐下,管三郎居中为两人斟满了茶后,便惬意的靠向椅背,眯着眼眸耐心的等着。
尽管他的身上还沾染着茶渍的污秽,却掩不住骨子里透出来的风流气。
过程其实并不复杂,兰儿寥寥几句话便将事件的前因后果阐明。而管默言因为不确定兰儿与三舅舅的关系,所以并没有尽数坦言,只是简单的表示想查查莲儿为什么能逃出她所设的结界。毕竟管家人的结界不是谁都可以破的。
管三郎是何许人也?管默言眸光一闪时他便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心知小丫头肯定是有话没说尽,当下便了然的勾起唇角,邪笑道:
“兰儿是我与人间女子所生的孩子。”
“噗——”
管默言再次喷茶,不过这次比上次略好了一点。至少她没呛到自己,也没有喷了管三郎满身。
三舅舅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呢。这么具有震撼力的消息,他竟然说得如此云淡风轻,可怜她的承受力这般薄弱,一时半会儿都没有反应过来。
忍耐了良久,管默言终于重新找回了自己的语言能力,嗫嗫的问道:
“呃——老祖母知道此事吗?”
管三郎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算作是对她的回答,管默言的眉梢不自觉的抽搐了几下,好半响才迟疑的追问道:
“那为什么你还活着?”
请原谅她这样诅咒自己的亲舅舅,以她对自己老祖母的了解,三舅舅敢做出这样的事,没给他扒层皮已经算是恩赐了。
管三郎仿佛根本没听见她的问题,继续充耳不闻的品着茶,倒是兰儿忍不住的替自己的便宜老爹申述。
“祖母下手也太重了,爹爹被她打得在床上趴了两天,刚刚才能下地走动一下。”
三舅舅受了伤?管默言很是不信的撇了撇嘴,就在刚刚他还杀气腾腾的差点结果了自己的小命呢,他卧床不起?怕是苦肉计还差不多!
“三舅舅父女相认,当算是喜事一桩,外甥女来得匆忙,也没给小妹带些像样的礼物来,这支法戒是我百岁时娘送我的贺礼,如今我借花献佛,还望小妹不要计较之前的那些误会才好。”
管默言说着摘下自己手上的戒子,不由分说的套在了兰儿的素指上,这个戒指她从未离过身,几百年来也沾染了她身上的法力,品阶早不知比娘当初送她时高出了多少。
兰儿半推半就的受了管默言的礼,脸上紧张的神色也缓解了不少,管默言凤眸流转,潋滟的眼波似浮光掠影,她瞟了一眼身侧似笑非笑的管三郎,仿佛不经意的询问道:
“兰儿怎么一人前来认亲,三舅妈怎么没有同往?”
谁知道她此言一出,身侧的两人皆在瞬间风化成石,将兰儿青白的脸色尽收眼底,管默言慢慢拢紧了眉头。
其实她早就猜到了问题的答案,只是明知故问的想要看看两人的反应如何而已。
相对于兰儿满脸悲寂欲绝的神情,管三郎倒显得淡然的多,可他眼底那浓烈的悲伤她却看得明了,那里面有愧疚,有遗憾,还有一些她看不懂的深意。
“我娘生我时难产死了,我是由邻家大婶带大的。”
兰儿低垂下浓密的长睫,素白的小脸上蜿蜒着两道清晰的泪痕,在昏黄的烛光映衬下,更显得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管默言长叹一声,脸上的神情略显无措,她慌忙放下手中薄如蝉翼的青瓷茶杯,有些焦急的握住兰儿冰凉的手掌。
“对不起,妹子,让你受苦了,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们都会代替你娘来照顾你的。”
兰儿有些不自然的想要缩回手掌,可惜管默言攥得太紧,她根本挣不脱,只能认命的继续低垂着螓首,默默垂泪。
管默言看似亲昵的拉着兰儿的手闲话家常,心中却早已经转动了千百个念头。
如果兰儿所言属实,那么她是不是可以大胆的猜测一下,兰儿是由绿竹君的母亲带大的,两个孩子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自然特别的好。
只是最后两人为何又齐齐入了昆仑派,还与邬离结下了颇深的仇怨,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兰儿并没有详细说起,是她不愿再掀开旧伤疤,还是她刻意隐瞒了真相?
这么多年她都没有来找三舅舅,为何独独此时却上了青丘,她到底是来寻亲还是另有所图,管默言只敢猜测,不敢定论。
“小妹也真是的,既然知道自己有家人,怎么还借住在旁人那里,还让自己受了这些个苦,三舅舅听说了,不是要心疼死了吗?”
管默言说话时,刻意偷眼望了望犹自安坐在一隅的管三郎,见他仍是老神在在的品茶茗香,实在不得不佩服他的从容淡定,狐狸果然还是老的奸猾啊!
“娘走的时候我还是个刚出生的小婴孩,如何能听懂她的话,她只能万般无奈的将我托付给邻家好心的大婶照顾,并以血为书记下了我的身世,嘱大婶在我及笄之时,将血书交到我手上。”
管默言始终留意着兰儿脸上的神情变幻,见她蹙紧蛾眉,神色寂然,满眼的悲伤并不像是刻意伪装而成,心中自然也有了些许计较。
要莫兰儿的身世就是真的如她所说的飘零可怜,要莫她就是个演戏的高手,几乎连她都败在了她的演技之下。
“既然如此,兰儿怎的不来找自己的爹爹,反而入了昆仑派呢?”
即使到了现在,管默言仍对兰儿心存戒备,她总觉得她的眼眸太深邃了,仿佛里面隐藏着足以毁天灭地的暗黑之力,让她说不出原因的忐忑不安。
听闻管默言突然问起此事,兰儿原本便血色尽失的脸上,又更加苍白了几分,她绞紧手指,死咬着下唇,眼底悲怮的痛色几乎让人不忍睹目。
所谓一枝梨花春带雨,雨打新荷分外娇,兰儿这明明眼含热泪,却又咬着牙不肯流下来的倔强模样,确实是犹如百爪挠心般的诱人之极。
可惜管默言不懂得怜香惜玉,即使兰儿露出如此难以启齿的神色,她仍是不肯解围的死盯着她的脸,一副无论如何也要她给自己一个满意答案的样子。
第三章爱别离(六十五)三人行,必有我夫!
兰儿面对着管默言咄咄逼人的目光,巴掌大的小脸瞬时盈满委屈和哀怨,她弱不胜衣的抖动着羸弱的香肩,还未启齿作答,已是未语泪先流。
管默言的眼角不自觉的抽了几抽,她也只不过就是随便问问罢了,她摆出这么一副受尽了委屈的可怜模样给谁看?
她给谁看?反正很明显人家不是给她看的,这不,眼看着她逞凶作恶欺凌弱小,该看的人已经愤然开口了。
“言儿,够了!”
管三郎适时的开口,阻止了管默言继续逼问下去,他满脸满目皆是心疼的颜色,长臂揽过兰儿细弱的肩膀,细长手指爱怜的轻抚着她微颤的脊背。
兰儿顺势依靠进管三郎的怀抱,她期期艾艾的吸着挺秀的小鼻子,嘤嘤的抽泣着。
管默言冷哼着翻了个白眼,本来她只是觉得兰儿的行径有些可疑,现在她已经开始肯定自己的想法了,这个女人心机太重了,向来精明的三舅舅怎么会看不出来她的刻意伪装?
难道真如大家所说,事不关己,关己则乱?
看着眼前父慈女爱的感人一幕,管默言毫不犹豫的起身离开,自有记忆以来,三舅舅最是对她疼爱有加,可是今天他却为了这个半路跳出来且身份不明的便宜女儿吼她?!
好吧!她承认她有点言过其实了,三舅舅并没有吼她,可是他从来没有用这么严厉的语气同她讲过话,她一时实在难以接受这种巨变。
管默言很难形容自己此时内心的感受,有点像最心爱的宝贝却突然被别人抢走了一般,那种心里闷闷的感觉很难受,若一定要找个词来形容的话,或许该叫做怅然若失吧!
懒得再多看对面两人一眼,管默言抿着嘴巴一言不发的消失无踪。现在三舅舅脑袋里只有他的爱女,她何必浪费唇舌跟他废话。
足不沾地的一路飞出管家宅院,管默言却又实在不甘心就此离开,她承认刚才看见三舅舅宁愿信任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也不肯信任自己时,她确实是非常火大,但现在情况危急,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她必须学会忍耐。
思来想去,管默言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又顺着原路返回来,可是站在管家宅院大门前。她又犯起了别扭,一想到三舅舅刚才的那副嘴脸,她就气不打一处来。若是现在让她马上回去找他,她真的做不到。
百无聊赖的抬头望去,东边已经泛起了浅浅的鱼肚白,看来自己真是忙晕头了,已经这样奔波一夜。她竟会毫无所觉。
这样想来她倒突然觉得有些倦意了,想着距离天亮估计还有些时候,倒不如先找个地方歇歇脚,等天亮之后再找三舅舅理论不迟。
眼见院门前有一处隐蔽的小垛,恰好可以遮风挡雨,管默言毫不犹豫的钻了进去。虽然她这两世皆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但她绝不娇生惯养,是那种奢也奢得。简也简得的人。
本来管默言还想着要浅眠辄止,谁知最近可能是身心俱疲太甚,竟然一睡不醒,直到日上三竿了她才悠悠转醒。
眼前刺眼的强光,晃得她几乎睁不开眼来。管默言本能的伸手过来挡住眼前的光线,她向来有嗜睡的毛病。想到也不知自己这一睡到底睡了多久,她顿时又惊又怕得冒了一身的冷汗。
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