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气公主废柴郎-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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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殷梅这才想起被她遗忘多时的人,忙打开门迎进来,“小月,辛苦你了!”
三子接过了小月手上的托盘放在桌上:“多谢苗小姐。”
“三公子客气了。”苗小月微笑着,却又转向殷梅问,“夫君,怎么杨公子和酒鬼公子不在么?他们是几时出去的?我都不知道呢。这些日子外头查得厉害,还说抓住了什么叛徒,你叫他们别乱跑呢。要是像三公子一样遇到官兵乱抓人就不好了。”
殷梅没苗小月说得垂了头,心里只觉得愧对她。
三子被苗小月一句句“夫君”惹得想笑,又怕了殷梅只好憋得肚子疼。然而看了殷梅的神情,却知道她为何黯然:“林公子,有些话,是不是该给苗小姐知道?今日多得苗小姐帮助,然而我怕事情不那么容易解决,再有什么事,若苗小姐一无所知,怕苗小姐会措手不及。”
殷梅望着三子,见那双灰眼睛里全是鼓励她说出真相的神情:“小月,我……”
“三公子多虑了。”苗小月却打断了殷梅的话,“夫君要做什么,不必给我知道。其实我不知道,未必不是另外一种保护。夫君只管说要我配合什么就好,别的,”她静静摇头,笑若春风拂柳,“夫君和三公子什么也不用说。”
三子听了一愣,随即对苗小月佩服有加:“苗小姐不愧是林公子的朋友,气度果然不凡。”
殷梅得意,睨着眼瞅着三子,又在他腿上踹了一脚:“你拽什么文?当自己是凌莫非呢?大字不识几个,还学人家说话文邹邹的!”不遗余力的嘲笑三子,“有这时间,还不如多学写几个字,也省得上次给我丢大人了!”
三子讪讪跟着笑,心里却是安然。
苗小月也就笑着,听着殷梅对人的呵斥。殷梅和这三位公子的关系都很好,非(提供下载…)常好。尤其是跟这位三子在一起的时候,殷梅轻松的心情,连她都能感受到。
“蹬蹬蹬”急促的上楼声,有伙计连滚带爬的冲上来:“老板娘!老板娘不好啦!官兵又来了!说要抓北狄的细作呢!”
“居然又来了!”殷梅恼怒,“难道还觉得钱搜刮得少么!”怒冲冲就要下去看。
“林公子!”三子及时拉着人,当着伙计和苗小月的面,他不敢放肆了,就只拽着殷梅的手,“别冲动了,先看看情况。”
“那帮人不就是来抢钱的么!”殷梅火大,“给了两封银子还嫌不够?他们还真是贪心!”
三子笑着安抚殷梅:“要真是要钱,就不会去而复返了。”转脸问伙计,“来的人多么?是什么人知道吗?”
伙计摇头:“来了很多人,除了之前来抓这位三公子的那队官兵之外,还有一群不知道是什么人。但是看他们一个个穿着的都极好的,看着打扮倒都是些公子们的样子。为首的尤其富贵,听他们称呼为首的姓‘曲’……”
“曲文章!”殷梅呆住了,“居然是他来了!”顿时慌了,“怎么办?三子?曲文章是来抓我的!他对我……”猛然想起,三子不知道曲文章对她做了什么,不觉退后了几步,呆坐在椅子上。
三子略低头想了一下:“苗小姐,照顾好林公子,千万别让她出去。外面的我来应付。”
殷梅听见三子要下去,忙叫住:“三子!”
三子回头,淡然一笑:“放心。”
殷梅只能眼睁睁看着三子跟着伙计一步步走下楼去。
三子知道殷梅的忧虑,他也知道曲文章要是一个人都不见绝不会善罢甘休,而给曲文章见到殷梅更是不能的。他缓慢的沿着楼梯拾级而下,手上轻轻敲着扶手,望着大堂里气焰嚣张的人:“曲大人,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曲大人。”
曲文章正抓了个伙计质问,听见声音抬头,顿时心里一惊,随即却傲慢笑了:“我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七驸马。”
三子并没走到下面去,俯着半楼的栏杆,没形没样的把自己挂在那:“曲大人,这是来抓人么?抓谁?北狄细作?”
“不错。”曲文章丢了伙计,仰头望上去,“七驸马有什么线索么?”
三子轻笑:“既然如此,就来抓我吧。”向着之前抓人的武官,“是不是?”
曲文章忙去看那武官:“你之前要抓的是他?”
武官欲哭无泪,只能点头。曲文章叫那人七驸马,想不到来历居然这么大,得罪了这种人,他还要不要活了?
曲文章想了想,却又有了别的想法,跟着笑了:“七驸马,其实也不怪人认错。七驸马与那北狄细作太像了,尤其七驸马与凌莫非还是好友,这种事,还真不好说,是不是?也许,七驸马本来就是那个戴着面具的北狄细作呢?”
“喂喂!”三子似乎被惊着了,胡乱摇着手忙说,“曲大人,这罪名可不能乱安的!会死人的!一个凌莫非被害得还不够惨么?搭上一只左手跟北狄人打完了,到头来居然被说是叛徒。啧啧,事情还真是够让人奇(提供下载…)怪的!曲大人,我怎么都想不明白么?”
曲文章脸色变了几变,还要跟着三子问:“七驸马,既然七驸马不是北狄细作,为什么现在不在宫里,却在外面乱晃?却不怕人不长眼睛的,给误伤了么?”
三子冷笑:“曲大人这话什么意思?你既然都叫我七驸马了,就该明白被掳走的七公主是我的妻子!我妻子有事,我还能安安稳稳的待在宫里当缩头乌龟么?曲大人说说,如果连自己的妻子都不能保护,妻子受辱都要退开不理,这样的男人,还叫男人么?三子我是没用,可好歹么,我还有这么一点血性。”
“那七驸马可找到七公主了?”曲文章问。
“没有。”三子回答,“我找了朋友暂时在这里落脚,可还没找到殿下的下落。”一脸的烦躁不安。
“什么朋友?”曲文章追问,“我听闻七驸马向来生活在边境的,怎么京里还有朋友么?而且,人家说要救七驸马的是个红衣的人,怎么听来,倒与七公主有些像呢?”
三子笑笑:“曲大人,我原本是当山贼的,就算自己没离开过边境,也不是说就没几个各处走的朋友。至于说红衣服,难道红衣服只有殿下会穿,别人都不穿的么?”
曲文章正与三子对峙着,外头忽然一阵喧哗。
有个穿着红衣服的小子在茶楼外面叫唤着:“大哥!大哥!”
三子看出去,笑了:“白方!进来!”
“来了大哥!”白方推开拦着他的几个侍卫,大摇大摆的走进茶楼,“大哥,你出来干嘛?也不怕外头那帮人误会!你都被误伤了好几次了!”一边说着,眼睛却斜着曲文章,“这年头,颠倒黑白的事情有些人最会做的!难道大哥还没受够?”
三子笑骂:“白方,你怎么才回来?叫你打听点事,也能磨蹭到现在。怎么样?有了殿下的消息么?”
白方无奈摇头:“没有啊,谁知道究竟藏哪儿去了?只希望嫂子没被人伤着了。大哥,这么大海捞针的,不好找人啊!”
“不好找也要找。”三子指示,“敢伤害殿下的人,三子无能,却绝不会放过。”有意无意,眼睛瞟向的却是曲文章。
曲文章明白,众目睽睽之下,他要是硬抓了七驸马说是北狄细作,怕没人会站在他这边的。何况凌莫非还给他弄了不少事情出来,让他恨不得把凌莫非撕碎了。他现在半点也不能走错了,不然,万劫不复的,怕就要是他了。
三子眼见着曲文章带着人走了,勉强松了口气,却也明白混过了这一次,却不好再混下一次:“白方,有没有合适的地方落脚?这里不能待了。现在更不能回宫,进去就出不来了,事情会更难办。”
白方忙着给自己灌茶:“放心,大哥,我找了地方了。一会大哥和嫂子跟着我走就是了。不过啊,凌公子给了我一个难办的差事,大哥,未免太麻烦了吧……”
“凌莫非让你做的那事,半点也不能马虎!务必要做到!”三子一点都不顾惜白方的愁眉苦脸,给下了死命令。 阴森森的风在一排墓碑之间吹出幽怨的声音,黑魆魆的墓地里,连月亮都不敢轻易露面。
殷梅躲在三子的身后,紧抓着三子的手,半点也不敢放开:“三子,这是干嘛?为什么要来这儿?”她的声音颤巍巍的,透着深深的恐惧。
三子无奈,只能把殷梅牵得更紧些:“不是让你在藏身的地方等么?非要跟出来……冷么?”
殷梅紧摇头:“不,不冷……”说是这么说,上下牙却在打哆嗦,当然不是冷出来的。
已经快仲春的天气,就算是夜间也不会冷了,只是坟地里也不会让人觉得暖意融融就是了。
三子没办法,脱了外衣给殷梅披了,露出肤色青白的身体,层层白布包裹之下,却见得更加彪悍的样子,把肌肉的线条都显了出来,腰身劲窄,肩背宽阔。他向前叫了一声:“白方!找到了么?”
“马上!别急嘛,大哥!”白方蹲在一块墓碑前面,打着了火折子,一点点的读着上面的字句,“就是这个了!来吧,大哥!”
“你们到底要干嘛?”殷梅又是好奇又是害怕,抱着三子的胳膊,几乎是被三子拖着走的。墓地这种地方哪是她敢来的?阴森恐怖不说,还不定有什么神神怪怪的事呢,吓死人了。殷梅只觉得脖子里冷飕飕的,像是有人在对着她吹风一样。可是回头的时候却又什么人都没有。
三子安慰的拍了拍殷梅的手:“殿下,别怕。是凌公子让白方找一截动物的下肢骨,要有些年月的,说是有用。可是京城里到哪儿找这东西去?白方没办法,就想了这么个馊主意出来。早说殿下不该跟来的。”
“你去哪儿我去哪儿!”殷梅争着,“我自己一个人待着也是无聊啊……想跟着你么……”说完脸却红了,有些羞,忙又说了,“反正你们不能甩了我!”
三子暗地里好笑,只能应着:“是,殿下。”殷梅对他的亲近依赖一点点显出来,让他又生了些希望。
“大哥,就是这个了!来吧!”白方得意洋洋的把铁锹递给三子,嘿嘿笑着,“大哥放心,这个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我替大哥你把风,你来干吧!”
三子拍了一下白方的脑袋:“想偷懒?没那么容易!你跟我一起干,让殿下帮忙把风就好!”
白方嬉笑:“我只怕嫂子不舍得离开你呢!”一边说着一边拿眼睛瞟着殷梅,向三子示意。
殷梅只站在三子身边,紧贴着他。她早听见三子和白方的话,忙梗着脖子说:“白方!再胡说我撕烂你的嘴!谁舍不得他!我,我去把风!白方你别想偷懒!”话是这样说的,脚下却没要移动半分的意思,仍是靠着三子,抱着手臂,俏丽的凤眼四处乱看,又偷偷去瞄三子。
白方想笑又不敢笑,只捂住嘴,挑着眉看着三子,等他决断。
三子摇头好笑,却故意说了:“算了,白方,你去把风吧,机灵点。殿下来帮我挖坟可好?我们呢就把这块坟掘开,然后把尸体从里面拖出来。如果都腐烂透了只剩下骨头最好,如果还有肉在,就把尸体小腿上的肉剃了,再拣选合适的腿骨掏出来,擦洗干净了带走。殿下,如何?”边说边观察着殷梅的反应,忍着笑。
殷梅的眼睛不受控制的随着三子的话盯着坟地看,脑子里全是三子说的过程,挖开坟地,露出腐烂恶臭的尸体……这么一想,殷梅差点直接吐出来,吓得尖叫出声:“哇!”一下子就跳开了,尽量离三子和坟地远远的。
“咦?殿下怎么了?”三子故意来问,“过来和我一起干好不好?”
“不,不要了……”殷梅说话都打了结巴,一点都不利索了,“那个,你来就好……”
三子淡淡笑了,向着白方一摆头,叫人去把风,自己拿着铁锹开始挖坟。
殷梅不敢走近,也不敢去太远,只能在墓碑前面站着,瞧着三子干活。三子的肩胛随着动作耸动着,干了一会,却见他背后和胳膊上有红色的血迹透过白布渗出来,是伤口又挣裂了。然而三子却浑然不觉,一锹一锹干得卖力,汗水从他脖颈上流下来,滑落。
“三子……”殷梅唤了一声,见着三子的样子有些心疼。
“嗯?”三子停了手转头,不解的望着殷梅,“殿下,有什么事么?”见着殷梅抱着胳膊瑟瑟的样子,又笑了,“是怕了么?还是冷了?殿下再等我会儿,一会就好了。”说完手下更快了些,也更用力了,不一时已经挖了很深。
殷梅看见三子丢了铁锹,弯腰下去用手刨着什么。她的视线被墓碑挡住了,看不见三子的动作,可是不难想象,三子应该是已经看见了尸体,在拖尸体出来。殷梅不敢过去看仔细,却又心疼三子伤势:“三子,疼么?”
“不疼。早惯了。”三子随口回答,专心在尸体上面。
“早惯了?”殷梅好奇,三子这回答出乎她的意料。她想到三子身上旧伤,似乎都是伤了很久的了,痕迹淡得很。然而细想的话,怕有些曾经伤得很重才是。
三子淡然笑着:“嗯。”想了想,却笑了,直起身看着殷梅,“殿下,别担心,我真没事。只要殿下别逼着我看御医就好,我是真怕了。”
殷梅撇过头,言不由衷:“谁担心你?你伤怎样与我有什么关系?这么大的人,比小孩子还不如,居然怕看医生!说出来都叫人笑话!”
三子不以为意,又埋头在尸体上。
殷梅却垂了头,发觉她其实一点都不了解三子。她只知道三子是山贼,白方却说三子只在他们山寨待了一年。之前三子是做什么的,怎样生活,出身怎样,三子自己不说,也没人知道。
“大哥!嫂子!快走了!”把风的白方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有人来了!我们快走!”
三子忙起身,把一个东西丢给白方:“收好了!”到了殷梅身边,“殿下,快走!不能被人抓住!”
殷梅点头,却在接近三子时嫌弃的捂住了鼻子:“你离我远点!