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气公主废柴郎-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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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两丈的墙你就上不来?”殷梅恨恨,“白长了八尺多的个子!真没用!之前问你会不会轻功的时候你不是说会么?”
三子好不容易才挣起来,黑衣服上全是白白的雪,连头发上都挂着,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是会啊,那不上去了一丈么……”
“你也好意思说!”殷梅恨得咬牙切齿,“早知道就不该打发凌莫非先走,让他带着你上来就好了!”
三子低着脑袋,吭哧吭哧再次试图上墙。轻功不好用,也只能换个笨法了。他站在墙根底下蹦了几蹦,窜了两窜,仗着个儿高手长,也倒让他差点摸着墙头。可惜每次都差了那么几寸,仍然留在原地干蹦跶。
殷梅真想踹三子几脚,然而又不敢惊动了人,只能强忍着,无奈的向三子伸出了手:“快点,我拉你上来。”
三子仰头看了一下殷梅的小手,垂了眼睛,没就动。
“干什么磨磨蹭蹭的!快点!”殷梅不耐烦,催促着。
三子叹了口气,再次抻着身子往上蹦,正好抓住了殷梅的手。
殷梅大喜,用力把三子一拉,就想把人拉到墙头上来。然而只觉得手上一沉,重心不稳,脚下一滑,殷梅就失去了平衡:“啊!”的惊呼了半声,只听见耳边风响,整个人跌了下去。
“唉哟!”三子被砸得直叫唤。
殷梅一把捂住三子的嘴,不让他出声:“小心点,别惊动了人!”她正骑在三子身上,埋怨着,“你怎么这么笨!连我都给拽下来了!重得跟头笨牛似的!”
三子咳嗽了几声,被压得喘不上气的样子。殷梅的手细腻嫩滑,连嘴带鼻子都给他堵上了,他的呼吸喷在那冰凉的手心里,嘴唇贴着如水的肌肤。
殷梅却没注意那么多,只是从三子身上下来,对着行宫的围墙犯愁:“这要怎么办?又不能走门,你又上不去墙……”苦苦思索着对策。
三子爬起来,看着殷梅烦恼的歪着脑袋的样子,她蹙起的姣好的眉毛青如黛远如山,一双凤目含嗔带怨却又十分认真。三子不觉翘了嘴角,淡淡笑了:“殿下先进去吧,我自己想办法。”
“你能有什么办法?笨得跟猪似的!”殷梅抱怨,噘了嘴。
“我好歹是山贼,虽然笨了点,本事差了些,可要真是连墙都爬不上去,我还怎么讨饭吃?”三子轻笑,“殿下先进去吧,我自己折腾着,一会就进去找殿下。”
殷梅想了想,事情其实紧得很,也只好同意了,塞给三子一块玉佩:“那你快点,我得快去跟皇兄说明我回来了。你要实在进不去,就等到明天早上从大门走,拿着玉佩说找我就行,他们一定放行的!”
“好。”三子点头,看着殷梅在夜色中的墙后消失了。
堂堂公主殿下回行宫,原本应该铺排着大排场的,现在却变得偷偷摸摸的,倒跟做贼一样了。然而殷梅原本答应了皇兄殷棠三天内回来,此时却已经是第四天晚上了。其实殷梅原来的打算挺好,唯独算漏了白方不会骑马,哆哆嗦嗦爬上马背,没跑两步就被掀下来了。就这么一天进去,几个人才走了三十里。
殷梅没办法,只能一边让速度最快的凌莫非先回去报给殷棠消息,一边丢了白方让他慢慢在后面走,自己跟三子两个快马加鞭,紧赶着回行宫。虽然三子至少还会骑马,姿势纵使不好看,速度居然也马马虎虎的不比殷梅差,然而等两个人到了行宫的时候,也已经过了原本的期限了。殷梅不敢直接走大门给北狄使者知道露了底,只好偷偷的溜进去。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殷梅万万没想到三子连爬个墙都这么难。
青麟皇朝的七公主盈香公主轻飘飘的落在了行宫的围墙之内,有些担忧的对着墙站了一会。三子说他能想到办法,殷梅心里却没底儿。那废柴从来就没见着有什么正经的本事,会那么两样还都是三脚猫,实在没法让人放心。可她心里还是存着一丝侥幸,万一三子能有什么偷滑的办法呢?也就在原地等了一会,怕三子万一进来找不到她,再迷了路。
对着自己的手呵了口气,殷梅跺了跺脚。天气真是冷得不行,殷梅只站了一会就觉得脚都要麻了。只是听着墙的另一头还是没有动静,让她着急得很。她心里犯着嘀咕,要不要再去看看三子?正犹豫着,却突然听见一声喝。
“谁在那边!”怪腔怪调的中原话,听着就生硬,却颇有气势,“鬼鬼祟祟的,是什么人!小偷?还是刺客?”
殷梅吓了一跳,忙要躲起来,却不想眼前一花,已经被人挡住了路。
高大健壮的汉子高鼻深目,目光如鹰,炯炯有神:“敢到皇帝的行宫来,胆子不小!说,你是要偷东西,还是另有图谋?”上唇覆着两撇墨般漆黑的小胡子,两片嘴唇薄得严刻,稍微一抿就只剩了一条线。
殷梅向来最不受气,她倒竖柳眉,唰的拔了剑出来,向着那汉子就刺了过去:“本宫的事你也敢管!不想要脑袋了么?”那汉子瞧着就是北狄人,恐怕是北狄的使者。大半夜的不在给他们安排的馆驿待着,还跑到这种偏僻的地方来,她可不觉得对方就是什么好东西。
汉子连忙向后一仰,躲开了殷梅的剑。对面既然来势汹汹,他当然也没什么好客气的,虽然赤手空拳,却是掌下生风,带着无比凌厉的气势。动作阴鸷,迅捷厉烈,竟也是个高手。
殷梅仗着小巧与那北狄汉子缠斗,她轻捷得就跟雪花似的,飘然之间,要飞起来一样。奈何力气总比汉子差了太多,没一会也就落了下风。只不过她心气高,不愿认输而已。
北狄汉子早见了殷梅破绽,下手更是狠辣几分,每一掌下去都能劈开大石似的,直迫得殷梅连连后退,不一会就靠在了墙上。汉子阴戾一笑,掌平平推出,看似没什么特别的,却让殷梅闪避不能,直直就要打在她的身上。
“砰”的一掌打实,却不是娇俏绵软的胸脯,而是坚硬如铁的胸膛。
北狄汉子手上也被震得一疼,惊然收掌,就看见了拦在殷梅前面的人。
青白色的皮肤在雪中更衬得暗,峭拔的气质却连夜也隐藏不住。
“三子!”殷梅惊叫,扶住了替自己挨了一掌的人,“你怎么样了?还好吗?”焦急得很。那北狄汉子功夫了得,连她都不是对手,三子那种笨蛋货色怎么挨得住?
“没事。”三子抬手抹了一下嘴角,笑了出来。胳膊却牢牢的把殷梅拦在自己身后,不让殷梅再面对北狄汉子,“你没受伤吧?”
“我没受伤。”殷梅心里感动得不行。三子明明知道自己会受伤,还是替她挨了一掌,又不顾自己只关心她的安危。这种心意让殷梅暖暖的,再看三子竟也觉得他有几分高大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汉子惊了,不觉看向自己手掌。刚刚那一下他用了十分的力,明明结结实实的打在人身上了,可为什么对面的人却瞧着跟没事一样?倒是他的掌心隐隐作痛。是那人太强了么?竟然有这么深不可测的人来夜探行宫?
“本宫是青麟七公主盈香公主!”殷梅忿恨的亮了自己的身份,“你胆敢打伤本宫的驸马,该当何罪!”
“盈香公主?”北狄汉子听了一愣,随即却阴狠笑了,“这倒是奇(提供下载…)怪了,我听说盈香公主卧病在床,连客都不能见,怎么却会半夜鬼鬼祟祟的出现在这儿?何况身为一国公主,身边不是应该经常跟着人的么?倒怎么只有你们两个?再者,盈香公主应该还未婚嫁,又怎么会有驸马?你这话,是骗谁的?”笑声结束,声音一变,更加狠戾,“看见我不是你们青麟国的人,就敢随口胡言乱语么?连公主都敢冒充,你们胆子可真不小!”
“卧,卧病?”殷梅怔住了,眨了眨眼,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她还没来及见殷棠,没串好词呢,两边这些可就要漏底了……
“怎么,戈尔萨王子,朕的七妹得罪了你了么?”大气凛然,堂皇高贵。
一盏盏灯笼随着话语亮了起来,照耀得如同白昼。凌莫非为首的一群侍卫簇拥着青麟皇朝的皇帝殷棠走了过来。 “皇兄!”殷梅立刻娇憨地喊着,拉着三子奔到殷棠的身边,腻在人怀里,“那个野人欺负我!你要替我做主啊!”
“还说!你偷溜出去那么久,现在才知道回来!大半夜的偷偷摸摸,难怪人家戈尔萨王子会错认!”殷棠故意板了脸教训人,“怎么,玩够了?终于想起来回家了?”殷梅一身夜行装,背上背着小包裹,怎么看也是从外头回来的,殷棠也只能大大方方承认了。
“皇兄~”殷梅马上摇着殷棠的手撒娇,“宫里太憋闷了嘛!总得叫人喘口气不是?”笑得脸上都开了花,俏丽得冬日的红梅一样,“再说我不是回来了么!又没耽误什么正事!”一瞪俏眼,埋怨着人。
殷棠也就跟着宠溺笑了,拍了拍殷梅的小脑袋:“你呀,真让朕操心!”向着殷梅示意戈尔萨,“这位是北狄二王子戈尔萨王子,他是代表北狄来与我们青麟和谈的。同时也是要与我们青麟和亲的人。朕想来想去,如今皇室里只有你一个未嫁的公主了,年纪又与戈尔萨王子相当,倒是和亲的好人选。”
殷梅听了马上变了脸色,一下子就甩掉了殷棠的手,跺着脚咬着嘴唇委屈的望着人:“皇兄,你说什么和亲?这是什么意思?”
“又急了,你这脾气!”殷棠故意拉下了脸,“与北狄和亲不是好事么?再者,戈尔萨王子年轻有为,是不可多得的才俊,我看与你倒是良配!”
殷梅忿恨,恶狠狠瞪了戈尔萨一眼:“我不同意!皇兄,你别想把我嫁给他!”
戈尔萨在一旁听着,青麟皇帝和公主兄妹两个的斗嘴倒是有趣得很,倒是不知道是在做戏还是真的。他不想多说,静观其变而已。一双眼睛阴鸷桀骜,上上下下的瞟着那将要嫁给他的青麟公主,尤其在那俏挺的胸脯转着,有点失望刚刚一掌打中的不是她。
三子注意到戈尔萨的举动,不动声色的迈了一步,刚好挡住了戈尔萨的目光,自己斜着看过去,灰色的眼睛神情锐利,倒是在警告。
戈尔萨脸色一变,不禁皱了眉。
殷棠还在和殷梅吵着:“这事不容你任性!这是国家大事,不是你自己能做主的!”
“可要是我已经嫁人了呢?”殷梅偷眼去看戈尔萨,大声的宣布着,“我已经成了亲,难道还让我抛弃自己的丈夫,再嫁给别人么?”
“你,你嫁了人?”殷棠做出大惊失色的样子,“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回事?”
“就是我在外面的这段时间啊。”殷梅得意的斜睨着戈尔萨,眼神轻蔑,抓住了三子的手,亲亲腻腻的,“这就是我的驸马。皇兄,他叫三子,我可是特意把他带来见你的!”
戈尔萨猛地抬头,阴狠的盯着殷梅和殷棠,危险的眯了眼睛。那对兄妹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突然说盈香公主已经嫁人,是拒绝与他和亲么?
殷棠只当没瞧见戈尔萨的神情,却仔细的打量了一阵三子,做出才注意到这人的样子。其实刚见到三子的时候殷棠也吃了一惊。在山寨的时候见着的可是个邋遢潦倒的山贼,此时却变成了个俊挺硬朗的公子。虽然那个时候殷梅一再否认,可以殷棠对妹妹的了解,也明白当时被凌莫非踹了一脚的一定是她的驸马,只不过没有揭穿而已。
“我在外面的时候多得了三子的照顾,他对我可好呢!”殷梅对着在一边神色阴晴不定的戈尔萨吐了一下舌头示威。
殷棠做出沉思半天的样子,皱着眉低声问:“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七妹,告诉朕,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不声不响的嫁了人?你这个驸马,又是什么身份?如果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回答,就算你再不愿意,我也不能拒绝戈尔萨王子的求亲!”
殷梅一扭身,背对着殷棠,一脸的怨怒。望向戈尔萨的眼睛里也更多了忿恨不平,却把三子的手抓得更紧了:“三子是山贼,我在外头的时候偶然遇到他,被他抓了当压寨夫人。然而三子其实对我极好的,又体贴又照顾,对我百依百顺!我与三子两情相悦,难道还不行么?”
听完殷梅的话,殷棠陡然沉了脸,低喝:“凌莫非!”
“在!”凌莫非白衣一振,跪在殷棠的面前。
“把这个山贼给我抓起来!关到牢里去!”殷棠怒气汹汹,“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抓了公主,强逼公主给他做压寨夫人!这样的匪类,怎么能留着!回去之后交到大理寺,斩!”
“是!”凌莫非果断答应,起身就去抓三子,直接扳了人手臂到身后,狠狠压住了,迫使三子弯腰下去。
“等等!”殷梅被吓着了,紧去护三子,拨拉着凌莫非,“凌莫非,你放开他!谁也不准动他!皇兄,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杀我的驸马!”怎么一下子变成这样了?殷梅也反应不及,这跟说好的可不一样,皇兄怎么可以要杀三子?
凌莫非这次可没听殷梅的话,手底下一点也不轻,压着三子就要走。只不过殷梅紧抓着人不放,倒是也没就走成。
“殿下。”三子被压得腰都成了直角了,淡淡开口,“是我不好,当时不该抢了殿下。如今悔之莫及,却已经害了殿下。若我死了,相信陛下一定会为殿下另觅良配。三子只是一个山贼,配不上殿下。”
“不行!”殷梅差点哭了出来,声音颤抖着,“你就是我的驸马!我们说好了的,拜了堂,成了亲,无论谁来问,你都是我的驸马!我不要嫁别人!你不能死,我不能让皇兄杀了你!”一颗眼泪掉了出来,落在三子颈边,“是我害了你,明明是我不对……”
三子倒笑了:“殿下何必为我流泪?不值。”为了这一颗眼泪,三子觉得,似乎怎样都值得了。戈尔萨阴鸷狠戾,无论如何,他不能让善良单纯的殷梅被戈尔萨害了。
殷梅深吸一口气,回身噗通就跪在了殷棠的面前,仰着小脸含泪望着殷棠:“皇兄,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