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门庶女-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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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过他。”
梳云一听,直掩嘴笑,看宛清嘴鼓的就跟没要到糖的小孩似得,笑道,“三姑娘可不能再说了,屋子里已经够酸了,奴婢都酸的有些牙疼了。”
说着,就做起了捂嘴的动作,宛清自然知道她不是牙疼了,睁大了眼睛瞪着她,气呼呼的道,“酸死了还不去外面透透气。”
梳云眼睛一挑,转身就走,才一步就回头笑道,“奴婢去看看奶娘可喂好了奶,让她们将六姑娘和小少爷抱来给三姨娘瞧瞧。”完全不说给宛清瞧,故意气她呢,宛清回头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她到底是谁的丫鬟啊。
不一会儿,梳云就领着奶娘抱着孩子进了屋,宛清忙凑上去瞧着,小鼻子小眼睛的好可爱,奶娘将孩子放在三姨娘床榻一侧,宛清也没醋意了,伸出食指逗弄着他们。
三姨娘看着孩子眼睛就湿润了起来,竹云见了忙道,“三姨娘可不能哭,稳婆走之前还说不能让你落泪的,会坏了眼睛的。”
宛清低着头,没见着,听了竹云的话忙拿帕子给她擦脸,“好好的哭什么。”
三姨娘笑着接过帕子自己擦拭起来,哽咽着声音道,“我是太高兴了,不哭了不哭了。”
说完,又抬眼去看两个奶妈,笑道,“还是你说的对,准备了两个奶娘,不然这会子肯定手忙脚乱。”
宛清看着三姨娘,就知道她肯定是猜她是不是早知道她生的是龙凤胎了,纵使宛清会医术,可以看不出生的是龙凤胎啊,那是多大概率啊,肚子大一些,大家也只会说孩子能吃,长的稍微大些罢了,宛清笑着,“我可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我只是想着,小孩子跟奶娘也要看缘分的,备两个也是让他到时候可以自己挑,现在好了,没得挑了。”宛清给他们提供的第一次自己做主的机会就这么没了。
三姨娘笑着,左右看着屋子,半天没见着赵妈妈,就有些奇怪了,问道,“赵妈妈人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宛清一边逗弄着弟弟妹妹,听了便道,“姨娘放心,赵妈妈她人没事,老太爷这会子正在正屋问话呢,应该要不了一会儿就回来了,也不知道舅舅这会子在哪儿,不然还可以送个信去让他也高兴高兴。”宛清转移话题道。
三姨娘点点头,“上回来信说是有了些眉目,也不知道事情查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回来。”
宛清却是不急,笑道,“这事急不得,时间毕竟隔的有些久了,查起来会费些事儿,等给外祖父伸了冤,到时候三姨娘就可以升位了。”
三姨娘看宛清自信满满的样子,便放了心,两人一起逗弄起小孩子来,好一会儿后,赵妈妈才笑着进了屋,宛清一看就知道大夫人肯定没讨到好果子吃,便问道,“赵妈妈心情不错,前头的事可了了?”
赵妈妈点头笑道,“幸亏三姑娘发现了参片,不然三姨娘这回罪可就白受了,老太太这回是真生气了,老太爷当着尚书大人的面审理的案子,大夫人哪有辩驳的机会,最后,尚书大人惭愧的向老太爷赔了罪,说他教女无方,老太太当即提出孩子不养在大夫人名下,尚书大人也无话可说,老太太还罚了大夫人一个月的紧闭,打了红袖二十大板,梅儿和她的弟弟一起卖了。”
老太太禁足大夫人一个月,怕的就是她贼心不死,在三姨娘坐月子的时候下黑手吧,这样的惩罚虽然轻了点儿,可长子不养在当家主母名下,已经驳了她的面子,现在又有孙尚书在场,老太太还是要给他三分薄面的,如此给面子,孙尚书怕也是无话可说,大夫人残害的可是顾家的独苗啊,就算是休了她也是不过份的。
孙尚书对大夫人也是失望之极,巴巴的请他来主持公道,竟让他面临如此难堪,宛玉虽不是他亲孙女,可好歹是他外孙女,这一个月来他在朝堂也没少受那些流言的苦,她就不能宽厚些,没参片的事,顾老太爷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会让孩子养在她身边的,现在倒好,他不但没了来时的气焰,还得给人家赔不是,顾老太爷请他留下来吃饭的时候,孙尚书以身子不适提前回府了,大夫人提出去送他的时候,孙尚书应下了,不过在路上将她一顿狠狠的训斥了。
大夫人回去就发了好一通的脾气,更是习惯摔东西泄愤,红袖挨了罚回去,大夫人冷眼瞧着她,“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不许给她上药。”
红袖当即红了眼睛,她尽心尽力的伺候大夫人,到头来竟这么对她,不由的心寒,三姑娘时时刻刻的盯着竹苑,她能逼迫梅儿那已经是用尽办法了。
可不是,梅儿本性不坏,要不是大夫人逼迫,她也下不去手,当时给三姨娘喂参片的时候,手就颤抖的慌,三姨娘又疼痛乱晃,这才打落了她手上的参片,许是因为做贼心虚,梅儿把参片喂给三姨娘后就跑远了,忘了找回掉的参片,这才让宛清发现了,不然还真瞧不出来。
那边顾老爷进了屋,见一屋子人欢乐的笑着,心里就暖暖的,宛清见顾老爷进屋,忙站起来,顾老爷难得的伸手摸了摸宛清的头,“那些准备都是你派人做的吧,做的很好,让你娘少受了不少罪。”
三姨娘一听,眼睛就湿润了,他让宛清认她叫娘,不再是姨娘了,宛清也很高兴,她早就想叫三姨娘一声娘亲了,就是怕万一传扬出去,不当是她就连三姨娘也是要挨罚的,如今有了顾老爷这一句话,那以后宛清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喊她娘了。
宛清高兴的回头喊了三姨娘一声娘,又道,“爹和娘照顾着弟弟妹妹,我先回院子了,晚上再来。”
说完,福着身子转身离开,眉眼弯弯的,想着这一声娘传到大夫人那,绝对能将她气个半死,她还禁足着呢,她有一段时间可以不用去请安,做木头了。
赵妈妈也是喜极而泣啊,她最清楚三姨娘等这一声娘等了多少年,今儿终于如愿了,忙擦了眼泪转身出去了,今儿真是个好日子啊。
宛清回了院子,头一件事就是睡觉,昨晚没睡好,今儿一整天神经都蹦的紧紧的,这回子一松弛,困意就上来了,倒床就睡,苏妈妈看着就笑了,帮宛清盖了被子,就拿着绣篓子出了屋,竹云梳云两个正在院子里调笑着呢,精神虽然好但是难掩眉间疲色,便笑道,“你们昨儿也没睡好,都下去歇会儿,有南儿和北儿伺候着呢,姑娘醒了,就去喊你们起来。”
不说还好,一说两人还真就困了,也不再推脱,交代南儿和北儿两句,就回屋睡下了,闭眼前还感叹了一句:今儿真是大起大落啊。
晚饭宛清也没吃,起来时屋里已经点了灯,苏妈妈端了水进来,见了就笑道,“姑娘可是饿了?”
宛清点点头,掀了被子下床,苏妈妈忙拿了衣服给她披了,“以后先穿了衣服再下床,不然容易着凉,饭菜都拿炉子温着的,洗了脸就可以吃了。”
宛清笑着点点头,这一顿吃的可不少,苏妈妈在一旁瞧着就怕她撑坏了肚子,宛清叫添饭的时候,她也只给一点点,宛清眼睛那叫一个哀怨啊,不给饭吃的都是坏人。
“姑娘都吃了两碗了,再吃可就要撑坏了,奴婢吩咐厨房给您做了宵夜,待会儿再吃也是一样的,”苏妈妈被瞅的头皮发麻,苦劝道。
宛清这才放了筷子,没办法,心情一好,胃口就好,额,最主要的是她两餐没正经吃饭了……
宛清看着一桌子被扫的差不多的饭菜,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她刚刚的样子是不是有些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吃了饭,宛清便去了三姨娘屋子,逗着小孩子耍,虽然绝大多数的时候,他们都是闭着眼睛睡觉的,可宛清就是喜欢跟他们玩,临回去前她还没差点就开口向三姨娘要个带回去玩。
宛清回了院子,吃了宵夜,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苏妈妈在一旁给他们绣虎头鞋,宛清也想着要送些什么才好,忙去了书房,拿起纸笔画起来,第二天一早就吩咐梳云去了外面。
宛清这两日完全将准备嫁妆的事抛诸脑后了,一天里大部分时间都腻在三姨娘院子里,就是三姨娘轰都轰不走,当然了,她哪里舍得真轰宛清,想着宛清就要出嫁了,以后见着的机会就少了,巴不得日日都在跟前转悠呢。
老太太每日也要来上两回,好东西就跟流水似的往三姨娘这儿送,要不是念着孩子小,外头又冷,老太太真想抱回去呢,这想法绝对跟宛清如出一辙,宛清怀疑是不是因为遗传的原因。
宛絮也是高兴的蹦着跳着,府里还有比她小的弟弟妹妹,还是三姐姐的亲弟弟妹妹呢,就跟她的一样,做姐姐的感觉真是好极了,一有时间就找府里会针线的姐姐教她针线,准备绣个小肚兜给弟弟妹妹。
三姨娘身子重的时候,宛清就想着要给弟弟妹妹做些小衣服聊表她这个做姐姐的心意,三姨娘叫她不要做,她偶尔也动些针线,赵妈妈更是备了不少,男孩的女孩的都有,足够了,宛清看着那一大箱子都是,也就不动手了,如今一想,还真有些不够了,那一箱子给一个孩子是足够了,两个孩子就显得有些不足了。
所以抽空做了件小肚兜,其实先前就做了一件了了,两件样式一样,只颜色有些区别,送给三姨娘的时候,三姨娘还横了宛清一眼,“你得给自己备嫁妆呢,已经让苏妈妈给她们做了,哪用得着自己动手啊,有空多给世子做几件衣裳才是正紧。”
宛清当即一个白眼翻着,“女儿都还没出嫁呢,娘的心就向着外人了,太伤女儿心了,我才是您亲生的啊啊啊。”难不成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貌似好像似乎大概两人还没打过照面吧?
说起做衣服这事,宛清心里也是有火气的,真真是苦不堪言啊,前些时候锦亲王府派人特地传了话来,要她在给世子准备的衣服袖口处绣上四叶草,宛清一猜就知道是谁的主意,每到给他做衣服的时候,脸都忍不住红透,没少被梳云几个笑话。
宛清估摸着,足不出户的三姨娘也是听到消息了,这会子肯定是打趣她呢,好吧,宛清这回是会错意了,三姨娘还真没那取笑打趣的意思,见宛清红了脸,才会意过来,掩嘴直笑,宛清见了脸就更红了。
三日后,就是洗三日了,古代小孩子出生是不洗澡的,得等到第三天才洗,尽管宛清见弟弟妹妹身上难受,已经偷偷帮他们擦拭过了,可这洗三还是得照样举行,一来是为了洗涤污秽,消灭灾难;二来是祈祥求福,图个吉利。
这一日,顾府来了好些亲朋,都是老太太的娘家人,大夫人家只来了兄嫂,这又不是大夫人的儿子,兄嫂来只是给顾家面子,老太太也不介意,依然神采奕奕的迎接众人,大夫人也被允许出院子,只是脸上尽是强颜欢笑。
“洗三”仪式是在午后举行的,由接生的稳婆具体主持。首先,在产房外厅正面设上香案,供奉碧霞元君、送子娘娘等十三位神像,香炉里盛这小米,当香灰插香用,还要供奉炕公炕母……
等所有复杂到宛清咋舌的礼仪准备好,“洗三”的序幕才拉开了,本家依尊卑长幼带头往盆里添一小勺清水,再放一些钱币,作为“添盆”。
“添盆”后,稳婆便拿起棒槌往盆里一搅,说道:“一搅两搅连三搅,哥哥领着弟弟跑,七十儿、八十儿、歪毛儿、淘气儿,唏哩呼噜都来啦!”
说完,才正式洗澡,此时宛清腿都已经站麻了,两眼直翻,不洗还干净些,水盆里乱七八糟的放了一大堆,满是铜臭味,洗了能干净才怪,回头得重新再洗一回才是,名曰:洗去满身的铜臭味儿!
洗儿盆里,两小孩玩着水,小腿直扑,屋子里很暖和,也不怕冻着她们,无论洗哪儿都要说上好些吉利话儿,一屋子的人笑着,祝贺着。
洗澡后,宛清看着稳婆拿绣花针给小孩穿耳洞,眼睛都瞪直了,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耳洞,要不要这么残害小孩啊,出生才三天呢,那得多疼啊,太残忍了,惨绝人寰啊!天理不容啊!
“洗三”仪式从午后进行到太阳落山才结束,要是亲朋好友多的,估计到半夜的都有,宛清看着最后被稳婆拿走的“添盆”,还有洗的‘干干净净’的弟弟妹妹凝儿和昕儿,宛清无言望着天边的夕阳,感叹一句,将来她的孩子绝对不要举行劳什子洗三仪式,纯粹是为了折磨人啊!
等宾客用过晚宴后,宛清才拖着疲惫的脚步去了三姨娘屋里,赵妈妈正服侍三姨娘喝鸡汤,见了宛清的样子,心疼道,“今儿累着了吧?”
宛清摇摇头,笑道,“累倒是不累,就是站的腿酸,坐着就好了。”
三姨娘一听,忙吩咐竹云梳云道,“快给三姑娘揉揉腿,都站了一整天了,腿不酸才怪。”
竹云和梳云一听,蹲下来就要帮宛清捏腿,宛清忙阻止道,“哪里就那么娇气了,歇一会儿就好了,你们也都找个地方坐下,陪着我站了半天。”
竹云梳云两个听了,就站直了身子,这是宛清要求的,她不喜欢说话重复,那样还未老人就养成先啰嗦的习惯了,那边奶娘抱着凝儿和昕儿就进了屋,三天时间,小孩变了不少,皮肤不再是胎里的颜色了,白了不少,眼睛也睁的久些了,宛清逗弄着他们,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忙示意梳云,梳云会意,转身出了屋。
不一会儿,梳云就拿了个小包袱来,里面是两个梨花木的盒子,三姨娘诧异的看着宛清,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直到宛清打开,她才看见,里面是一套首饰,手镯、脚镯、项圈、长命锁,两个孩子一人一套。
三姨娘见了又忍不住斥责宛清了,“这些东西老太太已经备下了,你何苦要费这个钱。”这两套,没个几百两银子怕是置不来,样式别致,做工精细,倒比老太太送的还要好上几分,更重要的是,两套看着几乎一模一样,不细看分辨不出来区别来,老太太送来的长命锁是一眼就分清了。
宛清才不管,她就是喜欢送小孩子东西嘛,听了便道,“娘自个也说了,那是老太太送的,又不是我送了,怎么能一样呢,再说了,挣了银子也是要用的嘛,要是知道凝儿这么小就要穿耳洞,我应该还要准备一副耳环给她的。”
说完,宛清又碰碰凝儿的小脸蛋,接着道,“今儿真是疼坏凝儿了,赶明儿姐姐再给你补上一副耳环,不成,得多补几副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