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门庶女-第2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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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清听得眉头蹙了又蹙,莫流宸眼睛也冒火了,“怎么都那么喜欢救人?!你心软救璟萧然,害的自己几次三番的被逼迫,母妃二十年前救了父王和皇上,结果害的她自己半世凄苦,她怎么还不长点记性,碰到人她就救!”
宛清无辜躺着中枪了,王妃救人不关她什么事啊,别跟她算旧账成不,“这也不能怪母妃啊,人家倒在母妃的院门口,小厮要禀告母妃,母妃心地仁慈,怎么会见死不救,说到底都是那个男子的错,晕哪里不成,偏偏晕倒在母妃的院门前,还把母妃当成孀居的女子,相公,你去活刮了他!”
莫流宸狠狠的瞪了宛清一眼,不用他动手,他最好溜的快一点,不然父王不活刮了他才怪!宛清被瞪的很无辜,真不关她什么事啊,只是王爷带着怒气去找王妃,不会发生什么事吧,宛清有些些的担心。
原本是打算跟王爷商议潼北贼匪的事的,现在别说去找王爷回来了,就是莫流宸自己去也不一定能拉回来王爷,这事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他头上,宛清为他默哀,“相公,或许那些只是寻常贼匪呢,你让阿灼给潼北的暗卫传个消息,想办法在不损失炸弹的情况下顺带把那贼匪给端了。”
现在也只能祈祷那些贼匪没有和六老爷搅合在一起了,那些贼匪没有杀了那些暗卫也算是意外了,只怕是那些黑不溜秋的炸弹他们还不认识,在那些暗卫周旋之下,或许能用赎金买下来,等炸弹安全了,等着吧,看不连锅端了你们的老巢!
莫流宸思岑了一下,立即书信传回潼北的半月坊,那批炸弹既是没有打着半月坊的名头,现在被扣了就更不能用了,就怕横生事端来,莫流宸算了算时间,要知道结果至少得五天后,为防东冽的人,还另作了两手准备。
莫流宸在书房里和冷灼商议事情,宛清在卧室里绣活,一旁的梳云瞅着那银白色的线,不解的问道,“少奶奶,这是什么丝线,奴婢拽了半天都拽不断,用牙齿咬都能把牙齿给崩掉。”
一旁的竹云端着茶水近前,听了便笑道,“这个我知道,叫天蚕丝,少奶奶说拿这个制衣服能刀枪不入呢,你用牙齿能咬断才怪。”
竹云对着梳云说完,把手里的茶盏递到宛清跟前,“少奶奶,您忙活半天了,先喝口茶再继续吧,现在少爷又不用去战场了,不着急。”
宛清放下手里的绣针,梳云忙把绣篓子拿到一旁去,宛清接过茶轻啜着,说是不用去战场,谁知道呢,迟早都是要做好的,早做晚做不都是做,宛清喝着茶,外面有很重的噔噔噔上楼的声音传来,北儿先是到卧室瞄了一眼,见莫流宸不在,然后才去对面的书房,站在门口敲门禀告道,“少爷,皇上派了公公来找王爷,王爷不在,让您代王爷进宫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
莫流宸头也未抬的来了一句,“阿灼,你去回了公公,父王的政务我不懂,去了也是白去。”
冷灼领命下去了,宛清从卧室出来,坐在观景楼上欣赏风景,约莫一个时辰后,门口有小厮来报,左右两位丞相来了!
能让朝堂上两位丞相同时登门,除非王爷寿辰,看来今儿两位丞相的来意显然易见了,宛清嘴角轻弧,瞥头看着莫流宸,“相公,我们是不是该在王府正屋接见他们?”
莫流宸轻捏了宛清的鼻子,“半月坊的事与王府无关,你连岳父祖父的面子都不给,父王就更没什么面子了。”
宛清轻耸了下鼻子,顾老爷本就不该淌这趟浑水的,皇上已经利用他好几次了,此风不可长,王爷一直把他往皇上面前推,可惜,皇上不给脸,王爷也不好让他们辛苦挣来的银子给皇上,莫流宸和宛清下了楼,那边两位丞相大人龙行虎步的走近,右相毕竟是支持莫流宸的,相对来说关系比左相大人亲近不少,就连脸上的笑都和煦不少。
互相见过礼后,宛清和莫流宸坐到正屋,两位丞相大人也都坐下了,上好了茶,右相大人便道,“今儿早朝的时候还见到王爷,皇上还等着他商议边关之事,他怎么出京都了?世子可知道他去哪儿了?”
“母妃有事,父王去找她了,今儿是回不来了,明天回不回来,不知道,”莫流宸云淡风轻的回道,两位丞相大人互望了一眼,眸底都有些怀疑王爷是不是故意开溜的,昨儿靖宁侯来找世子爷世子妃商议借粮之事,被说的哑口无言的回去禀告了皇上,今儿早朝上,群臣还建议让王爷来做这个说客,可王爷有言在先的,他说服不了世子爷,皇上原是想找他单独说话的,结果下了朝王爷径直就走了,再找的时候,人都出京了,皇上找不到王爷,直接找世子爷,结果世子爷直接就给拒绝了,理由倒是好,王爷的政务他不知道,这理由合情合理,可他不信,皇上这不让他来这这个说客了。
右相大人有一丝丝为难的瞅着莫流宸,站起来作揖道,“世子爷,边关局势如何,你知道的比我多,世子爷火烧东冽粮草为大御立下奇功,皇上稍后会有封赏下来,东冽受此重创,暂时不会进攻,可东冽今年是个丰收之年,用不了几天便能筹集到粮草,那时,潼关怕是难以坚持了,老臣恳请世子爷体谅边关的将士。”
宛清瞅着右相大人,真是个会说话的,老奸巨猾,给他们戴高帽子有什么用,宛清瞥头望着莫流宸,就见他绝美的唇瓣弧起,笑问道,“右相大人是让本世子再想办法烧东冽一次粮草?我是有这心,可惜那些暗卫全部都撤了,就算没撤,东冽又不是傻子,同样的办法用两次,不得将东冽皇帝给活活气死了?”
宛清听着莫流宸这装傻之言,忍不住轻掩了下嘴,右相大人的嘴角忍不住抽了两下,宛清笑道,“相公,右相大人怕不是说火烧粮草之事,而是让咱拿粮食出来喂饱那些将士呢。”
莫流宸摇头回道,“娘子怕是会错意了,体谅边关将士该是皇上和文武百官的事,我又无官职在身,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然还能上朝给他们请奏加月俸呢。”
右相大人抚着额头,也不说那什么客套话了,“世子爷世子妃,边关之事当真不是玩笑,那么多的将士,尚且吃不饱,如何抗敌,老臣知道世子爷世子妃心软,能否救救那些保家卫国的将士们?”
右相大人说着,重重的给莫流宸和宛清作揖,宛清还真的很为难,“右相大人,宛清和相公何德何能能救那些将士,你该去求皇上才是,粮食半月坊的确有,可皇上所作所为实在令人心寒,当初我被陵容公主下药,是半月坊逼迫皇上惩治了她,皇上百般不愿,虽然将她贬斥为了郡主,可前儿在颜容公主寝殿里,我听说皇上答应温贵妃在陵容郡主生辰的时候恢复她的封号,如此作为置半月坊于何地?宛清虽是庶女出身,可也不容皇家几次三番轻贱,弃如敝履轻如蝼蚁,半月坊没有借助任何人的势力发展,也没有做过任何危害大御的事,不是皇上一句要借粮,半月坊就该乖乖双手奉上的,皇上一点借粮的诚心也没有,半月山庄现如今还被人围困着,半月公子资敌的罪名也没有洗清,与半月公子来说皇上是毁他声名的敌人,右相大人觉得宛清和相公该借粮食给他吗?哪怕是把粮食卖给他,宛清都是不甘心的,只是上门便是客,半月坊不挑客人。”
右相大人听宛清这话,也知道皇上的诚心不够,可皇上固执起来谁也劝不动,皇上气半月公子不给面子,连资敌围困半月山庄都逼不出来他,可皇上不知道半月公子就是锦亲王世子,人家就在他跟前,皇上对世子妃做的的确过了些,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有世子妃这么坦白的已经不多见了,哪怕是贵妃娘娘被逼嫁去北瀚不都气的上吊,皇上为了她将北瀚使者赶回了北瀚,可要是北瀚一直不改口,皇上的意思是一定要世子妃嫁去北瀚的,世子妃能不气吗?半月坊在短短一年里便崛起,势力遍布整个大御,但的确没有借助谁的势力,可见世子世子妃之才干,他自认求贤若渴,唯才是举,也给皇上举荐了不少贤良之臣,可世子爷这当世奇才,却是任他如何苦荐,皇上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心,活该皇上现在有求于人了。
世子妃话里的意思他岂会不懂,右相大人轻叹一声,坐下来,端起茶啜着,那边左相大人眉头紧蹙,想不到世子妃说话这么直接,连点回缓的余地都不给,右相大人鼎力支持世子爷,两位却是半分颜面也不给,左相大人放下手里的茶盏,“皇上对世子妃做的有些过了,可立场也是为了那二十万精兵,是为了大御的江山社稷,皇上看重世子妃才委以重任,世子妃该心怀感激才是,怎么敢抱怨皇上呢,半月公子是大御人,他帮助北瀚也是事实,皇上不过就是想借着这个由头逼他现身,授予东征大将军的职位,士农工商,商人最末,皇上给半月公子建功立业封侯拜将的机会不好吗?皇上最疼惜的就是陵容公主,情愿把她下嫁给半月公子,半月公子却是借着世子妃回绝了她,公主气愤之余才会把怒气撒在世子妃头上,其情可悯,宫女护住心切才会对世子妃痛下杀手,公主不过就是御下不严,皇上看在半月坊的面子上也贬斥了她,锦亲王妃与温贵妃乃同胞姐妹,陵容郡主便是世子妃的表妹了,原本该是一家子,何必为了件小事闹得不欢呢?”
梳云站在宛清身边听着左相大人这番是非不分的话,顾不得礼仪瞥头对宛清来了一句,“少奶奶,左相大人是非不分黑白不辨,奴婢想护主心切往他茶盏里下毒,死不过就是奴婢一个,不会连累少奶奶您的。”
梳云说完转身就去倒了杯茶来,重重的搁在了左相大人的桌子上,气呼呼的道,“皇上为了大御逼不得已拿我们少奶奶去换二十万精兵,怎么要贵妃的时候,他就气晕倒了,怎么就不逼不得已了呢,说到底还不是他舍不得贵妃娘娘,当我们少奶奶好欺负罢了!半月公子帮助北瀚,有谁规定不能帮了?他自己不还帮着六皇子找临安王?想找半月公子他就不能换个办法,非得毁人名声吗?我们少奶奶在半月山庄好好的养胎,结果他派去的人把我们少爷少奶奶给轰了出来!士农工商,商人最末,左相大人是瞧不起半月公子是吗?既是瞧不起,为何还来有求于人?左相大人是认为皇上罚陵容郡主重了是吗?非得把我们少奶奶毒死才罢休是吗?她其情可悯,我们少奶奶就活该被人害是吗?若是当初朝廷不是有求于半月坊,我们少奶奶这苦水是不是就得往肚子里咽?温贵妃与王妃是一家子吗?国公府已经和王妃断绝了关系,王妃与贵妃娘娘一点关系都没有了!陵容郡主跟我们少奶奶更是半点关系没有!左相大人请喝茶,有右相大人作证,奴婢给您陪葬!”
右相大人被梳云一番话给震惊到了,直勾勾的看着梳云重新从桌子端起送到左相大人跟前的茶盏,左相大人一脸怒气,那边宛清却是眸底带笑的嗔着梳云道,“不得胡说,左相大人是皇上和温贵妃的人,心自然是向着皇上和温贵妃,就如同你心向着我一般,各位其主,立场不同,左相大人死活与我无碍,但是你可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死了我可舍不得,还不回来。”
梳云哦的一声应了,把手里的茶端着,掀开杯盖,一口饮尽了,然后用胆小鬼的眼神瞥了左相大人一眼,把茶杯放下,转身往宛清身边走去,宛清笑看着左相大人,“丫鬟护主心切,以左相大人之胸襟定不会与她一般见识的。”
左相大人听宛清这话,半点责怪梳云的意思没有,反倒夸赞她护主心切,满肚子的气只能生生咽了下去,“世子妃有如此忠心为主的丫鬟,实在可敬,只是世子爷迟早要为官,世子妃如此记恨皇上,与世子爷前程怕是没什么好处,半月坊毕竟只是两位的朋友,皇上才是两位将来要效力的人,孰轻孰重,两位也该拿捏清楚。”
莫流宸瞅着左相大人,嘴角轻弧,“左相大人此言差矣,锦亲王府效力的不是皇上而是大御,皇上若是处处为大御考虑,本世子将来自当为他效犬马之劳。”
宛清还是头一回这么明确的听莫流宸说起他将来的职责,为大御效力,而不是皇上,宛清听得心情真是好的不行,这话听着倒像是穿越过来的人说的话,难怪先王爷脾气能那么暴躁,连圣旨都求的来,王爷脾气也差,换了旁人哪个敢在皇上面前大声说话的,原来症结在这里,人家是有皇上做靠山,锦亲王府的靠山是整个大御,宛清有些好奇那个叫锦洛的是如何让大御皇帝封锦亲王府铁帽子王,还赋予这样的责任,虽说是臣子,可有时候却能站在大御这万里河山的肩膀上凌驾于皇权之上,那那时候王爷拿出一百万两不是给的皇上而是给的大御?宛清默默的收回那时候讽刺王爷的话,不知者不为罪。
宛清心结算是彻底解开了,宛清不是大御人,她只是来自异世的一抹灵魂,在这个皇权社会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膈应的,就像王爷一定要莫流宸上战场一样,皇上千般阻止,宛清也是不愿意,她只当王爷死板,皇上不是伯乐,没必要帮他,只是没想到王爷的责任是护卫大御,将来莫流宸继承王位也是一样,虽然大御的最高统治者是皇上,大御可是说就是他的,可在宛清看来国家是所有大御人的,锦亲王府效力的是所有大御人,而不是他皇帝一个,对于王爷的固执也有了些些的理解,宛清笑看着左相大人,随手端起茶盏轻啜着,不经意的来了一句,“不知左相大人如何看待劫富济贫这事?”
宛清突如其来这么一问,左相大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回答了,“其心可嘉,但于法不合。”
宛清听得点了点头,“左相大人说的不错,劫富济贫于那些百姓是好事,但是他做法不对,罔顾了朝廷礼法,可两位大人今儿来却是让宛清和相公做这其心可嘉但于法不合之事,左相大人说了半月坊只是朋友的,出于道义,宛清和相公帮着打理,左相大人却是让相公拿半月坊的粮食去讨好皇上,为自己谋个好前程,这等卑鄙行径与朝廷有益,但与大御礼法不合,万一半月坊将我们告与朝上,朝廷是受理还是不受理?还望两位大人回去禀告皇上,宛清和相公虽然心向着大御,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